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國的七月,熱鬧非凡,一波波的澎湃民意漸漸平息後,遠東戰争卻再次步入了一個新的高潮。
7月中旬,戴安瀾指揮的第五裝甲集團軍一部長驅直入,從盟軍西面的雅庫茨克展開進攻,原本撤退速度并不快的美軍,猶如吓破了膽一般,撤退速度驟然加快。
在緊急調集了第八航空隊提供空中支援與掩護,以及付出了一個坦克師被全殲,其中大半個師直接投降的慘重代價後,美軍以最快速度開始撤離遠東。
原本搖擺不定的美國政斧也終于下定決心從遠東撤兵。
布萊德雷上将被任命爲撤軍計劃負責人,遠東戰場的糜爛并沒有歸咎到他的身上,剛剛赴任就爆發了這場決戰是重要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原因是蘇軍損失慘重,曰軍陷入團團包圍的情況下,美軍卻被冠以‘決策得當’的美譽,從而避免了連美軍都陷入重重包圍的局面。
戴安瀾指揮的裝甲攻勢雖然隻是虛晃一槍,但卻最終讓美國人卷着鋪蓋準備撤回老家。
另一方面,國防軍第一次收複了逾百萬平方公裏的遠東領土,與之前的遠東占領土地連起來,已經達到了建立一個行省所需的條件。
更爲重要的是,遠東盟軍戰敗,蘇軍能夠逃掉的部隊不超過30萬,可謂是全軍覆沒,而曰軍更是被團團包圍,整個遠東将在不遠的将來與西伯利亞連成一片,将原本的雄雞地圖變成一個冠子更大,還背負着一個巨大的磨盤。
整個共和國的版圖将因此擴大一半有餘,如果最終能夠占領西伯利亞到遠東更北方靠近白令海峽這一片全部地區的話,等于是原來的中華版圖一口氣頂掉了半個蘇聯。
這将是一幅能夠讓千古帝王都爲之歎服,難以企及的高度。
7月下旬,國防軍不分晝夜地在大海上和曰本的北方港口狂轟濫炸阻擋曰軍撤離,同時,大規模的敵後空降計劃也在讨論中。
缺乏足夠空中力量的曰軍,争奪制空權失敗,哪怕是在夜晚也很難有效地組織起龐大的戰略撤退。
來自曰本高層的命令是堅守,等待國内組織有效的撤退船隊。
曰本人唯一迫切希望抓住的稻草就是美軍撤離後的第八航空隊和第九航空隊,曰軍希望能夠讓美軍的這兩大航空隊停留在曰本,參與到曰本與中國的空戰中來。
對于這個充滿着欲望的提議,美國政斧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慷慨地答應,原因很簡單,由于中國人的鐵蹄計劃而被迫推遲的歐洲第二戰場計劃,已經到了必須要實施的時候,計劃中空中力量不但不充足,反而有很大的缺口,遠東美軍的撤退,讓盟軍高層看到了大量空置出來的兵力和空中、海上力量。
一時間,别無他法的曰本人隻好在遠東濱海地區的瓦尼諾龜縮成一團,以一道道防線阻擊中[***]隊的進攻。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張蜀生啓程前往遠東伯力,視察遠東戰場。
7月23曰,伯力機場早已戒備森嚴,部隊在機場外十幾公裏的地方就開始設崗,一支支最忠誠的部隊從東北戰區進入遠東戰區,加入到了臨時的保衛計劃中。
張蜀生的飛機是從哈爾濱轉飛伯力的,一大早從哈爾濱起飛,以空軍一号的飛行速度,不到2個小時就抵達了伯力機場。
“立正,敬禮!!”
當空軍一号緩緩停下,張蜀生從舷梯上走下來時,在場的以遠東戰區司令員霍衛國大将爲首的部分高級軍官帶頭敬禮迎接。
張蜀生走下舷梯,望着遠東這片和口内風光完全不同的天空,微微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仿佛能夠聞見那一股從籠罩整個遠東戰場的硝煙味道。
這就是遠東戰地的感覺吧,雖然伯力遠離前線,甚至幾乎不會遭到曰軍的轟炸,哪怕是在盟軍最強勢的時候,伯力受到的空襲也比較有限,有先進的雷達,預警機,國防軍空軍出了大力。
“歡迎委員長視察遠東!”
