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慕雲正要去上班,剛打開門,就見到顧傳儒和端木真作,站在自己門外。見到朱慕雲出來,顧傳儒尴尬的笑了笑, 連忙迎了過來。
“慕雲腎侄,昨天是我魯莽,實在是失禮。”顧傳儒拱了拱手,一臉慚愧的說。
“顧老闆無需客氣。”朱慕雲看了端木真作一眼,雖然知道顧傳儒,可能會改變心意,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快,這麽徹底。
“不管怎麽說,你也是爲救德銘。”顧傳儒誠懇的說。
顧傳儒主動改變态度, 朱慕雲馬上向李邦藩彙報。雖然李邦藩也很意外,但他此時也顧不上細想,馬上與葉明澤聯系。顧傳儒是不是有誠意,隻有葉明澤最清楚。
才一個上午的時間,顧傳儒就與葉明澤辦好了手續。但是,下午顧傳儒并沒有見到人兒子。他向葉明澤提出抗議,葉明澤隻好去找姜天明。結果,姜天明并不承認此事。
“葉老闆,自始至終,我們就沒有抓顧德銘。我們可是政保局,他一沒犯法,二沒抗日,我們沒理由抓他嘛。”姜天明打着哈哈,顧德銘就是他的财神爺,自己的金條還着落在他身上, 怎麽可能輕易放掉呢。
“顧傳儒答應, 隻要人平安, 可以給十根金條。”葉明澤豈會相信姜天明的話?這些特務, 個個貪得無厭,顧德銘落在他們手裏,顧家不出點血,不可能放回來的。
“這樣吧,我去查查,如果人在這裏,肯定會讓他走的。”姜天明說。
姜天明舍不得,兩百根金條,突然之間就隻有十根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通。陽金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那二十根金條,他可不想還要承擔一半。
可是第二天,遲瑞琪突然向他彙報,六水洲上的顧德銘,不見了。姜天明大吃一驚,如果顧德銘在自己手裏,最多就是向顧家敲詐筆錢。但如果顧德銘出了意外,導緻顧家錢莊與中江實業銀行,無法合作的話,他就要擔責任了。
“你的人都是吃幹飯的?這麽大個活人,又是個富家子弟,就讓他溜掉了?”姜天明怒氣沖沖的跑到六水洲上。
“應該是被救走了,剛得到消息,顧德銘已經回了家。”馬興标匆匆趕來,他已經收到消息,顧德銘昨天晚上就到了家。
“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姜天明嚴厲的說。
馬興标和遲瑞琪,并沒有查出什麽名堂。姜天明隻能回去開會,把李邦藩、曾山、張百朋、賀田都叫上。
“局座,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清楚。”李邦藩沒有避諱,接到開會的通知,他徑直找到了李邦藩,承認了昨天晚上的事。
“你幹的?”姜天明詫異的說。
“我有兩人,打入了軍統。這次營救顧德銘,正是他們的任務。”李邦藩緩緩的說,能參與這樣的行動,他很得意。
“你說的就是馮梓緣和宋鵬吧?”姜天明冷冷的說,李天明從軍統拉過來的人,自己理都不理,可李邦藩卻當成了寶。爲此,還申請成立二處。可笑的是,特高課竟然還支持他,真是個愚蠢的人。
“不錯,他們已經成功打入軍統。”李邦藩自得的說。
“他們現在是回到軍統。”姜天明糾正着說,要培養一名卧底,并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馮梓緣和宋鵬,當時投降了。可現在回到軍統,誰能保證,他們對政保局繼續忠誠呢?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他們已經得到了鄧湘濤的信任。相信,不久的将來,我們就能掌握軍統古星站的情況。”李邦藩笃定的說。
“你的人倒是立了功,可是你事先,應該跟我打個招呼吧?”姜天明說,李邦藩的人确實立了功,但這是建立在損害自己利益的基礎上的。
“如果提前打了招呼,就不會有這樣的效果了。”李邦藩說,昨天晚上的行動,除了馮梓緣和宋鵬外,還有其他行動人員。如果六水洲上的警衛隊,提前知道了消息,搞不好就會洩露消息。誰知道政保局,還有沒有第二個三老闆呢。
“爲了你的效果,你知道我損失多大嗎?”姜天明憤怒的說,他恨不得當場掐死李邦藩,如果李邦藩沒有日本人當靠山的話。
“葉明澤讓你綁顧德銘,可沒有要求你敲詐顧傳儒。況且,顧家錢莊,已經與中江銀行合作,他已經不是我們的敵人。”李邦藩緩緩的說,有理走遍天下,隻要他占着理,姜天明這個局長,在他眼裏,連屁都不是。
“軍統怎麽會對六水洲的情況,這麽熟悉?”姜天明強壓着心中的怒氣,問。
“他們當時就是從六水洲上逃離的,對上面的情況,當然熟悉了。”李邦藩微笑着說。
望着李邦藩理直氣壯的離開,姜天明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陽金曲今天就到,他希望陽金曲帶回來的人,能給自己長臉。
一處的賀田,在軍統放了兩個人,孔祥宇和邢健。李邦藩成立二處,也在軍統安排了兩名卧底:馮梓緣和宋鵬。自己這個局長,對古星站的情況,一無所知。賀田和李邦藩,雖是他的手下,但兩人都桀骜不馴,觊觎着自己的位子。
既然知道顧德銘是如何逃掉的,姜天明召集的會議,自然也無需進行。李邦藩與張百朋回到辦公室後,又把朱慕雲叫了過來。
“昨天晚上的行動很順利,想必軍統很滿意。”李邦藩微笑着說,他在姜天明沒有說實話。六水洲上的情況,都是朱慕雲提供的。
當初朱慕雲爲躲清靜,天天待在六水洲與遲瑞琪喝酒,沒想到,卻意外的查清了六水洲的情況。昨天晚上的情況,與上次軍統營救馮梓緣和宋鵬,是不一樣的。馮梓緣和宋鵬,并沒有警衛看守,但顧德銘,是被關押在牢房的。
“晚上,我會與地字一号見面,應該會有收獲。”朱慕雲說。營救顧德銘,對他來說沒有挑戰性。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軍統和二處聯手,要是還失敗,那就說不過去了。
整件事情,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顧傳儒的态度。僅僅一個晚上,就轉變過來了。他是接觸過顧傳儒的,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顧傳儒肯定不會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