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狗,這次的事情如果辦不好,我鐵頭三饒得了你,大爺二爺可饒不了你。”
汪老财府上後院密室,一個窮兇極惡的黑緞子漢子坐在上,吓唬着站在那裏一直戰戰兢兢的汪老财。
“三爺,您是雲霧山的好漢。我汪二狗自然盡心盡力給您把事辦好。絕不敢忤逆幾位當家的。”汪老财心中說不出的苦,都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果然如此。
前幾天,旁邊雲霧山寨子忽然來了人,說是有事密商。平日裏,汪老财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少找過這些地頭蛇幫忙,起初他也沒太在意。結果,來人居然是雲霧山的二當家。
雲霧山這次可不是來收孝敬的,對方居然打的是八裏溝的主意。
“識相就好,明天那些泥腿子肯定交不出來租子,你照着老子吩咐你的,把事情給辦好了。爲了以防萬一,老子明天親自帶人給你壓陣。”鐵頭三惡狠狠地說完,一口吐掉嘴裏的茶葉渣子,甩手鑽進暗門走了。
“唉!”汪老财兩腿有些軟地看着瘟神離去,半響才拍了拍桌子,密室外聞聲走進來了一個人。
“爹,那貨走了?”進來的是汪老财的獨子汪丙寅,二十歲出頭,人倒是長得帥氣,就是油頭粉臉的,嘴臉帶着股邪氣。
“走了。唉,這事難辦啊。”汪老财歎道,端起已經沒有茶水的茶杯,愣愣地出神,“欺負欺負那些泥腿子,他們也鬧不上天去。可這次……”
“爹,不就是一個破讀書的,做了點小生意,買了幾台爛機器而已,有了幾個爛廠子。總比不得雲霧山上那些兇神惡鬼來的吓人。”汪丙寅不屑地說道。
“小生意?爛機器?咳咳咳……”汪老财氣得有些喘不上氣來,茶盞狠狠地一頓,說道:“近百号人,每天光那打槍聲就能吓趴膽小的,雲霧山是兇名已久,但這張蜀生也不是省油的燈。”
汪丙寅一聽,不在乎地笑道:“既然兩方都厲害,讓他們去對磕呗,反正礦山雖好,也比不得我們家這十裏良田來得實在。”
“倒也是,驅虎吞狼……”老奸巨猾的汪老财嘴角露出一絲陰狠的笑,似乎又有了什麽陰狠的決定。
第二天下午,張蜀生以緊急拉練的名義集合了剩下的七十個聯防隊員,就連趙子雲和朱子健也在其中。
“這次是夜晚實彈拉練,嚴禁說話、咳嗽和火光,出!”
張蜀生一手掌着腰間手槍背帶上那把威風的大口徑手槍,這玩意兒比盒子炮威力還大些。備彈十,五十米以内能把人打出一個大窟窿。看着從軍營裏魚貫而出的七十個隊員,他心裏盡是感慨,這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拉起來的班底。
應變機制還是不足,下一次大規模擴編後,應急小分隊的建立一定要和聯防隊武器軍隊制式化放在最優先地位。肯尼斯已經回美國去組建貿易公司了,這邊一切的展隐隐都離不開那個八裏溝礦山,絕對不能出事。那可是一個足夠維持初級工業規模的磁鐵礦,當時現它的肯尼斯差點沒高興地跳起來,初步估計,至少也有近百萬噸儲量。
隊伍摸黑前進,沿着礦渣鋪成的馬路,火把是多餘的,行軍也很隐蔽。急行軍不過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八裏溝礦山。
“隊長,你怎麽親自來了。”吳鐵軍和陳軍見張蜀生居然親自來了,都感到很驚訝,本來派十個隊員來已經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隊長居然帶着剩下的兄弟們都來了。
張蜀生按按手,說道:“沒想到來的時候還被你們的崗哨現了,不錯,做的很好。”
行軍打仗,張蜀生都是不懂的,全靠夢想機裏的資料。他自己摸索在前,然後硬性要求聯防隊的隊員做好。不過他也感到了較大的不足,已經托了那幾個有生意往來的洋人幫忙物色德國教官或者曾經留過洋的軍校生。
“說說看,今天有什麽事情生沒?”
