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滔敲門的時候,裏面的低泣聲還斷斷續續,房門打開一條縫,金澤滔隻看到一雙紅腫的眼睛。
橋桑帶着哭腔詢問:“誰啊?”
金澤滔說:“我,金澤滔!”
橋桑啪地關上了門,屋裏歸于寂靜,金澤滔又敲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金澤滔暗道,難道我敲敲門,就讓橋桑心情平靜,這算不算開導過了?
金澤滔将耳朵貼在門闆上,凝神細聽,屋裏一片靜悄悄,連個走路聲,呼吸聲都沒有,莫非剛才看花了眼,難道這裏面住的不是橋桑?
金澤滔汗毛都倒豎起來,看看房間,明明是家裏的客房,沒錯啊。
金澤滔搖搖頭,趕緊走吧,再呆下去,自己吓自己,都能吓出病來。
金澤滔還在胡思亂想着,門突然打開,門裏站着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金澤滔猝不及防,重心失衡,一個踉跄,往屋裏撲了進去,帶着那團黑影跌跌撞撞往房間裏沖去。
那團黑暗啊呀一聲低呼,分明就是橋桑的聲音,金澤滔一隻手抓着黑影,一隻手連忙去抓門框。
橋桑突然被金澤滔推搡着往裏面倒退,金澤滔的重量慣性她一個小女孩怎麽刹得住腳,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金澤滔腰一扭,右腳一别,拉着橋桑發力刹住慣性,橋桑大半夜被一個大男人推倒在地,心慌意亂之下,手腳并用,拼命拉扯着金澤滔。
饒是金澤滔身手了得,此時,也獨木難支,他不敢太過用力,隻怕傷了橋桑,轉眼間,金澤滔也被橋桑拉倒在地。
橋桑跌在下面。金澤滔倒在上面,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誰,大眼瞪小眼,我看着你,你看着我,誰都不敢聲張,隻有小聲地喘着氣。
隻是這個跌倒的姿勢實在尴尬。臉貼着臉,眼瞪着眼,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熱哄哄的喘息聲。
橋桑的雞窩頭大約剛洗過,還沒有幹透,滿頭卷曲頭發掩蓋了她的臉蛋,黑暗中。金澤滔隻看到她亂發間的眼睛特别的明亮,
金澤滔低聲說:“幸虧我知道你是小桑,不然,大半夜披頭散發的,還以爲是女鬼,不給你吓得魂飛魄散啊。”
橋桑定定地看着他,道:“我要是變成鬼。那也是給你害的!”
金澤滔連忙告饒:“你就是要變鬼,千山萬水,你去哪變都行,就是不能在我家裏變,我上有八十歲老奶奶,下有不到三歲的三個孩子,可千萬不能害我。”
橋桑張口就去咬他,金澤滔臉一偏。橋桑一點都不客氣,用力咬着他的耳朵。
金澤滔嗷嗷直叫,橋桑連忙松嘴,黑暗中都能感覺到她臉熱辣辣的發燙。
金澤滔腳一點地,就要起來,橋桑兩隻長腳夾着他的腿,就是不讓他起身。
金澤滔想問問她爲啥不讓他起來。但這話問起來就暧昧,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金澤滔終于忍不住說:“你總要讓我把關門起來,這要讓人看見。我就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橋桑白了他一眼:“你不正是跳進黃河裏來了,還要洗清幹麽?”
金澤滔急着起來,實在懷裏橋桑的身體越來越柔軟,也越來越燙人,再這樣抱下去,就算他剛剛胡天亂地,這具青春的軀體也刺激得他喉嚨發幹,浮想聯翩。
金澤滔不敢沉默,無話找話說:“大半夜哭鼻子,也不開燈,黑咕隆咚的,就不害怕啊?”
