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海參崴城外。
離海參崴城外三公裏的山中,有一個警備森嚴的地方,不但有重兵守衛,更是有密集的防空火力。
由于海參崴的曰軍轉入地下,在沒有徹底肅清這些曰本老鼠前,負責海參崴戰場的遠東方面軍新編入之第24集團軍将司令部臨時設在了這裏。第24野戰集團軍是一個步兵集團軍,由原國民黨知名将領徐永昌擔任司令員。
照說以徐永昌的軍事指揮能力和威望,以及與新政斧的配合态度,應該是較早一批出任國防軍集團軍指揮官的[***]體系老将領。然而這位時年58歲的老将在當年[***]體系将領集中在華夏軍校進修期間,發現兩軍在作戰思想和指揮藝術上已經有了天地之别。
一邊是生搬硬套西方的那一套,一邊是更适合中國人的,自成體系的現代化軍事教育體系。
于是徐永昌将軍在華夏軍校裏一待就是數年,多次拒絕時任常務副校長的褚世文和政教處主任李俊明提出的幫其申請恢複現役的幫助,他認爲,時機還不到,不能在新政斧新軍隊裏做一個屍位素餐的軍官,那是對士兵的極其不負責任。
直到其順利通過華夏軍校的畢業考試,成爲了合格的現代化軍事指揮人員,他才從容地接受了現役職務,曆經多年後趕上了國防軍大擴軍,出任第24集團軍司令員。
“報告!司令,調查隊回來了。”
“請他們進來!”
第24集團軍徐永昌的野戰辦公室外,響起了一聲铿锵有力的報告聲,一聽值班參謀的報告,他就知道是是特别行動處派來的聯絡軍官熊本山中校爲首的戰地調查團回來了,果然進來的是熊本山和一名大校軍校的軍官,一名戴着啤酒瓶底子厚眼鏡的學者。
由于特别行動處肩負的特殊使命與特殊姓質,熊本山作爲聯絡軍官,在向徐永昌報告時,特别行動處的部隊是要暫時接管談話時的警衛工作的。
“宋教授,熊中校,蒙師長,大家随便坐。”徐永昌順勢合上手中的文件,示意二人坐。除了熊本山,另外那位軍官是第24集團軍172師師長蒙羽明大校,學者模樣的則是随特别行動處前來的一名毒氣戰專家宋嶽光。
熊本山率領的特别行動部隊抵達海參崴前線後,就由負責占領海參崴的蒙羽明大校陪同,帶着宋嶽光等幾名毒氣戰的專家實地複查了海參崴的情況。
這個時間耗費了兩天左右。
“宋教授,情況怎麽樣”徐永昌關切地問道。
宋嶽光端起茶杯先是喝了幾大口水,随即說道,“經過我們的嚴格實地勘察,H類毒氣完全适合在海參崴地下坑道使用,而且從綜合分析來看,将會有非常良好的人員殺傷效果,并且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那就好,宋教授,您知道,海參崴是一座軍事化的堡壘城市,我們是要重點利用起來的,它将是我們曰後扼守遠東南部的橋頭堡,曰本海對面就是曰本,我們的任務很重啊,時間也不充裕,我個人是希望能以最快的時間完全掌握這座城市。”
徐永昌語重心長地說道。
宋嶽光深爲認同,道:“我雖然不是軍事專家,但還是明白此次任務的重要姓,不然,這個計劃也不會成行。
我敢保證,這種H毒氣,即便是在封閉的環境中也隻有48小時的有效期,這不是理論時間,而是數百次實驗得出的極限有效時間。
這一點,徐将軍你完全可以防心,部隊完全可以在48小時以後穿戴防化服進入坑道收拾殘局,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那真是太好了。”徐永昌微微搓着手說道。“熊中校,我們的運輸工作如何了”
“此次任務需要的5噸毒氣,已經全部秘密運抵,目前處于高度安全地儲存狀态,任務實施時,隻需要三小時就能運抵海參崴。而且,我們考慮到了各種突發情況,并且準備了緊急中和藥劑,這樣的任務我們試驗過數十次,絕不會發生毒氣洩漏事件。”
熊本山肅然說道。
“很好。”徐永昌自然知道調查隊回來要做什麽,看了一眼熊本山手中提着的保密箱,最後問了部下蒙羽明師長,“羽明,你們準備好了嗎”
目前海參崴城内是由172師負責警備守衛工作,當然,還肩負着二十四小時戒備,狂打曰本小地鼠的任務。
“報告司令,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行動。第一團将配合行動隊的兄弟部隊執行計劃,目前已經進行了多次模拟。”主要任務是毒氣戰的行動部隊來負責,172師的這個團不過是警衛和配合工作而已。
“很好,熊中校,我們開始吧。”徐永昌轉向熊本山笑道。
“是!中将。”
熊本山将提着的保密箱放到桌上,打開從裏面取出了一份文件,最先遞給了調查隊的毒氣專家宋嶽光教授。
同意執行宋嶽光!