吳鐵軍神色有些凝重,掏出自家卷的葉子煙,點燃吸了兩口,倒是讓張蜀生看的心頭一跳,想到了自己錯過了什麽。“兄弟們現有人遠遠地盯着礦山,村子外也有一些來曆不明的人晃蕩。說是雞毛換麻糖的小販,我看不簡單。”
“呃?”張蜀生見自己的擔憂沒錯,喝了一口茶,恨恨地笑道,“果然有人盯上了礦山!陳軍,子雲,子鍵你們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陳軍先來,對事情了解的更多些,簡單整理了下思路說道:“這夥人好像知道一些我們的底細,而且行事很小心。”
“依我看,礦山剛開采不久就被人盯上,這夥人肯定是附近的人,說不定就是汪老财。”趙子雲略微沉吟道。
和陳軍,趙子雲相同,朱子健也是十幾歲的青年,在這個時代,年齡也不算小了,跟着張蜀生大半年,思維開放了不少,“礦山,地主,不明來曆的人,這三者之間肯定有什麽聯系。”
張蜀生笑笑,放下茶盞,說道:“你們還少說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租子!”
“租子?”衆人奇道。
“這些門道騙騙别人還行,地主家的拿手本事,哼!”張蜀生嘴角詭異的一笑,說道,“明天,你們這樣……”
一大早,八裏溝的村民都被叫到了曬谷壩,汪老财家的狗腿子管家正帶着幾個腰間鼓鼓的家丁在那裏吆喝。面前擺了一幹稱和幾個鬥,身後還停了幾輛拉貨的大車,都空着,準備收租子。
“還有半柱香時間,如果再交不上來租子,就隻能收回租地了。”帶着小眼鏡的管家惡狠狠地對圍觀的人說道。
“管家老爺,不是我們不交,村子裏實在是拿不出來大白米,您行行好,再寬限幾天,我們想辦法湊一湊。”老村長此時已經完全慌了,沒有地,八裏溝的人還不都得餓死。
“湊?這兩天時間,你們湊了多少?一鬥也拿不出來!哼!”
老村長兩腿有些軟,想想四周那些敢怒不敢言低着頭甚至不敢說話的鄉親,他不得不繼續委曲求全,“管家老爺,你要是多寬限幾天,三五鬥的,我們肯定給你湊上。”
“不行,今天拿不出租子,就要收回租地。”管家的意思非常堅決,指了指身後的幾個黑衣漢子說道:“不交租子,不交地的,給老子看看這幾位爺!問問他們答不答應。”
“啊!大家快跑,他們是土匪……”
正在這時,一個驚慌無比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管家身後的幾個黑衣漢子隻來得擡頭去看,卻隻看到一個背影連滾帶爬地朝村口跑去了。
“曹他嗎的,這樣也能被認出來!”鐵頭三心裏直罵晦氣,沒想到村子裏居然有認識自己幾人的人,難道以前搶過他?
事情到了這一步,暴露是肯定了,鐵頭三隻好低聲喝令管家走下一步。
“都給老子不許跑,誰跑老子轟他!”鐵頭三一甩黑褂子,掏出一把盒子炮惡狠狠地說道,原本被那聲“土匪來了”吓得不行的村民,這下也不敢跑了。
管家隻好高聲說道:“識相的都聽這幾位爺的,沒有租子可以,你們八裏溝隻需要将村外頭那座礦山讓出來,就算是地租了。”
村子這才明白,原來這夥人要的是什麽礦山,那山确實是村子裏的,村裏也就那幾座荒山,沒想到幾個月前被梨樹坪的張老闆看上,開了個鐵礦。這夥人要搶它,自己怎麽做的了主。這樣的行徑,和明搶還有什麽區别?
當時梨樹坪張老闆可是用許多的化肥,種子,以及給村子裏的壯年勞力們安排進廠子等條件,才換來的這座荒山。
……
“走,回去準備戰鬥!”
張蜀生沒看完後面的事情,但基本已經知道了結局,和他之前預料的差不太多,回礦裏準備戰鬥才是正事。
“隊長,村民們怎麽辦?”吳鐵軍着急地問道。
張蜀生:“村長會被屈打成招,村民敢怒不敢言,然後土匪會和地主管家一起來清點礦子。如果不是有我們在,明天礦子就改姓雲霧山了。”
一個土匪山寨,居然盯上了一個礦山,如果隻是因爲錢财,張蜀生自己都不信。不過眼前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回去準備戰鬥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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