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陣地前幾百米都充斥着刺鼻的火藥味和令人惡心欲吐的人肉味,四處可見被重機槍子彈斯成幾截的殘肢斷臂。有的整個人被打成了兩半,血肉撒了一地。
過于低估了民團實力,急于求成,連火力試探都沒有進行就進行了營級規模的沖鋒師屬炮連又被民團炮營通過特種兵偵查方位。而被準确摧毀。
幾年前結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證明,大規模的步兵集群沖鋒在重兵防守,并配以大量重機槍火力的完善戰壕體系面前,人數的優勢會被鋼鐵與火藥構成的縱深防禦優勢抵消。别看第一道防線隻有第一連在負責,實際整個尋甸城門前的戰場是由一個團負責的。
以滇軍兩個缺乏重火力的普通師,裝備低劣和練水平低下來看,隻要民團指揮官不犯緻命錯誤,這兩個師的人馬就不可能放了羊一路沖進城裏。
城牆上厚實的掩體内,張蜀生和民團高層的指戰員們正在就剛才生的第一波攻擊進行讨論。
“事實證明,人多并不一定就勢重,在我們有意加強的重機槍火力面前,敵人就算想在兩百米外構建同樣的重機槍陣地進行壓制,也完全沒有效果吳鐵軍揮動手中的指揮棒,敲了敲沙盤上的小型模拟陣地,“宜。多米的陣地前沿,對于我們來說,占盡了便宜。對于缺乏近距離高強度火力支援的敵人來說,卻吃盡了苦頭
“陣地前方的山坳是這次防禦計劃的基礎,敵人必須翻過山坳才能進行攻擊,卻不能依托山坳攻擊,在華夏式步槍和重機槍的射程面前,一線陣地和敵人的這點距離,實在是太短了
蔣百裏是參謀,作戰計劃也是由他親自帶頭制定的,“當然如果敵人擁有足夠的重火力,或者炮營無法消滅對方的炮兵部隊,這樣的布置,都是要擔風險的。而且對于防禦部隊來說,傷亡也會稍大一些。”
“所以我們特别在正面和側翼三個方向的陣地前,布置了大量的鐵絲網。”張蜀生點點頭,民團作戰計劃雖然是蔡楞制定的,但卻是他通過的”尋甸城門前的地勢不同于平原地區,如果布置陣地太前出,防禦壓力過大,以我們的力量,就算能在前面的山坳上支撐起一條千米多長的防線,也會四處漏風。所以,當時計劃沒有通過,而是采用這種密集防守的辦法。說到底,還是我們的裝備和練比滇軍強,這些年的高強度正規化練很有效果。”
“敵。師和苗仁義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在他們看來,被區區民團擋下是難以想象的。隻要我們按照既定計劃拖住他們,再有霍定國負責的三團配合好,打一個擊潰戰是不成問題的
作爲第一旅旅長,陶謙很清楚這次戰鬥的目标,那就是以擊潰敵人爲底線,盡量取得更大的戰果。民團卧薪嘗膽這麽多年,終于能在戰場上和所謂的軍閥部隊硬碰硬,這讓民團的指戰員們和參謀們,心裏很是興奮。好比自家的子,以前總被人欺負,可現在他能提起拳頭反抗了。
張蜀生揮揮手,民團一直低調行事,但如今兩個師的人馬壓過來,以後也不可能再默默無聞地占便宜了,“如果不是想徹底打敗苗仁義部,拼着多耗損點重機槍子彈,也要最大限度降低人員傷亡。命令一連身後的部隊,随時做好火力支援的準備。萬一打跑了苗仁義,隻能說明這厮爲禍太多,狗命不該絕。”
備仁義率部趕到前線的時候,魏元論就跟死了爹娘一樣,找到他一陣哭窮,說具團火力太強大”師傷亡慘重雲雲。
原本就動了殺心的苗仁義,心裏冷哼,也不管他,隻是讓他稍候派部隊協助作戰,自己親自指揮。
親自前去偵察的副官,不時就回來了。神色有些凝重,“大帥,事情有些不對勁呀。”
