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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軍的肯定,使得莊局長和孔書記對金澤滔的感激更甚,在入席時,莊局長重重地握着金澤滔的胳膊,低聲說:“金老弟的盛情,老哥我記在心裏,容我後報。”
金澤滔佯裝不滿,說:“莊局長,說這話,就太見外了,你既然看得起小弟,小弟也就勉爲其難地促成好事,成與不成,就看天意,小弟的能力到此已經極限。”
莊局長聲音壓得更低:“成了,成了,不說了,等會兒,一定多敬老弟一杯酒,千萬莫要推辭。”
屈辰殷勤地引導着領導入座,很仔細地爲他們每人擺好醋盞和碗碟,唯有輪到陸部長時,她卻一腳跨過,仿佛陸部長的椅子上坐的是幽靈。
就連堅決要求坐在金澤滔身邊的小諾都看出端倪,還在金澤滔耳邊低語:“澤滔哥哥,這位姐姐就是故意爲難陸伯伯。”
金澤滔搖頭晃腦說:“陸部長剛才做了對不起這位姐姐的事情,而且嘴硬不道歉,才遭到報應,小諾,千萬要記住,做錯了事,就要道歉,而且要馬上改正,這樣人家才會原諒你。”
小諾鄭重地點了點頭:“嗯,澤滔哥哥,我記住了。”
陸部長嘴巴都氣歪了,如果不是席上兩位重量級領導坐鎮,他早就開動他的毒舌,不噴他個滿臉口水絕不收兵,但此刻,他隻能黑着臉準備自己動手。
祝海峰副省長剛才就看出不對,一臉關心地說:“陸部長,一個姑娘家在酒店這樣魚龍混雜的職場謀生不易。如果有什麽誤會,不妨說看來,這樣心存芥蒂,雙方都不痛快啊。”
陸部長眼角神經抽搐得厲害,祝省長。你是不了解實情啊。
通元酒店能叫魚龍混雜嗎?你難道不知道大門口鐵司令那塊金字招牌,對西州的牛鬼蛇神有多大的威懾力麽。
借酒鬧事也不是沒有,但你知道,這酒店是誰罩着的?董明華董大爺,别的酒店鬧事,報個警拖拖拉拉等鬧事的人都走光了。公安才會出現,通元酒店,五分鍾内,出警車輛呼啦啦的聲音準會響起,誰敢在通元鬧事啊。
通元酒店現在能做成西州餐飲的龍頭老大,除了酒店本身的底蘊。和鐵司令把門,董大爺壓陣是分不開的。
誤會?難不成你們都認爲我跟這姑娘有什麽糾葛?陸部長這才明白這其中的誤會有多大。
金澤滔招了招手,屈辰就象小鹿一樣奔了過來:“金老師,你有什麽要求?”
金澤滔吩咐說:“上菜吧,别讓領導餓肚子,兩位領導今天辛苦了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留着肚子等蹭飯,就先上個豬肘子充充饑。”
謝淩好歹跟金澤滔多次出入過這樣的場合,還能保持平靜,邱海山除了想媳婦吃飯,似乎沒有什麽事能引起他的興趣。
唯有劉延平卻膽戰心驚,這個屋子裏,坐的都是電視報紙上才能了解到的傳說中的大人物,是他從前需要要仰望的人物,從第一個領導進門,他就陷入惝恍迷離中。感覺極不真實。
跟金市長相處幾個月,與其說把金市長當作領導,還不如說亦師亦兄來得更妥帖。
金市長沒什麽官架子氣,跟他說話,劉延平心态放得很開。但要和屋子裏的任何一位領導說話,他都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正常說話。
方書記的眼神,祝省長的微笑,陸部長的嘴皮,董廳長的怒容,都讓他清晰感受到什麽叫官威如獄,權望似海。
如果不是跟着金市長一起進來,劉延平早就倉惶逃離,金澤滔每每和這些領導插科打诨,嘻笑怒罵,都讓劉延平腳肚子抽筋。
就是和身邊人交談,金市長都沒有這麽随心所欲,兩位省領導能接受一個基層副處級幹部的宴請,已經是天大的面子,偏偏金市長調侃領導蹭飯,還上豬肘子充饑,就不怕領導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劉秘書還在擔心中,但顯然,莊局長他們可就沒那麽多擔心,都笑吟吟看着方建軍副書記。
方建軍還沒說話,小諾卻不依了,拼命搖着金澤滔的胳膊說:“澤滔哥哥,不許你這麽說我舅舅,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金澤滔張口結舌,隻好乖乖地認錯:“是我說錯了,方書記是主人,要說蹭飯,也是我們蹭飯。”
方建軍坐在主人位,自己和謝淩等人隻能坐在最下首,就連小諾也是因爲和金澤滔親近才會挨他旁邊坐,主人反而坐在客人位,這就是官場的規矩,誰大誰上座。