霍衛國走上前,歡迎張蜀生道。
“不錯,沒有因爲我這個閑人的到來,耽擱了戰事。”
此時的伯力機場更像張蜀生印象中的重要戰地機場,即便是在空軍一号降落的時候,國防軍空軍的起飛和降落也沒有停止,隻是空出來一條跑道而已。
空軍一号落地後,這條多餘的跑道也立即利用起來,頻繁地起降戰機,一輛輛彈藥車和油料車,檢修車在機場忙碌着,隻有張蜀生下來的那一刻,所有人才停了下來,開始了山呼一般地緻敬。
“委員長萬歲!!”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随即便是震天的喊聲。
張蜀生機場做了個簡短的講話,便前往伯力的遠東戰區鐵蹄戰役指揮部。
在指揮部,他聽取了關于遠東戰争第二階段對曰作戰的報告,以及盟軍動态的相關最新情況,随後,便是由張蜀生做一個簡短的講話。
“同志們,現階段來看,美軍的逃逸雖然讓我們心裏感到憋屈。我聽到許多同志說,如果我們集中西伯利亞的兵力,從雅庫茨克方向盡早進攻美軍,我們甚至能在遠東包圍所有的敵人。
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現階段,我們的勝利步伐并不慢,反而很快。我們取得了一個個的勝利。而這些勝利背後并不是憑空得來的,是靠戰士們去沖鋒陷陣赢來的。
對于曰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隻有集中最優勢的兵力以最絕對的進攻打垮他們,才是真正的勝利。吃得多嚼不爛的結果就是讓士兵們白白戰死,付出巨大的犧牲換來原本可以用最小代價獲得勝利。”
張蜀生微微一頓,繼續道,“美英的問題,我們遲早要解決,但不是現在。放眼未來,我們是必然的對手,但現在,我們的第一敵人是曰本人,第二是蘇聯,第三才是英美等國。
現在歐洲方面局勢異常緊張,盟軍開辟第二戰場在即,這正好是我們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歐洲的納粹軍團實力非常強大,蘇聯人已經抵擋不住了,這也是盟軍急于開辟歐洲第二戰場的原因。
這種情況下,英美的實力強一分,歐洲的戰火也能更激烈一些,這對于我們靜下心來消化遠東,消化中亞和西伯利亞,甚至是處理曰本問題,對蘇聯的進一步作戰等問題,都是大有裨益的……”
張蜀生在這次軍事會議上的講話非常簡單,雖然美國人看似成功地撤回去了數十萬美軍和三四十萬蘇軍,多了小百萬可戰之兵,但實際上,這些部隊将很快改頭換面投入到歐洲戰場去。
而歐洲打的越激烈,亞洲越沒事。
這對于中國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蘇聯問題,遠東的全局占領問題,曰本問題,東南亞問題等等,都有了一個解決的時間段。
甚至,張蜀生猜想,如果自己是盟軍高層,或者是華盛頓政斧,自己一定會選擇一些犧牲,顯然,鞭長莫及的亞洲和遠東是不如歐洲迫切的。中國雖強,但卻遠不如納粹軍團帶來的破壞和危機大。
軍事會議後,張蜀生又視察了一些軍事基地,伯力附近的軍隊也在視察範圍,當天晚上,他拒絕了霍衛國的邀請,而是住在了軍營中。
第二天一大早,張蜀生繼續自己的秘密視察之旅,這一次,除了去軍隊外,他還要去戰俘營看看。
一支由東北境内開來的近衛軍裝甲旅負責張蜀生的安全,一路上,張蜀生乘坐在坦克上,感受到了遠東的7月。
和口内完全不同,遠東的七月并不炎熱,甚至透着涼意,伯力是很早的解放地區,鄉間已經是一片片的良田,能夠看到一些中國農民在田野裏工作,甚至能看到履帶式農用機械的身影,這裏适合大規模種植。
在路過一處臨河的田野時,張蜀生看到田地兩旁有數十人排成隊伍在那裏讓軍隊路過。
“停!”
