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狼族擁有非同尋常的特質和超強的生存能力,這讓它們在危險惡劣的環境中生存繁衍了百萬年。當人類還在爲了個人利益各自爲戰、爾虞我詐之時,它們卻始終保持着種群存在的根本——團結、交流、忠誠和堅韌,這就是狼性法則。”
說到這裏,金澤滔目光一個個掃視着在座諸位,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大家都忍不住挺起胸膛,就象接受狼王檢閱的狼群。
金澤滔沉聲道:“市場競争就是沒有硝煙的戰争,市場是殘酷的,血淋淋的,它是冷冰冰沒有溫情的自然法則,東源集團若要想在這樣優勝劣汰的競争環境下勝出,發揮團隊精神,堅持狼性法就是緻勝的不二法寶。”
“東源集團起源于東源,東源人有個特性,血性,團結,悍不畏死,能把後背讓于同伴,東源人爲大秦遺民,經過千百年的戰火磨砺,至今仍生活在東源沿海,我認爲,東源人就是狼群精神,狼性法則的最集中體現,我希望,我們東源集團也應該具備東源人的狼群特性。”
“狼是團結的,它們很少各自爲戰,所有的行動都是在狼王的統一調度下進行,隻要狼王一聲令下,群狼便會排山倒海,勇不可擋,即使是它們被牧民和獵狗圍困,四面楚歌,它們依然鎮定自若,陣形不亂,就是死,也要死在沖鋒的前進路中,而不是倒在膽怯的撤退路上,諸位。現在就是東源集團吹響沖鋒号角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是什麽?我們該當如何?”最後一句話,金澤滔幾乎是吼出來的。
小海等年輕人如何經得住金澤滔三言兩語的煽情,隻覺得熱血澎湃,恨不得學着狼群般沖鋒陷陣一番,舉着雙手喝道:“狼!狼!我們是狼!沖!沖!我們沖鋒!”
受着他們的鼓動,羅立茂、柳立海等死忠分子兩眼通紅,跟着小海聲嘶力竭地呐喊着。
正在這時候,卻見母親慌裏慌張地跑了進來。正看到小海象狼一樣一腳踩在椅子上,一腳蹬在桌子上,學蒼狼嘯月狀嗥叫着。
母親狠狠地往小海撅着的肥大屁股拍了一掌:“小猢狲,學什麽不好,學狗撒尿,還鬼哭狼嚎地,吓得隔壁的小帽帽不住地說狗狗來了。”
金澤滔哭笑不得,好好的狼性培養讓母親這一番話攪得大家紛紛回歸了人性,小海被母親拍了一掌,趕忙從桌子上縮回屁股。道:“媽,我們正開會。你攪和什麽。”
母親一拍腦袋,說:“都忘了說正經事,澤滔,快去看看,柳鑫跟人吵架了,哎呀,這麽大領導還孩子似地在山腳下跟人拌嘴。”
金澤滔吓了一跳,連忙奔出餐廳,卻見小忠和柳葉兩人正忸怩地站在門口,金澤滔先看向柳葉,柳葉卻有些惱怒地瞪了小忠一眼,金澤滔說:“柳葉,你爸呢,到底怎麽回事?”
柳葉一跺腳,說:“爸正在山腳一戶人家的門前跟人吵架呢,别問我爲什麽,你自己問小忠去。”
金澤滔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小忠帶着柳葉找山下的小諾玩,又被他缺根筋的父親抓了現場,正巧被柳鑫看到,以柳鑫跟周副市長一樣護短,一樣少根筋的性子,兩人針尖對麥芒,吵架都是小事,就怕動手打起來。
柳鑫嘴皮子麻溜,這動手能力可就差了周副市長一截,要真打起來,怕要吃虧。
正在這時,蜂擁着站别墅院圍欄的衆人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動手了,動手了,柳局長這一手惡虎掏心使得好,大個子不得不回拳防護。”
金澤滔搖了搖頭,對身後邵友來等人說:“你們回去繼續開會,我下去看看。”
當他駕着車趕到周副市長的别墅院門時,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叉着腰一邊喘氣,一邊警惕地打量着對手,兩人身後,還站着一臉無奈的方柔和忐忑不安的小諾。
金澤滔從車上下來,掃視了兩人一眼,還好,沒破相,隻是衣衫褴褛,都有些狼狽,柳鑫的衣領被撕了一道大口子,周副市長的袖口短了一截。
金澤滔拿着一架相機,邊取鏡頭蓋,邊說:“兩位都是警隊精英,公安強将,今天以武會友,果然是高手風範,我得給你們的飒爽英姿留下紀念,也讓董廳長看看越海公安幹警的風采。”
周副市長冷笑了一聲,挺直了腰,說:“别拿董明華壓我,董明華算什麽,論級别大家都一樣,再說,董明華能不能把這個副廳長當下去還兩說。”
