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他是武曲星下凡,是神仙們爲了幫助凡人打敗洋鬼子才派他下來的。也有人說他得到了諸葛孔明的真傳,所以帶兵有方,百戰百勝。也有人說他是國之巨賊,紛亂之際還給貧苦交加的中國惹來強大的外敵。
當然,更多的進步青年,卻比這些隻會茶餘飯後漲紅着臉争執幾句的人強,打好包裹,找到當地蜀生公司的辦事處或者分公司,就能報名前往西南,或是讀書,或是當工人,蜀生公司的人都會将他們統一送到西南。
不管坊間戲談如何,西南在這次戰事中徹底崛起已經是不争的事實。連南北雙方都在争取他。北洋軍閥段祺瑞和南方國民政府汪精衛,都不約而同地屢屢發出招攬之意。雖然說到政治扯皮和不要臉,張蜀生還沒有他們一個胳膊肘子強,但如果說到對英法戰争所體現出來的軍事實力,局部來看,怕是要調頭過來了。
不過,也有兩個地方的軍閥寝食難安,四川的若幹大大小小軍閥和湖南軍閥趙恒惕都感到了極大的危機,一個如此強勢的西南王在自己身邊,可想而知,一旦對方動了再次擴大地盤的念頭,四川和湖南将是最好的選擇。
四川還好一些,大小軍閥實在太多了,光是有師一級編制的作戰序号就有十幾個,但真要湊成一團和張蜀生的西南人民軍硬磕,那絕對是雞蛋碰石頭,至于湖南軍閥,問題就更嚴重了。
然而這一切國内局勢,在張蜀生眼裏,都化爲了一個時間問題,早晚而已,任你們如何蹦跶,自己隻要把西南經略好了,你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倒不是西南人民軍打不下來這兩個省,而是打下來後,将極大地分散現有的西南力量,經濟建設和各項改革政策都将收到極大的阻礙。
?。想到那些所謂的**黨,一支小小的部隊就能拿下一大片地盤。不是因爲他們太善戰,而是地方政府随風倒,風一吹猛了,門口旗子一換,立即就混入了**隊伍了。張蜀生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他雖然也迫切地想攻占四川和湖南這兩個有名的糧倉,但也隻是加強軍事準備強度,加快基層政治人員培養速?
隻是,目前這些國内亂事和中英法三方談判都影響不到張蜀生,作爲談判的前提,張蜀生嚴詞要求日本人和英國人首先退出防城港。以日本人的強勢自然不會答應,但在英國人和法國人的聯合威逼下,日本人隻好讪讪地退走,換回來了英法兩國對日在華東北利益的默認。
這樣一來,張蜀生就不急了,出海口問題一解決,經濟出口量也逐漸恢複,任日本人再強橫,也沒法攔阻挂着英法或者美國人旗幟的海輪。
把政治宣傳和民間思想工作等各項重點任務交給高效的政府各部門去負責後,張蜀生就忙起了自己的大事——結婚!
