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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回過頭來,看到陸部長後面還是跟着那個千年老跟班劉處長。
劉志宏現在被正式任命爲政策研究室主任,一年的辛苦沒有白費,他現在推行幹部任用新條例也算是名符其實,不再是原來可有可無的非領導職務。
聽說金澤滔和一個年輕女孩重叙師生别後情,陸部長十分驚奇,看看西裝革履的俊朗官員金澤滔,又看看一身大紅束腰職業裝的年輕女經理屈辰,看上去一樣的年輕有活力,随便說兩人什麽關系,都比什麽師生關系有說服力。
陸部長一把推開金澤滔,和顔悅色地對屈辰說:“姑娘,你别害怕,我是金澤滔的領導,你真是他的學生?”
金澤滔開始還有些莫名其妙,等看到陸部長凝肅的神情,頓時一股熱血直湧腦門,不用想,也知道陸部長一定是懷疑自己打着師生的旗号,行猥亵女生之實。
現在有些當領導的,特别喜歡爲人師表,給一些企事業單位作個講座,就以老師自居,領導如此作态,自然會有人低情曲意而來,一口一聲老師,恨不得把師生關系坐實。
當老師的喜歡一些美貌女子做學生,做學生的也希望有個有權有勢的老師。
屈辰不認識陸部長,但她認識陸部長身後的劉志宏,這個春節,劉志宏沒少用金澤滔送的那張記賬卡在這裏宴請客人。
她瞄了眼正生氣悶氣的金澤滔,撲通低頭笑了:“這位領導,我真是金老師的學生,還是在東源中學念書時就做了金老師的學生呢。”
陸部長啊了一聲:“曆史還挺悠久的,他當時應該還是個财稅所長吧。”
屈辰搖了搖頭:“金老師那時候好象還沒當官呢。”
陸部長回頭看了看面色發黑的金澤滔。嚴肅說:“一個财稅幹部跑你們學校跟女生收稅,是不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女同學喊他老師。”
屈辰漸漸地聽出陸部長語氣的不對,謹慎地說:“那是當然,好多同學都叫他老師。金老師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我們都很喜歡他。”
金澤滔哀叫一聲,完了,你應該說是愛戴他!喜歡他,這不是往這個不知受過什麽心理創傷的陸部長火上澆油嗎?
果然。陸部長臉色更難看了:“他怎麽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了,狼總是要把自己打扮成羊,才能吃到羊肉。”
屈辰的俏臉騰地紅了,她終于明白這個頭發梳成三七開,看樣子還是一根根數着分開的相貌堂堂的領導。心理是多麽的陰暗扭曲,她眼眶都氣紅了,顫抖着嘴唇說:“你胡說,金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金澤滔扭頭就走,太侮辱人了,太肮髒了,劉志宏一看陸部長不象是玩笑。連忙附耳過來:“陸部長,金市長在東源财稅所搞了個少年稅校,帶過一年的班,有大批的學生,這些都是他的組織檔案裏留存的。”
陸部長唔了一聲,既不感覺慚愧,也沒想認錯,點點頭說:“嗯,我隻是舉個例子,一個女孩子出來打拼不容易。看人千萬不要看表面,要看到本質,有些人貌似文質彬彬,實則包藏禍心。”
劉志宏也附和說:“屈經理,陸部長也是關心你。他是擔心你涉世不深,怕你上當受騙。”
此時,不但是屈辰,就連旁邊的服務員,都對陸部長怒目而視。
屈辰尖着聲音說:“我跟你很熟嗎?需要你關心我嗎?我看你的表面就挺文質彬彬的,但你的本質很讓我很懷疑。”
走在前面的金澤滔向後揮揮手:“說得好,屈辰,老師會爲你作證,你的高級經理見習期可以縮短二個月。”
剛才還泫然欲泣的屈辰頓時眉開眼笑,連聲說:“謝謝金老師。”
縮短二個月試用期,屈辰知道意味着什麽,那就是她多享受兩個月高級經理的工資福利,她不知道通元酒店就是金老師家的,但金老師說話,酒店公司一向賣賬。
陸部長也沒有作色,而是施施然,背着手進了酒店,劉志宏快走兩步,跟在金澤滔身後,說:“金市長,你不要放在心上,陸部長最恨師生的不倫之戀,特别是官員,打着老師的旗幟,和學員勾勾搭搭,經他手處理的類似官員不在少數。”
金澤滔迅快地回頭瞥了一眼,陸部長神情自若,與常人無異,但不知想到什麽,臉上偶爾流露出的深沉哀恸,令人動容。
金澤滔心裏一動,低聲問:“陸部長剛才這麽激動,不象是他的爲人,是不是家裏出過什麽事?”
