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月票推薦票!感謝txd123、大頭yang的首日月票支持!擁抱你們!)
董明華作爲範家外戚,這之前,一直遊離于範家核心之外,他家世平凡,進入公安隊伍前一直是軍人,當時也是奉範主席之命轉業從政。
在越海沉沉浮浮十數年,才在最近因查處呂三娃案,一舉跨入副省級大門,今天,他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核心圈子。
範書記沒有和淩衛國寒暄,直接問:“老人家今晚還好吧?”
一個家族的興盛,除了子孫昌盛,後繼有人,還要有重量級的人物坐鎮,而南屋的老人,就是範家至今屹立不倒的泰山北鬥。
随着老人的年歲增大以及身體的日益虛弱,範家将老人的身體視作壓倒一切的大局。
淩衛國恭敬道:“剛才他還開心大笑了幾聲,心情十分舒暢,現在已經入睡,這一覺應該能一睡天明。”
範書記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也都聽見了,老人家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有什麽喜事讓老人高興至此?”
這才是在座人們關心的問題,範家核心人物專程從四面八方趕來,全聚于此,自然不是爲了讨論老人睡眠問題。
淩衛國斟酌了一下,說:“老人家已經同意,對盧家小子動手。”
範書記眉毛一跳,但很快就平靜如常,道:“從哪裏着手?”
淩衛國笑說:“查稅,查偷稅,偷稅可恥嘛!”
範書記也忍不住笑了。贊歎道:“從查稅入手。從他家小子突破。打草驚蛇,果然好主意,老人家洞察秋毫,高瞻遠矚,這是最穩妥,最主動的辦法。”
淩衛國尴尬地笑笑,一直沉默的瘦小老人指着他說:“這不是老人家的主意?”
淩衛國說:“出來時,老人家讓越海的金澤滔明天過來。他要見見。”
說罷,他朝範書記看了一眼:“這個主意,就是金澤滔建議的,老人家表示贊同。”
範書記皺眉說:“就是重嶽所在永州的那個副市長?”
範書記正是溫重嶽的老丈人,範萱萱的父親。
淩衛國解釋說:“金澤滔被推薦爲财政系統勞動模範和全國勞動模範,最近在京城參加表彰大會,今晚正巧和他碰見。”
範書記說:“他對重嶽,最近不是有些龃龉嗎?讓他現在和老人家見面不太合适吧?”
聽他的語氣,範書記對金澤滔壓根沒什麽好感,連他的名字都不屑一提。
範萱萱是範書記的掌上明珠。盡管範大小姐未出閣時,就是範家的小魔女。性情古怪,經常言出無狀,但她天生麗質,一颦一笑皆美貌如花,即便範主席都十分偏愛寵溺她。
愛屋及烏,範書記自然對金澤滔這個敢以下犯上,目無尊長的年輕人不存什麽好感。
董明華忍不住開口爲金澤滔辯護:“這也是陰差陽錯,誤會加誤會,推薦南門常務副市長這件事上,重嶽對金澤滔就有所誤會,最近又因爲被推薦全國勞模一事,誤會更深,永州讨論任命他爲南門常務副市長,溫重嶽是唯一持反對意見的常委。”
董明華因其性格桀骜不馴,被當時下部隊視察的範主席一眼相中,成了範家的乘龍女婿。
但也因其性格,在從政仕途跌跌撞撞,一直沒有什麽起色,而逐漸邊緣化。
從個人來說,董明華内心是感謝金澤滔的,當時也是他最先提議董明華借這良機翻身作主。
此後,在鐵司令和姜書記聯手驅逐外來勢力插手越海政局,又是金澤滔從中牽線搭橋。
最後,董明華甚至沒有搬動範家一兵一卒,就順利步入副部級省委常委。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董明華能跻身今天的範家核心議事圈,全是金澤滔一力推動。
不管是出于個人感情,還是出于對範家利益的維護,董明華都不能因爲金澤滔和溫重嶽的誤會,而将這種成見帶至範家。
淩衛國也說:“範書記,重嶽和金澤滔的誤會,純粹是因爲性格上的原因,這個年輕人識大體,顧大局,思路清晰,推動工作很有一套,總體上,這個年輕人很不錯。”
範書記擺了擺手,說:“大家聚一起不容易,不要浪費時間讨論一個不相幹的外人,衛國,這一仗很關鍵,你們有什麽計劃?”
