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今兒穿着身銀白『色』的風衣,包裹住曲線珑玲的身軀,長發也紮了起來,在耳後各紮了一個辮子,很有時代氣息,後世除了小女孩子,幾乎很難見到紮辮子的情況了,這裏指的是把頭發分成三股,交叉編成辮子。
相比李玉蘭來說,金池有些消瘦,臉上身上都沒什麽肉,但身材高挑,有一種清冷的美。
“你老看我幹什麽?專心點。”金池小聲嚷了一句。
方大軍連忙回過頭來,剛才有些小走神了,怕也隻有拖拉機這速度才有機會走神吧。
漸漸的,他被甯靜的環境所吸引,『插』旗和八一兩個公社加起來,整體面積要比角山大一倍不止,但兩個公社的人口全加起來,甚至還不如角山,原因就是這裏面可種植的農田和土地實在太少了,不是因爲不勤勞,而是根本沒辦法開墾出更多的土地。
把巨大的『亂』石頭清理出來,結果下面還是碎石頭地面,這能種出個啥,能有植物成活,已經是大自然的力量了。
這裏面的環境一點也沒被破壞,山水如畫,河裏清澈見底,哪怕經過開采石灰石,也沒破壞山水中那股自然的美『色』,讓人陶醉,也讓人神往,也吸引着方大軍這個穿越者。
八一公社他之前來過,但更裏面就沒去過了。水泥廠開辦時,就想過來打獵。結果一直拖到現在,今兒去也算了了個心願。[
北鬥七個公社,也就隻有『插』旗沒有去過了。
“好了,就到這裏了。”方大軍出聲道,前面已經沒辦法通行了,強行走,說不準會抛錨,得不償失。
“廠長。從這裏上山就比較快了,一個小時就能到。”陳大年從車後跳下來,雖然方大軍不是廠長了,但這個稱呼,很多人都改不過來。
一個小時,壓力山大啊!但方大軍自己感覺走路不行,其實身體早就适應了。腳程還是很厲害的,隻要心不累,身體就不會累。
拖拉機就放這裏了,八一公社會處理,也可以順道拉兩車片石出去,車上準備了不少禮物。衆人分擔後,都給背上了身。
方大軍和金池是空手,也沒搶着來,這次是公幹,他倆的職位都是主任。沒必要客套。
小道如羊腸,婉轉了不知道多少裏路。一直往裏面走了很遠很遠,讓人感覺已經脫離了人煙,因爲很長一段道路兩邊都沒見到農田土地,長有雜草,都不高,因爲地面上的泥土太少了。
中間的路徑間距也狹窄,兩邊都是懸崖,看似枝葉茂密,長滿了各種植物,但根本就沒有路上去,這能看着幹着急,甚至還能看見一些野果,大家也力采摘。
陳大年祖輩都生活在這裏面,也是在這裏面長大的,什麽地方能走,什麽地方不能去,自然清楚。
方大軍感慨,這裏面貌似除了搞旅遊,其餘都用,而在這個時代搞山水旅遊,這不是要跪嗎,跨個省連吃飯的糧票都搞不到,交通更是差得一塌糊塗,到了鄉鎮,就得靠一雙腿。
好比從此地到大慶市、現在大慶還沒劃分爲直轄市,還屬于川内的地盤,從這裏過去,大約需要四天三夜,中間要經過步行、客車、火車、小三輪、外加輪船才能到達,而且火車還是乘坐通宵。
而三十年後,自己駕駛小車,約莫四個小時就能到達,若是乘車,中途哪怕換乘多次,一天時間也足夠了,可見交通差距之下,要緻富先修路,這是最基礎的東西。
回過神來,繼續欣賞沿途的風景,金池有些意外,忍不住問了句:“怎麽感覺你很喜歡這些山水?你又不是外面城裏來的。”
方大軍一笑,“喜歡就是喜歡。”
又往前走了一會,終于到能上山的地方了,而這裏也已經早就過了開采石灰石的地方,『插』旗公社幾乎是在與八一的交界處開采石料,因爲這裏面雖然石料多,但是開采了卻運輸不出去,還是那句話,要緻富先修路,但這個工程輛太大了,如果沒有設備輔助,這裏面很難開路,至少需要拖拉機以及炸『藥』,以及少部分的水泥。[
上山了,感覺也吃力了起來,中途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會,山道崎岖,算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并沒有經過特别的休整,每一步落都不規則,但走熟悉了,腳步也就快了。
比如『插』旗公社這幾個大漢,走了這麽久,氣都沒見喘上一下。
今兒是雙号,非趕集日,一路上也沒見村民上下山,還真有點荒人煙的錯覺,揮之不去。
“還有多遠?”金池開口詢問。
“快了,順着這道一直到山頂,就能看見公社。”陳大年馬上回道。
終于,還是到山頂了,到這個能“看”見公社是不假,走過去仍舊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但總算是見到農田了,稀稀拉拉的,不走近,也顯得很不起眼,特别是農田,到了冬季,基本就幹枯了,裏面沒有肉眼可見的水分,這樣的農田很難存活黃鳝泥鳅,被稱爲旱田。
