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孫務本的反應,邊明澤還是很滿意的。他手裏,早就有了孫務本的檔案。因此,在審訊孫務本時,有着強大的優勢。
“孫務本,首先我要感謝你, 爲我黨提供了一批珍貴的藥品。同時,也要感謝你,辛苦幫我們把藥品運回來。”邊明澤調侃着說。
“不知你們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孫務本沒有狡辯,既然共産黨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必定是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從你剛接觸徐明鏡,我們就知道了你身份。怎麽樣, 接下來是坦白從寬,還是頑抗到底?”邊明澤緩緩的說。
田島拓真第二天去了華中水電株式會社, 可是他沒有見到孫務本, 也沒有見到徐明鏡。他心知不妙,馬上派人去了青島路55号,果然不出所料,已經人去樓空。
田島拓真暗暗祈禱,孫務本的身份沒有被發現,他隻是爲了執行地下黨的特殊命令。然而,幾天之後,田島拓真聽到消息,孫務本被新四軍公開槍斃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田島拓真眼睛一黑,他在孫務本身上,可是花了不少本錢。先不說拿錢給孫務本去打牌,後來又幫孫務本花了三千元,還承擔了孫務本的債務。孫務本的家人,還是由他安排。
最重要的是, 他交給孫務本的那些藥品,竹籃打水一場空。石頭丢進水裏,還能聽個響。可他交給孫務本的幾批藥品, 什麽都沒有換回來。
爲了讓孫務本赢得地下黨的信任,田島拓真可是用盡了辦法,才搞到那些藥品。可現在,都便宜了新四軍。
如果不是因爲田島拓真的身份,肯定會有人懷疑,他暗通地下黨。田島拓真大怒之下,搜查了之前孫務本提供的所有地點。
地下黨早就算到,田島拓真會這樣做,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人。田島拓真氣得想罵娘,可他發現,想罵人也找不到對象。最後,他隻好到了城東,見到了地下黨最後收貨的那間房子。
這間房靠着城牆,房子不大,院子卻不小。院子内正在挖一個水池,到處都是挖出來的泥土。田島拓真趕到不久,朱慕雲也帶人過來了。
“田島君,太可惜了。”朱慕雲接到武尚天的命令,讓他協助田島拓真辦理孫務本的案子。畢竟,孫務本剛開始是在朱慕雲手裏,後面才交給田島拓真的。
孫務本的案子辦砸了,田島拓真肯定惱羞成怒,武尚天不想去觸這個黴頭。他雖是政保區長,但與田島拓真打交道,還得小心翼翼。
“是啊,如果能提前收網,也不至于一敗塗地。”田島拓真歎息着說,他确實很後悔,自己對孫務本太過信任,沒想到地下黨竟然識破了他的身份。
“難道就沒有其他收獲嗎?”朱慕雲問。
“所有知情人,全部消失了。”田島拓真苦笑着說,在華中水電株式會社,與徐明鏡走得近的人,今天都沒有上班。
也就是說,這些人就算不是地下黨,也一定是地下黨的外圍成員。地下黨擔心這些人被報複,幹脆也轉移了他們。畢竟,孫務本是被公開審訊,之後才槍斃的。
“地下黨是怎麽把貨運出城的?”朱慕雲問。
“我也很是不解,像藥品,是絕對的禁運物資。”田島拓真疑惑的說,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孫務本不是參加了地下黨的行動麽?他是怎麽說的?”朱慕雲問,這個地方,在地下黨使用之前,他是來過的。而且,他還與袁旺财在此地喝過一次酒。
地道挖通後,朱慕雲将實情告訴了袁旺财。日本人正在嚴查一條地道,城北的地道很重要,必須加以保護。而城東的地道,相對來說很簡陋,可能在适當的時候,讓日本人知道。
朱慕雲給了袁旺财和羅泉每人兩根金條,朱慕雲告訴他們,這次是筆大生意,他也賺了不少。不管袁旺财心裏怎麽想,朱慕雲總要給他留下,自己做的任何事,都隻是爲錢的印象。
“他隻是說,貨物最終都會放在這裏。”田島拓真說。
“貨物呢?難道他們長了翅膀?”朱慕雲問。
“你問我,我問誰?”田島拓真沒好氣的說,面對朱慕雲的質詢,田島拓真很是生氣。自己差一點可以端掉地下黨的一個交通站,可最終,卻沒有抓到人。甚至,還賠上了一個孫務本。
難道,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來人,把房子給我拆了,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原因。”朱慕雲碰了一鼻子灰,把手下叫過來,大聲說。
“你難道隻會這一招嗎?”田島拓真見朱慕雲要拆房,眉頭緊蹙。
“這房子留着也沒用,拆了看看,也讓我徹底死心。”朱慕雲不以爲意的說。
田島拓真帶着人走了,朱慕雲的行爲,讓他很是無語。朱慕雲來之前,他就仔細勘查過這棟房子,可以說,每一處地方,他都檢查了。沒有暗道,也沒有地下黨,連個地窖都沒有。朱慕雲一來就要拆房子,這不是瞎折騰麽?
朱慕雲想要搞出點動靜,以證明他做的事情。可田島拓真卻不願意這樣做,甚至,他還覺得,與朱慕雲爲伍是羞恥。
然而,田島拓真走後沒多久,朱慕雲就有了收獲。他在房子後面,靠近城牆的一棵樹後,發現了一處暗道,直通城外的地道。
朱慕雲第一時間向植村岩藏彙報了,在植村岩藏抵達後,他才派人通知田島拓真。等田島拓真趕到後,朱慕雲已經送植村岩藏走後。當然,朱慕雲的彙報,當然是他如何英明,這才發現了地下黨的暗道。
至少,此事在朱慕雲的彙報中,與田島拓真沒有任何關系。事實上,這條暗道,田島拓真确實不知情。按照誰發現誰受益的原則,這個功勞,落到了朱慕雲頭上。
“田島君,看到了吧,這就是拆房子的發現。”朱慕雲将田島拓真帶到地道口,得意的說。
田島拓真雖然很郁悶,但這是他主動放棄的,現在聽到朱慕雲吹牛逼,還能說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