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個小山灣裏種植着很多柏樹,生長極爲緩慢,但四季長青,屬于是優質園林綠化樹種,我國傳統中醫學認爲,柏樹發出的芳香氣體具有清熱解毒、燥濕殺蟲的作用,可祛病抗邪,培養人體正氣。
不過農村對柏樹的利用基本隻有一個,那就是熏臘肉、香腸等腌制品。植物的煙霧含微量的毒素,但柏樹燃燒出的煙霧卻可以忽略不計,并且煙霧中還有淡淡的香氣,連帶熏出的肉也特别香,好東西啊。
方大軍看着這成片的柏樹林,這得砍多少枝條,過年前怎麽說都要熏些臘制品來打牙祭。
小學到了,修建有圍牆,外面有一個大石闆,讀書日賣零食的地方,上課時鐵門關着,但放假時反到是不關學校大門的。
“大軍,我們來學校到底幹啥啊,你不會是想打乒乓球?”秦大猜測道。
“呵呵,我是來找金老師的,另外也有點事情。”說着兩人就一起進了學校,每個學校都需要一個大講台,以及一些綠化物,窮鄉僻壤也不能免俗。
學校的設計和鎮上小學差不多,都是從樓梯轉口處通向後面的大操場,隻是條件簡陋的很多,操場還是泥巴面,鋪上一些煤炭過爐花就算了事,籃球樁還是有兩個的,外加三個用磚頭砌的乒乓球台子,但卻沒有體育器材,乒乓球拍子是村民自己用木頭砍出來的,北鬥供銷社有紅雙喜的拍子出售,但是标價八元錢,坑爹啊!
“l”形的建築,拐角這邊是教師宿舍,另外一邊才是教室,食堂是單獨修建的一個小瓦房,方大軍在這裏讀了五年小學。
另外在公社旁邊有一個幼兒園,聽着不可思議,村裏的幼兒園在後世都很罕見,但現在幼兒園是公社的配套設施,社會主義嘛!一些施舍是硬性規定,不能少了。不過幼兒園常年都隻有一個班,教師自然也隻有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是早些年的初中生,幼教水平很爛,這形式又大于實際意義了。
“金老師在嗎?”方大軍站在院子裏直接開喊了。
二樓的一間房門突然開了,露出了金池俏生生的身影,“大軍,你怎麽跑學校來了?”
“有事找你,等等,我馬上就上來。”方大軍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然後低聲給秦大說道:“你去找食堂的彭師傅,就說我過會有事情跟他談。”
“好勒,彭師的房子就在那邊山坡上,要我把他喊學校來嗎?”秦大問了句。
“恩,喊下來!”方大軍應了一聲,跟着一溜就跑樓上去了。
上了二樓,卻見金池已經到了門外陽台,而房間門也是虛掩着,擺出一副不打算請他進屋小坐的姿态。
方大軍無語的從陽台上走過兩間學生教室,拐過彎就到了金池跟上,搶先開口道:“有水喝沒,走了半天路,渴得慌。”
金池不由瞪了他一眼,“你說的話最多隻能信一半,算了,進屋裏來。”
方大軍嘿嘿一笑,來都來了,不進閨房看看實在對不起專程跑這一趟,學校的建築質量還算不錯,雖然是木門但卻是少見的暗鎖。
門剛一推開,裏面的情況就盡收眼底,約莫十幾個平方大小,家具簡單,但收拾得很幹淨,也稍微點綴了一番,讓人一眼就能聯想到女人家的閨房,空氣中也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聞着很舒服,搞得他想睡覺了,呃!
進門左邊放了張木床,可惜挂着蚊帳,裏面窗戶口有一張木桌,上面堆積着書籍,另外還有一個衣櫃,其餘就是不值錢的生活物件了,因爲是學校,這闆凳還是不缺的。
“你這地兒還真不錯,就是小了點。”他這是适應了鄉村自由的空氣,對這種蝸居實在不感冒了。
“嫌小啊,那要不要去後面操場坐坐啊,那裏地方夠大。”金池沒好氣的回了句,理性上來說她應該感激他,因爲方大軍真的幫了她不上忙,但是這小子一直都在打好姐妹李玉蘭的主意,看她的眼神也時常冒着色光,還喜歡到處騙人,不管是誰,稍微不主意就被他給騙了,沒個正經的,搞得她說話的語氣真的好不起來。
“可以啊,等喝了水我們就去。”方大軍很感興趣的應道,然後就自顧找個張凳子坐下,催着要喝開水。
金池無奈,隻好提起水壺倒水,但這杯子卻是她日常用的,村民家裏往往也就有一個喝水個杯子,或是都用粗碗,沒那麽講究,一家人都用一個。但是她卻不行,正思考着要不要另外取個碗來倒水,結果方大軍已經跑起來端起了杯子……
吹了吹熱氣,方大軍笑道:“這兩天收黃鳝沒出什麽問題。”
“能出什麽問題,過下秤就行了,到是你,爲什麽要扣掉一成的重量,你交給楊阿姨的重量可沒有扣掉這一成的皮毛費啊?”金池橫着美目詢問道。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知道生産隊的公積金嗎?我這樣做就跟公積金是一樣的,扣下錢用來置辦勞動工具,加強打黃鳝時的效率,你看,這個黃鳝夾子就是我剛剛搞出來的,這根鋼制的長螺絲,還有這汽車内胎的膠皮可都是花大錢買回來的,回頭就發給孩子們。”他這是吹牛都不打草稿,這點工具能花幾個錢,肥豬身上一隻耳朵罷了。
金池又吃憋了,她這個教師居然說不過一個半大孩子,明知道這是歪道理,可她就是找不到話語去反駁,“你這人,太滑頭了。”
“嘿嘿!”方大軍欣然接下誇贊,大口喝起水來,他還真是渴了,這美人用過的杯子就是不一樣,喝起水來就跟加了糖一樣,甘甜啊!
