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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院回購前,住在老宅院的莊戶爲各自進出和生活方便,整體結構已經被破壞得面目全非,支離破碎。
第一年過年倉促入住,也僅是讓程真金簡單收拾了一下,保證這幢古老的三進院落大緻完整,入住裏面,至少使各房各院回廊相通,形成整體。
去年春節全家遷至西州抱金别院居住,更是将整個老宅院騰空,金家兩個老祖宗還特地在西州住到入秋,直到何悅産子方才回到老宅,爲的就是徹底翻修老宅院。
用爺爺的話說,這是老金家的根,解放初打土豪分田地那會兒,幸好家道中落,老金家受的沖擊不是太大,但老宅院還是讓政府沒收分給無房的赤貧人家。
數十年來,爺爺一邊揮着紅本本,一邊盤算着怎麽才能收回金家的老宅,隻是一直不能如願。
直到金家長孫金澤滔橫空出世,花了大錢收回了宅院,到如今,老宅院經過大修,不但恢複了往日榮光,更是随着金家四代曾孫出世,三進院準備擴建五進。
大伯出面和鄰近幾戶人家談妥,出了年等他們的新房子落成,就搬出老屋。
在金家帶動下,永豐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做起繡服生意,在西橋算得上是小康村莊,作爲毗鄰老金家的莊戶,最先受益,屬于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有感于老金家情義,這幾戶人家連價格都不還。就答應将老屋轉讓給金家,用于金家大院擴建。
老金家的長孫如今正籌備西橋立縣,那是何等的光宗耀祖,将自家的老屋賣于金家作祖屋,也是臉上有光的事。
金澤滔和何悅手牽着手。穿過一進院落,進入二進的中庭院子,金家仿照抱金别院,專門将西廂房辟出用作餐廳,内置兩張大八仙桌。
八仙桌并不實用,一般隻能坐上八人。插桌角可以坐上十二人,個子矮很吃虧,夾個菜還要爬上桌去,平時人少的時候,還可以将就着用,但一到四時八節。金家老少團圓,就要搬出大圓桌,一張大圓桌可以坐十五六位。
從前院到中庭,金澤滔發現老宅院這經過修繕後,已經煥然一新,宅内每個房門上都貼上了春聯,門上貼滿了福字。窗戶上還貼着窗花。
無論是地上還是壁上都一塵不染,幹淨得甚至找不出一根蛛絲,庭院裏移栽了許多花草樹木,顯得更有生氣。
中庭左右栽着兩株大樟樹,也不知怎麽搬進來的,樹上挂滿了紅紗圍成的小燈籠,遠看象結了紅果實。
中庭正堂,左右挂着兩隻喜字大燈籠,兩側挂着碩大的對聯,正堂不住人。充當着老金家的客廳。
正堂左邊正房住着爺爺奶奶,右邊正房就是金澤滔的卧室。
正堂雕梁畫棟,白牆青瓦,裏面卻是十分的潮流,各種現代家電一應俱全。
小海握着話筒正在鬼哭狼嚎。側耳一聽,唱的卻是兒歌《小燕子》:“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我問燕子爲啥來,燕子說,這裏的春天最美麗。”
老宅院屋檐下築着好幾個燕巢,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都有燕子到這裏安家,燕子歸來尋舊壘,這是小時候金澤滔翹首以待的喜事。
現如今,金澤滔已經很久沒看到燕子歸巢的熱鬧場景,回想起燕子喂食唧唧喳喳,雛燕學飛歪歪扭扭的歡樂童年,才發現,童年,已經成了回憶。
小海能把一首充滿童趣的兒歌唱成撕心裂肺的搖滾,确實是是個偉大的創舉,一曲唱罷,技驚四座。
頂頂被他抱在臂懷裏,聽得最真切,塞進嘴裏的美味指頭都忘記吸吮,兩隻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瞪着小海發呆。
商雨亭懷中抱着的唱唱從小海一開喉,小眉頭皺得讓商雨亭心疼得心都快碎了,連忙用襁褓包住她的耳朵。
何父早早就把立立抱到隔壁的爺爺房間,避免立立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
小海得意地狼嗥兩聲,沾沾自喜:“瞧瞧,小頂頂都聽得入神了,可見這我歌唱得是多麽的委婉動聽。”
商雨亭一跺腳,将唱唱遞給老姑,上前踮起腳尖就去揪小海的耳朵,小海稍稍地腳尖一踮,商雨亭就夠不着他的耳朵,隻能舉起拳頭落雨般地打在他的肩臂上。