“爸,媽,茗茗。這是我來到這裏的第十個年頭了。這些年,我做了許多許多事情,你們無法想象,我經曆了一些什麽。這期間有對的,也有錯的,不過,我在你們面前發誓,絕不做一個以民族爲享受資本的民族罪人。
今天是九月二十八日,再有三天就是爹您的生日了。孩兒遠在時空之外,不能盡孝,還希望爹能身體健康,越活越年輕。
媽,你平時爲人太善良,容易受人欺負,凡事不要一味忍讓,不然别人會蹬鼻子上眼的。
爸,媽。雖然我來到了這個時代,但我張蜀生,依舊是你們生養的,即便相隔時空,你們依然是我的父母雙親。無論我卑賤如狗,還是顯赫天下,我都是你們的兒子,都是你們的驕傲。
茗茗,是我對不起你,一下子沒了,耽誤了你這些年,也不知道會嫁給哪一個幸福的小夥子。你真的是一個好丫頭,是我高攀了你,卻沒辦法完成對你的承諾。
爸,媽,茗茗,今天來見你們,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就要結婚了,呵呵,和老家有點不一樣的是,這次我要娶兩個了。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何凝和陸允言,每年逢時過節都會和你們說起的那兩個丫頭,呵呵,都挺好的女孩子,家世也很清白,等了我很多年了,再不給她們一個交代,我就太混了……”
這是隻有張蜀生才能進入的密室。良久,他才停下了喃喃自語。身前的夢想機虛拟屏上,三個猶如真人一般的立體影像,是夢想機的智能小屁孩幫張蜀生提取的記憶制成的,和他來到這個時代前,最後見到的他們,相似度達到了99.9999。
每當逢時過節,張蜀生就會來到密室,拿出随身帶在脖子上,開啓了隐形功能,隻有一個配飾大小夢想機,看看自己十年沒見的親人。
婚禮定在三天後,日子是張蜀生在這個時代唯一的親人孫長慶選的,何凝和陸允言将不分先後地嫁入張家。
“老吳,老吳,過來過來……”
西南人民軍總司令部,位于聯治政府的一側,爲了貫徹節儉的風格,總司令部雖然部門不少,但整體風格較爲單一保守,絲毫沒有家大業大後的奢華。
吳鐵軍剛走出司令部大樓,就看到陶謙一臉笑意的站在遠處喊自己,轉瞬明白了這老夥計的意思,大步地走過去。
西南軍整編過後,最精銳的近衛第一師由張蜀生親自擔任師長,李俊明任指導員。三個精銳師,第一師由吳鐵軍任師長,葉彧龍擔任指導員。第二師則是由陶謙任師長,由原二旅參謀長陳文清任指導員。陳軍則終于獨擋一大面,任第三師師長,指導員是張蜀生早年的貼身警衛長秦楚。至于其他八個衛戍師,也都是由民團老人,像鐵三乾,諸葛生,以及極有軍事天賦的霍定國等人擔任師長或者指導員。(霍定國,蔡锷從日本黑龍會手下救回來的陸軍校學生。)
“我說老吳,這次總長大婚,你都準備了什麽?說來聽聽看。”陶謙把吳鐵軍拉到一個活動室,正好裏面一間屋子沒人,兩人進去坐下就開始交流起來。
不外乎,這些西南軍的高級指戰員都是回來參加張蜀生婚禮的。雖然張蜀生下令,此次大婚,無論受邀者是政軍商私任一種,一律不得有錢财貴重之賀禮。但作爲跟了他十來年的鐵杆心腹,尤其是衆多将領和官員,都在想到底應該送點什麽,既不會違反規定開了浪費奢華講排場的先河,又足以代表自己的心意。
“我說老陶,你準備了什麽?可别給我打馬虎眼,套出了我的話,你自己倒回頭去深思熟慮了。”吳鐵軍奸詐的一笑,這老陶,可不是打的試探想法,怕自己的賀禮不行。其實,自己也何嘗不想知道,這些個老人,都準備了什麽東西。
兩人跟了張蜀生近十年,此時已經是三十大幾的人物了,雖然精于世故,但爲人卻極爲正派,沒有太多心眼,當下就交流起來。
“我說老陶,你這副畫,價值不低,這樣送去,怕是要被總司令罵個狗血噴頭了。”陶謙拿出的是一幅花鳥圖,落款是白石山人,吳鐵軍卻沒聽說過,不過,直覺告訴他,這份栩栩如生的水墨畫肯定價值不菲。這要萬一是清代或者更早的名畫,自己這個老兄弟,怕是當場要被處分了。
“老吳,你可别吓我。這就是一副現代書畫作品,前面作戰時繳獲的,司令部甄選完文物和古董後,才拍賣的。我覺得這畫年頭雖然沒兩年,但勝在畫工不錯,本來想買回去孝敬給老丈人的,這可花了我差不多一年的薪水。”陶謙眼一瞪立刻不服了,自己可是那麽沒有原則的人,有軍中儒将之稱的他,從小家底不錯,對這些玩意兒略懂一二,這才想送副畫當賀禮。這幅雙禽鬧枝圖,怕是最合适不過的。“看看你的,你都準備了什麽。”
“什麽也沒有!”
