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一個女人久未懷孕,總有難以啓齒的原因,金澤滔也覺得提起這個話題有些孟浪,連忙轉移話題說,“橋桑已經回京,也沒見你過來送送。”
“沒了,以後都不會有了。”風落魚這才醒悟過來,情緒有些低落,但旋即就恢複正常,“橋桑去的急,等我得到消息,她已經離開,反正京城還能碰面。”
金澤滔啊了一聲,抱歉地笑笑,這事還真不好安慰,風落魚卻反而安慰起他:“沒什麽,也幸好沒有孩子,以前,沒錢的時候,我把錢看得比天都大,當錢成了符号,錢就成了最沒用的東西。”
金澤滔還以爲她受了自己的刺激,才有感而發,愈發地尴尬,卻聽得水榭外面一聲好聽的聲音道:“風總,你要覺得錢沒用,不如都送給我吧,我現在什麽都不缺,就缺錢!”
金澤滔還沒回頭,就聞到一股香風飄來,都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龐大的胸脯已經把他包圍住了。
“神一樣的男人,我們又見面了!”來的正是風一樣的華似玉華董。
和金澤滔見面,先把他送進自己的胸口親熱一陣,成了華董的最獨特,也最熱烈的見面方式。
風落魚吃吃笑道:“華董,這是金縣長的地盤,當心他以性騷擾罪名讓公安局抓你。”
風落魚越是這麽說,華似玉越是把金澤滔箍得緊,金澤滔被她埋進乳波胸海。隻覺得氣短頭暈。
倒不是受不了這種香豔得讓人窒息的見面禮,實在是華似玉的胸口。象是栽滿百花的後花園,桂馥蘭香,各種香氣濃郁得讓他都快喘不過氣來。
金澤滔鼻子發癢,實在忍耐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甕聲甕氣說:“華董,你家裏的香水是不是都倒胸口了?”
華似玉有些潔癖,生怕他的鼻涕碰上自己。連忙松了手,怏怏道:“金縣長,你這人就是不解風情,注定沒有女人緣。”
金澤滔拼命摸着鼻子,說:“無邊豔福,無福消受,這都是我命薄緣悭。辜負了華董的美意。”
華似玉人雖然長得粗砺,但精于穿衣打扮,龐大身軀上名貴服飾随意搭配,看上去還是那麽和諧,脖子上垂着一串長長的珍珠項鏈,就象居士的佛珠。
華似玉身後。一如既往地站着她謙卑的影子丈夫婁中江,面對妻子和金澤滔的親密接觸,他不但不以爲意,還笑眯眯地沖着金澤滔點了點頭。
接觸多了,金澤滔到現在。也沒了開始的那種古怪感覺,和華似玉說過話後。他主動招呼婁中江說:“婁總,又見面了,最近還好?”
婁中江熱情地和他握手,說:“托金縣長的福,一切都好,這段時間給金縣長添麻煩了。”
金澤滔熱情地說:“婁總你這話就說差了,都是老朋友,見面提麻煩兩個字就太見外了,不要說你們今天是散财童子,到西橋是考察投資來的,就是你婁總沒事到我們西橋轉轉,那我也要掃榻以待。”
一貫低調得就仿佛影子,向來不被人注意的婁中江愣了一下,握着金澤滔的手,感慨說:“金縣長,你這個朋友,我認了,有機會,一定叨擾。”
寒暄過後,華似玉說:“這一星期來,我們走了很多地方,接觸了很多人,西橋就象個蒙塵明珠,如果經營得好,這是光照萬裏的好地方,也唯有西橋人傑地靈的地方,才能哺育出象金縣長這樣燦爛的男人。”
“謝謝華董,我也是這樣認爲的,西橋是個有曆史底蘊,更有發展潛力的城市,投資西橋,一定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金澤滔笑得都快合不攏嘴,誰要說西橋好,金澤滔都覺得臉上有光,與有榮焉。
“金縣長說好,那一定是好的,唐人俱樂部要進一步發展壯大,需要有個新的平台,投資旅遊業是個不錯的選擇。”華似玉坐了下來,直壓得凳子咯吱作響。
唐人俱樂部在國内投資主要以會所服務爲主,但正如金澤滔以前所提醒的,這種奢侈服務投資,制約太多,發展潛力有限。
目前,唐人俱樂部也僅在西州、東珠和京城三城布點,短期内沒有準備繼續建立分店。
華似玉也多次向金澤滔征求意見,金澤滔讓她先來西橋看看對經營古鎮是否有興趣,進軍旅遊業這個朝陽産業,無煙工業,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華似玉對金澤滔的意見向來重視,這次更是大張旗鼓地組織規模龐大的考察團來西橋實地走訪考察,既有投資西橋的打算,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次考察,确立她下一步重點發展方向。