隻可惜,商雨亭的粉拳,對如今長成狗熊一般的小海來說,就如同搔癢。
金澤滔十分擔心,小弟金澤海都上大學了,怎麽還沒停止發育啊,這一學期似乎又長個子了。
商雨亭捶了幾下,累得香汗淋淋,委曲得泫然欲涕,看得小洋、小忠、商念西等人都忍不住對着洋洋得意的小海摩拳擦掌。
小公主在老金家地位超然,絕不能輕侮,看到惹了衆怒,小海隻好矮了半個身子,好讓商雨亭揪耳朵更順手些。
商雨亭揉揉生痛的拳頭,揪着小海碩大的耳朵,狠狠來回轉圈,直揪得小海呲牙咧嘴。
剛剛還發呆的頂頂此刻卻開心地咧着小嘴,咯咯歡笑,不住地舞着雙手,象是在鼓掌歡呼。
商雨亭立刻破涕爲笑,逗着頂頂吹彈得破的嬰兒臉,頂頂一開心,癡心不改地拿出好東西要和姑姑共享,商雨亭雖然喜歡頂頂,但讓她吮他那根沾滿口水的手指,還缺乏勇氣。
看到這一幕,金澤滔拉着金澤滔離開正堂客廳,轉到隔壁的爺爺的正房,剛才爺爺進去的時候,讓他來自己屋裏,有幾個客人需要他出面見見。
爺爺的正房很大,中間用木闆隔成前後兩進,前面爲卧室,外面作會客室,專門用來接待昔日的老夥計。
用爺爺的話說,老金家今非昔比,他不能再象以前一樣,抱個大茶壺到村裏的大隊屋就能打發一天。
現在爺爺自矜身份,一般場合很難看到他的身影,村裏有什麽大事,要老支書拿主意,都得跑爺爺的會客室裏請教。
爺爺走的地方多了,見的人面廣了,說話開始咬文嚼字,雖然避免不了在村裏這些老夥計面前好自矜誇,但勝在爺爺見多識廣,老金家也開始變得規矩多了起來。
老金家一門出了一窩子的大學生,大孫子金澤滔做了大官,現在都準備在西橋立縣了,幾個孫子都陸續成了大老闆,俨然一方大族。
再說,到了爺爺的會客室,好煙好茶不斷,天氣放晴出太陽的時候,搬張小方桌,擺在樟樹下,置上幾樣小菜,喝上一盅,天南海北,神聊海吹。
在老金家總能聽到外面聽不到的新鮮事,比如,西橋立縣,就是爺爺在這個會客室最早發布的,久而久之,爺爺的會客室也成了永豐村有身份的耆老才能出入的高檔場所。
金澤滔和何悅攜手進去的時候,爺爺會客室坐滿了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何軍和父親都在。
爺爺站了起來,這些面生的老人也都跟着手忙腳亂站了起來,爺爺平靜地介紹說:“幾位大兄,這就是我家孫子,金澤滔,南門常務副市長,西橋立縣的帶頭人,這位是我家孫媳婦何悅,何主任的閨女,現在是永州紀委副書記,很快就當局長了。”
爺爺說得平靜,但難掩他眉宇間的驕傲,提到金澤滔兩口子的身份,老人們的态度更加謙恭,爺爺說:“小滔,他們都是我們老金家分散在永州的同房長輩,他們準備編撰永州全族族譜,今天特地過來給我們南門一房上族譜的。”
金澤滔知道父親一直在編撰老金家的家譜,從現存資料看,隻能向上追溯到五代,金氏是個大姓,要是推本溯源,更是個龐大到令人崩潰的工程。
爺爺對這些同族大兄既不冷淡,但也說不上有多熱情,可見爺爺隻想做好自己這一房的金家老祖宗,并不想摻乎所謂的金姓族譜編撰。
金澤滔先是一個鞠躬,說:“各位爺爺辛苦了,金姓是個大姓,要想編撰完整的永州一地的金姓族譜,殊爲不易,永豐村一房的金姓都在這個老宅院裏,我們家人丁單薄,本房家譜到現在都還沒有整理出頭緒,實在無力參與編撰族譜,但我們願意出錢資助。”
爺爺礙于情面,讓父親過來說話,擺明是很難婉拒金氏同輩族兄的請求,金澤滔快刀斬亂麻,割斷了和他們的來往聯系。
随着自己的地位不斷提升,各種深山遠親都陸續露面,再不刹住這股風,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這些金氏族人,血脈關系已經很淡,早出了五服,再加上平日素無來往,這個時候來金家攀親,讓金澤滔暗自警惕,出一筆錢能割裂和這些金家族人的聯系,也不失爲良策。
金澤滔的決定,一般就是金家的最後決定,爺爺眉開眼笑說:“小滔的提議不錯,大兄剛才不是說,有力出力,有錢出錢麽,我們金家人丁單薄,大家平時都很忙,族譜編撰就不參與了,我們出些錢吧,表表心意,至于家譜,剛才小滔也說了,等理出頭緒再說吧。”
随着頂天立地兩個胖小子的出現,老金家算得上是四世同堂,人丁也逐漸興旺,這才是金家的頭等大事,至于其他的,能不參與,就盡量避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