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副官帶着公文包急匆匆地走進前沿陣地的掩體裏,向正撅着屁股抱着望遠鏡在那瞎瞅的沈鴻英報告道。
兩名谄媚的衛兵趕快扶着他坐回鋪着招皮的大椅,沈鴻英接過點着的水煙泡,嗒嗒地吸了幾大口,舒緩了有些疼痛的腦子後才懶洋洋地問:“是不是李宗仁那小卵蛋的部隊呀?”
“早上霧大。看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麽來路。不過對方下手很快。潛伏的哨兵隻有一咋。人騎馬跑回來報信副官說完靜靜地立在一旁,在沈鴻英手下做事。什麽都不用操心。低頭聽話就行。
“派一咋,團,不,抽掉一個旅在後面擋着。讓人喊話,就說我沈鴻英歡迎來助陣的各路好漢,但也不怕他們來幫6榮廷。如果都是打桂林主意的,就說我們讓出南面給他們攻打。打完了,老子不要桂林
沈鴻英眉頭一陣攢動,熟悉他這個動作的下屬,都知道他又想搶錢搶女人了。不少人非但不反感。反而還一陣期待躍躍欲試。縣城鄉鎮什麽的,他們搶得多了,這偌大的桂林,還是頭一遭。看來大帥改變了心思不想要桂林了,準備像往常一樣撈一把就走。
“快”快”
嶺上村是通往桂林西面門戶的必經之路。一個旅的沈鴻英部隊已經将這裏占領了,提前得到消息的沈鴻英部。準備拿出夥同分贓的辦法,以武力勸服來打秋風的部隊加入攻打桂林的陣營。當然,如果是敵人”
“弟兄們,都給老子聽好了。等會聽老子的,老子喊打,大家就瞄準一點。老子沒喊打。誰敢亂放槍老子嘣了他
一個帽子都帶偏了的旅長,揮揮手,示意部隊開始準備。
“旅長,還有多久開打啊?我這、這尿急”一個團長屁颠颠地跑到旅長旁邊小聲請示道。
“你他娘的懶人屎尿多,去去,我看起碼還有半個多小時才會
“嗵”嗵”嗵”小旅長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到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聲音,說是大炮,聲音小了點,說是炮仗,聲音又大了些。
“轟
沒等他想明白,甚至都分辨不出那種聲音已經很近了,就隻覺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過後,自己再也沒有了意識”
“幹得好!炮營的小子們總算沒浪費這幾年的練炮彈。”
這邊山坳裏,看清楚那幾個敵軍軍官被炮彈炸飛,像斷線的風筝一樣掉下山後,陳軍放下望遠鏡。不由地爲剛才迫擊炮營的表現喝彩。
部隊淩晨出,先頭連是最先乘車趕到的部隊。當先頭部隊剛剛抵達的時候。就現對面從桂林城方向開來一支部隊,居然正準備爬山布置防線。
舊公裏的距離本來就很短,尤其在民團部隊有卡車行動迅,很快連輻重部隊都抵達了嶺上村。
“沒事穿那麽好,一看就是個當官的。還往最顯眼的地方站,活該被炮火覆蓋第二旅政委葉彧龍也不禁高興道,作爲民團老人,又是華夏軍校第一期畢業,他也明白兵貴神的道理,“旅長,讓我親自帶隊沖!!”
“不行”。陳軍手一揚,否決了他的申請,嘴角微微揚起,“因爲我也想去,你在後面壓陣指揮小這批喽羅就讓我來
說完,随即下令道:“傳令!”
“有!!”
“命令,将各連迫擊炮集中起來,配合旅屬重型迫擊炮營進行火力壓制。下令一團從正面攻擊,二團三團從側翼包抄,務必以最快度解決戰鬥!”
面對根本不是同一級别的對手,陳軍雖然擁有足夠的謹慎,但卻輕松地下達了作戰命令。
按照一連三門迫擊炮來算,加上直屬重型迫擊炮營,整個第二旅近八十門迫擊炮開始一起出低沉的吼聲。
炮彈拉着一條淡淡的白色軌迹。以味眼肉眼可見的曲線射到對面小山上。因爲親眼目睹自己的旅長和幾個高級軍官被人家幾炮炸死,還在呆的沈鴻英部匪軍們。哪裏經得起這種鋪天蓋地的轟炸。
第一輪齊射的炮彈剛剛在山頭上炸響,死傷一片不說,匪軍的心理防線立刻被推到了。
“啊”啊!!!快跑啊”一個沈部匪軍親眼看到旅長他們被炸飛後,又見到離自己七八米遠的連長被一炮炸成了飛舞四濺的碎片片,頓時兩腿一軟,滴溜溜就滾下了山去。爬起來就開跑。
打?打什麽打“旅長和副官都被炸死了。對方那麽多炮。這仗沒法打。
“沖啊”。
民團負責攻擊的三個團,見炮彈炸響,立刻就組織部隊沖鋒,在大量迫擊炮和重機槍壓制下,毫無防備與工事構建的對方能僅憑小山的優勢擡起頭射擊,那才叫怪事。“齧撻咕
聽到對方的重機槍聲就像鐵鍋炒豆子一樣嘩嘩啪啪地響個不停,這邊跑得更快了,根本沒有任何人想着死擋,群龍無,缺乏練,裝備低下,戰受驚”
于是,僅僅兩次迫擊炮齊射後,等三個團沖上去的時候,看到的隻是山背後放鴨子一樣朝桂林方向逃跑的一個旅匪軍。機靈的民團士兵們已經開始跟着滑下山坡,去俘虜匪軍了。
“靠!就這點出息,命令部隊立即登車。把這些垃一圾就地俘虜。卸掉槍支的槍栓後,派兵看着
陳軍無奈地看着逃得飛快的匪軍,心道隻能用卡車追了,不然這得一路追到桂林城下。