“對了,你跑學校找我什麽事啊?”金池椅在書桌上問道,這樣的姿勢讓她的身材更加修長曼妙,方大軍有那麽一瞬間想改變審美觀,就此找個骨感的老婆算了。
收斂好心神,“天空大隊的粉條場差不多完工了,下面是兩河還有這邊發展大隊,兩河交給了肖隊長幫忙照看,發展就由我親自負責了,這裏是上遊,不規劃好,污染了水源,可就不好了,有不少鄉親們都是在河裏挑水吃呢。”
水源是每個山區都要面臨的問題,角山的山脈連綿,好在海拔都不算高,另外修建有水庫,灌溉農田到是不成問題,但是喝水庫裏放出來水,還是沒那麽衛生。如此有些小隊就自行打了井,或是在山上引流泉水,引流的工具就是竹棒子,把毛竹從中破成兩半,敲掉中間的節,就成了一根十幾米長的引水管道,雖然竹子會腐朽,但用上一兩年還是不成問題,關鍵是山上的泉眼并不多,打井的成本也不低,這就導緻還是有小半人口是在河裏挑水來吃。
這些問題不是他現在能解決的,王宏文也解決不了,隻能先讓村民們富裕起來,生活配套設施才能真的跟上。
金池一聽這話,暗道一聲,狼來了啊!
果然,方大軍跟着就道:“玉蘭在家嗎?我想去拜訪一下。”
“拜訪?你一個孩子跑她家去幹什麽?”金池一臉的警惕。
“呵呵,是大好事呢,我是代表楊阿姨去找玉蘭的父親談事情,跟你直說,楊阿姨出來做粉條生意畢竟不合适,所以想找李叔挂個名,粉條算在李叔身上,沒有半點風險,還能白收錢,這種好事别人求都求不到呢,這事上次不是跟你提過嗎?”方大軍無恥的說道,直接把讓李正陽頂缸說成了白揀好處,當然如果不出事,的确是白得了好處。
金池眼神一亮,但她對于這種事情其實很敏感,她自己就是因爲政審問題卡住了前途,雖說現在政審漸漸松動了,可她的年齡也大了,快二十六歲的她,已經斷了繼續讀大學的心思。
“李叔挂個名頭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了,你想啊,我還能害自己的老丈……呃,我的意思是說,楊阿姨怎麽可能故意害人呢,這事李叔要是不答應,那就當我沒提過,哎呀,我們兩個在這裏也說不清楚,還是到玉蘭家裏去再說。”方大軍掩飾道,他是笃定後面政策會好起來,李正陽來頂缸,就算出事也不會是大事,擔心是多餘的。
“好,我現在就帶你過去。”金池點頭了,這種事情她這個外人做不得主的,可就是這小子喜歡玉蘭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玉蘭可是比他大了五歲啊。
“呵呵,别急,秦大已經去叫彭師了,我還有點事要找彭師談談。放心,這也是好事,現在粉條場那麽多工匠,動用的也是七個生産隊的工分,我琢磨着讓工匠們過來給學校修一個鍋爐房。這樣一來,學生們帶來的午飯就可以放在鍋爐房蒸熱來吃了,煤炭也由生産隊提供,不會給學校增加負擔。”方大軍認真的說道,幹這事是積德的,别說是他利用職權搞一把,就是讓他自己掏錢也舍得,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啊!孩子是希望,是祖國的未來,是民族的脊梁!
ps:晚上還有更新,求下收藏支持。另外推薦一本同類型的好書:《工業爲王》,還有同組一本都市好書《纨绔卡尊》。親們戳這裏!<e=《纨绔卡尊》]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