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家了,如我所願,七叔公留給我的房子終于裝修好了。
院牆新砌的,門窗都是新的,牆壁刷的雪白,什麽叫成功人士?
沒必要多做解釋,看看我就知道了,有才華,懂藝術,捉得了鬼,算得了命。
房子裏住着人他們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我揣着我的鎮鬼法器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是一個緻力爲人民服務,讓鬼妖過上幸福生活的先生。
今天爲東村老馬頭大侄子的兒子去測字起了個名,翻字典忙活了一天,臨走時經過一番推辭我收了他們家五十塊錢。
此時踏着晚霞,走在路上,想想以後的生活,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走了一會,我覺得我可能遇到危機了。
我身後有人。
兩個穿西服的人一直跟在我身後。
每當我回頭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會若無其事的扶着牆吹口哨,形同路人。
本來我也不會去注意他們,但是一回頭就總是會碰見這兩個人,導緻一個美女的背影我沒抓拍下來。
我從公共廁所出來就注意到他倆了,扶着女廁所的門若無其事的站着,我走了兩步又一回頭,他們又站在一個路燈後面偷瞄我。
我覺得他們兩個像特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特工,在随時随地可以迅速做出反應,裝路人,躲在電線杆後面,摘下墨鏡假裝是另一個人。
這是種智慧,随機應變,我見過傻子,我家裏就養了一個,他們這肯定是爲了故意迷惑我,肯定受過了專業的訓練。
我放慢了腳步,思索着怎麽能甩開他們。
走到河邊的時候我發現水裏圍了三個小孩,頭上戴着水草眼睜睜的看着我。
我一招手:“小鬼,過來。”
三個小孩眨着眼,怯怯的走了過來,我翻了翻衣兜,抽出了幾張前兩天給村裏劉大爺出殡選ri子時用剩下的天國銀行通用鈔票,給了他們一人一張。
我回頭看了看,那倆人把衣服互換了,想要故技重施假裝是别人。
我一指他倆:“看到那兩個人沒有?”
三個小鬼點了點頭。
我又說:“等會他們走到這,你們就吓吓他們,明天我走過這裏的時候給你們帶糖吃。懂了嗎?”
看着他們,我放心的走了。
看了看後面,沒跟來,我不放心,又繞路轉了回去,站在樹後面看着那一胖一瘦倆特工。
三個小鬼抱着他們的腿,不過他們是看不見的。
胖子艱難的走了兩步,我介個腿雜麽邁不動了。”
“我草,我也覺得邁不動了,真是怪事。”
“介跟丢了,雜麽那木交代啊?”
“先别管他跟沒跟丢,我怎麽覺得這個地方這麽邪祟。”
“特不似個先森麽,似不似用妖術把雜倆困着了。”
“放屁,世界上哪有什麽妖鬼的,看看腳底下是不是踩着什麽了?”
胖子一擡腳,白說,還真踩牛糞上了。”
我看了一會,懶得看他倆了,一看就是地方特工,普通話都不标準,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我剛想要轉身離開,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靠,他們還有同夥!我吃了一驚,決定反手去倒他的肋條骨,卻被一把按住,我。”
原來是狐狸,吓了我一跳,我低聲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路過而已。”
我們倆退到了後面的小路,扶蘇問道,“怎麽了,被跟蹤了?”
我思索了一下,想不出他們的目的,“不知道,可能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住了。”
扶蘇想了一下,吸,那你得需要多大的魅力。”
“沒什麽好稀奇的,你看你都能做狐狸
回到家裏,我把事情和葉子說了,葉子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沖着那本占星書來的,我記得在以前就經常有人上門讓爸爸把書轉讓給他們。”
我想了一下,除了葉子和傻鬼沒有人知道這本書在我這裏啊,難不成真的被他們給盯上了?
問葉子,葉子也根本不知道這本書的價錢幾何,我轉念一想這本書既然這麽搶手,不能輕易賣給他們,這就叫商業頭腦。我這裏有人妖鬼三股勢力坐陣,想要從我手裏奪取這本書,那無異于天方夜譚。
周公的女兒就快親到我了。
但是迷迷糊糊的聽到葉子在叫我,我揉了揉眼睛,“怎麽了?”
葉子看到我醒了,說道:“有人找你。”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這裏方圓百米就我們住,是誰會來找我?”
葉子說:“一個胖子,說要你把那本占星書交出來。”
我有些想不通,依照我滴水不漏的作風,他們怎麽會知道我手裏有占星書,而且還能找到這裏,來的這麽快,我覺得來得人肯定有兩把刷子,可能是利用高科技手段獲取了我的地理位置,我拿出我新買的智能機看了看,這裏連信号都沒有,他是怎麽追蹤過來的。
我披上外套,走到門口就聽到樓下的說話聲,“你們一定要把占星書給我交出來。”
接着是扶蘇的聲音,“我做不了主。”
“什麽?你做不了主,那誰說了算。”
幸虧我的屋頂也重新鋪整過,要不然這個胖子這麽一喊屋頂非得掉下來不行。
我走下樓梯,“大早上吵吵吵吵吵什麽吵,我是房主,你有什麽事。”
一個梳着小分頭打滿豬大油,留着小胡子的矮胖子看到我,愣了一下,“書在你這裏?”