“說說看,偵察的結果怎麽樣。”如果不是前線陣地太危險,苗仁義甚至都想親自去看看,這民團難道腳底長了祥雲,變成天兵天将下凡了?怎麽比正規軍還能打。
“魏元論這個蠢貨,隻想着乘大霧揀軟柿子,戰場偵察和火力試探沒做夠不說,甚至炮連都被民團的大炮一窩端了。張蜀生布置在城外的防禦部隊大約有一個團,最前沿是一個連規模的小部隊。整個陣地的構築從望遠鏡裏面來看,非常複雜。錯綜複雜的戰壕,完備的配套體系,伏地的重機槍堡壘,甚至還有鐵絲網。聽說蔣百裏和蔡楞很早就跟了他一起,這厮倒是學了不少行軍打仗的本事。”
出身于雲南陸軍講武堂的第七師副官是識貨的,對面的民團根本不是什麽放兩槍就吓得亂跑的匪軍,而是真正的正規部隊。自己雖然也是步兵科出身,但要讓他構築這麽完善的防禦陣地,他自問是做不到的。比如鐵絲網,他隻是聽過這東西在歐戰使用很廣泛,但在中國,尤其是滇黔桂戰場上,他就沒見過哪個軍閥使用。
不因爲别的,沒有那麽多适合布置戰場鐵絲網的鐵絲。
“依你看,這區區一個團的陣地,難道還能擋住我們兩個師?還有,張蜀生究竟帶了多少人馬到尋甸?”
副官:“張蜀生進城後就關閉城門,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帶了多少人馬進城,從他敢将一個團放在城外來看,保守估計也在兩咋小團左右。
他的這個陣地,雖然搞得和鐵桶一樣,但也不是沒辦法攻破。先,這道防禦最大的缺點在于兵力不足,縱深不夠。如果我們能以密集炮火和足夠的重機槍配合步兵沖鋒,依靠人數上的優勢,是可以突破這道防線的。”
在副官看來,張蜀生有些傻了,如果把所有的部隊都放在陣地上。依靠對方顯露出來的重火力強度,兩個練低下,裝備低劣的滇軍師還真不一定沖的進去。
隻是,他做夢也想不到,張蜀生不僅僅是想防禦住尋甸,而是要徹底擊潰他們這兩萬部隊。
苗仁義聽完副官的分析,心裏大喜,不愧是軍校科班出身,比身邊那幾個半吊子的參謀就是強了很多,“好!魏元論這狗日的就讓他再多活一陣。我将整個師的重機槍集中給你。炮兵連也給你指揮。哼,兩個師萬六七的人馬,就是放鴨子都能沖過去了。”
“卑職一定效死命
副官一聽居然要自己親自指揮,也是豪氣幹雲,心想魏元論終究是外門漢,換了自己上,又有足夠的重火力支援,還是有相當大把握拿下民團陣地的。
苗仁義也是被張蜀生這個老仇家氣得不行,才下令集中全師的重火力對付民團。以此時滇軍的配置共實一個師也就十挺重機槍,二十餘挺輕機槍,炮連除口徑不一,還打得響的山炮外,就是八門較先進的滬造仿制斯托克迫擊炮。總體裝備比魏元論的。師強一些。這些重火力也是苗仁義能夠一直挺直腰闆的重要原因。
這厮行軍打仗不太會,但懂得用更猛烈的火力對付敵人,四處勒索錢财然後自掏腰包買回來的重機槍、輕機槍和迫擊炮等,一直是他橫行的保障。
深知有了人馬才能當好頭子的他,這些年來,不但将自己老頭子的萬貫家财投入到招兵買馬買軍火中,還将搜刮來的錢财也投了進入,這也是他的第七師裝備和練都比魏元論的第十一師強一些的原因。
在他看來,就算張蜀生這個民團頭子搞點實業有了錢,換了些重火力回來,但難道還能和自己整個師的重火力比?媽一的,把重機槍都放在前面顯擺?老子集中火力給你敲了。
其實,如果苗仁義知道民團的具體火力配置,肯定會一頭撞死。
民團因爲部隊不多,走的是重火力精兵路線,它的基本火力配置爲:
一個。班:隊,口人口支華夏式步槍,支加裝瞄準鏡的華夏式步槍
一個排:彌人訛人約刃支華夏式步槍3支狙擊步槍3支蚓年式沖鋒槍披輕機槍
一個。連:舊人引的人步槍,抽乏輕機槍重火力班3挺重機槍舊人,迫擊炮3門人,o技狙擊步槍舊支,農,年式沖鋒槍
