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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沒有銷煙,但殺聲震天的戰争,有人因此生,有人因此死,期貨市場就是這麽殘酷。”呂信行開始語氣低沉,慢慢地亢奮起來,“但對通源投資來說,卻是個巨大的機遇,成則一飛沖天。”
金澤滔将已經扁着嘴就差哭出來的孩子抱還給他,說:“這場混戰,将會是證券市場的一場大決戰,誰能在這場戰火中勝出,誰就得永生,可以預料,等最終塵埃落定時,将引發投資市場的大洗牌,我們隻求财,不求罪,所以,我再強調一次,嚴格按遊戲規則辦事,火中取栗,不是引火燒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們不幹。”
孩子落回呂信行手中,立即眉開眼笑,拿着小胖手就去揪他爸爸的鼻子,呂信行甕聲甕氣說:“這幾年,環東珠城市圈,我們的期貨公司布線已經不落于證券公司,所以,通源投資有足夠的實力避免犯規,這點,請金市長放心。”
金澤滔點點頭:“這就好,節後通源投資就全力備戰,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财政部預計會在二月下旬就公布537國債的貼息率,這之前必須完成建倉,我會讓劉止惠全力配合你們。”
呂信行猶豫了一下說:“金市長,經過此役,如果我們能有有所收獲,我建議,和範家的合作還是中止吧。”
金澤滔微笑說:“不用擔心,這個事情我另有安排。”
呂信行多次提議回購範家的證券公司股份,借助範家勢力在環東珠城市圈的證券公司布局已經完成。
再加上金澤滔和範家的關系逐漸微妙,金澤滔負責籌備西橋立縣。和範家的沖突難以避免,雖然範萱萱不知道東源集團就是老金家的産業,但合作的前景并不讓人看好,不如好合好散。
537國債事件,成爲了中國證券史上的“巴林事件”,民間則将這一天稱爲中國證券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這場混戰,萬旗證券率領的多家做空投資公司臨陣反戈。萬旗證券瞬間虧空60億元,陷入孤軍奮戰的絕境。
萬旗證券在最後八分鍾做出一個瘋狂舉措,在手頭并沒有足夠保證金的前提下,突然發難,違規操作開出近兩800萬口的巨大賣單,将537國債一舉打到财政部公布的兌付價格之下,以穩坐釣魚台的财政部中經發公司爲代表的多頭出現巨額虧損,财政部的算盤落空。
這場交易,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讓國人看得眼花缭亂,扼腕長歎。
金澤滔一直認爲,撇開該事件的是與非,發生這起證券史上最黑暗的一幕,說到底,都是制度漏洞和法律缺失。
不管該事件卷入多少人。不管這些人最後怎樣的處置,這些都是中國證券交易市場規範化的必然代價,
但不管怎樣。這些都不是金澤滔今天所要考慮的,小春花牽着小漢關,小帽帽膩着小柳葉,四個少男少女正朝着他走來。
長了一歲,小姑娘也漸漸地長成大姑娘,小漢關手腳利索,絲毫看不出他的兩條瘸腿有什麽異樣,小帽帽兩條長盛不衰的鼻涕龍終于不見。
兩個男孩穿得都十分喜慶,頭戴虎頭帽,腳套虎頭鞋。身穿大紅襖,再加上兩孩子生得粉妝玉琢,兩女孩長得如花似玉。站在一起,就象兩對金童玉女。
小帽帽見到金澤滔,棄了小柳葉,張着兩臂,就沖金澤滔撲來,早早地叫開了:“爸爸,爸爸!”
帽帽長得敦實,金澤滔抄在手中都感覺有點沉,開心地說:“帽帽長大了,明年春節的時候,爸爸一隻手都抱不起來喽。”
小帽帽摟着金澤滔的臉就叭唧叭唧地啃上了,親完了,還伸手擦去了他臉上的口水,小漢關則仰着頭說:“金叔叔,我考試得了第一名,還被評爲三好學生,老師都表揚我。”
小漢關去年夏天終于實現了他走在陽光底下的夢,已經正式在小柳葉的母校浜海小學入學,看着他充滿希冀,沒有一絲雜質的純淨的眼睛,金澤滔不由得感到溫暖。
陽光一樣的少年,不管是在陰暗小屋的病榻上,還是在醫院等待手術的病床上,總能用他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水晶般純粹的心靈感染人,溫暖人。
金澤滔眉開眼笑:“等會兒叔叔包你一個大大的壓歲錢,得了三好學生的,叔叔都加倍地獎勵!小漢關繼續加油,明年再拿第一名!”