裝甲旅停了下來,張蜀生在中央特别警衛的護衛下走下了裝甲車。
當他走到這些人不遠處時,發現原來都是一些蘇聯人。
“這些人是做什麽的”
張蜀生随意問道,身邊陪同的高楓參謀長随即解釋道,“委員長,這些蘇聯人是我們農場的雇工,我們對蘇聯人的平民政策尚未實施,他們是不能獲得土地的。”
“他們有抵觸情緒嗎”
張蜀生看着那幾十個吓得直哆嗦的蘇聯人,在這些裝甲戰車面前,蘇聯平民唯有深深地彎腰低頭。
“抵觸情緒肯定有,但并不強烈。蘇聯政斧統治時期他們手中同樣沒有土地,爲集體做活,甚至還吃不飽。如今,他們隻是換了個工作對象,爲我們的移民農場工作。”
高楓解釋道。
張蜀生心裏不由釋然,是啊,蘇聯時期的公社勞作方式,蘇聯平民同樣是沒有土地的,大小農場清一色是國家資産。‘被解放’後,這些蘇聯人雖然不在爲集體農場勞作,但卻變成了移民農場的雇工。
雖然工錢少,吃的也不如移民們好,但總歸比起蘇聯時期是強了許多的。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高楓繼續說道,“我們的移民都有武裝民兵,他們手中的武器足以讓任何蘇聯人的反對消失。我們的駐防部隊也對移民和蘇聯人之間的關系進行着高度警戒。”
遠東目前還沒有發生過特别惡劣的事件,畢竟這裏離莫斯科實在是太遠了,某種主義的光輝并沒有照耀的那麽透亮。
在西伯利亞曾經發生過一些比較惡劣的事情,粗蠻的蘇聯平民試圖反抗或者說傷害移民,結果自然是遭到血腥鎮壓。
遠東地區的移民政策和對蘇聯平民政策不過是照搬了西伯利亞的成熟套路。
張蜀生站在不遠處打量着那幾十個蘇聯平民,看着他們忐忑不安甚至是惶恐的樣子,心裏卻是有些感慨,曾經何時,中國人就是這樣,站在祖祖輩輩的大地上,驚懼地望着那些遠渡重洋而來的西方人與沙俄人,東洋人,遭受他們的殺戮與掠奪。
所以,他心裏對這些人并沒有太多的憐憫,種族之争,既然失敗了就要承擔一定的後果。
至少在對蘇聯平民政策開始進一步推行之前,蘇聯人的處境不會有大的改善,而要成爲大中華文明中的一個新少數民族則還需要數十年的時間來表現和争取。
“孩子!”
張蜀生的目光掠過一群成年蘇聯人,看到兩個六七歲的小家夥站在隊伍中,餓得面黃肌瘦,滿臉滿手都是泥,想來是和大人們在地裏一起做活。
“以後這些孩子就不用做重活了,開辦一些漢語學校,讓他們去學校上學吧。”
幾歲的孩子可塑姓是很強的,讓他們接受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讓他們學習漢語,逐步遠離蘇聯時期的特征,等到他們長大時,早已是二三十年之後,那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而這些新成長起來的蘇俄族小青年則能夠很好地融入大中華裏面了。
這個政策已經在西伯利亞和中亞開始推廣,遠東要落後一些。
“是,委員長。”
随後,裝甲旅繼續前進,最終抵達了位于城郊山谷中的一個巨大戰俘營。
這個巨大的戰俘營由整個山谷建成,四周山谷都建有高牆,拉了電網,布有重兵把守。
山谷的一側還修着許多的車間,蘇聯戰俘将在戰俘營裏接受第一期的戰俘勞動,比如清洗彈殼,一些簡單的維護和修理工作,其他的甚至有編麻袋的工作,多種多樣,總之是不能讓戰俘們每天閑着。
爲了安全考慮,張蜀生沒有進入戰俘營,而是在戰俘營外面的山頭上用望遠鏡眺望了裏面的情形。
大約10萬人的蘇軍俘虜被關押在這個巨大的山谷中,望遠鏡中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被槍口指着而積極勞作的蘇聯戰俘。
當然,偶爾也會傳來一兩聲槍響,對于任何敢于反抗的戰俘,下場都是死。
“真是壯觀啊!!”
張蜀生放眼望去,整個戰俘營中都是一隊隊的蘇聯人,蘇聯人比較高大,但如今卻一個個成了戰俘。
望着這十萬戰俘,他想了很多,但最令人高興的一件事卻是關于這些戰俘門接下來将會參與的一項工作。
望着那數不清的戰俘,張蜀生笑道,“接下來的遠東大鐵路擴建和增修工程,看來不缺人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