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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敏松傻了眼,這事不是幹得挺漂亮的嗎?既然是好事,那當時金澤滔跟他拍什麽桌子,媽的,莫非他和劉志宏一起紮了個口袋讓自己鑽?
有些大夢初醒的葛敏松結結巴巴說:“陳書記,這事還真沒考慮那麽多,本來以爲我将試點推到金澤滔的商貿系統,能給他添添堵,現在該怎麽辦?”
陳建華有點恨鐵不成鋼,再怎麽惱火,葛敏松也是自己的親家,小楠這孩子天生麗質,更難得的是知書達禮,就連自己和挑剔的老伴都相當滿意,不論門戶的話,自己的兒子是配不上小楠的,要不然,誰耐煩和這個風評向來不怎麽樣的葛敏松做兒女親家 。
他耐心說:“當領導,講究的就是上有枝葉下有根腳,你瞧你都做了什麽沒腦子的事,推就推了,還弄得盡人皆知,你這是自毀長城知道嗎?現在要做的是趕緊亡羊補牢,找這些商貿系統的領導當面說清,怎麽解釋,不用我教你吧,适當的時候,你也要站出來爲這些老部下說說話。”
葛敏松心裏咯噔一聲,剛才自己還擔心那天和金澤滔的争論被這些舊屬聽到,現在看來,不但聽到了,而且還傳得滿城風雨,都傳到陳書記的耳朵裏了。
葛敏松連忙說:“我馬上找他們說清楚。你放心。我一定盡快平息傳言。把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内。”
陳建華毫無表情說:“最好如此,你邀請他們參加明天的訂婚儀式,就跟他們說,宴前,我會抽時間跟他們見一面。”
這是陳建華主動伸出援手,葛敏松松了口氣,說:“謝謝陳書記,我馬上找……”
話隻說了一半。陳建華已經挂了電話,葛敏松發了一會呆,下意識地又撥打杜子漢的傳呼,等了半晌,還是沒有回話。
這回,他真有點坐不住了,隻好吩咐秘書,無論如何,要聯系到杜子漢,找不到杜子漢。也要找到商業局辦公室主任。
不一刻,商業局辦公室主任來電話了:“葛市長。不好意思,劉書記正在我局召開幹部職工座談會,上午已經宣布班子領導就地下課,等待組織重新任命,所以,杜局長沒辦法接你的電話。”
葛敏松發怒了:“人下課了,難道傳呼機也被下課了?打了這麽多個傳呼,一個都不回,目無組織!”
辦公室主任小心翼翼說:“我們局班子的傳呼機号碼都是跟領導走的,領導下課,傳呼機自然也下課了。”
葛敏松差點沒被口水噎着,氣呼呼說:“讓杜子漢過來聽電話。”
辦公室主任還是小心翼翼說:“劉書記說了,幹部測評推薦期間,所有局班子不許在局機關及下屬企業逗留,杜局長此刻大概回家了吧?”
葛敏松都忘了邀請名單的事,他現在急于要找到杜子漢他們,想了解一下,他們到底聽到了什麽,外面又在傳言什麽。
杜子漢找不到,他又連接打他其他幾人的傳呼,最後都是該局的辦公室主任回電話,答案大同小異,所有的局長主任都被劉大炮打發回家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葛敏松急得在辦公室直轉圈,找不到人,明天他沒法跟親家交代,急急忙忙讓駕駛員在樓下等待,帶着秘書,準備降尊纡貴親自上門解釋。
經過郭長春辦公室時,正巧看到他也準備出門,他熱情地招呼:“郭市長,出門哪?”
郭長春勉強笑笑,嗯了一聲,卻轉身折回了辦公室,葛敏松有點摸不着頭腦,追在後面說:“明天小楠的訂婚宴,可别忘了時間,到時,要請你好好喝上一杯。”
郭長春是他在市委大院說得上話的爲數不多的領導,幾年來一直同進同退,算是葛敏松在市政府比較鐵杆的同盟。
郭長春這才回過頭來,卻是沒了笑容:“葛市長,明天我可能趕不回來,省裏有個會議我還要連夜趕去,在這裏先恭喜了!”
葛敏松張口結舌,喃喃道:“什麽會議這麽急還要連夜趕去?”
郭長春進辦公室的腳步停留了一會,說:“全省春耕備耕工作會議,祝副省長親自到會講話,沒法請假啊。”
直到郭長春的辦公室卡嚓關上了,他還有點發暈,難道今年省裏對農業生産這麽重視,冬天都還沒過,就開始部署春耕備耕工作了?往年不都在春節後三月份開這會議的嗎?
