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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謝過後,微微鞠躬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各位都是我的老領導,老前輩,就一并向大家拜個年,祝大家事業順利,家庭幸福。”
和謝淩一起過來的有趙東進、王奎良、沈英、劉永達等人,金澤滔拜過年後,一一和他們握手問好。
趙東進神情激動,拉着金澤滔的手連連說:“金市長,真是後生可畏啊,轉眼間,西橋立縣後,你就将領導着我們這些東源舊人建設新西橋,我們都很期盼啊。”
趙東進原爲浜海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曲向東的得力助手,說起來,他被發配至東源任書記,金澤滔是始作甬者,赴任時他還對金澤滔滿腹怨怼,但至今,什麽恩怨都沒有比金澤滔主導西橋立縣來得現實。
金澤滔笑容滿面道:“趙書記客氣了,我現在就是革命軍前馬前卒,領導讓我籌備西橋立縣,我就努力圓西橋人這個夢,老領導,以後還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啊!”
趙東進笑得雖然開朗,但踏足金家大院,心裏一直忐忑不安,西橋立縣,東源鎮等臨近西橋鄉鎮最受沖擊,縣裏已經全面凍結這些鄉鎮的人事調整。
換句話說,如果西橋成功設縣,東源等鄉鎮就可能劃入西橋縣版圖,金澤滔領銜籌備組,前景看好,前途光明,他還擔心金澤滔會客套地自謙一番,但無疑,金澤滔剛才這番話,讓他心裏踏實多了。
相比較趙東進,王奎良、沈英、劉永達就随便多了。王奎良和劉永達都是自己在浜海财稅系統時的老領導,沈英在何健華提拔浜海副縣長後,接替三水鎮黨委書記,是浜海唯一的女性一把手。
這三人和金澤滔關系一向不錯,走得也近,金澤滔調離浜海後,還都保持着聯系。
劉永達見到金澤滔。嘴巴就沒合攏過,兩隻手握着金澤滔久久不願放下:“澤滔啊,我就知道你行,這才幾年呢,再見面時,我就需要仰視了,東源财稅所的十九羅漢,一個賽似一個的厲害,就你們這個所長最沒出息。”
金澤滔再次和達所長見面。心情也十分激動,當初如果不是劉永達主動讓賢離開财稅轉到行政,金澤滔也不會這麽快就任所長,說到底,都是達所長慧眼識人。
說起十九羅漢,金澤滔還有些恍惚。這還是當初财稅局在東源财稅所開展責任制考核試點時,自己在主席台上的玩笑話,眨眼間。這些都成爲曆史。
金澤滔還在感慨,劉永達一揮手,卻見一大群身着筆挺财稅制服的幹部,整齊地列着兩隊,胡祖平、文元旦、尹小香、王得竈、李相德、王正浩、孫寒梅等老部下竟都赫然在列,林文铮也夾在其間。
這些人中,有好些人已經脫下稅服離開财稅隊伍,如胡祖平,目前任東源鎮副鎮長,文元旦離開産業辦後。調至白豐鎮任副鎮長,跟東源原鎮長湯軍賢共事,王得竈調三水鎮副鎮長。和沈英共事,尹小香調入南門财稅局。
目前的東源财稅所長李相德,副所長王正浩,孫寒梅,除了一些老同志,原來十九羅漢都差不多到場了。
胡祖平喊号:“向财稅所兩位老所長緻敬,敬禮!”
胡祖平一聲令下,大家都啪地立正敬禮,胡祖平等人齊聲喊道:“所長好!”
下意識地,金澤滔和劉永達都不由挺直了胸膛,兩腳并攏,舉手莊重回敬,剛剛離去的小柳葉等孩子,都被這聲穿雲裂帛的齊喝所吸引,不知從哪又折了回來看熱鬧。
内宅裏的一些長輩都紛紛擁出來觀看,金澤滔看着這些舊屬,心情難免激蕩,大聲喊道:“同志們辛苦了!”
胡祖平等人愣了一下,嘻嘻哈哈喊:“爲人民服務!”
大家一陣歡呼,都紛紛擁上前圍着金澤滔、劉永達問長問短,金澤滔招呼着站在不遠處的小叔說:“叔,晚上有貴客,讓廚房再開兩桌!”
這些人都是胡祖平召集來的,本來想跟老領導拜個年就回去,沒準備在這裏留飯,胡祖平搔着頭,不好意思說:“金市長,這不好吧,這麽多人,還是下次有機會再聚。”
尹小香撇着嘴說:“不好意思也不早說,現在金市長都讓廚房備飯了,才說不好意思,我看你壓根就沒想不好意思。”
尹小香說得又快又饒舌,聽得胡祖平兩眼直翻,金澤滔任所長時,兩人爲搭檔,工作上能互相配合,但私底下,也不知是八字不合,還是怎麽的,就是說不到一塊。
金澤滔擺擺手說:“小香說得沒錯,既然到了我家,就别婆婆媽媽,今天這麽多老領導,老同事在,倉促之下,飯菜不講究,但喝酒一定要講究,能喝酒的,都别客氣,不醉不歸啊!”