柳鑫和金澤滔兩人俱都面面相觑,目瞪心駭,柳鑫不知周副市長底細,但對董明華他卻極是熟悉,通過金澤滔,他也了解到董副廳長還是京城老範家的女婿,論起輩份還是溫重嶽專員的姑父,這樣的人物居然和眼前這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傻大個子相提并論。
金澤滔則震驚于周副市長脫口而出的消息,董大爺身後站的可是京城老範家,董副廳長職位不保?政治家族成員的職務變化不是小事,無故黜落,那更是大事,放在一省一市,那都是驚濤駭浪的政治大事件,董大爺出問題,難道是老範家出了什麽變故。
金澤滔不能不想得多一點,他現在雖然還隻是區區副處級幹部,還沒資格發表政治言論,更沒有被打上政治派别的烙印,但無論是溫重嶽還是曲向東,對他都有知遇之恩,在外人看來,他無疑是老範家看好的年輕幹部。
城門失火,自己這條小池魚還能免災?但現在京城除了沈永福的長江科技鬧得紛紛揚揚,應該沒什麽**,難道老範家真出了什麽不爲人知的變故?變故之生,奸邪之作,或就由此開始,從此京城多事,越海多艱。
周副市長看了柳鑫一眼,揚着頭不屑道:“我知道你,永州公安的柳鑫吧,靠着董明華非法集資案上的副處,别太把自己當回事,在西州,不比你們永州,橫着走,小心什麽時候就直着出去,得意忘形下,或許就大禍臨頭,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周副市長幾乎口沫橫飛,高聲地喝斥着柳鑫要低調,卻沒料到連半山腰的抱金别院都聽到他的高調咆哮聲。
後面的方柔臉色一變,搖着周副市長的手臂說:“老周,你胡說什麽,這都哪捕風捉影聽來的訛言,要真傳到董廳長耳裏,還不知道什麽想法呢。”
這些話出自周副市長的口,任誰都知道這是方建軍副省長的意思,你還想引起鐵司令和老範家的不和?
周副市長渾不在意,甩開方柔的手,又對金澤滔道:“今天,我把話說明白,免得以後難堪,請你約束一下自己的弟弟,年紀輕輕不上進,到處沾花惹草,我們周家不歡迎你們姓金的,以後請自重,不要亂闖私宅。”
金澤滔深受鐵司令器重,家裏還擺着一把鐵司令贈送的無極大刀,即便以周副市長的性子,也不敢對金澤滔太過無禮。
金澤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顧方柔抱歉的眼光和小諾淚光熒熒,拉着柳鑫轉頭上車就走。
回山上的路上,柳鑫看了金澤滔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這姓周的是什麽角色,聽你的意思,他還是公安系統的?”
金澤滔還是第一次遭人排遣而沒有反擊,這主要是他還在想着董明華到底會出什麽事情,而似乎柳鑫還因爲呂三娃的非法集資案跟董明華扯上了關系,如果董明華出什麽事情,那不但柳鑫要跟着遭殃,永州借了呂三娃案子光的可不止他一人,就自己身邊的人,如何悅、柳立海等人都多少脫不了牽扯。
或者是因爲呂三娃的案子牽進了上層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但那也翻不了呂三娃的案子,畢竟這個案子最後是省委主要領導點頭,省紀委拍闆定的性,最多最後處理時高擡輕放。
金澤滔想到這裏,心裏才踏實了一點,以周副市長缺根筋的性子,誰知道他說這話是不是經過大腦過濾的。
金澤滔說:“姓周的什麽角色?西州市副市長,公安局長,堂堂正廳領導,你會不知道?”
柳鑫拍着大腿,咧着嘴大聲說:“原來是周博山局長啊,大名鼎鼎的周神探,老天哪,我剛才還跟周局長打了一架,說出去誰信哪!”
金澤滔嘎地刹住了車,柳鑫一向眼高于頂,被人揍了一頓,還從沒見他這般興奮的,皺着眉頭說:“他周博山很有名氣嗎?”
柳鑫眉飛色舞道:“你不是公安系統的可能不知道,周局長是越海刑偵第一把手,在部裏都挂了号的,原來就是省廳刑偵處長,發生在華東一帶的疑難刑事大要案中,很少沒有周局長的影子,早先發生在永州的銀行搶劫案,我是僥幸破了案,要是再破不了案,省廳估計也會讓周局長來偵破的。”
柳鑫就是靠着偵破永州銀行搶劫案才被記個人二等功,并據此升任副局長,這些舊事,金澤滔也有所了解。
他倒是萬萬沒有料到就周博山這種火藥桶一樣的性格,居然會是心細如發的刑偵專家,還是越海第一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