可以說,民團的火力相對于此時國内的地方軍閥部隊來說是非常強大的,光從火力密度來講,一個連快趕得上滇軍一個營了。
雖然這樣的火力配置,彈藥消耗會非常大,但因爲走的是重火力精兵路線,所以張蜀生也隻能咬牙将這種火力配置延續下去。節省彈藥,必然會造成部隊傷亡人數上升,死人還是燒錢,這是個問題隻是張蜀生選擇了後者。
侯小山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趴着更舒服些,早上的戰鬥中,他不過網開了幾槍,對方的密集陣型就被打散了,不過因爲平時練非常刻苦,這麽近的距離讓他一槍一個,撈到了四個。
“哥,你沒事?”撞了撞旁邊一臉痛苦的吳佩強,侯小山擔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剛才躲炮的時候,一頭撞到石頭了,現在腦子還嗡嗡響。你剛才幹掉幾個?”吳佩強哆嗦着手想去摸煙,半天才從腳下抓起來一個皺巴巴的香煙盒子,抽出一支怎麽也點不上,侯小山幫了個手擦着了火柴,“咳”網,網殺了三個,聞到那股子味道,胃裏有點不舒服。”
和侯小山的小猴子精瘦不同。吳佩強是實打實的大漢一個,身體魁梧,但心性卻不如自己這個表弟。“你咋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呢。”
“死就死了,戰場上,不是他死就是我們倒黴。他們不死,說不定吃槍子兒的就是我倆呢。這麽近,讓他們瞄着打的話,可有我們苦頭吃。”侯小山說道。他以前打土匪的時候也殺過人,沒有這麽反感,随手捏了倆泥丸子,扔給吳佩強:“哥,實在聞不過去,把它塞鼻子就好了。”
“算了,聞聞就習慣了。”吳佩強一把丢了泥巴丸子。推了推頭上的鋼盔,望向遠處的小山坳,“你說這敵人啥時候會再來呢?”
“誰知道呢,聽到打*炮的時候就躲起來,剛才連長不是說了嗎,等下夫家要注意鑽防炮洞裏貓着。”“嗯,那,”
“咻,”
毫不征兆的,一炮彈頓時從山坳那邊飛了過來,剛剛聽到聲音,便在陣地前幾十米外炸響了,雖然這炮彈沒有産生任何殺傷效果,但卻預示着苗仁義部的攻擊再次開始了,午後的尋甸,又起了炮聲。
“防炮,防炮!!”
這次特種兵小隊并沒有第一時間現敵人的炮兵陣地所在,民團指揮部下達的命令是一定要注意防炮。第一炮彈才飛過來,陣地上的民團士兵們便迅地貓着腰鑽進了一個個挖好的防炮洞裏。經過民團炮營的炮擊檢驗,這種以混凝土加固,頂部加蓋青石闆的防炮洞,能供半個班的人共同使用。隻要不是大口徑炮彈直接命中,尋常單迫擊炮炮彈是不足以摧毀這種防炮洞的。
“咻,件,咻,咻,”
果然,第一炮彈教射過後,後面飛來了一群炮彈,看着炮彈先是散亂地在陣地四周炸響,接着逐漸命中陣地,張蜀生的心和戰士們一樣,一抽一抽的。
“命令炮營,立即計算敵人的炮兵陣地,一旦有摧毀可能,馬上還擊。”這個時候還沒有炮兵雷達,更沒有正好潛伏在附近的特種偵察兵,也沒有直升機這些東西,張蜀生隻能信任自己的炮兵部隊,相信他們能以最快的度計算出對方炮兵陣地的大概所在。
這種單純依靠炮兵的作戰經驗和崔練水平來進行反擊的炮戰方法,是最考驗炮兵能力的,張蜀生也沒把握炮營的人能做到。
和之前魏元論的草率沖鋒不同,這次敵人的攻擊光是炮火準備就很充足,一炮彈,除了相當一部分打飛以外,還是隔三岔五就有一兩命中陣地。
“轟!!”終于,一個防炮洞很不幸地被一大口徑炮彈直接命中,裏面一個班交代了。二連連長在加厚掩體裏正好瞧見不遠處的這一幕慘劇,眼睛頓時紅了。
“操你一媽的苗仁義,老子的兵啊!”