“你這又在說笑了,以你老吳的智慧,說沒有是假,我看是别出心裁。”
“哈哈,什麽事都瞞不過你,這次我們三個人
,可是被大家都望着呢。說起賀禮還真不好選,我直接拿出兩年工資,捐給了司令部,就當是賀禮了。”吳鐵軍爽朗地笑道,西南軍裏,他和陶謙的性格有些類似,都是爽快耿直的人,這也是因爲當年他們跟張蜀生起家的時候,并不是什麽天之驕子,僅僅隻是一個平民中的佼佼者而已。
“陳軍那小子,我聽說給總司令拎回來一壇子好酒,哈哈哈……”
“酒?結婚大喜,怎麽送酒呢?難道是取的天長地久的意思?”
“胡扯,那是他派人去緬甸叢林打了幾隻老虎,聽說裏面泡的是虎鞭……”
“哈哈哈……這個陳軍,真是送的好禮!”
十月一日,張蜀生的婚禮如期舉行,受邀的人,總共不過一百餘人,都是軍政商私四個範疇的人。
對外方面,張蜀生雖然沒有阻止何家和陸家兩家大擺嫁女的筵席,但卻依舊私下嚴告,不得收受禮金和貴重物品。結果,在兩家早上就開始的宴席上,那是一個大擺筵席,兩家也都是富貴之家,裏外三重賓客,除了裏面兩層賓客是受邀前往外,最外面的賓客都是無須任何禮錢,隻要你登門拜訪,就能吃上流水席。
本來以張蜀生的意思,這種地方習俗有些不太合适,但兩家人都對外堅稱絕不收一份禮金,也絕不打張蜀生的旗号,鑒于這是當地的習俗,他也就默許了。畢竟,何家和陸家,因爲早年的特殊緣故,都是普通人眼裏家财萬貫的人,這次宴席加上爲了嫁女喜慶而宣布的各項捐贈,都将是一種對社會的回報。
不過,他原本就是西南人,這種流水席就是到了幾十年後依然是習俗。有錢人家,擺一出免費的流水席,那是大漲臉面的事情。隻要有位置,從早免費吃到晚,倒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地方婚慶習俗。
不過,張家的迎親宴就擺的比較簡單了。婚宴是由張蜀生私人委托孫家嫂子操辦,堅決否定了某些官員的報告,沒有将自己的私人婚事辦成政府的事情,甚至跑前跑後忙碌的人員,都是從退伍軍人裏面選用的。
在一陣熱鬧的鞭炮聲中,兩個車隊從兩個方向抵達張家,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後,張家大打開中門,将兩個戴着紅蓋頭的新娘迎了進來。
“新娘到,新郎迎親喽~~!”
在悠長的喊親聲中,等候多時的賓客們一哄而上,場面頓時變得非常熱鬧。張蜀生在孫家人的陪同下,親自走到門外,以西南政府改革創新的思路,他并沒有過于依循舊曆,但爲了對兩位新娘子表示尊重,他還是順從了部分習俗,一切都交給了孫家大嫂來主持。
在新娘進門跨了火盆後,兩家的嫁妝不分先後地大門擠了進來。兩家的嫁妝都非常豐厚,除了兩家之前已經答應過的股份外,表面上的嫁妝就包括汽車和各種珍奇之物。當然,這些也都是商量好的,何陸兩家人要面子,送的嫁妝豐盛到不行,但張蜀生也早和兩家人商量好,除了兩家貼身傳女的嫁妝,像汽車和沒來由的古董這些,通通變賣了捐給政府。不然,一家三口人,難道車庫裏要擺放着十幾輛汽車輪換着坐?别說現在,就是以後張蜀生也不會允許,現在家業還不算恐怖,要是開了不好的先河,日後可就不好收拾了。
當然,這些捐贈和嫁妝變賣的事宜,都将由兩位新娘子和他在下午的婚宴上宣布爲證。
“何凝,陸允言,拜堂之前,我這個做幹爹的先說兩句。這上面三個座位,最中間的兩個位置是留給張家兩位高堂張逢壽老先生和陳文殊女士的,大哥和嫂子和蜀生失散多年,如今拜堂卻是萬萬不能少了他們。那個位置是張家幹姐姐澹台靜茗女士的,也算是你們的半個親人了,和大哥嫂子一樣,失蹤多年了。”
簡單說了一下後,孫長慶坐到兩個空椅子的旁邊,算是張蜀生的親人,爲這次婚禮見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司儀袁嘉谷老先生的主持下,這場原汁原味的中國式古典婚禮,終于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從頭到尾,張蜀生都沒見到兩個新娘子藏在紅蓋頭下的俏臉,當然,也沒有等到小說裏必然會被打斷婚禮的橋段,整個一天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算是幸福飄飄地就娶過來兩個心儀多年的佳人。
