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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才擦拭着手心的汗水,不顧謝淩的感慨,越過衆人搶先握上金澤滔的手說:“金市長,可把你給盼來了,感謝領導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冒着寒風親自視察工地!”
李小娃最看不得李良才的得瑟勁,你看他說着一嘴的廢話,現在哪有一絲風,還冒着寒風,領導視察工作,不親自來能叫視察嗎?
握着金市長的手還久久不願放下,沒看到周圍這麽多人都等着和金市長握手呢,不但不放手,還揚着雞窩頭,象大公雞一樣顧盼自雄,這哪是歡迎領導,仿佛你才是來視察工作的大領導 。
金澤滔握着李良才濕漉漉雙手,感覺象握着一條蛇,連忙甩開,李良才卻笑眯眯地緊攥不放,還回頭四顧。
李小娃終于看不過眼了,擠了上去,屁股一撅,将棺材闆身材的李良才擠得踉跄幾步,差點沒摔倒,被旁邊的李聰明扶了一下,還關切地問:“李書記,小心别摔了腰,不然,老嫂子還不鬧翻天。”
李良才勃然大怒,撥開李聰明,正想上前和李小娃論理,不知道什麽時候,薛仕貴等人鐵塔一般的身軀将金澤滔圍得水洩不通。
犯了衆怒的李良才這才悻悻地踮起腳跟,隻聽得金澤滔說:“現在市場建設進度怎麽樣?”
李良才還沒開口,李小娃甕聲甕氣道:“好得很,比計劃進度要快。我們幾個村盯得緊。工人輪班幹活。工地二十四小時不停工,這是謝局長的主意,果然比我們設想得都要快。”
李聰明也插了一嘴:“我們幾個村都組成巡邏隊,既做監工,也做保安,工程開工後,有不少人都打上工地的主意,還抓了幾批小偷。全都交公安去了。”
招商大會後,許家就銷聲匿迹了,金澤滔還擔心他們會對工地有什麽不利,但現在看起來,還算風平浪靜,沒有什麽大問題,他說:“還是要提高警惕,東源人跑南門建市場,難免會引起當地群衆的排斥,工程隊特别要注意處理好和當地農村的關系。盡量避免沖突,有問題及早彙報。”
人群中不知什麽時候擠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揚着蘿蔔一樣粗壯的手指,咧着嘴笑:“金市長你放心吧,取土取石我們公司都按規矩來,跟附近村莊也都簽了協議,再說,這幾個村都有土地折價入股,也有些村民商戶投資入股的,都很支持工程建設,再加上有東源人在這裏鎮邪,沒有誰敢不開眼阻撓工程進度。”
這人正是現在東源集團下屬的東元建築公司總經理程真金,金澤滔上下打量着他說:“這套西裝倒是貨真價實的品牌貨,不是哪裏租借的吧?”
旁邊圍觀的建築工人都哄地笑了,有人嘻笑說:“現在我們程總可抖了,連内褲都換上品牌貨,金市長你沒看到,他脖子上又換了條狗鏈子,不過這回是真金十足的金鏈子。”
金澤滔第一次和程真金打交道,當時他爲了接工程,全身都是假冒名牌,脖子上還套了根稻繩一般粗的假金鏈。
程真金老臉一紅,回頭罵道:“閉上你的臭嘴,老子還不是爲了能多跑幾個工程,讓你們這些兔崽子多掙點工錢,這些行頭可都是我自己掏錢置辦的,真他媽的不知好歹!”
那人也不懼,依然嘻嘻哈哈笑:“金市長,前段時間我們公司在南門一中接了個教學樓改造工程,一中負責項目的是一個副校長,是個女的,工程早完工驗收了,我們程總還天天往那裏跑,跑就跑呗,還編借口,編就編呗,還編了個爛借口,爛就爛呗,還每回都同一個借口。”
這事金澤滔知道,金澤滔新經濟發展戰略中,教育産業占了很重的分量,上次和胡飛燕市長考察過南門一中後,就撥了八十萬元錢給一中改擴老教學樓。
印象中,學校領導班子中好象有個女性副校長,斯斯文文戴眼鏡的模樣,程真金早年喪妻,帶着一對兒女一直沒有續弦,這回大概是動了春心了。
程真金一張老臉通紅,嗫嚅着不知道說什麽好,金澤滔饒有興趣地問:“什麽借口,讓我們的程總經理跑了一趟又一趟?”
那人笑道:“我們程總每回見到那個女校長,都會拍着胸脯說,我們東元建築做的工程,就要保證百年不倒,我今天來是回訪一下工程質量,這個承諾百年不變!女校長感動說,你們公司的服務真是太好了,我還從沒聽說過哪一棟建築的保質期是一百年的。來的次數多了,女校長也懷疑我們程總的動機,說,我估摸這樓幾十年内是沒問題的,要不,一百年後,你再來瞧瞧?”
