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賣肉的劉屠戶月網取下店門的兩塊門闆,就見到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跑步從眼前路過。這隊士兵和他以往印象中的軍人絕不相同,頭頂一種鐵鍋一樣的東西,身上的軍服讓人看了就能産生一種自心裏的畏懼。
佩戴着鋼盔的士兵,扛着一支支上了刺刀的步槍,威風無比的從街頭走過,走到一處街頭布告欄前,拿出一張白底紅字的大報貼了上去。
“劉老麽,這都是哪裏來的兵呀,昨晚劈劈啪啪打了一晚上的槍,我這小心肝兒呀,吓得都快跳出來了!”徐寡婦是縣裏頭有名的豆腐西施,每日裏總喜歡來劉屠戶這裏買點最便宜的豬肝肺下水,拿回去給孩子們解饞。
見到頗有姿色的徐寡婦湊過來,劉屠戶大嘴一咧就耍去香她卻被她躲過了。這才把最後一塊門闆卸下來,拉出案闆下的籮筐,撈出一塊豬心肺,割了一刀戈,拉了一半。用荷葉包了扔給她:“瞎操心個啥,三天兩頭的還不過一次兵。前兩天田大帥的兵不也網過去。打槍倒是聽到了。興許是走火了!”
“格老子的,大半夜打槍。還以爲是土匪爬進來了,吓得老子一夜沒睡。”另一咋,等着買肉的包子鋪老闆也罵罵叨叨地跟着議論道。
“當兵的也沒幾咋,做好事的小管他哪個大帥,隻要不殺人放火。多交點”
“當當當當,”
在一陣議論聲中,縣城裏每日負責敲鑼的王瘸子提着一面破鑼,正在死勁地敲着:“昨夜土匪入城,會澤張縣長揮軍助剿,已經打退土匪。爲了防止土匪再來,特此布警戒告示。”
一聽有告示,人群飛快地就圍匕來了。
有會認字的人已經念出了布告上的内容。和王瘸子說的差不多,會澤張縣長追逐一支土匪入城。經過血戰終于打退了土匪,但是土匪連夜逃走了,爲了防止土匪再來。張縣長決定執行戒嚴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公然違背戒嚴秩序。
小縣城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但看到不管是米鋪還是面鋪前都有士兵維持秩序,而沒人敢哄擡物價後。大家的心也就安定了。
打仗也好,土匪也罷,還是戒嚴也罷,隻要能有糧有水,日子能過下去,他們就不在乎。
城門口,張蜀生看了看嚴陣以待的一個連隊正在警戒城門心道平日的練今天終于是考核的時候了。
城外,昨晚連夜就開始挖掘的工事,如今已經初成規模。
“師長,昨夜我們占領縣城後,擡出重機槍就是一陣猛掃,可把這縣城裏的老老少少吓了一番,相信沒人敢給我們惹麻煩。”第一旅和第二旅一團,天亮前已經全部入城,第一旅旅長陶謙陪着張蜀生視察城外的陣地構建情況,在一旁說道。
張蜀生點點頭,跳下城門前幾米外的一道壕溝,親自檢查起陣地的挖掘效果起來:“恩,我們畢竟是外來的,亮,靠說理不行,必須得讓城裏的富戶們知道我們的力量,免得總被這些小角色找麻煩。現在看起來效果不錯,整個縣城沒有因爲一夜易主而産生騷動。”
用腳踢了踢前面溝道裏的一個防彈坑,入口處的泥土拍的很緊。以這個簡易防彈坑的水平來看,是完全能抗得住小口徑迫擊炮轟擊的。
第一旅第二團負責的陣地挖掘工作已經延伸到了城門外五十米處的第三道壕溝,那是爲了以防萬一,才構建了三道防線組成的防禦體系,戰壕是曲線形的,前後三天壕溝以交通溝作爲聯絡,其中布以防彈坑和以凝水泥臨時澆灌出來的重機槍掩體。
“陣地挖的不錯,對方雖然隻是一個師和一個團,但萬一大意被他們沖進了城,到手的肉丢了不說,混亂的巷戰既會造成平民傷亡,也會給我們增添巨大麻煩。”張蜀生想到自己明面上接受顧品珍調令,協助攻打唐繼堯,暗裏卻盯上了離會澤最近的這兩個縣,心裏就覺得感慨,自己也是一個軍閥了,雖然隻是爲了擴大力量,更好地展實力,爲以後的國運之争做準備。
“恩。炮營在後面的縣衙門裏,一千多米的距離,憑苗仁義那咋步兵師,就算僥幸突破城門,也會被炮營火力覆蓋的。”陶謙敲了敲頭上的鋼盔,抖了抖上面因爲跳下戰壕而沾上的一大團泥。
看着已經進入陣地的第一旅第一營,整個陣地光是加強的重機槍就有十三挺,還有那一門門迫擊炮,憑借這樣有效的防禦,尋甸自己是要定了,張蜀生:“顧品珍讓我們全力進駐宣威,耍我們從後面攻打唐繼堯。如今我們的主力卻在苗仁義部的後面,這場顧唐之争,無論誰輸誰赢。宣威和尋甸都是我們的了。”
“報,報告師長,大事不好了!”
苗仁義部剛剛進駐到離昆明和曲靖都較近的一帶,準備伏兵不動,卻忽然收到副官報告。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正規的民**隊。”如今的苗仁義。三十出頭,已經不是當年張蜀生初見時的那個刺頭青了,和更老了幾分的屠人中站在一起,他倒是顯得更加年少有爲。
“師長,前天我們第七師剛剛離開尋甸,沒想到後腳就被人占了。此時我們第七師的後路,已經被人斷了!!”
