我打開了金老頭給我的手電,和小道士走在最前面,帶着金老頭他們進入到了山洞裏。
洞穴很深,也很寬,明顯可以看得出人爲修整的痕迹,就這麽一條路我估計順着一直往下走就能摸到鄭侯爺家的大門。
走了一會,濕氣越來越重,隧道出現彎路,并逐漸向下傾斜,坡度不大,但是明顯可以感覺的到。
我打着手電,四處照亮着,這條隧道也就是門口做了做美化,接下來的道路隻是地面經過修整,兩邊岩壁和頂上還是原生态的。
隧道再一旋轉,傳來了水滴聲,借着手電的那點光,我看了看眼前,這裏連路都不鋪了,完全的洞穴地帶,頂上的鍾ru石垂立下來,不斷地滴着水,地上也是突兀的豎着長長短短的石筍。
金老頭說道,“這些可是鍾r經過上萬年才能在洞穴中形成的,很有觀賞價值啊。”
我懶得告訴他,誰都認識這玩意,這個真沒什麽好賣弄的,你這個老棺材瓤子也就能在這當個大尾巴狼吧。
地面變得有點滑,我們不斷避開這些擋路的石筍,并注意着頭頂,别一腦門子碰上去。
再走了幾步,豁然開朗,不再是一條通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碩大的空曠地,除了這些玩意,還有一些坑坑窪窪的水坑,裏面是渾濁的水,不知道攢多久了,愣是沒馊了。
金老頭給的手電照不了多遠,我無法判斷這個空曠地究竟有多大,隻是蒙着頭繼續往前走。
照了一下眼前,我猛然發現前面居然有兩個模糊的人影!
我停下了腳步又是什麽東西!
身高幾乎和洞頂持平,兩三米的樣子,身材粗壯,似乎在用手拖着洞頂。
不隻是我一個人看到了,我們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小道士把手電往後一扔,遞給了三彪,蹭的一下拔出了劍,将符貼在劍上,站立在眼前。
金老頭低聲問道,“前面的是什麽東西,那麽吓人?”
很奇怪,我并沒有在他們身上感受得到妖鬼的氣息,眼前的兩個人影似乎并非活物。
我想回頭問問扶蘇,一轉頭,扶蘇兩隻眼睛發着幽暗的綠光,比特麽前面倆貨還要滲人。
我問道,“狐狸,你眼睛怎麽還閃光,吓我一跳。”
扶蘇輕聲說道,“你大驚小怪什麽,我的眼睛是靈狐之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爲了看清眼前是什麽而已。”
我問道,“那你看出什麽了沒有?”
扶蘇走到我身前,說道,“太遠了,我的眼睛還沒到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一切的程度,我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那你小心點。”
扶蘇應了一聲,踩着水坑往前走了過去,我用手電給他照着眼前,生怕他出點什麽閃失。
手電的光距離有限,扶蘇的身影很快在微弱的光源中變得模糊。
我們都靜靜的站在原地,過了一會,聽到扶蘇的聲音,“别大驚小怪了,是兩個石人像。”
扶蘇這麽一說,我們都松了一口氣,小道士把劍收了起來,我趁機說道,“狗屁天師,石像而已,你用這麽緊張麽,把劍都拿出來了。”
小道士哼了一聲,“算命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剛才不也是一樣緊張麽。”
我沒有理會他,打着手電跟了上去。
确實是兩個石像,身高三米,雕刻的肥肥胖胖的,沒鼻子沒眼,伸着手做頂天立地之勢,在兩個石像中間則是一個休整的十分整齊的洞口。
我一照上面的字:鄭侯爺冥都府第,和洞口處的一模一樣。
再一照裏面,是修的整整齊齊的台階,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道有多長。
金老頭端量了一會,說道,“這個沒什麽好看的,我們還是趕緊下去吧,說不定下了台階,墓城就在眼前啊。”
我點點頭,這兩個石頭人确實沒有什麽好看的,一點藝術氛圍都沒有。
我們順着台階往下走的風從底下不斷往上吹着,有點冷。
正走着,眼前突然竄出來一團黃綠se的火焰,圍着我們身邊一直在旋轉着,照的我們臉上都呈現着滲人的綠se。
大山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端着的槍也掉在了地上,順着台階就滑了下去,然後聽聲,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金老頭給了他一巴掌,怒罵道,“下了這麽多墓了,一團子鬼火你就吓成了這樣,傳出去多給我丢人!”
張大山沒敢說話,摸了摸腦袋,站了起來。
金老頭這都些什麽得力助手啊,整個一隊豬一樣的隊友,一米八個的大壯漢,這種表現也太誇張了吧,我真不知道你們究竟下了幾個墓。
我看了一眼這團飄忽不定的鬼火,這可是個好東西,我一回頭把手電扔給了金老頭,“還給你的手電,這破玩意我不用了。”
我家有驅使鬼火的一種秘術,當然也沒有什麽攻擊是可以驅使并借助鬼火的光亮照明,比手電要上檔次多了。
我伸手一指眼前的這團鬼火,口中念動密咒,“烏雲蔽月,黑夜無路,預借冥火燭光,遊離幽火聽我命令,來!”