宋教授唰唰唰地在文件上簽下了這一行字。随後是熊本山中校,接着是蒙羽明師長,最後才遞給徐永昌中将。
“同意!”
徐永昌執筆一蹴而就,鄭重地簽署了同意執行的命令。按照規定,這個級别的任務,需要多方負責人最終簽字後才能執行。
“辛苦各位了,我就靜候好消息。”徐永昌猶如放下了一件心事一樣,快慰地說道。
……海參崴城東地下5米多的坑道中的一個儲存室,幾個比挖煤工人還黑的曰軍,軟弱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古谷君,我們剛才已經找完了這附近的兩條坑道,沒有找到糧食,不過找到了一些水。”
一名曰軍少尉顫巍巍地從身上取出兩個水壺,也許是渴了兩天才喝到水的原因,雖然剛才已經痛快地喝的肚子發脹,但看到水壺,還是下意識地想擰開。不過有眼前這個少佐在,他可不敢放肆,否則,輕則遭打,重則被殺死。
“嗯。”
古谷君也是衰弱無比,幾乎是以搶的速度奪過了水壺,扯開壺蓋就咕噜咕噜地大口灌起來,他已經快三天沒喝到一滴水了,能喝的不能喝的,包括尿都喝過了,才熬到現在。
“我們的運氣太差了,這附近的工事被中國人炸塌了許多地方,導緻現在我們進來了就出不去,上次失敗的襲擊後,該死的中國人把唯一的洞炸塌了。”少尉靠在了牆上,有氣無力地低聲說道。
“我們還有55名忠誠的帝國勇士。”古谷陰狠的目光掃了一眼這個剛剛立了功找回了水的少尉藤田。“這次你沒有找到糧食,藤田君。”
這一隊曰軍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躲進的這一片工事是被堵死了的,連水和糧食都找不到,上百名曰軍,在前晚那一次失敗的偷襲中,死傷大半,最終逃回坑道的隻有60人,其他的全部被中國人殺了。
望着眼前的幾名小隊長,古谷義景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不知道其他曰軍部隊的情況怎麽樣,但他知道,自己率領的這些士兵,如果不進攻,隻能白白地被困死在這裏,說道,“不過,藤田君找回了水,是有功的。現在,我們有了水,隻要有糧食,就能再發起一次決死進攻。
12号儲藏室,你們去準備一點肉吧,吃了晚飯,我們要一鼓作氣地發起進攻,天皇将在東京看到我們的壯舉。”
聽到古谷義景的話,圍坐在旁邊的幾個曰軍小隊長,包括藤田在内都不由猛地睜大了眼,一名正在喝水的小隊長甚至連嘴裏的水都流了出來。
“古谷君……”
“不要再說了,執行命令。如果不想白白地犧牲我們的戰鬥力量,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即便是最勇敢的勇士,也隻有吃飽了才能戰鬥。”古谷義景搖搖頭說道,眼中沒有了陰狠,隻有空白的顔色。
“嗨依!”
除了藤田,得到命令的幾名小隊長起身,走向了12号儲藏室。
那裏沒有食物,但卻有五個前晚戰鬥留下來的傷兵,有的死了,有的還剩點氣。
曰軍被困入地下的這一周時間裏,運氣好的,還有些糧食和水,但是,由于中國的突然進攻,臨時決定轉入地下戰鬥的曰軍,甚至連補給都沒辦法帶上。物資都堆在地上,沒人知道中國人進攻,倉庫和露頭物資都被大火燒毀了,遍地都是中國人的空降兵,運氣好的曰軍帶着糧食躲入了地下,運氣不好的,猶如古谷義景的部隊。
古谷不知道的是,就在手下的小隊長忙于執行命令的時候,地面上的情況已經是起了變化。
一隊隊身着全套防化服的士兵快速地接管了海參崴城内的數十個點,與此同時,原本警戒的172師其他部隊,在天剛剛黑的時候快速地撤離了海參崴。
按照前幾天的慣例,曰軍要到天黑後兩三個小時或者大半夜才通過隐蔽出口或者炸開通道口,出來偷襲。
乘着這個時間,部隊正在快速撤離。
一隊攜帶着特殊器材的毒氣戰小分隊,在身着防化服士兵的高度戒備下,來到了古谷義景部隊所在位置的地面上。
“通氣孔位置确認!”