金澤滔卟哧一聲,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着,周圍的人們都笑成一團,程真金掩着臉,羞愧難當。
金澤滔邊笑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還真是個爛借口,不如直截了當跟她說,其實我在意的是你,如果你嫁給我,我的保質期也是一百年,希望和你共度百年。你程真金大風大浪都闖了,還怕跟女人表白心意?”
程真金忸怩辯解道:“金市長,其實我置辦這套行頭,也不全是爲了這個,現在咱們東元建築公司,在永州也是排得上号的有資質的大公司,即使提親娶媳婦,那也是代表着東源集團東元建築的臉面。”
金澤滔擺了擺手,他并沒有覺得程真金打扮得整齊一點有什麽不妥,無論是爲公爲私。
李聰明拉着程真金的西裝衣杆,道:“程總,請客,請客,老營村酒店擺上三桌,不然,我跑一中跟女校長告密,你程真金在我們岔口村娶上黃花大閨女了。”
程真金氣急了:“我啥時候娶你們岔口村的媳婦了,話可要說明白,斷人姻緣,那就是血仇。”
李聰明嘿嘿傻笑:“不請客你就是有婦之夫,請過客你就是鑽石王老五。”
程真金氣得差點吐血,今天居然被一個傻子敲上竹杠了,李小娃也幫腔:“我是岔口村村長,這事我得說句公道話,有了老婆再找媳婦那是不對的,你得破财消災,要真鬧騰起來,我們村裏也不好攔着。”
現場的東源人七嘴八舌起哄,程真金到最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禍害過岔口村的黃花大閨女,隻好捏着鼻子認了,晚上在老營村擺上三桌席面,請大家光臨。
李聰明自告奮勇跑去訂房間去了,金澤滔看得失笑,也活該暴發戶程真金請客,媳婦連八字都沒一撇,先被李聰明盯上了,這都是一批吸血螞蟥,估計等他八字有一撇,沒個三五十桌的請客,怕是過不了李小娃等人這一關。
離開道口工程現場,金澤滔等人轉到了西頂山上,現在正是初冬時分,站在山巅,迎着海風,并不覺得寒冷,卻有濕潤的溫暖。
金澤滔指着遠處的碼頭和道口工地,說:“我記得當初站我身邊的就有任家農,他負責道口的設計規劃,王力群負責碼頭規劃,現在你們看到的新經濟發展一攬子計劃,其中的城市框架最初就是在這裏劃拉出來的,可惜,才幾個月就已經人事全非。”
謝淩迎着海風,讓風灌滿胸膛,直振得衣幅獵獵作響,說:“早些天,我還跟任家農聊了很長時間,他比我們想象得都要堅強,在我到崗前他就已經上班,目前在規劃設計院做一名普通的規劃師,現在他每天有很多時間和女兒一起,感覺很滿足。”
金澤滔歎息道:“任家農大節無損,但就因爲不拘小節,最終被人乘隙陷害,說到底,那也是他識人不明,交友不慎,防線不牢,咎由自取,沒有什麽好埋怨的,不過能正視自己,也是好樣的。謝淩,以後,代表我在工作和生活上多關心他一下,無論怎樣,新經濟發展一攬子計劃也有他的心血凝聚。”
謝淩默默地點了點頭,此時,厲志剛指着遠處海面上隐隐綽綽的一個島嶼,對謝淩說:“謝局長,這就是我工作了一年的後洋鎮,風光旖旎,島上有山,巍峨壯美,雖然隔海可與陸地相望,但身處島上,卻好象和紅塵隔絕。”
金澤滔目光越過後洋島,看向更遠處的海岸線,這條海道,金澤滔曾乘着邊防哨所的快艇,救助過西大老教授,也曾和邊防哨所的官兵一起,攔截過南方的走私船,再過去,就是橫門溝灘塗。
金澤滔轉頭對謝淩說:“後洋島對岸,就是東源的橫門溝,橫門溝是條大峽谷,深不見底,橫門溝過去,就是天門山,山外有一道海灘,古稱海上仙子國,再加上我們踩的西頂山,這其實是一條黃金旅遊線路,有朝一日,如果連線開發出來,必将是越海的一道奇景。”
“我想不出這條貫通航道的風景線用什麽把它們串在一起,這隻能留待後人來開發了。”謝淩咂咂嘴,最後搖了搖頭,金澤滔說的幾處東源蒙塵明珠,他都親自勘踏過,卻都是其他地方沒有的自然奇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