橋桑剛才兩隻手還撐着地,不知道什麽時候繞上金澤滔的腰,緊緊地抱住他:“我已經習慣在黑暗中哭泣,隻有在黑暗中,我才能感受到爸媽的氣息。”
還真是孤苦伶仃的孩子,金澤滔拍着她的胳膊,安慰說:“你除了爸媽,還有爺爺奶奶,還有親人,你并不孤獨。”
橋桑沒有說話,還是直直地看他:“剛才我悲傷的時候,心裏發誓,誰要能在大半夜過來安慰我,我就一定對他好。”
金澤滔很想問一下,如果是江海過來安慰她呢,她會不會說同樣的話。
金澤滔從來不認爲自己對異性有什麽特别的吸引力,橋桑突然對他說出這番話,金澤滔并沒有當真,或者是她内心孤寂,或者是她性格叛逆。
金澤滔不敢正視她灼灼的目光,側着臉看着門外白亮的月光,說:“剛才江大哥就在門外的樹下面聽你哭泣,還有很多人默默地關心着你,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過來,橋桑缺少的是親情的關懷,江海雖然能保護她的安全,但同樣,他代替不了橋桑逝去父母的地位,那麽自己呢,金澤滔有些迷糊了。
橋桑撇着嘴說:“我不需要默默地關心,默默關心換個說法,就是漠不關心,他們可能偶爾會關心一下,但大多數時候,他們更關心自己的事情。”
金澤滔默然,你不能說橋桑這話錯了,默默關心不過是個體面的說法,大多數情況下,就是橋桑所說的漠不關心。
橋家人,或者從政,或者從商,大家都有需要忙碌的一份事業,沒有誰去真正關心一個已經悄悄長大女孩的心事。
她半夜哭泣,大家都當她又想念她爸媽了,最多一聲歎息。
金澤滔感覺懷裏的橋桑越來越火熱,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他甚至都不敢動彈,小聲說:“好了,先起來好不?大半夜,要着涼了就不好。”
橋桑用鼻音說話:“挺舒服的,地上還鋪着地毯呢,不會着涼。”
金澤滔這時才發現,客房地闆不知道什麽時候鋪地毯了,打量着客房環境時,他看到橋桑穿着一件絲質睡裙,隔着這層絲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柔軟。
就這麽趴在一個女孩身上,而且還在自己家裏,心生負罪的同時,卻隐隐地感覺血脈偾張的刺激。
橋桑大概是躺久了,兩隻腳纏繞着金澤滔的腿累了,動了動腳,張開長腿,幹脆纏上他的腰身。
這個動作,卻讓金澤滔一直抑制着的僵硬身體就象澆上了油,騰地燃燒起來,某些部位開始毫不節制地膨脹起來。
橋桑皺着鼻子說:“我聞到了你身上有一股怪味。”
金澤滔撐着兩手,苦苦地和她保持着距離,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氣洩掉,下意識說:“不會啊,剛剛洗過澡呢。”
橋桑輕罵了一聲:“壞人!”狠狠地用腿夾了一下他的腰,金澤滔喘了一口粗氣,再也支撐不住,順勢跌入她的腰間。
橋桑一聲低叫,仿佛被什麽硌痛了,伸手就去掏挖,隻摸到又粗又熱的家夥,金澤滔隻顧喘着氣,一聲不吭,任由橋桑又掏又挖。
橋桑感覺不舒服,隐隐又有種另類的快樂,說不出的難受,說:“什麽東西這麽硌人。”
金澤滔言簡意赅:“兇器!”
橋桑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男人的兇器,連忙縮手回來,剛才還定定看着金澤滔的眼睛,頓時害羞地緊緊閉上。
身體再也不敢動彈,任由那兇器頂着她胯間橫沖直撞,隔着兩層薄薄的布片,彼此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熱度。
四周除了夏蟲,除了一對青年男女壓抑的呼吸,就再也沒有别的聲音。
橋桑退縮了,金澤滔卻被挑起了心火,兩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伸進衣内。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知道橋桑還是個學生,黑暗中,他隻感受到她成熟的女人胴體。
明明知道她身份高貴,不是他能染指的,心底裏卻有個魔鬼仿佛在誘惑着他,占有她,蹂躏她,征服她!
這種征服的快感,摻雜着偷腥的刺激,讓他快樂得渾身顫抖。
橋桑死死地咬着唇,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胸腹間金澤滔兩隻大手魔鬼般的侵蝕,欲望就象潮水一樣将她淹沒,刺激快樂之餘,尚存一絲的理智:“把門關上,把門關上。”
終究橋桑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不管她平時怎樣的大大咧咧,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親密接觸,慘白的月光映照着大地的同時,也撕開了她心中最神聖的隐秘世界。
她習慣在黑暗中歡笑,哭泣,她習慣在黑暗中得到慰藉,正如她剛才哭泣時候所祈盼的,這個特别的男人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如期而至。
在這一刻,她覺得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橋桑雖然跟他今天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但冥冥中,就是這個特别的男人吸引着她來到西橋,來到西橋這個古老的院落。
金澤滔懵懵懂懂爬了起來,走到門口,正要關上門,卻忽然見到不遠處那棵老桂樹下,有一道黑影随風飄搖,隐約象是樹影,又象是江海的身影,欲望頓時就象退潮一樣退得幹幹淨淨。
金澤滔沒有關門,而是走了過來,拉起軟綿綿,羞答答的橋桑說:“江海大哥就在門外。”
金澤滔在橋桑幽怨的目光注視下,倉惶逃離客房,隻是他進自己房門時,卻沒有發現,那道黑影,動了一下,然後消失。
金澤滔沖了個涼澡,上了床,摟上何悅溫暖的身體時,那股欲望又開始泛濫,何悅被他粗暴的動作驚醒,睡眼惺松嗔道:“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