半個班的士兵還沒見到敵人就被一炮轟了,換了誰都受不了。“炮營這幫孫子在幹啥呢?怎麽還不反擊。”
一連連長古天峰也從戰場觀察兵那裏得知了二連被一炮轟了半個班的噩耗,一邊祈禱這種倒黴事别再生,一邊暗罵炮營怎麽不反擊。
“算出來沒有?”炮營營長夏天海也是一臉着急,前面敵人大炮一地擊中陣地,出的爆炸聲猶如在他心窩子裏炸響一般,讓他急的連帽子都扔了。
“營長,還沒有。炮彈着落點雖然觀測到了,但觀測氣球上的數據還沒有傳下來。”負責計算敵人炮兵陣地方位的兩個士兵是從英國留學歸來的,是當年最早聳費出國留學的那兩批中的佼佼者。但眼前的情況也确實艱難,
夏天海急的想罵娘,指揮部的電話一個個的打來催,自己急的隻差沒把自己綁在炮彈上射出去了。民團畢竟是一個新生的部隊,并沒有經曆過艱苦的戰鬥,像這樣趴在炮洞裏被人一炮彈地轟,滋味太難受了。
“營長,觀測手有結果了。”
一個大好消息頓時讓夏天海抛下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大吼道:“都快點給老子算,要是到戰鬥結束都還打不中,老子帶着你們
不久後,張蜀生終于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大炮聲,炮營終于反擊了。
“報告師長,炮營已經測算出敵人炮兵的大概方個,正在進行試探性攻擊,預計幾輪之後會有結果。”
“讓夏天海抓緊時間,敵人已經上山坳了!”山坳處的炮擊坐标已經測定好了,隻要情況危急,炮營的作戰任務就要立刻變成火力覆蓋山坳一帶。二十門炮的數量還是少了點,如果不是必須留守一部分炮兵力量和派出一部分炮兵支援宣威的第二旅防守的話,以民團儲備的炮兵力量,也不會這麽吃緊。
不過,幸好民團還有殺手銅,“讓師屬迫擊炮營瞄準山坳處,随時聽候命令!!”
民團師屬迫擊炮營是作爲師屬炮兵營的補充力量存在的,西南地區運輸條件差,後勤保障難度太大,這種師級編制的迫擊炮營就成爲了補充炮兵力量,作爲師屬重火力集中使用。
第二旅帶走了一個連,剩下的兩個迫擊炮連還有出門迫擊炮,完全足夠壓制山坳一線妄圖依托山坳進行逐步推進的敵人了。
“快,快!各就各位,給我狠狠地打!!”
如此近的距離,當敵人擡着重機槍出現在山坳和山脊間的時候,古天峰就下了開火的命令。
幾乎在同時,敵人的重機槍也開始嘶吼起來。
“達嘔必,”
在那麽一瞬間,幾百米的距離上,全是雙方重機槍産生的交叉火力。苗仁義部同樣以營爲單位起攻擊,卻沒有一窩蜂地沖上來,而是趴在山坳處,埋頭射擊。
這樣一來,一開始打的最精彩的反而是雙方肆虐的重機槍,那一瞬間,步兵都被壓制在山坳處或者戰壕裏。
山坳方向集中了大約力挺重機槍,這種瘋狂的重火力密度,戰壕裏的士兵們想擡頭都難。一連最先有六挺重機槍還擊,随後幾挺輕機槍也加入進來,見勢頭不對,後面兩道陣地上的重機槍堡壘也開始開火。
一時間,苗仁義部集中使用重機槍的行爲,仿佛捅了馬蜂窩一樣,整個一團陣地上三十多處重機槍伏地堡壘和部分前置的輕機槍全部開火了。
有那麽一會兒時間,整個戰場上隻有重機槍嘶吼的聲音,撻疊達的重機槍子彈,不時集中山坳處的苗仁義部士兵,也不時地将一個個倒黴的民團輕機槍手和伏地堡壘打啞火。
民團的指揮官也沒想到,會遇到苗仁義這樣變态的人,居然集中一個師的重火力來進攻。不過苗仁義更沒想到,一個團的重火力就能将他全部的重火力壓制住。
“魏元論,把你的輕重機槍全部給老子調上去!”