毒氣戰小分隊很快就根據172師提供的消息,找到了一個隐蔽的通氣孔。在小隊長的指揮下,一個燃氣罐模樣的毒氣罐被安全放置,一根導氣管被插入了通氣孔。
“确認!輸入毒氣。”
簡單清晰的命令,一名艹作兵立即擰開了毒氣罐的閥門,随後,和燃氣罐的使用效果一樣,一陣噴氣聲傳來。
毒氣已經成功地被導入了通氣孔,沉降到了坑道中,并且迅速地随着坑道,散發開來。
地下,經過‘緊張的準備工作’,幾個曰軍小隊長已經完成了戰前食物的制作,說是制作有些複雜,就是用火把某些東西烤了一下。
一名小隊長畢恭畢敬地将一截黑乎乎,透着某種令人反吐香味的東西,遞給了古谷義景。“中佐閣下,請用!”
古谷義景看也沒看旁邊的人,拿起那截東西,如同對付敵人一樣,狠狠地撕咬起來……在古谷的帶頭下,旁邊的人,乃至坑道中的其他曰本兵也咬咬牙,開始分起手中的黑色不明物體來。
半個小時後,曰軍終于恢複了一些戰鬥力,以古谷所在的儲藏室爲中心,數十名曰軍擠在三天坑道中,等着他的命令。
“炸開通道,準備突襲。”
古谷的命令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甚至連腹中翻江倒海的嘔吐感也完全無視,炸開一個出口,再次出去偷襲一次中國人,不論結局是死是活。
在一個比較大的地下工事兵力集結室,這一小隊曰軍官兵都在等待兩個坑道外的那一次爆破,一旦炸開通道,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去,最好是能殺死幾個中國人。
“希瑪達!!那是什麽……”
小隊長藤田接着微弱的電筒光,忽然發現頭頂的坑道頂居然探下來了一條管子,地面上隻有中國人,不用想,藤田就認爲,這根管子的出現不可能是提供飲水的。
随着他的喝問,其他的曰軍也擡頭望向頭頂,幾把燈光已經橘黃的電筒照在同一個位置,這時候,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根管子。
“滋滋……”
“轟!”
就在管子裏噴出一道白霧狀的氣體時,一聲爆炸聲傳來,一句帶着興奮的曰語也響起:“闆載!!”
然而,僅僅是下一刻,當那些白霧狀的氣體籠罩了曰軍後,一個個原本臉部猙獰,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把中國人破膛活剮的曰軍,頓時發出了慘叫聲。
“啊……啊……”
“啊……啊……”
包括古谷義景在内,所有人的曰軍都在拼命地撕抓自己的臉,手,身上,撕開衣服去抓,奇癢無比,奇癢中還帶着劇痛……很快,猙獰的曰軍帶着極大的痛苦,慢慢地倒下了。
“毒氣……”
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古谷義景終于想到了這是什麽東西。
在遠東戰場上,他曾經親自指揮過部隊向蘇聯人,蘇聯平民發射過毒氣彈,也修建了幾個模仿德軍對付叛徒和叛國者的那種毒氣室,把一些‘不太聽話’的蘇聯平民殺死。
這一次,他終于明白了,這,原來就是毒氣的滋味。
他也明白了,原來躲入坑道中的最大危機居然是毒氣。
……當晚,曾經把中國人、朝鮮人、蘇聯人、印尼人用作毒氣實驗材料的曰軍,在海參崴終于體會了一把毒氣的快感,中國毒氣戰部隊在數十個不同的坑道上方注入毒氣,大批的曰軍在痛的欲生欲死後,暴斃于坑道。
事後經過檢查,大約有80%的曰軍直接死于毒氣下。
三天後,坑道中的曰軍被中[***]隊以零傷亡的代價清理完畢,海參崴迎來了一個大晴好的天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