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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頭提起筆的時候,卻忽然對身邊的“小祝”說:“我同意題詞了嗎?”
“小祝”也有些迷糊:“好象同意了吧?”
陳建華想開口說話,卻最終隻有歎氣,老首長要真不想題這詞,就不會提起這筆了,自己就不去枉作這個煞風景的小人了 。
金澤滔笃定說:“英雄之家這四個字還非得老伯你題不可,讓别人寫,寫不出那種英雄情懷!”
從小老頭握筆姿勢看得出,他浸淫書法已有年頭,小老頭先是默默回頭看了院子兩眼,閉目沉思片刻,龍飛鳳舞,頃刻草書四個大字“英雄之家”,随後,在後面署上自己的大名。
金澤滔也不吃驚,反倒是旁邊踮腳看的胡飛燕倒吸了一口氣,難怪看起來這麽眼熟,原來是他!
金澤滔又鋪開一張宣紙,小老頭已經擲筆,奇怪道:“這張寫得不好嗎?”
金澤滔嘿嘿笑說:“請老伯再留一副墨寶,英雄紀念館!”
“小祝”一拍掌:“不錯,這個館名還真要老首長親自題寫。”
小老頭也開始凝重起來,又是醞釀了片刻,下筆如有神。一氣呵成。等小老頭題寫完畢。金澤滔都忍不住鼓掌,連聲叫好,旁邊不管看不看得懂,都大聲叫好,小老頭也很得意地端詳片刻,自誇說:“不錯,有點筋骨神韻。”
金澤滔又鋪開一張宣紙,這下人們都看不懂了。該題的都題了,金澤滔卻說:“再請老伯題寫幾個字,通元酒店,這是我小小的願望,當然,老伯有權拒絕。”
小老頭怫然不悅,擲筆準備轉身,“小祝”對金澤滔卻象是極爲好感,低聲喝斥:“太胡鬧,老首長提這兩幅字已經是破例。老首長從來不給商業題詞,你太魯莽了!”
程真金身旁站着鄒雨燕。正對着他說着小老頭的身份,永州,乃至越海,上點年紀的,很少有人沒聽說過這個小老頭,程真金張着嘴傻愣愣地看着金澤滔,太瘋狂了,居然讓這尊大佛給自家的酒店題詞!
溫重嶽等人幾乎已經不會說話,這種要求,不要說金澤滔,就連馬速他們提都不敢提,還真是炸了膽了?!
小老頭此時眼光看正看向院落裏面的廂房,不知想到什麽,卻忽然說:“小金市長,看你也不是銅臭之輩,爲什麽要建議給酒店題詞,你說個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或許我會再破例。”
金澤滔大喜,道:“兩個理由,一是酒店關閉了這個英雄之家,就少了一塊收入,在商言商,不能不對酒店有個補償;二是通元酒店是東源引來的,這是我的一個私心,通元酒店現在已經開遍越海山山水水,東珠及至京城,都有通元酒店的分店,我相信,酒店不會辱沒了老伯的題詞。”
小老頭沒有說同意還是不同意,而是問:“你現在知道我是誰?”
金澤滔搖了搖頭:“我在你掏出那張名單時就知道,你就是英雄列島攻堅戰的前敵總指揮鐵林,越海老省委書記。”
其實金澤滔第一眼看到這個小老頭時就知道,開國少将,原越海省委第一書記,中顧委委員,現在中顧委也退出曆史舞台,他才算無官一身輕,如果從他當紅小鬼開始計算,他活躍了軍界和政界足有半個多世紀。
金澤滔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除了越海全境就是他率領部隊解放的,還有别看這個小老頭好象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最長壽的開國将領、中顧委委員之一。
在後世金澤滔重生那一年,他還活蹦亂跳着參加社會活動,那時,他已經是國内鳳毛麟角還時常露面的開國元老,有關他生平及活動報道甚至充斥着網絡的娛樂頻道。
小老頭鐵林面無表情:“爲什麽?”
金澤滔一本正經說:“因爲隻有親身經曆了那場戰争的人,才會那麽地深情地珍藏着這張名單,因爲鐵書記你當時的總指揮身份,才能珍藏下這份名單。”
小老頭似乎又被金澤滔話勾起回憶,喃喃道:“老喽,心腸軟了,要是戰争年代,你提這要求,沒準就槍斃你了你!”
金澤滔卻想,戰争年代,性命都朝不保夕,我瘋了才會請你寫這幾個破字。
太無恥了,程真金忽然覺得隻能用這兩個字才能形容金澤滔的心機,交代朱小敏把七号院封了,卻早埋下伏筆,就是爲了讨要一張墨寶,以後通元酒店挂上這幅店名題詞,大江南北,越海全境,那是牛鬼蛇神,都要辟易數裏,還有誰敢找酒店的麻煩!