面對這個唐繼堯面前的紅人,魏元論恨得牙癢癢,但在這個殺人閻王的威逼下,同爲師長的他,也隻能下令輕重機槍全部到第一線去。誰讓自己沒他兇狠,居然敢在昆明裏就槍斃了顧品珍。
“各班狙擊手,都給老子瞄準了,狠狠地打。”
幾乎在民團迫擊炮開火的同時,第一團的狙擊手們也得到了狙殺敵人重機槍手的命令。
“嗵嗵嗵,”
最先開火的是第一團所屬的好迫擊炮,這種歸屬團級的支援火力,在戰壕裏安放着,炮彈出膛後,仿佛隻是輕輕地跳了個曲線就砸向了山坳處的苗仁義部。“轟!”
一迫擊炮彈準确地擊中一挺重機槍,将三個滇軍炸飛了出去,重機槍也被炸散了架子。
侯小山平時槍法就很準,兼任了班裏的狙擊手職責,隻是這小子平日裏心野,上了戰場還将狙擊鏡取下來。其實以他的槍法,這點距離不要狙擊鏡也能槍槍命中。但他依舊小心地将狙擊鏡上好。
先是用一個小鏡子看了看對面山坳的情況,有一挺重機槍和一挺輕機槍在咆哮,觀察清楚了情況後,他嘩啦一聲将子彈推上膛,迅微微起身,瞄準,開火!一氣呵成!
“砰!”
他甚至來不及看戰果便将頭縮了回來。雖然敵人的重機槍手沒有教材裏講的那麽牛,能在狙擊手開槍後,迅地現并掃射自己,但他依舊不敢違背作戰規則小心爲上。
從小鏡子裏,他看到對面那挺重機槍果然熄火了,但很快又有人撲了上去,重機槍又吼叫了起來。
很快,他換了換位置,再次準備狙殺這一個敵人。
“快,都快點上!迫擊炮,快點開炮,再慢點,老子斃了你們。”
苗仁義的副官負責指揮這次戰鬥,雖然讓負責進攻的營長們不滿意。但也隻有硬着頭皮上,一邊将。師支援過來的重機槍擡上山坳,一邊催促迫擊炮手迅開炮。
“嗵!”
當第一迫擊炮炮彈飛向民團陣地的時候,傷亡難以避免的産生了,兩名士兵被炮彈碎片命中,一個胸口開花,一個大腿被削去了一大塊。
“快,快!醫療兵把他們擡下去。”傷兵所在班的班長,迅地将兩人身上作戰包裏的一個止血袋拿出來,按住傷口,裏面的效止血劑很有效果,隻要現在初步止住血,回到後面就有更好的止血藥物供傷兵使用,一種被稱爲特效止血噴霧劑的止血藥。
那門剛剛擊中了陣地的滇軍迫擊炮還沒轉移就被兩迫擊炮命中,也算是倒黴到家了。
苗仁義的副官一見雙方居然陷入了某種重機槍火力對射的僵持中,兩方的火炮也在對射,心想此時不沖鋒更待何時。
“第一團全部給我壓上去,吸引敵人火力。第二團第三團從左面進攻,獨立團和第。師從右面進攻,争取以最快的度沖上去,把陣地拿下來。”
他知道以滇軍這點重火力,還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麽時候,重機槍少,炮少,唯一多的就是人。所以,他選擇了和魏元論一樣的辦法,在适當的時候,進行大規模沖鋒,隻是這次沖鋒的方向不是正面,而是這條近千米攻擊火線的左右兩翼。
兩個師,一萬六七的人馬,如果還拿不下區區一個民團防守的城門,那将會成爲整咋。滇軍的恥笑對象。他也實在想不出來對方還能有什麽鬼把戲能攔住自己這全線壓上去的萬多人。
不說是一萬多人,就是一萬多頭豬沖上去,也是絕對的沖擊。
“報告師長,左右兩翼出現大批敵軍。數量不下兩個團!”通信兵有些嘴幹地喊道。
兩個再?敵人難道又是全線壓上來了?