相對于金澤滔,他更關心淩衛國即将發起的對盧家小子的圍剿,他在地方任職時間已經太久,範家現在又正處于青黃不接的時候,老人這兩年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無論是從個人還是從家族考慮,他都要趁老人還健在的時候,發起向更高一級的位置挑戰。
長江科技案就是最好的契機,老人家最後拍闆查處這個案子,确實高屋建瓴,目光如炬,此既爲打擊當前經濟金融秩序混亂的利國利民之舉,也是投上所好。
現在該案竟暴出盧家蜀軍參與其中,對範書記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盧父主政的京城,這兩年和黨政兩大巨頭都不怎麽合拍,高層也有意動一動京城的政治格局,現在正處于利益博弈中,而這就是範書記的機會。
淩衛國有些口渴,幹咳了一聲,說:“那邊也有意動一動,但怎麽動,還沒有最後達成一緻意見,我這不是回來請示範主席和範書記嘛,如果範書記認爲可行,我馬上和他們商量。”
盡管淩衛國說得很隐晦,但在座的都是範家核心,自然心知肚明,那邊指的是當今五号首長,主管黨的紀律監察。
範書記滿意地點了點頭:“嗯,衛國現在越來越有大将風度,不管誰的主意,老人家點了頭,那就沒錯,你就依此行事吧。”
直到現在,範書記都不認同金澤滔在這其中的作用。
淩衛國說:“有一個情況,範書記可能要注意,金澤滔跟我提過,盧陽今晚也在京城飯店,夏家那個還在中青院求學的夏智明,還有幾個世家子弟都在。”
又是金澤滔,範書記有些不悅,堂堂公安部部長助理,經偵局長,不會什麽事都需要這個毛頭小子來提點你吧。
淩衛國卻看向範書記旁邊的瘦小老人,說:“範部長,可能新宇也在。”
範主席部隊起家,八十年代中後期的大裁軍,當時在軍中炙手可熱的範家,因爲範主席的隐退和軍委首長的暗示,範家也逐漸淡出軍界。
現在範家二三代基本上都在政界和商界發展,瘦小老人是目前範家在軍界唯一碩果僅存的嫡系直屬,現任總後副部長,去年剛晉升中将軍銜。
“新宇也在?又是那個金澤滔反應的情況?他跟新宇很熟嗎?”淩衛國的話猶如天雷般,直驚得範書記下意識接連反诘。
這個時候,範家正磨刀霍霍向盧家,範家的子孫卻跟盧家子勾勾搭搭,這要傳揚出去,其後果不堪設想。
外人怎麽議論不知道,但和範家結成政治聯盟,正準備攜手查處盧家小子的五号首長,若心存芥蒂,不論這合作能不能繼續,都不是現在的範家能承受的。
範部長嗖地站了起來,範新宇正是他的孫子,他并沒有象範書記那樣沖動質問,但此刻如寒電般的炯炯目光就是淩衛國都忍不住心顫。
淩衛國小心措詞道:“我也僅是憑金澤滔的描述猜測,他今天應該穿了一件條紋襯衫吧?”
範部長說話,慢慢地坐了回來,說:“應該是新宇沒錯,他跟夏家那小子來往密切,而且今天穿的正是條紋襯衫。”
不等範部長說話,旁邊一個中年人就撥出電話,不一刻,這個中年人對範部長說:“爸,是新宇沒錯,我讓人直接接他回來?”
範部長擺了擺手:“不用做得這麽形迹明顯,給他留個言,找個理由讓他自己回來,回來後,學習之餘,禁足半年。”
中年人恭敬應和,旁邊一個穿着藏青夾克的中年人說:“爸,新宇他也不知道盧家的事,有情可願,再說,新宇和夏家那小子他們都還是學生,盧家子跟他們在一起或許僅是普通的聚會,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說罷,還狐疑地掃了淩衛國一眼,言語神态間似是責怪他多管閑事。
董明華看得清楚,心裏暗暗歎息,範主席身體健朗時,範家在京城多麽的顯赫,如今也是江流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很多範家子弟都沉迷于搞内哄,争權奪利。
淩衛國不同與董明華,父母都是老革命,淩家在京城,也算是小有聲名的官宦人家。
他對範家的歸屬感本來就沒那麽強烈,所以,他理都沒理這個中年人的挑釁,而是看着範書記。
範家的家務事最終還要範書記拍闆,範書記淡淡一笑:“盧家子要拖人下水,一頓飯就足夠了,他需要新宇做些什麽嗎?”
藏青夾克中年人這才讪笑着沒有再說話。
範家老少爲盧家子糾纏自家子弟一事煩惱時,金澤滔此刻也爲該不該進李明珠的試衣間而煩惱。
且說金澤滔苦着臉結過賬會過鈔,趕到樓下大廳時,小海和林文铮早早離開,留下兩女孩還在腆肚仰腰,要氣質沒氣質,要風度沒風度地斜倚在會客區的沙發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