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怎麽也是縣級單位,辦公大樓自然是有的,風格有點似學校的教室,隻是房間被改小了,熟悉的木框玻璃窗,讓他很是感慨。
“笃笃~!”
“請進!”
聽到是徐工的聲音,方大軍就樂呵呵的推開了門,好家夥,裏面居然隻有一個辦公桌,還配有茶幾,書櫃,這待遇可不差啊。
徐榮正在看今天的報紙,擡眼一看就笑道:“你可算來了,上午跑哪耍子去了,冷玲往招待所跑了兩回都沒找到你人。”
“打個電話就行啊!”這話自然不能說,現在可是通訊能靠吼,交通靠走,治安靠狗……的年代。
“我一大早就到市場上去了,曾幹事人呢?”方大軍說着就在徐工的招呼下入座了,也客氣的給他滿了杯茶水。
“又下鄉去了,是去鎮西,那邊要搞個冷凍廠。”徐榮簡略的說了下。
方大軍這才想起昨下午洗澡碰到那人,不正是鎮西的書記嗎,早知道他要搞冷凍廠,昨兒就該結個善緣嘛。
“冷凍廠?聽着應該畜牧局管?”
徐榮笑道:“畜牧、農業又不分家,再說畜牧局的單位可不如農業局。”
方大軍卻心道:“話是沒錯,但畜牧行業跟着就要輝煌一段時間了,正是撈錢的大好時機。”隻因民衆的生活條件一變好,第一件事想到的自然就是吃肉。
“對了,你的獎勵已經申請下來了。”徐榮說着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日記本來,還有一張獎狀。
這讓他當場就差點拂袖而去,難道就不能來點實際的嗎?
“這是農業局給你頒發的《仁義縣農業标兵》獎狀,可惜你不是體制内的人,不然有這份獎狀,同等條件下會優先考慮評職稱的問題。還有日記本和一個信封,裏面有什麽你自己拆開來看,局長一大早到市裏開會去了,東西呢就由我直接給你,來,你清點一下,在這裏簽個字。”
這話一出,方大軍頓時就大喜起來,麻利的接過東西把字一簽,正想把信封收起來,結果徐榮卻是一臉希望他當場拆開的神情。
呵呵一笑,索性就給拆開了,“怎麽會是錢,這可使不得!”方大軍驚訝的說道,但手上可沒停,一下把錢抽出來,飛快的點了一遍,十張大票子,剛好一百塊錢,巨款啊。
“快收起來,這是你該得的,這還隻是滾筒打谷機,之前的移動打谷機獎勵到時候會由你們王書記頒發給你。”徐榮心滿意足的說道,他不是眼饞這錢,而是好奇裏面的金額,現在知道了,心情自然就舒坦了。
“可這也太多了!”方大軍心口不一的說道,因爲完全可以再多點嘛,誰會嫌棄錢多啊,而且這錢還是正當收入,不用擔心割資本主義尾巴。
“呵呵,你要真覺得多,也可以拒絕這個信封的。”徐榮擠弄着眼說道。
方大軍連忙道:“那到不必了,有了這錢我正好可以去多買點關于農業方面的書籍,争取繼續做出貢獻來。”
“你這小子!”徐榮笑罵了一句,剛才不說是在開玩笑罷了。
跟着就招呼他往食堂而去,居然叫了一瓶川内誼冰市的特産《五糧液》,這酒已經可以和茅台火并了。
“徐工,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太高規格了?”方大軍驚愕的問道。
徐榮笑道:“這頓是我私人掏腰包請你,不算違反紀律。”
“那怎麽好意思。”方大軍話是這麽說,但眼神卻放在了這瓶五糧液上面,琢磨着現在拿回去找個地兒給埋了,三十年後在挖出來,咳咳~~!
“這酒多少錢一瓶,能有茅台貴嗎?”
“呵呵,六塊六一瓶,去年才三塊七,漲得太厲害了。茅台去年是八塊錢一瓶,今年漲到十一塊八了。”徐榮接話道。
方大軍聽得驚濤駭浪,現在收藏起來,漲上一千倍都不是問題啊,到時候就是六千六和一萬八了。不行,等回家就找個地兒打個地窖,準備收藏名酒了。
“還真貴啊,讓徐工你破費了。”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大叫道,便宜,賊便宜!
“呵呵,看你小子對眼,今兒可得好好陪我喝兩杯,你喝酒沒問題?”
“有問題現在也沒問題了。”方大軍穿越前雖然不是酒鬼,但偶爾也喜歡喝二兩大衆消費的爐州老窖,五糧液還是公司年慶的時候喝過一回,至于茅台隻買得起最差等的迎賓系列,而且還是買去送人,悲劇的人生啊。
将進酒,杯莫停!
一斤五糧液到最後居然被兩人喝完了,方大軍的酒量很是一般,隻喝了三兩左右,剩餘下都讓徐工給幹了。
“真是好酒啊,不口幹,不上頭,純綿,不殺喉。這五谷釀造出來的味道就是和稻谷、高粱酒不一樣。”方大軍看着空杯贊歎道,茅台和五糧液是大中華的兩個老牌子,無論哪個時代都是高檔貨啊,并且現在的品質比後世還要好,估計是後世量化後質量必然會下降一些。
“你到是個懂酒的,今兒喝得高興!”有些半醉的徐工笑道。
“懂個啥,聽人瞎說的,時間差不多了,那就多謝徐工的款待,等有機會我在回請。”方大軍提出告辭了,晚了怕趕不上客車,如果走路回去,總共五十多公裏路到公社,還不得走到半夜去了。
“好,你自己路上慢點,我就不多送了。”徐工這狀态也沒法送,喝酒的時候是高興,但喝完了醉意才會沖出來,特别是剛起身那會。
如此方大軍就自己閃了,但卻跑到政府外面的商店裏面去了,這裏才有高檔貨出售,看了看酒的價格,确實和徐工說的一樣,他自己買了瓶五糧液,但卻把标簽給撕了,而後又買了一包中華煙,一塊八毛二,奢侈消費了,穿越前他都舍不得買來享受。
八十年代,這真是個好年代啊!方大軍美美的抽着九分錢一根的中華煙繼續上路,煙他抽了,但這酒卻是給父親買的,另外因爲父親抽習慣了葉子煙,反過來抽這種過濾嘴就抽不出味道來,所以就沒給父親單獨買煙。
而抽習慣過濾嘴的,當然也頂不住最原始的葉子煙,也就是煙草葉子曬幹後卷起來就抽,講究一點會卷起來插在煙杆、煙鬥上面抽。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胸前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歌聲飛到燕京去,
毛·主席聽了心歡喜。
誇咱們歌兒唱的好,
誇咱們槍法數第一。
半個小時後,他已經買了車票坐在簡陋的候車室裏等待,車票六毛錢,差不多一斤豬肉,不算便宜了。
一直到上車,也沒見到楊春桃,也不知道是早一步走了,還是沒有忙完,好在兩個小時後還有一趟車。
不在多想,跟着就火速上了車,因爲這趟車隻是路過仁義縣,跟着路過北鬥,所以隻會在仁義縣車站停留幾分鍾。
一上車,運氣還不錯,最後一排剛好有一個座位,兩個小時的路程,能坐着當然比站着好。
他是坐在後排中間,兩邊各有兩個乘客,這車的起點站正是五糧液酒廠所在誼冰市,目的地是隔壁眉讪市的邊角縣城,但那個縣城比仁義縣大了一倍,有一半是平原,算是發展得很好。
“頭手不要伸到窗子外面,都注意了。”在售票員的吆喝聲中,大氣包轟隆隆的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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