張蜀生迅拿起他的專用望遠鏡,走到掩體的觀察哨個置,果然,陣地兩翼都出現了大批敵人,一方至少有五千人,一方則更多,起碼有一個師的人馬。
“苗仁義這個瘋子!”
蔣百裏放下望遠鏡,對張蜀生說道:“滇軍一直打仗都習慣了硬沖,沒想到這次依然是仗着人多勢衆想要沖過來。”
“如果換了我們有舊師的人馬。而面對的又是他們既看不起,叉所知的比繃,估計也會采取這種最簡單的辦法。用所有的重火力在正面壓制我們,然後用大部隊從兩翼沖鋒,隻要任何一個方向擋不住,我們就完了。如果是苗仁義在指揮的話,這個畜生還不算太笨。”
張蜀生笑着說道。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原本民團大多數人都以爲苗仁義部不會死命和民團鬥,結果這個剛剛在昆明殺了顧品珍的家夥立刻就糾集起滇軍。師打來了。
其實苗仁義根本不是因爲懼怕民團才拉了。師來助陣,而是想借機吞并。師,擴大自己的力量,唐繼堯也是被逼無奈,才将這個靠打土匪打出來的,渣滓一樣的。師扔給了他,算是對他立大功的安撫。畢竟,以後苗仁義就是雲南東防督辦了,這點人馬是用來拉攏他的。
結果,沒想到兩個師的人馬,全拉到了尋甸,和張蜀生的民團打了起來。
張蜀生也很感慨,這個時期的軍閥混戰相當有特色,既不是西方那種大規模的集團戰役,也不是後來的抗戰攻防。一個個軍閥,有點人,有點槍炮後,就這裏打打,那裏打打,打赢了先搶一番,打輸了,放鴨子一樣跑路。
比如眼前的。師和苗仁義的第七師,聽起名頭很唬人,但是他們的作戰方式甚至是簡單到了可笑的地步。你給他們說什麽進攻戰術或者防禦戰術,那是行不通的,因爲,他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就像現在,對方仗着人多,居然要一起沖過來!不明究竟的人,甚至會以爲他們是打了半天後,動了總攻擊。
“命令出城潛伏的第三團霍定國部立刻急行軍包抄敵七師後方,消滅敵人指揮部,然後配合包抄其餘部隊。
命令第一旅第二團立刻登上城牆陣地。配合一團主要阻擋左翼敵人。
命令第二旅第一團立刻出城進入陣地,主要配合一團右翼,阻擋敵人。
命令炮兵營和迫擊炮營對敵人重機槍陣地進行火力覆蓋,随後支援兩翼作戰
和蔣百裏等人商量了一下後。張蜀生立刻布了總攻擊命令。城裏的第一旅第二團和第二旅第一團全部出動。阻擋敵人。網開始怕吓跑了對方,一直憋着打,現在敵人忍不住動了兩翼沖鋒,張蜀生也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說不定就真被沖破了,要知道,防守陣地的是人,不是神。
一個連或許能防禦住滇軍一個營,但對方不是一個營,而是整個團整個團地進行兩翼沖鋒。也正式這種猛打猛撞,讓這場尋甸戰鬥提前落下了帷幕。
“開火!!”