金澤滔親自給華似玉夫婦斟茶,說:“蘭浦河前期改造已經啓動,解放街整體改造方案正在緊張規劃中,酒廠将整體搬遷,我們計劃在老廠區建造酒文化主題公園或者博物館,已經委托酒廠正在物色專家設計,這三個區域,将構成古鎮西橋整體,華董,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我們希望能在西橋再逗留兩天,離開前,我們會給貴縣一個明确答複。”華似玉猶豫了一下說,“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希望貴縣,能考慮把柴爿甸和海上仙子國的開發權交給我們,如果我們決定投資,我們更希望把西橋作爲一個整體品牌來經營,而不僅僅是水鄉古鎮。”
金澤滔驚異地看了她一眼,這真是個有着和身材相匹配的抱負的女人,野心勃勃,她注定要站在雲端上俯瞰人間,
她要繼續在西橋逗留考察,不是她對投資西橋的信心動搖,而是要通過更深入的可行性考察,爲唐人找準适合自身發展方向的定位。
這一點,華似玉覺得很重要,遠比投資西橋古鎮更具戰略意義,她現在提出西橋把開發柴爿甸和海上仙子國的開發權委托給他們,就是準備下決心正式涉足旅遊業。
金澤滔建議說:“柴爿甸古村落如果能和古鎮連片開發,西橋這張旅遊名片就更加響亮,投資也不會太大,可以考慮,但開發海上仙子國,工程浩大,投資巨大,你們還是要慎重考慮。”
即使後世,海上仙子國仍然是養在深閨人未識,大多數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景。
“如果說古鎮和古村是西橋的皇冠,那麽東源的海上仙子國就是皇冠上的明珠,西橋如果要光照萬裏,非得拂淨覆蓋在這顆明珠的灰塵,把它的真面目展示給世人看不可。”華似玉說着說着,就霍地站了起來,帶動一陣香風,金澤滔連忙用腳勾住凳腳,防止被她帶倒。
開發海上仙子國,應該是所有到過南山村,見識過那片碧水藍天白沙人們的共同想法。
華似玉轉向風落魚說:“風總,要開發海上仙子國,單憑我們唐人的力量還力有不逮,如果東源集團能參與進來,我就有信心把它打造成大陸的維多利亞港。”
風落魚下意識地看向金澤滔,猶猶豫豫說:“東源背景的投資,我們一向謹慎,我還要請示總部。”
金澤滔主政西橋,爲免落人話柄,十分忌憚讓東源集團參與西橋項目投資,但要開發海上仙子國,憑唐人一家力量,還真有些勉力。
兩天後,東源集團同意以京城唐人俱樂部公司的名義投資西橋,集團将委派專職經理人參與項目,這也是金澤滔考慮再三作出的最後決定。
隔了一天,金澤滔啓程奔赴西州,正式邀請省委省政府領導,參加定于下個月舉行的西橋縣揭牌儀式。
按照原先約定,鄭昌良副書記随後将趕到西州,他将代表永州市委和金澤滔一起出面邀請省領導。
人還在旅途,金澤滔接到了省委宣傳部孫朝晖副部長的電話。
這段時間,孫部長隔三岔五跟他通話,通報孫雅文的近況,一起商量該怎樣糾正和引導她的心理偏差,盡快融入社會。
每一次接到孫部長的電話,都讓他頭皮發麻,他現在都懷疑孫部長也開始有心理變異的趨勢,說話唠叨,喋喋不休,莫非這種毛病還可以傳染?
就因爲自己踢了他們家那個水桶腰孫雅文一腳,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孫部長當作自家人一樣。
孫雅文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孫部長總會在第一時間急吼吼地打電話跟他商量。
我要是跟你們孫家沾親帶故,那也說得過去,有事商量着辦,這都是應該的,偏偏自己跟孫家八杆子都不着。
這讓金澤滔很郁悶,如果孫部長對他破口大罵,他還樂意,如果孫部長對他客客氣氣,他都能接受。
自從他們家女兒被自己踢了一腳後,眨眼間水桶腰變水蛇腰,麻雀變鳳凰,不但人變得如花似玉,性格也變得溫柔似水,跟以前相比,仿佛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這本來是好事,但對孫部長夫婦來說,卻是壞的不能再壞的事情。
孫雅文脫胎換骨的變化,父女間彼此越來越陌生,讓孫部長夫婦感覺女兒離自己遠來越遠,擔心有一天,女兒終究會遠離自己而去,這讓他們感覺恐慌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