方大軍沒急着去水庫,以及觀看金絲楠木,因爲要先去公社打個招呼這才合規矩,又走過了一段綠樹成蔭的小道,迎面就遇到了陳兵一行人,陳兵也正是『插』旗的書記,年輕的時候當過兵,作風相當硬朗,周圍的幾個書記都有點害怕,比如下面的八一、吉祥的書記。
“陳書記,這次來麻煩了。”方大軍說着場面話,既然打算出來混,這規矩就不能『亂』了。
陳兵卻是不太喜歡這一套,但還是上前來握手,開口道:“歡迎歡迎,都是自己人,說什麽麻煩。”
客套過後,也就所謂了,剛才更多是作給其餘人看,讓大家别『亂』了分寸,規矩不成方圓,這是金玉良言了。
『插』旗的公社隻能用簡陋來形容,最好的簡直也隻是瓦房,連一棟樓房也沒有,并且這裏的磚頭的顔『色』一樣,是青『色』的,這是由土壤所決定,角山的磚燒出來要麽是黃『色』,要麽是紅『色』,他還是第一次在北鬥地區見到青『色』的磚頭。
公社的整體結構有點似四合院,中間有一個大壩子,周圍綠樹竹林環繞,風景好得一塌糊塗,房屋雖然不怎麽樣,但環境真的沒得說。
“陳書記,來得匆忙,隻準備了點小禮物。”方大軍這是謙虛了,這次帶的東西,整體價值已經超過了五十元錢,基本都是實用的生活用品。
“這禮物可不算小啊,别人送的我不會要,但你卻不一樣。”陳兵很是直接說道。
茶水上來了,煙也點燃了,顯然要說些公事,金池沒進辦公室,而是借口在外面轉轉。
足足半個小時,幹部們才從辦公室出來,該說的也都說了,方大軍說了水庫和金絲楠木的事情,陳兵那邊就一點要求,希望能給『插』旗找條路子,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其餘他想承包什麽山山水水的,随便來,價格不是問題,有什麽後果他也幫忙擔了,至于楊梅才那邊,就當是一個屁,陳兵根本就不買帳,『插』旗這地方,還真是山高皇帝遠,隻要按時完成上交任務,沒人願意來管閑事。
因爲這裏不光地方偏僻,民風也是彪悍,惹不起。
此外,方大軍也了解到一個讓他很高興的事情,那就是金絲楠木雖然長勢緩慢,但上了二十年左右,每年都會結出種子來,非常之多,『插』旗公社之前把這些種子摘下來喂鴨子,因爲鴨子比較喜歡吃,奢侈啊。
這樣一來,培育苗子的事情也就問題了,但以楠木的生長速度,他有生之年怕還是用不上,全當是愛好吧。
而且也是可以傳代的玩意兒,不光他自己承包土地來種植,也會鼓勵『插』旗公社的人自己種植,因爲後世的生活壓力其實相比現在更大,『插』旗這些人要走出去,必然要花費,種上一些金絲楠木,總有利用起來的一天,也算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吧!
“大軍,走,去吃飯了。”陳兵開口道。
方大軍一怔,“現在吃飯?”
“是啊,吃早飯,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都是野味。”陳兵滿臉都是笑容。
方大軍一看時間,因爲早晨走得早,這會才九點半而已,吃早飯也說得過去,但跑公社,居然連早飯也包,服務确實周到。
他腦海中掙錢的點子不少,但是受到環境和年代的影響,真正能變成實際行動的卻不多,所以在搞了水泥廠之後,才會圍繞着水泥廠展開了一系列的計劃,把價值給整幹了。
要改變『插』旗的情況,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就拿角山來說,也隻能循序漸進。
但也并非沒有辦法,還是先等他把『插』旗大概了解在說吧,實際考察,這比什麽都重要,或許就能産生靈感呢。
“金池,走,打牙祭了。”方大軍找到金池,頗有些偷偷『摸』『摸』的說道,連帶着還『露』出一抹賊笑。
金池不由想起當初兩人在公社混飯出的情形,當時還是因爲徐榮下來,公社特别招待,兩人才有機會跟着大吃一頓,事後還各自打包了一盆回去,這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情,誰知道轉眼兩人的關系就變成了這般,已經是上下級,方大軍也已經向李家提親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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