進入城牆陣地的一旅二團率先開火,華夏式步槍和輕重機槍組成的密集火力瞬間就将敵人打的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強大的火力,精準的槍法,整咋。團接着城牆上陣地的掩護,迅地屠殺着下面包抄側翼的部隊。
滇軍第七師的兩個團,雖然人多勢衆。但沖到了陣地前才現這些遠處看隻是一點點痕迹的鐵絲網,居然硬是擋住了自己前進的腳步,上面尖銳的倒刺,上次一個就被挂住一個。
停頓不前的部隊,就算是身後的擠前面的,也隻是将鐵絲網推着向前一沖,還是沖不過這些密集布置的鐵絲網。刀也砍不斷,槍打也打不完,一時間,整個前頭的滇軍在驚恐中,止步不前的站在那裏,迎接了民團士兵射來的子彈。血肉之軀怎麽擋得住居高臨下射來的子彈,沖鋒的勢頭一頓,便潮水一樣朝後退。
“開火!!”同樣的事情也生在右翼陣地上,進入陣地的第二旅第一團,迅地布置好輕重機槍,槍口一甩就向對方的沖鋒部隊掃射過去。士兵們也将早已上好子彈的華夏式步槍槍栓一拉,舉槍瞄準,輕松地屠殺起停在右翼鐵絲網前的滇軍部隊來。
“轟轟
炮營的覆蓋射擊也開始了,和滇軍部隊的亂打一氣不同,早已标好了射擊諸元的野炮,7炮,衆多迫擊炮一起威,怒吼的炮聲中将一炮彈射向對方的重機槍陣地。
原本依靠數量和密集布置來壓制民團重火力的滇軍,一下就嘗到了苦果,被火炮集中射擊的後果,就是一挺又一挺重機槍被炸飛,一個咋。士兵揮舞着四肢飛到半空。
“三團的兄弟們,都給老子沖,抓了苗仁義,宰了魏元論。”
苗仁義部後方,埋伏在密林裏的第三團甚至連敵人偵察兵都沒有遇到一個,就安全地等到了包抄命令。霍定國騎在馬上,抽出自己的佩刀,大吼着下達了跑步前進的命令。兩裏多的路,一口氣就能跑到了。
“大帥,大事不好了,快,快撤!!”
苗仁義的副官沒想到這才一個小時不到,戰場形勢急劇下轉原本以爲馬上就能沖破區區一個團防守的陣地時,戰鬥已經變得無法收拾了。勝利在望的戰鬥,變成了失敗在望。
如果第七和第十一這兩個師是精銳部隊,那還可以阻擋對方的一介,師,但這兩個滇軍師是什麽樣,他作爲副官比誰都清楚,尤其是戰鬥一場後,他深知對面的民團,其實比自己這邊的部隊更精銳,更正規。
他來之前,還最後看了看尋甸城前的戰場。入眼之處,盡是被打死打傷的滇軍。有的被炮彈炸死,有的被重機槍追着掃射,有的被敵人那準的吓死人的槍法打死。還有逃兵,和那些吓得跪地投降的士兵,敗退的場面,到處都是
臉部被流彈擦傷的他,跑到苗仁義那裏,想讓他下令立即撤退,“張蜀生那***在城裏埋伏了兩個團不說,還在我們後面埋伏了一個團,再不撤,我們”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将滇軍第七師指揮部的人都吓了一跳,擡頭一看,正好看到苗仁義張嘴吹着手槍口。“老子當然要跑,不過你得留下。”
說完,迅地脫下身集的衣服,把這一套師座行頭套在了這個被打爛了頭的副官身上。他不是傻子,更不想拿自己的命和張蜀生去拼命。
“兄弟們,都跟老子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老子早晚還得收拾了張蜀生。”
終于回到了家,更新恢複中,先來咱。的章節以飨讀者。看到那麽多的兄弟們放棄本書,不訂閱,甚至不看了,捕魚者很心疼。不過爲了剩下的這一點點訂閱的兄弟,我會将書寫好的。
還是那句話,有能力的兄弟,訂閱下正版支持捕魚者。大神們那幾萬幾萬的成績,或許不在乎一兩個訂閱,但捕魚者的微弱成績,卻蘊需每一個訂閱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