小漢關頓時笑魇如花,狠狠地點了點頭:“金叔叔放心,我一定再拿個第一名。”
這是個有決心,有恒心,更難得還有愛心的孩子,金澤滔摸了摸他頭:“明月有沒有給家裏寫過信?”
小漢關很享受金澤滔的撫摸,将身子靠得緊緊地,說:“我姐每個月都寫信呢,我哥就是個懶鬼,都是我回的信,我姐還誇我字寫得好看。”
秦明月被盧海飛那個有點腹黑的革命軍人妻子齊泳帶到部隊入伍,至今也有年餘了,每個月初,都能收到她的來信,現在正在努力複習,準備考軍校。
小漢關的哥哥秦朗,今天帶着他的女朋友也拜年來了。
小帽帽看爸爸跟小漢關說得熱火朝天,都把他給遺忘了,趁着他們說話的空檔,大聲嚷嚷請功勞:“爸爸,我也得了個好孩子的小紅花,我爹爹說,相當于三好學生,我也要得大紅包。”
小帽帽目前随着他父親羅立茂在海倉入托,金澤滔笑得更開心:“好,帽帽也有,隻要聽話的孩子,讀書用功的孩子,爸爸都給他包大紅包。”
小帽帽沖着挽着金澤滔的柳葉說:“柳葉姐姐,我是好孩子,你不是好孩子。”
柳葉伸出小指頭比劃着不屑說:“我年年都得三好生,家裏的獎狀都快發黴了,穿開檔褲的小不點,跟我比讀書,你就差了十萬八千裏,還有啊,不許叫我姐,知道不?一點都不曉事。”
小帽帽讓柳葉給挖苦得面無人色,趕緊先摸了摸屁股,很快就洋洋得意說:“不叫你姐,難道叫你媽呀,我有兩個媽媽了,不要媽媽了,我才不是小不點,我爹爹說,我現在是讀書郎,我不再穿開檔褲了,”
小柳葉就拼命去揪小帽帽的耳朵,金澤滔把小帽帽高高舉起,不讓小帽帽的耳朵被揪到,小柳葉惱怒金澤滔的偏心,就去擰他的胳膊。
金澤滔咧着牙喊痛,小柳葉就馬上去揉他的胳膊。
在大家吵成一團的時候,小春花就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看,淡淡地微笑,象朵養在深谷的幽蘭,不管人間多麽的喧鬧,仿佛都跟她無關似的。
金澤滔放下小漢關,招了招手,小春花這朵幽蘭就象突然間怒放,笑逐顔開直接往金澤滔懷裏沖來,這個動作娴熟得就好象做了千百遍。
金澤滔連忙伸出雙手将她抱住,然後,小春花就橫抱在他的懷中,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手挽着他的腰,也不理會正對着她呲牙咧嘴的小柳葉,眯上眼睛,那股熟悉的味道讓她沉醉。
此時,卻見小洋帶着一群人從二進門進來,帶頭的正是謝淩,跟着他後面的都是金澤滔熟悉的東源老領導,老同事,金澤滔拍了拍小春花示意她下來。
小春花就象隻貓咪般呢喃了一聲,一動不動,柳葉正愁找不到理由扒下這隻母樹熊,見狀十分主動地将小春花的手掰開,說:“行了,别再裝死,你的市長叔叔來客人了,沒皮沒臊的。”
小春花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待落了地才施施然說:“市長叔叔,我考試也得了個第一。”
金澤滔愣了一下,小春花和柳葉同班,柳葉的學習能力是衆所周知的,一向霸占着第一位置,從來就沒失過手,卻不料,才被小春花趕了兩個學期,就超了過去。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天爺折磨了你一回,這就是後報,大約如此。
小柳葉臉蛋漲得紅紅的,難怪一向驕傲的柳葉剛才都沒提自己成績,她惱羞成怒,擰着小春花的臉惡狠狠地說:“你不說話又不會變啞巴,才得了一回第一,就要到你市長叔叔前顯擺,我年年得第一,都沒驕傲過,這次讓你的,下次絕不留情。”
小春花毫不相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小柳葉,你想做小帽帽的姨,那也得成績蓋過我,才有這資格。”
小柳葉不知是因爲被小春花說中心事,還是因爲惱怒,面紅耳赤道:“我就知道,你那麽拼命考第一,就不安好心。”
幾個少男少女吵吵嚷嚷着走遠了,将空間留給謝淩他們。
謝淩很正式地拱手說:“金市長,祝你新年愉快,萬事如意,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這還是謝淩第一次看到金澤滔和一群少男少女鬧成一團,陽光下,笑得就象個孩子,這時候,他才發現,論年紀,在場的人們眼中,金澤滔本來就是個小字輩,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