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葉子還沒有回來。
我決定不等她了,她是鬼,就算是我關上窗她也進得來,我覺得我這麽做有些多此一舉。
我走到窗前,把窗關上,發現一道金光升上了天空,不亮,但是很顯眼。
怪,大半夜的有人放煙花。”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但是沒了,我又覺得我剛才看到的好像是幻覺。
算了,睡覺吧。
我走到床邊,又走回到了窗口,剛才那道金光是從北河公園的位置發出來的,葉子很有可能在那裏。
想到這裏,我突然感到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葉子一定是去了北河公園的那個亭子。
我來不及多想,拿起了桌子上的銅玺推開門就跑到了樓下,騎上我的名牌電瓶車就去了北河公園。
我覺得鎮鬼銅玺并沒有什麽用處,但是難免會碰到非法分子妄圖搶奪我的坐騎,在兵器譜中排名第一的叫闆磚,我的是銅的,比它更厲害。
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十分靈驗的,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北河公園,剛進公園門口,又一道金光出現了,就是在亭子那裏。
我顧不上我的名牌電瓶車,拿着銅玺就跑了過去。
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個大胡子道士站在那裏,在他面前有一個鬼影撲倒在地上,是葉子!
我之術和道家雖然都會捉鬼,但是彼此并無聯系,道家以追求仙丹成仙爲主術則是以看風點水算命術爲主,捉鬼也算是同行競争。
但是沒想到這個大道士竟然把魔爪伸向了我的地盤。
大胡子道士氣運丹田,扔出了一張黃se的紙,金光就是從那裏來得。
“大道士手下留人!”
我大喝一聲,跑了過去。
葉子趴伏在地上,擡起頭驚恐的看着我。
大道士也轉過頭來看着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大道士聲音洪亮,内功修爲一定是十分了得:“她是個女鬼。出來害人,被貧道路過這裏碰見,是在捉鬼。”
我趕緊說道:“她是個好鬼,道長不能濫殺無辜。”
大道士看了我一眼,指着我問道:“你是誰?”
我說道:“我是先生。”
大道士看了我一眼,先生,這個鬼有和你有什麽關系?”
“她是我的朋友。”
大道士兩隻眼珠子一瞪,說道:“荒謬,她是鬼你是人,怎麽會是朋友。”
“道長是資深道士,捉鬼降妖肯定有一套,但是你們的方法太野蠻了,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我們先生,可通兩路,與人爲善,與鬼爲善。自然是朋友了。”
大道士顯然是個不講理的人,從身後拔出劍,插在地上,說道:“鬼哪有正邪之分,你這分明就是荒謬之言。”
“道長又沒有看到她害人,怎麽可以斷定她在這裏就是害人呢?”
我見大道士要動武,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他還是滅絕師太的高徒,那我更無勝算。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葉子,我不能棄她于不顧。我決定和大道士文鬥。
我趕緊說道:“我看道長身強體壯,才高八鬥,不如我們文鬥可好?”
“怎麽個文鬥法?”
“猜拳。”
大道士想了一下,說道:“不行,速速讓開。你若在阻擋我捉鬼降妖,我連你一并捉了。”
我見這個大道士軟硬不吃,看來還是得用老辦法,用我七叔公的名号鎮住他才行。
“大道士你可知道我七叔公是誰?”
“誰?”
“陳家侃門陳七爺。”
七叔公的名号果然是響亮,将那大道士給鎮住了,他一愣:“陳七爺?”
我整了整衣領,呵呵一笑,“沒錯,陳七爺。”
大道士一把推開我,嚷道:“什麽陳七爺馬王爺的,貧道不認識,你休要胡攪蠻纏,貧道降服了此鬼還有事要做。”
說完,就見大道士舉起劍就要向葉子砍去。
我見勢不好,一把抱住了大道士的腰,“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原本也是一個弱女子,道長何必苦苦相逼!”
大道士聽聞,停下了攻擊,眉頭皺了一下,“罷了,貧道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她。”
我一聽,松了一口氣,趕緊說道:“多謝道長,道長宅心仁厚,必受佛祖保佑可得仙道如入無人之境死無葬身之地。”
大道士哀歎一聲,收回了定在葉子身上的黃符,說道:“你們走吧。”
我一聽趕緊拉起葉子,但是葉子此時十分虛弱,伏在地上看着我。
我仔細一看,完了,這是要散魂的表現,這個大道士下手太狠了。
我當時就火了,轉過身去看到大道士收起劍要離開,開口大罵道:“老道士,我草你大爺!”