兩條腿是跑不過汽車”二其是民團的新式大卡僅花了十分鍾不到,十派的大部分人馬都被俘虜了。
沒辦法,跑的隻差沒把褲腰帶蹦斷的匪軍們,當聽到背後傳來動機和大喇叭的喊聲後。好奇地回頭一望,就看到一輛輛大車上馱着重機槍。朝着自己追來,半分鍾都不到,還敢跑的都被一梭子一梭子重機槍子彈撂倒。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再跑就開槍了。”
桂林城内
“6督辦,鄙人韋三才以東川區駐桂林全權代表的身份正式通知您。我們的援軍已經抵達城外,即将起總攻。請6督辦務必馬上組織力量反攻,并防止可能出現的潰兵入城禍害平民百姓。”
韋三才一身正裝地站在6榮廷面前,死死地壓抑住心裏的激動,他知道,從今天起,桂林,甚至整個廣西,就要改姓了。
“來了多少人馬?”已經被爲期一周的度戰折磨的兩眼無神的6榮廷終于聽到了開戰以來的最好消息。
“一個半師!”韋三才模棱兩可地說道。他沒敢說城外就一個旅,說了估計6榮廷就不敢組織精銳反攻了。他倒也沒騙他一個半師的部隊隻是分散了而已。從剛剛收到的軍情通報裏,他已經知道了這次軍事行動的詳細安排。
“好!好!好!”6榮廷抽出腰間的槍一揮,“允綸,馬上集合我們最精銳的部隊,跟着老子打出城去。”
在他看來,以東川軍的精銳,一個半師的部隊,沈鴻英是絕對打不過的。所幸他不知道。東川軍在城外隻有一個旅。
“齧咕嘔”砰”轟,”
桂林城外,持續不斷的爆炸聲幾乎同時從四面八方響起,剛剛聽到嶺水村方向傳來劇烈的交戰聲而準備派人去查看情況的沈鴻英,這時候正滿臉猙獰地想将部隊聚攏起來。
“嗵”
一迫擊炮彈,甚至就在離他三十多米外的石頭堆裏炸響,四周正在彙聚的士兵頓時嗷嗷叫地倒下一片。
“大帥,大事不好了!!”
震天價的槍炮聲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有幾個師的部隊在同時進攻沈鴻英部一樣,終于,一個參謀跑了過來,“大帥,不知道哪裏來的部隊,機槍大炮多得吓死人,先是打垮了獨立第三旅,現在又向我們起了全面進攻。城裏的6榮廷也帶着一個多旅的人馬沖出來了!!!”
分散布置的匪軍。屢戰數日的匪軍,練低下的匪軍。甚至在遇到背後突如其來的突襲時,都不知道組織有效的防禦。
“*****,大陣仗老子見多了,今天桂林留不下爺爺。”沈鴻英一邊下令其他軍官去将負責攻擊和包圍桂林的部隊聚攏起來,一邊跳上緊急搬來的七八個大箱子,倉促間居然準備老調重彈:“都給老子聽好了,這八箱”
他話沒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密集的動機聲音,站在箱子上。這個匪軍頭子回頭望去,頓時張大了嘴,隻見桂林城外的開闊大道上不知何時開來了前前後後七八輛大卡車。
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上面都架着一挺重機槍。
“擋着,都給老子擋着,賞四,不”物,我賞,”
卡車上的重機槍一起開火。其中一梭子射來的機槍子彈正好将這咋。站在箱子上準備組織敢死隊的沈鴻英打成了好多塊。
“放下武器,投降不死。”卡車一邊來回開動,一邊用喇叭喊着勸降的口号。有些頑固的匪軍想趴下去開槍或者找個隐蔽處繼續頑抗。卻被一梭子射來的重機槍子彈撕成了碎片。
這樣的情形在整個桂林城外上演。
分散開來的近2萬匪軍。或者被突然沖來的部隊從背後起突襲,或者被幾輛用沙袋架着重機槍的大卡車疾馳掃射。而非開闊地帶的想負隅頑抗,卻等來的是一串近乎點殺的炮彈。
練低下,連續戰鬥七天。彈藥不足,毫無鬥志。火力差距太懸殊。前後被夾過…
整整半天,桂林城外到處都是這樣的情形,沈鴻英,這個亂世匪軍頭子徹底敗了。“報告參謀長,桂林城外已經基本解決戰鬥,現在正在打掃戰場。”通信參謀小跑到蔣百裏面前。啪的一聲敬禮報告道。
“命令:再進行一次迫擊炮三齊射。然後告訴李宗仁,他還有最後兩分鍾,如果不立刻無條件投降,我們将會準時動總攻。”對于李宗仁和白崇禧,蔣百裏還是有些聽聞,不過是亂世軍人,心裏有些征戰執伐的權力**,總的來說還是有才幹的。而且,對方也沒有犯什麽錯。根據張蜀生的吩咐,如果兩人不負隅頑抗,抓了就是。如果冥頑不靈,那就是格殺勿論了。
畢竟,廣西不需要這個系那個系,廣西隻需要有一個人的聲音。很不牽的,想出自己的李、白二人,第一次兵就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五分鍾以後,通信參謀跑步前來報告道:“報告參謀長,李宗仁已于中午2點弘分正式宣布無條件投降!”
“好,将戰況轉陳軍旅長和待世文師長。”
“是!”
諸世文拿到戰況通報後,立即下令道:“命令部隊立即動收複南甯的戰鬥。”
正式恢複更新了,兄弟們别嫌棄晚,馬上又要出門去排隊買車票……該死的,回趟西南老家過年比走蜀道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