在經過金澤滔辦公室時,他腳步停頓了一下,隻聽得裏面有嘈雜的議論聲,還看見盧海飛正端着兩壺水進了門,隐約可見,會客室裏人頭攢動。
葛敏松不由加快了腳步,什麽時候,金澤滔竟成了香饽饽,自己辦公室也曾經門庭若市,這幾天都忙着訂婚儀式的事,倒沒注意,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冷落鞍馬稀了。
葛敏松還匆匆趕去找杜子漢等人解釋時,卻不知道,就在他看到的人頭攢動的金市長會客室裏,杜子漢等人正破口大罵着葛敏松。
金澤滔坐裏面辦公室裏正和王力群說着話,服裝城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結,目前楊基集團和東源集團都派了強大的管理團隊,專門負責服裝城的運行及後續的招商招租。
王力群也沒有太多的事情,他正跟金澤滔說着葛敏松的事情:“金市長,現在外面傳言愈演愈烈,都說葛敏松因爲在分管商貿系統時亂拍腦袋,決策嚴重失誤,導緻現在商貿系統企業舉步維艱,還存在種種吃拿卡要的斑斑劣迹。”
“葛敏松向劉書記推薦商貿系統爲幹部任用改革試點單位,準備借此機會全面清洗老商貿人,以掩飾其在商貿系統的各種劣迹。甚至有傳言,葛敏松爲了避免試點波及他的工業二輕系統,還向市委建議,将郭長春分管的農口企事業單位列入試點單位。”
“總的來說,這些傳言總結一條,大家都說,葛敏松涼薄,見利忘義,金市長厚道,以德報怨!”王力群最後總結說。
金澤滔聽得目瞪口呆,騰地站了起來,他鼓動劉志宏搗鼓幹部任用改革,本來就沒安什麽好心。
雖然沒有存心要全面清洗商貿系統的管理層,但一直來,他要整頓商貿系統的決心始終沒有動搖,特别對商業局這些企業主管部門,他鐵了心準備借此機會大換血,這是事關國有商業企業發展大計,事關成千上萬商貿職工的前途命運的大事,他怎麽能容忍杜子漢這些草包飯桶的存在。
但現在看起來,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暗歎一聲,衆口铄金,積毀銷骨,如果在這過程,自己處理過激,各種謠言四起,隻怕對自己不利的傳言比葛敏松還要不堪。
王力群看着陰晴不定的金澤滔,心裏卻忽然湧上一個念頭,莫非,這場波及整個商貿系統的大洗牌是金市長引發的?
但很快就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到腦後,這個改革方案是劉志宏副書記抛出的,而且在選擇試點單位時,金市長也曾堅決抵制,最後還和葛敏松拍了桌子,而最後确定試點單位還是市委最後作出的決定。
金澤滔看了眼門口,王力群笑道:“金市長,傳言雖然兇狠,但對金市長你來說,卻是福非禍,正可以收編了這些商貿精英,也爲下一步實施新經濟發展戰略打好組織基礎。”
金澤滔有些不屑道:“就杜子漢之流,能稱得上商貿精英?新經濟發展戰略要指望他們,我不如早點關門大吉。”
王力群說:“金市長,不管怎麽說,南門的商貿系統比其他縣市可景氣得多,他們可能囿于見識和眼界,有些地方還跟不上形勢變化,不适合環境變遷,但杜子漢這些人,都是在商貿系統打混了幾十年的老人了,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說罷,往門外努努嘴,低聲道:“我可以肯定,這些來勢洶洶的傳言,就是這些人泡制出來的,而且,你想,金市長,現在有這個一攬子計劃前面引路,還有你自己親自把關,還怕他們走岔了路,念歪了經?我倒覺得,現在正是借重他們的時候,有這些人精從旁協助,倒可以減少不少的扯皮。”
王力群這麽一說,金澤滔倒是豁然開朗,是啊,自己倒是鑽了牛角尖,自己看不上他們的商業眼光,但他們的管理經驗和廣泛的人脈資源還可以借重。
他看了王力群一眼,道:“還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心裏卻還想着王力群剛才說的,葛敏松涼薄,見利忘義,金市長厚道,以德報怨!這些傳言,在傷害着葛敏松的同時,未嘗不是在綁架着自己,和他們站在同一戰壕。
人家都說了,以德報怨,這話也隻有他金澤滔和商貿系統的局長們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此刻,想必葛敏松那位親家公,陳建華書記也應該耳聞了葛敏松的傳言,精明如他,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事情的厲害關系。
這些形形色色的人中,似乎隻有那個正忘形于和陳副書記結親家的葛敏松是盞省油的燈!
想到陳建華氣急敗壞的嘴臉,金澤滔就莫名地愉快起來,若說永州還有誰讓他最窩心,那就非陳建華莫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