看着金澤滔灰頭土臉的樣子,就連陸部長都覺得郁悶的心情舒暢多了,屈辰看不得老師受委屈,狠狠地往正笨拙地擺餐布的陸部長剜了一眼。
金澤滔苦口婆心說:“屈辰啊,陸部長心裏苦悶,才會對你有所誤會,你都當副總經理了,心胸要開闊,一點小事不能總斤斤計較,再說,陸部長上門,對你來說,那就是客,甭管惡客善客,都要一視同仁,莫要歧視。”
陸部長正要将餐布壓在碗碟下,聽到金澤滔的話,手一哆嗦,咣啷一聲,餐布上的碗碟東倒西歪,差點被他扯落在地。
屈辰是個聽話的學生,心裏盡管十二萬分的不情願,還是跺着腳跑去了,邊利落地幫忙收拾碗盞,邊抱怨:“怎麽那麽笨呢,這麽大個人連個碗都對付不了,還當領導,就不知道平時是怎麽對付人的。”
陸部長長長籲了口氣,悠閑地靠在椅背上,聽着屈辰的低聲念叨,面無表情,就仿佛屈辰挖苦的是别人。
坐他旁邊的劉志宏臉頰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動,生怕陸部長一個按捺不住,沖着小姑娘就是一頓猛吼,那誤會就更大了。
屈辰幹活既快又好,不一會兒,陸部長面前還亂糟糟的桌面頓時變得幹淨整潔,離開前,屈辰又教訓了一句:“吃飯要小心點,别象個孩子似的,把桌面弄成一團糟。”
陸部長沒有發火,反而很有風度地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屈辰一陣風般離開,邊走邊說:“謝謝不必,正象金老師說的,來的都是客,對誰,我都這樣,就是以後别用那種眼光看人,怪髒的,這個世界不全都是壞人,金老師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金澤滔暗暗朝屈辰豎了豎拇指,這話說的,有水平,盡顯職場女白領的風采。
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将屈辰當孩子,孩子已經不知不覺長大成材,酒店公司既然敢讓她負責西州店,應該對她的能力和心性都比較放心。
屈辰并沒有離開包廂,而是和其他服務員準備酒水,金市長在場,酒店負責人一般都會親自打理。
酒店提供的就兩種酒,白酒和紅酒,白酒是簡裝有年份的茅台,紅酒不用說是拉菲紅酒,這些都出自當年金澤滔提議修建的酒店自備酒窖。
經過幾年收藏,每年這些窖藏名酒的漲價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一般客人,這些藏酒是不提供的。
屈辰一邊開着酒,一邊利落地介紹說:“這些茅台酒,都快成文物了,喝了怪可惜的,所以,請各位領導小心品酒而不是大口喝酒,如果要拼酒,我們可以提供其他酒類,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對中國酒文化的一種尊重,這是态度問題。”
開酒店的竟然勸說酒客少喝酒,這還是方建軍等領導第一次見識,但屈辰的話,卻又不能不讓人肅然起敬,金澤滔忍不住比着手指說:“屈辰,巾帼女丈夫,老師爲你喝彩!”
屈辰回眸嫣然一笑:“這還是金老師當初在東源跟我們上課時講的,我當然記在心裏。”
以金澤滔的記憶,也不記得自己曾說過類似的話,東源酒店第一批服務員集訓時,自己曾被當時的邵友來硬拉去上過幾節課,倒真有這麽回事。
董明華酒不喝了,但這個酒鼻子卻沒廢,屈辰将放在工作台上醒酒的紅酒瓶一端進來,他的鼻子就拼命地聳動,長長歎息說:“我也來一杯,這樣的好酒不喝,連閻羅王都會譴責我。”
董明華酒瘾發作,找了個好理由爲自己寬心,金澤滔笑了:“喝一杯閻羅王表示贊賞,喝一瓶閻羅王就會跳腳,可不能過量,我可不想被老嫂子指着鼻子罵。”
金澤滔曾經送過他一箱拉菲酒,董明華也因此戀上了紅酒,一般酒場喝的是白酒,對董大爺倒沒多大的吸引力,拉菲紅酒的獨特香味勾起了他久違的酒蟲,他也忍不住要破戒。
屈辰又介紹說:“國内市場,正宗的法國紅酒不多,正宗的法國波爾多拉菲酒就更少,拉菲酒莊隻有一百多公頃葡萄園,正牌年産量隻有二十萬瓶左右,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年,預計82年拉菲存世量不足十萬瓶,所以,我打開一瓶82拉菲,世界上存世的拉菲酒就少一瓶,剩餘的拉菲價格就會随之上升若幹個百分點。”
這一回,就連陸部長都忍不住開口問了:“那現在這瓶酒市價多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