金澤滔問得婉轉,他很懷疑陸部長家裏有什麽女眷曾被老師糟蹋過?或者幹脆被戴了綠帽?
不然,哪能反應這麽激烈,自己不過與自己的學生聊了幾句,就象踩了陸部長的尾巴,惹得他暴跳如雷。
劉志宏臉色一變:“我啥都沒說,你也别瞎猜。”
金澤滔沒有再深問,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陸部長,真是可憐,一定是被人生生戴了綠帽,省組部分官帽的陸部長,成了戴綠帽的綠部長,性情要還能正常,那才是咄咄怪事。
劉志宏臉都白了,連忙說:“小祖宗,陸部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糟糕,你别瞎想了。”
嗯,不是太糟糕,那就是綠帽未遂,或者戴着的帽子不夠綠了。
金澤滔理解地說:“綠部長啊,我知道,我理解,我一定不瞎想。”
綠和陸用永州話是同一個音,隻是單調不一樣,劉志宏感覺金澤滔這話說得怪異,正待進一步解釋,卻被陸部長叫了過去。
金澤滔剛才還對陸部長的問話憤不欲生,此刻,心裏再無怨恨,隻有深深的同情,以及對曾經給陸部長留下嚴重心理創傷的某位老師,表示深重的譴責。
進了包房,才發現莊局長、孔書記兩人早早就等候在這裏,一見到金澤滔,莊局長一個箭步就走了上去,緊緊握着金澤滔的手說:“兄弟,老哥我謝謝你,你有心了。”
金澤滔還沒來得及客氣,莊局長腳底象裝了風火輪一樣,一步竄了出去,緊緊地握住後面跟進的陸部長的手說:“陸部長,非常感謝你能百忙中抽出時間吃飯。”
金澤滔愣了一下,這是我請的客好不,什麽時候你成主人了,孔書記十分有眼色,連忙跟在莊局長後面拾遺補阙說:“金市長,你是個有心人,這份情,我和莊局長都記在心裏,這個客,得我們來請。”
金澤滔擺了擺手:“孔書記,這個你們就不用客氣了,客人是我請的,讓你們破費,說不過去啊。”
此時,陸部長在莊局長引導下,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下,金澤滔張了張嘴,想說話,等看到陸部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總覺得陸部長在扭曲的性格外表裏面,還有一顆慈悲的心,竟是不知道該怎麽提醒才好。
他讓劉志宏約請陸部長時,并未言明晚上都請了哪些客人,劉志宏也理所當然地認爲,陸部長應該是晚上的主賓。
莊局長隻知道今晚有重要領導到場,劉志宏年前給他吹過風,這次全省幹部調整,他可能要動一動,至于動到哪裏,工作組有腹案,但還需要省裏主要領導點頭。
莊局長請金澤滔援手,今天,他能請來陸部長,讓他十分驚喜,至于,他跟金澤滔提起的,希望有機會的時候,給鐵司令金澤滔吹吹風,這事說易行難,得等機緣。
年前他多次請劉志宏出面,想請陸部長吃頓飯,結果全被劉志宏給婉拒了,說幹部調整沒有到位前,陸部長不方便露面,還是金澤滔有面子,一請就來,算是解了自己一件心事。
那邊莊局長圍着陸部長獻殷勤,這邊孔書記卻坐在金澤滔旁邊說話:“金市長,出來的時候,莊局長都交代清楚了,無論如何,這個東得我們廣電局來作,你的高情厚誼,我們都心領了,爲我們的事,讓你破費,說不過去啊。”
莊局長說了一會兒,就吩咐服務員備菜,金澤滔哭笑不得,算了,既然你們這麽愛付錢,我何必枉作小人。
莊局長還沒吩咐完,就聽得門外有人哈哈大笑:“小金市長,趕快上菜,我餓得可不淺,大魚大肉不嫌多,好酒好菜不嫌貴,斬你這個土财主,我可沒什麽壓力。”
大門一開,屈辰淺笑嫣然,走在前面說:“祝省長,您請!”
屈辰後面跟着一個中年男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臉上架着一副黑邊眼鏡,正是祝海峰副省長。
坊間盛傳,全省幹部調整到位後,方建軍副書記将卸去常務副省長職務,這個職位就非祝海峰莫屬。
祝省長一看到包房裏陸部長及廣電局的莊局長、孔書記等人都在,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說:“小金市長,還有這麽多客人在,你可打了我個措手不及啊。”
莊局長張着嘴,孔書記擡着腿,劉志宏彎着腰,幾人就象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唯有陸部長卻非常迅速地站了起來:“祝省長,你好,你過來了,請坐,請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