各種儀式完畢後,張蜀生沒有和新娘子一起送入洞房,畢竟,這裏還有一衆軍政要員。
張蜀生帶着兩個揭開了紅蓋頭的新娘子,走到了宴席的大花園裏,兩個新娘子都羞得滿臉通紅,鳳目濯濯,大紅色的新娘嫁衣,将兩個仙女般的妙齡新娘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甚至連平日裏稍微放得開一些的陸允言,此時也羞紅了臉,整個人如同在做夢一般,沉浸在嫁給張蜀生的巨大喜悅中,是啊,三個人終于走到了一起,卻沒有那些自己預計了千百回的各種磨難。
這個男人是守信的,戰事剛完,就把自己和何凝妹妹娶了過門,而且,不分彼此輕重。
“各位來賓,今天是我張蜀生的大日子,多的話不說了,謝謝大家。今天坐在這裏的,有我起家的兄弟們,也有我多年的故交,更有爲我西南作出重大軍事或者政治、經濟社會貢獻的人。爲公爲私,今天借着這個機會,感謝大家。今天的婚宴,我張蜀生沒有搞得很隆重,但卻絕對是符合規定,日後我也希望各位大權在握的諸君,能以此爲準,當以簡樸爲要。我先幹爲敬,大家随意!!”
張蜀生簡單無比地幾句點出了自己的意思,感激和提醒,婚宴就進入了正題。不過,先幹爲敬的話雖然應驗了,但大家随意的話,卻沒應驗。
“今天是總司令的大喜日子,兄弟們,大家說說看,是不是應該排隊敬酒!”陳軍第一個起哄,作爲張蜀生的絕對心腹,這個小子是從沒把自己當外人,私下的時候,總是把張蜀生這個老師當成了“君父”一般。
他一起哄,張蜀生的幾個學生不依了。
“陳軍,你小子怕是忘了,這種私人場合居然還叫老師是總司令,罰酒,該罰酒才是。”說話的是朱子健,他和其他的幾個人一樣,私下場合都是稱呼張蜀生爲老師,這不是虛情假意,而是他們這一群人,都是張蜀生手把手啓蒙教出來的。
“蜀生,别聽這些小鬼頭的,來,老爺子我先和何老爺子,你幹爹三個老頭子敬你,放心,不是以上敬下,我們是敬你爲西南做的這一切,來,祝你早日兒女成群,哈哈哈……”
說話的是原來的廣西軍閥陸榮廷,退下來後,賦閑在家,長居昆明,陪着自己女兒,做了一個西南政府的顧問。除了當年命喪叛徒的大義子,他也算是子嗣有成,兒子陸勻倫出任雲南省副省長,女兒又剛剛嫁給張蜀生,自然是人老無憂,心懷大快。
至于何方炯老爺子,雖然兌現誓言,将新禾實業公司裏面自己所占股份的50的股份改成了何凝的名字,但依然家産龐大。如今的新禾實業公司,張蜀生爲了帶動私人投資實業,多次以蜀生公司參股新禾實業公司後,蜀生公司所占的股份反而最大。不過爲了對何家人有個交代,張蜀生隻是答應名義上接受何凝的50股份,但不轉讓不兌現。如此一來,新禾實業公司雖然看起來是何家人的産業,但實際知道根底的人,都知道是蜀生公司占了大頭,何老爺子賺錢的想法也沒有以前那麽強烈了,讓利的事情做的很多,反而更熱衷于社會事業和政商間的事務。隻是如今,又多了一個盼頭,那就是期待何凝早點給他生個大白胖孫子。
“好,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點酒不成。”張蜀生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被大家一陣呼喝,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酒一杯接一杯。結果當場被幾個當年起家的老下屬、學生等灌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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