我這麽一念咒,這團鬼火就在我眼前定了下來,不僅如此,又召來了四五團鬼火,彙聚到了一起,幽暗的綠se光亮立即将我們的周圍照亮。
小道士看了我一眼,“有點意思,你借助鬼火之光照路确實要比手電好得多。”
我沒有說話,準備在給小道士來點更厲害的,伸手一劃,聚集成一團的鬼火分成兩團,我留了一團在我身邊照路,然後一推手,讓另一團鬼火去前面照路,看看有什麽。
晃晃悠悠的鬼火飄着就到了台階的底部,照亮了前面的光景,我一看,吃了一驚。
小道士也吃了一驚,“前面是條死路?”
台階的盡頭是一塊石壁,石壁上刻着一隻呲牙咧嘴的怪物,在底下是一堆腐爛的白骨,張大山的槍就卡在那上面了。
我很驚訝的看了看金老頭,“金老頭,前面怎麽沒路了?”
金老頭思索了一下,說道,“可能是個暗道,也許得依靠機關才能打開。”
我點點頭,準備走下台階去到牆壁前仔細研究一下,既然有建墓爲城的實力,自然也會有各種機關暗道,這麽大的一個墓城,沒有點障眼的東西是不行的。
剛要帶着大家往下走,月茉突然開口說道,“張大山,不去把你的槍撿起來嗎,槍口對着我,讓我感覺是對貴族的一種侮辱。”
我看了看月茉,撓了撓頭,你事還真是多,哪來那麽多規矩。
金老頭這個老狐狸是怕我在最前,等會繳了那把槍,也趕緊訓斥道,“趕緊去把槍撿起來,槍口對着月茉小姐,多失禮!”
張大山嗯了一聲,趕緊跑下去,撿起了槍,并把那堆腐爛的白骨一腳踢開,站在了一旁。
月茉又說道,“出于禮儀,你應該站在我身後,怎麽可以在那裏站着。”
我看了看月茉,你怎麽那麽多事,就因爲你是貴族,我們都得圍着你團團轉,再說了人家就是在那裏迎接也不算失禮,總是以自己的眼光去衡量别人,要不是現在,你是我老闆,我立馬駁斥你。
金老頭笑着說道,“月茉小姐,你們貴族的規矩還真是多,不過我們現在不是在城市裏,這些規矩什麽的還是免了吧。”
月茉一把抓着我的衣角,說道,“不行,我是個有規矩的人,他這是對我的失禮,陳壺底不準過去。”
金老頭沒辦法一招手示意他回來,張大山也是個二愣子,聽月茉這麽一說,又扛着槍屁颠颠的跑了過來。
剛跑到一半路程,意外發生了。
張大山一腳踩在台階上,那塊台階瞬間彈起翻轉,變成了平的,帶動了機關,牆壁流出了一些像油脂一樣的東西,我們眼前好好地台階居然變成了濕滑的平道。
“喀嚓”的機關聲還在響動,張大山一下子滑倒在地,滾了下去,盡頭的牆壁也瞬間翻轉,另一面居然全是明晃晃的鋼刺!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眼前的慘劇,張大山滾落到底部的同時,鋼刺翻轉而出,他一聲沒吭就被翻轉的牆壁刺穿了并帶着翻轉了過去,台階也翻轉回到原來的樣子。
我愣了,這麽厲害的機關,而且隻有在我們往回走的時候才會觸發,看似毫無危險,但是我們每一步都是站在生死邊緣!
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緊接着一聲聲響,張大山被刺的全是洞的屍體從頂上掉落下來,趴在了石壁面前,鮮血流出,不久之後那些腐爛的白骨中也會有他。
我們這才回過神來,李二炮大罵一聲,拔出槍就指着月茉,這是故意這麽做的!”
我一看這是要擦槍走火,和扶蘇一左一右擋在月茉身前,“這是個意外!”
金老頭沒有說話,隻是臉se很難看,但是三彪也已經拿出了槍,指着我們,“我覺得你們是故意的,我要你們償命!”
“設計這麽的機關,無論是誰也都不會想到死亡就在身後,五爺,這确實是個意外。”
說這話的竟然是小道士,這讓我吃了一驚。
我冷言說道,“金老頭,我擁有驅鬼神之力,我要是真想弄死你們,現在我就能立刻讓你們去見閻王。”
金老頭聽了小道士的話,趕緊命令三彪和李二炮放下槍,說道,“驚吓到月茉小姐和陳仙人了,他們不懂事,陳仙人不要怪罪,這個也确實是意外。”
我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拿槍指着我們這也是意外?你這話一語雙關,倒是說得輕巧。
月茉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我趕緊喊道,“月茉,小心機關!”但是月茉一步一步踩在台階上并未見台階翻轉,我不再去管金老頭,和扶蘇追了上去。
扶蘇在月茉耳邊低聲問道,“你是怎麽發現那個機關的。”
月茉隻是淡淡的回應道,“我就是覺得不安全,想看看他往回走會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