朱小敏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雙手合什,默默念叨,阿彌陀佛,快落筆,快落筆!
金澤滔還想說話,小老頭忽然說:“凡事總有例外,小金市長,雖然你的理由不是十分充分,但還能勉強接受。”
“筆來!”鐵林大喝一聲,這回不用金澤滔動手,朱小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縱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展紙提筆。
通元酒店,這四個大字不象剛才寫得金戈鐵馬,铿锵作聲,卻也蒼勁有力,筆力圓潤,正是暗合酒店和氣生财,與人爲善的商業本質。
這回在場的人沒有誰叫好,都是默默地注視着喜不自禁的朱小敏及金澤滔。
金澤滔規規矩矩地在小老頭前鞠躬:“謝謝老伯惠賜墨寶!”雖然知道了小老頭的身份,但此刻卻稱呼老伯,自然有長者賜,欣然受之的意思。
連續題寫了三幅字,小老頭似乎也有些累了,擺擺手說:“年紀不大,但知民生艱難,實屬不易,能沉下心來,爲民謀利,更屬不易,繼續努力吧!”
金澤滔沉聲道:“一定牢記鐵書記的教誨!”
小老頭伸手想取桌上的那張名單,金澤滔連忙攔住:“鐵書記,這份名單可是要存英雄紀念館的,你不能帶走,可能的話,還要請你再提供一些舊物。”
小老頭撫摸着那張紙,卻最終沒有将它收拾起:“沒了念想也好,省得日夜萦繞于心。”
金澤滔道:“英雄紀念館是英雄們的憩息地,鐵書記如果想念這些老戰友,不妨來這英雄之家坐坐,去英雄館看看。”
小老頭回頭看着西裝中年人說:“小祝,這事你協助一下小金市長,讓這些逝去的老戰友早點能有個寄托的地方,家裏還有些舊物,你幫助整理一下,可用的話,都捐于紀念館。”
金澤滔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個“小祝”是何方神聖,溫重嶽趁隙低聲介紹說:“這是祝海峰副省長,分管農業和民政,對了,現在祝省長正準備在全省逐步推廣我們永州的灘塗開發改造經驗。”
還真是強大,堂堂副省長,在小老頭嘴裏,就象喊個毛頭小夥子,金澤滔連忙說:“祝省長好,英雄紀念館當時在規劃設計時,馬速書記和溫重嶽專員都給予大力支持和肯定,隻是這幾年南門财政一直都是吃飯财政,所以雖然有規劃,但現階段都在文物及文字資料征集階段,還沒有進入項目立項階段,如果有祝省長支持,那就太好了。”
馬速書記和溫重嶽專員你一言,我一句介紹起新城市規劃,特别對西頂山下的紀念館選址,當時在讨論一攬子計劃時,對這個紀念館,無論是市委還是地委,有人都曾經提出異議,不知爲什麽英雄列島戰役,并沒有在正史上記載,弄個紀念館是不是多此一舉,最終還因爲金澤滔說這個館隻是個遠期計劃,才作罷。
祝海峰副省長說:“老首長親自交代的,就要特事特辦,盡快做好規劃設計及預算,希望年後能看到英雄紀念館項目提交上來。”
金澤滔想了想,說:“還是趁熱打鐵,十天,我會做好一切,祝省長如果能在春節前批下下來,開年就能破土動工。”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馬速笑罵:“什麽趁熱打鐵,難道還怕祝省長說話不算數,亂彈琴!”
心裏卻是巴不得金澤滔早早把項目提交上去,這等于是省裏面援助南門一個大項目。
金澤滔一邊小聲地自我批評,一邊盯着祝海峰副省長看,祝海峰看馬速等人都這種眼光綠幽幽的模樣,隻能苦笑着搖頭,說:“盡快吧,盡量争取在年内批複。”
金澤滔和祝副省長說話的時候,站在人群外圍的葛敏松腦袋嗡嗡作響,心裏卻總想着郭長春走廊上說的話,他要連夜趕赴西州參加全省春耕備耕工作會議,祝副省長親自到會講話,沒法請假。
祝副省長活生生地在眼前和金澤滔讨價還價,還連夜要住在南門,你郭長春開個屁個春耕會議,這時刻,他突然有種被背叛的痛楚,
葛敏松在劉志宏副書記面前,極力推薦金澤滔的商貿系統和郭長春的農林水系統作爲試點單位時,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麽,對于郭長春來說,當時他的感覺跟葛敏松現在是一樣的。
陳建華隻覺得心在滴血,邀請老首長來南門的好處,全被金澤滔一個人獨吞了,這完完全全爲他作嫁衣了,還訂什麽婚,想到今天安排得漏洞百出的訂婚儀式,陳建華就心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