我往沙發上一坐,“什麽書?”
門口還站着兩個人,一瘦一胖昨天的兩個地方特工,還真被你們跟過來了,不過這周圍就這麽一個房子,想想也不足爲奇。
那個矮胖子我看他長得就不像個好人,肥頭大耳長得和蒜瓣一樣,臉上的肉一說話一晃一晃的,看得我都眼暈。
看到我,矮胖子從扶蘇身旁走了過來,一伸手就指着我說道:“别跟我裝蒜,實話告訴你,我們是黑社會,經過對你的跟蹤調查,那本書很可能就在你這裏,趕緊拿出來,要不然你知道後果怎麽樣。”
我看着他傲慢的樣子,還黑社會,我還是兩路大盟主呢,小學當過衛生委員,中學當過自行車管理員,跑業務還給自己當過經理的人。
我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誰嗎?”
矮胖子倒是不含糊,個算命的,裝神弄鬼糊弄錢,但是在我這裏沒用,老子是黑社會。”
他一口一個黑社會再加上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看得我忍不住跟着顫,“黑社會就黑社會,大哥你别亂晃成麽。”
矮胖子一抹頭,掏出一根大雪茄,然後一揮手,那個瘦特工唰的一下就從兜裏掏出了兩疊錢,甩到了茶幾上。
看到我不屑的樣子,矮胖子又一揮手,又是兩疊錢,雖然我是個愛财的人,但我也是有原則的人,“還有嗎?”
瘦特工看了看矮胖子,應該是掏不出來了,矮胖子哼了一聲,伸手從兜裏又掏出了一把零錢,然後說:“看你住在這個偏僻地方,見到這麽多錢肯定吓懵了吧。”
笑話,我陳壺底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嗎。
葉子一直站在我身旁,他們看不到,很勤快的遞給我一條毛巾,“擦擦嘴,口水流到褲子上了。”
矮胖子又說道:“你把書痛快點拿出來,這些就給你了。”
這是什麽?糖衣炮彈!
我算了算,這本書肯定不止這點錢。蒙誰呢,我騙家門口小女孩糖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搬磚呢。
我說:“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爲金錢所動的人。”
矮胖子說:“你要是不願意拿出來,我們也有的是辦法弄得到手,要知道我們是...”
“你是黑社會,你全家都是黑社會。”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翻來覆去就這一句,拜托,你們就算威脅也要有點藝術感好不好?”
矮胖子一愣,“什麽叫有藝術感?”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
矮胖子把雪茄收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插在了我的純木茶幾上,看來是要明搶了,把眼一瞪,“别跟我扯藝術感,趕緊把書拿出來,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說閑話,兄弟們可是沒吃早飯就來了!”
沒吃早飯就來了?你們還真是敬業。我說道:“雞蛋餅五塊,加火腿八塊,小蔥兩塊,開水免費。”
矮胖子一邊吃雞蛋餅一邊說道:“你這雞蛋餅也太鹹了。”
我找給他零錢說道,“鹹味的還得多加五毛。”
吃完了雞蛋餅,矮胖子一抹嘴,“趕緊把書拿出來,這都跟你這墨迹到中午了,你把我們全家都問遍了。”
我推了推身旁睡着了的扶蘇,“中午了,狐狸快去做午飯,你們還要嗎?”
在門口蹲着的胖特工說道:“大鍋,中午不能在這吃了,比黑店還黑。我多喝了杯開水特還要額續杯費。”
我一聽他這麽說,回道:“你們知道爲什麽你們隻能做黑社會嗎?沒文化,沒商業頭腦,所以你們隻能做黑社會。”
矮胖子坐在沙發上看着我,終于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着他們,他們這群壞人做的太失敗了。
哥!”矮胖子終于打通了電話,這裏信号不穩定,經常沒信号。
還拿到...”
“廢物!你們怎麽辦的事,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要我親自出馬嗎?”電話那頭的大哥看起來十分憤怒,隔着這麽遠我都能聽到電話裏的咆哮聲。
胖子挨了罵,臉憋得通紅,“大哥,書沒要到,我們讓他扣這了。”
我用手捂住了耳朵,電話裏傳來了的怒吼險些震碎我的房梁,“你這個廢物。”
......
矮胖子被他大哥,一個剃着光頭,手臂上紋着青花小蛇的壯漢連踢帶罵的帶走了,臨走時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鐵青着臉,先生是麽,這本書我們有的是機會拿得到手,但是你最好小心一點。”
我掏了掏耳朵,靠在門口目送他們的車離開我的視線。
扶蘇站在我身後,“看來你好像有麻煩了呢。”
我一擺手,讓傻鬼把院子裏的石闆放下來,“都是你個傻缺,沒事幹舉個水泥闆子滿院子亂跑,這下好,我被威脅了。”
傻鬼把石闆一扔,看着我不知所謂,“老大,我要吃桃子。”
吃桃子,吃你妹,給我惹了這麽大麻煩,“吃你的水泥闆子去吧!”
我痛苦的捂住腦門,被黑社會盯上了,我就一個先生,想要對付他們,談何容易啊,都是這個傻鬼,他們就看到個水泥闆子滿院子蹿,能不放下狠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