苗仁義大驚,如今局勢小尤,勻隻私下也接到了唐繼羔的拉攏信件,許以了包括仁小拙八洋和兩千支漢陽造在内的諸般好處,自己正在猶豫間,難道後面的部隊是顧品珍派來監視自己的?可整個東”地區,除了自己的第七師。就隻有四”境内的川軍了。
“難道是川軍撈過界了?。
“師長。是會澤張蜀生的人馬。網卑職準備回去催促糧草,結果居然遠遠的看到一支部隊在城門外大挖工事,一共挖了三條戰壕,整個工事将尋甸不靠山的這一面城牆圍得嚴嚴實實。”副官大感不妙地說道。
“張蜀生?老子不動他。他還敢來監視老子?媽的,老子的東西也敢拿!”苗仁義臉一抽,被斷後路沒什麽。大不了自己不回東川地區。有這七千多人馬和獨立團三千多人在,自己到哪都是大爺。但是城裏還放着他以籌措軍饷爲目的訛來的力多萬大洋,甚至還有幾個小妾,都還在尋甸。
如今張蜀生一入城,這些東西都姓張了。東川回不去不要緊,這口氣實在是吞不下。
“師長。唐大帥又派人了。”
正在猶豫間。又有唐繼堯送來了密信。
苗仁義打開密信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苗師長,本帥已借調黔軍與桂軍各一部,将揮軍直抵昆明。苗師長如果從我唐某反顧,戰後将以東川數縣之地與兩咋。師的編制
“大帥,怎麽辦”
副官接過唐繼堯的信,也是眉頭緊蹙,唐繼堯爲了回昆明,抛出的誘餌實在太大了。
“顧品珍有沒有來電?苗仁義蹙眉道。
“有,顧大帥下令大帥立即配合其他友軍,于今日下午六點進攻盤踮在曲靖的唐大帥!!”
苗仁義一聽,心裏頓時就火了:“催催催,就他媽知道催。我們請示緊急調撥的十萬軍饷和二十挺重機槍,結果怎麽樣?”
“顧,顧大帥回複,目前各軍靡費甚巨,軍饷要各位大帥就地籌措。至于重機槍。數量不夠,隻送來了三挺。”
“媽的,顧品珍真是既要牛下田耕地,又不給草吃啊。三挺重機槍。打叫花子。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老子不念舊情了。”苗仁義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張蜀生啊張蜀生,我看這次沒有了顧品珍。你還怎麽得瑟。老子以後東川王了,正好接手你的那些實業家當!”
副官一聽,也是大喜:“大帥,那張蜀生旗下工廠無數,如果不是顧品珍迂腐。屢屢攔阻,我們早接管了。這次,嘿嘿,大帥。卑職願意率領先頭部隊奪回尋甸,一路殺回會澤。”
“不急,我們先送給顧品珍一個大禮,再找張蜀生聊聊。區區民團幾千人馬,難道還能對抗老子的正規師。何況,我們幫了唐大帥,他也應該出力助剿啊。”想到手下有近萬人馬。如果再借唐繼堯部隊相助,民團那幾千人就不足畏懼了。
雖然小青山地區戒備很嚴。但他依然打聽到了張蜀生手下有好幾千人的事情,隻是不知内情,以爲就是一些土匪改編的雜牌軍。
昆明
顧品珍在軍政府急得團團轉,唐繼堯帶領自己的幾萬人和黔桂借來的兩萬人,足足七個師六萬多人馬,正分三路朝昆明攻來,原本制定的攻擊計劃已經行不通了,隻能是選擇防禦。
“大帥,如今我們控制了三萬餘人,全部縮回了昆明,還有鎮南關附近的一個師,苗仁義的一個師小張蜀生和屠人中兩部民團近一個師的人馬,我們兩方的實力其實差不多。隻要各部齊心,退守昆明,依據工事,倒也不怕唐繼堯。再伺機反攻,我看他那幾萬烏合之衆也就散了
一個參謀在偌大的雲南軍用地圖上指指點點,幾個紅箭頭已經逼近昆明了。而苗仁義部和鎮南關一部卻還沒有彙聚到昆明,張蜀生一部更是還在宣威地區晃蕩,離着好幾百裏。
“唉,如果各部齊心,唐繼堯又有何懼。隻是将校無能,我空有幾萬人。卻隻能退守孤城。苗仁義是我親自提拔,有擢升恩情,他肯定是會奉命前來昆明駐守的。隻是鎮南關那一部,怕是未知了。更别說那些戰鬥力低下的民團。”
又是一番謀劃”顧品珍和部下始終沒有拿出一個行得通的作戰方案。想來想去也隻有讓各部會師昆明,和唐繼堯部打一個防禦戰。
“報告大帥!鎮南關附近第十三師來電。說是法國人以士兵走丢爲由,派兵騷擾我國邊境,爲預防萬一,第十三師已經取消回援計劃。就地防守警戒!!”
“放屁,昆明危在旦夕,法國人幾十年都沒打過來,怎麽可能說過來就過來。***,老子緩過來以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現在唐繼堯部到哪了?”
“離昆明不足五裏。”
“苗仁義部有回應沒?,小
不等勤務兵回答,又是一個參議跑進來。高興地說道:“大帥,苗師長已經率部到了,第七師正在組織進入北門。”
“好,苗仁義不愧是我親信小命令第七師就地防禦北門,我倒要看看。這次唐繼堯如何攻破我重兵把守之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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