東源财稅所,大多領教過金澤滔的酒量,說到喝酒,若是單打獨鬥,大家可能都不敢吭聲,但十八羅漢鬥地主,還真沒把他們吓住。
尹小香首先跳出來:“金市長,說好了,你是老所長,咱們都是你的老部下,不挑别人,就和你單挑。”
金澤滔有點懵懂,這到底是單挑呢還是群毆?
小柳葉出來打抱不平了:“小香姐姐,平時看你挺有正義感的,今晚你這是要把滔哥哥往死裏整,我堅決不同意。”
尹小香一把拉過小柳葉:“兩個選擇,要麽跟你姐站一塊,把這個萬惡的滔哥哥打倒砸碎,要麽你就跟人民爲敵,遺臭萬年,光明和黑暗,朋友和敵人,自己選擇吧。”
小柳葉看了眼孤零零的金澤滔,又看了眼尹小香身後,一群躍躍欲試戴着大蓋帽的的财稅幹部,明智地選擇了住嘴,心裏卻一直好奇,不知道滔哥哥喝醉了是什麽樣子。
小春花堅定不移地站在金澤滔身邊,一言不發,小帽帽拉着金澤滔的手,仰頭說:“爸爸,小帽帽不做叛徒,小帽帽幫爸爸打壞蛋。”
說着還扭頭問小漢關:“漢關哥哥,你是幫柳葉姐姐還是幫爸爸呢?”
小漢關是個老實孩子,此刻很苦惱地說:“我想幫金叔叔,可我不會喝酒呢。”
小帽帽湊近小漢關耳邊,說起了悄悄話:“我爹爹說了,我爸爸喝酒可厲害了,全世界的人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厲害,我們幫着數數就好了。”
小漢關迷惑說:“喝酒跟數數什麽關系?”
小帽帽神秘地說:“我爹爹跟爸爸喝酒回家,每次都歎氣,哎呀,數不清,數不清了,我問爹爹什麽數不清了,我爹爹說,喝了多少酒數不清,倒了多少人數不清了,等會兒,你數酒瓶,我數人,怎麽能數不清呢,爹爹真笨!”
小漢關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還會加減法,數酒瓶一定沒有問題。”
小帽帽噓了一聲,說:“柳葉姐姐真笨,電視上都說了,做叛徒都沒好下場,她還要做叛徒,我們偏不告訴她。”
小帽帽和小漢關自以爲說得隐蔽的悄悄話,聽在大人的耳朵裏,都快成了高音喇叭了。
一向自诩聰明數她第一的小柳葉又羞又惱,噔噔過來,對着小帽帽的小屁股就是兩巴掌。
遠處觀戰的老娘卻笑得兩隻老眼都眯成一條縫:“乖孫子,真是聰明又伶俐,不跟你爸爸一條心,難道還要幫外人。”
羅立茂卻喜得一張豬腰臉上的器官全擠作一團,小帽帽膩他二爸爸,開始他還深深地失落,但現在聽來,兒子一說起爸爸,必把他爹爹的話當作最權威的佐證,可見,在孩子的心目中,他親老子還是第一位的。
金澤滔正待要說話,大弟小洋又進來跟他耳語說:“東源李支書他們一家人都來了。”
金澤滔隻好先請趙東進書記他們先進中庭休息一下,幸好,家裏專門辟了個房間做會議室,不然,這麽多人還真坐不下。
等現場的人們散開,金澤滔才發現,内院的門廊裏,笑吟吟站着一個方頭大耳,滿面紅光,但頭發霜白的老人,他的身旁卻标杆般立着一個年輕人。
兩人似乎已經站了很久,金澤滔一見,立即伸出雙手,老遠就招呼:“哎呀,盧鎮長,失禮了,失禮了,來了也不事先告我一聲,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這位老人正是東源鎮老鎮長盧榮歸,後來受他堂侄盧勇的誣告金澤滔一案受牽累被處理,現在已經退居二線,提前過起了退休生活。
盧榮歸跟着趙東進他們一起進來,剛才人多,他就遠遠地站在門廊觀看。
昔日的金鎮長,現在金市長,過兩年,就可能是西橋立縣後的第一任縣長,這是一顆每天都在上升的政治新星,一時間,讓他既感慨又迷惘。
金澤滔的熱情超乎他預料,懸起來的一顆心也踏實下來,說:“不好意思,金市長,說實話,老頭子我今天如果不是有事相求,還不敢上門。”
金澤滔緊緊握着他的手說:“盧鎮長,你要不來,那才真的是不好意思,來了,不管有事沒事,就沒有不好意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