大胡子道士一聽,回過頭就罵道:“我草你二大爺。”
我一把攔住了他,都打散了,你今天要是不把她的三魂六魄追回來别想走出這裏一步。”
大道士看着我,又看了看葉子,說道:“這是鬼的宿命。”
我大罵道:“放屁,就算是鬼也有命運輪回的權利,你這道士隻會捉鬼封妖,卻根本不去理會他們做鬼的苦衷,你以爲她願意做鬼嗎?”
大道士怔了一下,低聲自語道:“這難道就是你們先生與鬼爲善的道義所在嗎?”
我看着大道士,沒有說話。
大道士歎息一聲,又說道:“早就聽說先生可通兩界,可與鬼爲友,可和妖談判,原來其中的奧義就是一個善字。”
大道士收起劍,轉過身,走了過去,蹲下來看了看葉子,“她的三魂,天魂、地魂已散,還剩最後一絲命魂,貧道并沒有鎮魂法器。”
我看着他,哼了一聲,“那是你的事,她要是魂飛魄散,我們這個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大道士看了看我,說道:“她的命魂最多還能維持一個時辰,這麽短的時間,貧道怕是追不回那兩魂了。”
我沒有去理會他,抱起葉子準備回去。
“你手上的是法器鎮鬼銅玺?”
我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麽了?”
“鬼即爲魂,鎮鬼銅玺有定鬼的作用,自然也可以定魂。”
“我知道。”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一直以爲這個鎮鬼銅玺是攻擊器,用來拍人的。
我又看了看大胡子道士,說道:“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如果找不到,或是一走了之的話,我就推算你的命運,改你命數。”
這句話是我唬他的術最高深莫測的一門就是改命數,但是會觸怒天神。我現在連看風水都不會,更不用說這個了,我也就會耍耍嘴皮子而已。
“貧道不會一走了之的。”
“那就好。”
我給了老道士我們家的地址,讓他明早來找我。
我抱起葉子,騎上了我的電瓶車回家了。
葉子很輕,鬼是沒有重量的。
我把葉子收回了書裏,用鎮鬼銅玺壓住了封面。
我突然覺得我有些莽撞,如果那個大胡子道士明天不來的話,那我上哪裏去找他。
懷着複雜的心情,我躺在床上。
四周霧茫茫的一片,不斷有星星點點的鬼火在閃現。
這裏是溜光大道,肯定是七叔公!
我看了看四周,不斷地有各種各樣的鬼經過,卻沒有七叔公的影子。
我大喊了一聲:“七叔公!”
沒有人答應我,隻有兩旁的鬼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匆匆的走了。
一個半大的小屁孩鬼抱住了我的大腿,“媽媽,這裏有活人。”
一個女鬼飄了過來,一把抱起了小屁孩鬼:“别惹他,他是先生。”
我趕緊問道:“大姐,這裏是哪裏?”
女鬼抱着小屁孩鬼,說道:“這裏是黃泉路啊。”
我哦了一聲,又再附近喊了幾遍,但是沒有七叔公的影子。
我靠,該不會是我得罪了大道士,他懷恨在心給我燒了一張失魂符吧。
我這麽一想,完了,我靠,這個老道士竟然先下手爲強,我的青華就這麽流失了。
我還是去投奔投奔七叔公吧,我一咬牙,也往路上走去。
走了一會,霧沒了,一個巨大的古都式建築在我的眼前展現,上面有一個大牌子,寫着地府兩個大字,大門開着。
一個穿黑衣服的鬼坐在門口,頭上頂了個大帽子,寫着“正在捉你”四個字,一臉兇相。旁邊還有幾個穿着盔甲的鬼差。
那個應該是黑無常,我聽七叔公說起過,白無常是身穿白衣,帽子上寫的是“你也來了”四個字,一臉笑相。
“你不能進去。”兩個鬼差一把攔住了我,“你是活人,并非鬼魂。”
我一聽,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大道士給我燒失魂符,那肯定是七叔公找我。
“你是先生?你是來找誰的?”
如果不是我看到黑無常的大白牙,我真不知道是他再開口說話。
我趕緊說道:“我找我七叔公,陳景玄。”
黑無常說:“你在這等着。”說完叫了一鬼差,“你去把陳老爺子請出來。”
很快,我就看見七叔公走了出來,看到我他吃了一驚:“你怎麽來了?”
我一愣:“七叔公,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七叔公看着我,說道,“放屁,我什麽時候讓你來了?”
我愣了,不是七叔公,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