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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金澤滔所見略同的英雄杜子漢這幾天忙得跟狗熊似的,當他翻着市委通訊錄,看看該傳話的都傳到了,最後他撥了個電話給杯中老友,物資局老林局長:“老林,周六老鼠要嫁女,你有什麽安排?”
老林局長對這類近似迷信的民風民俗本來就比較反感,聞言更是沒好氣說:“别說什麽老鼠嫁女,我們家從來沒這規矩,看到老鼠,我一棍子砸死,若是碰到老鼠嫁女,滅它全家沒二話 。”
杜子漢吭哧了半天,才嘟囔說:“周六,葛敏松市長要嫁女,和陳建華書記做親家,難道你要滅他們全家?”
老林局長差點沒摔了電話,埋怨道:“你這不是坑人嗎?話都說不拎清,葛市長嫁女就葛市長嫁女,說什麽老鼠嫁女。”
杜子漢賠笑說:“都一個道理,反正這一天,有人嫁女,有人請酒就行,過來喝杯喜酒吧。”
老林局長猶豫說:“葛市長沒吭聲啊,我們這樣貿貿然上門不好吧,葛市長沒意見,陳書記也有意見,陳書記沒意見,金市長也有意見。”
杜子漢壓低聲音道:“不要管葛市長陳書記有沒有意見,你若不來才真的有意見了,這是兄弟對你的忠告,至于小金市長,哪涼快哪兒呆去,我們商貿系統又不是他家自留地,還管我們赴誰的宴。喝誰的酒。這手伸得也未免太長了點吧?”
老林歎息說:“你明知道小金市長和葛市長不對眼。這種關節點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
“老林,我這是将你當兄弟才跟你這樣說,不要說葛市長分管商貿時,對我們也是蠻關照的,就沖陳書記,你也該露露臉,這種機會可不多。”杜子漢不悅說,其實杜子漢這幾天跟誰傳話都這副你是我兄弟。我才告訴你的神秘腔調。
老林局長思索了一會,還是說:“算了,我還是不去趕這老鼠嫁女的熱鬧,你就當沒跟我說過,我剛才說了,這個關節點甯願得罪縣官,也不能得罪現管,小金市長和葛市長及陳書記都不怎麽對路……”
老林局長還沒說完話,杜子漢就生氣地蓋了電話,老林局長默然對着嘟嘟忙音的話筒發呆。兄弟,我也盡力了。該說的話都說了,你自己要趕着跳河,我還真攔不住你。
杜子漢低罵一聲,不識好歹,我好意跟你說,你自己不來也罷了,還要攔我晉見,什麽意思嘛。
杜子漢生氣了一會,就收拾東西直奔葛敏松的辦公室,還沒進房間,就聽葛市長咆哮如雷:“劉書記,你什麽意思,南門這麽多企事業單位,幹麽就盯着我這一塊不放,再說,我們工業和二輕系統人事都剛剛調整,你讓我怎麽跟他們交代?劉書記,這一回,恕難從命!”
葛敏松性情古怪,但平時也是不敢和德高望重的劉志宏對壘,現如今,已經今非昔比的葛市長也敢對劉志宏說狠話了。
劉志宏也不生氣,慢條斯理說:“葛市長,陳書記都交代了,用人制度改革,就在企業領導中先試點,不是你葛市長這一攤,就是金澤滔市長這一塊,總有個讓我們試點的地方。”
葛敏松冷冷道:“那就選擇商貿系統吧,這一塊我熟悉,符合你們用人制度改革試點的要求,富有代表性和典型性,既有企業幹部,也有企業主管部門領導,而且群衆基礎龐大,人才荟萃,有利于德才兼備的同志脫穎而出。”
劉志宏呵呵笑道:“葛市長,看起來,你對我們這次改革試點理解有誤,我們用人改革也是爲了更好地……”
葛敏松連忙說:“劉書記,要不這樣,我親自跟金市長協調,保證誤不了你的大事。”
劉志宏說:“這樣最好,你們能協調,也省得我費口舌。”
聽到這裏,杜子漢頭隻覺得兩耳裏象點了兩挂鞭炮似的,嗡嗡作響,再沒有政治頭腦,他也聽出了異樣,原來,剛才老林局長死活不願參加葛陳兩家的訂婚儀式,卻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劉志宏要改革什麽用人制度,準備在葛市長和金市長這裏找試驗田,葛敏松極力鼓動劉志宏将試點放在金澤滔的商貿系統。
杜子漢沒敢逗留,匆匆回到辦公室,再撥打老林局長的電話,卻已是魚沉雁杳,無論他怎樣打傳呼留言,都沒有他的回音,杜子漢這才慌了,又回頭往金澤滔的辦公室跑。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金市長的辦公室,進去會客室一看,卻見包括老林局長在内,所有商貿系統的局長主任都整整齊齊,恭恭敬敬地坐在會客室等候金市長召見。
盧海飛客氣地将杜局長引進門,說:“劉書記、葛市長還在裏面談話,你們可能要等候一會,先喝茶。”
杜子漢連忙欠身道:“沒事,沒事,我等等,謝謝盧主任。”
這還是杜子漢第一次當面稱呼盧主任,以前都小盧小盧地叫,盧海飛掩上門,搖頭晃腦低吟說:“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都以爲自己是聰明人,卻全都砸了自己的腳,何必呢,何苦呢?”
杜子漢盯着老林局長看,老林苦笑着搖了搖頭,兩個難兄難弟真是相對淚眼,無言以對。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要是被劉志宏這大炮盯上,那還不轟得你面目全非啊。
隻隐約聽得金澤滔拍着桌子說:“葛市長,我不同意僅安排在商貿系統試點,同是企業單位,爲什麽不能一視同仁,而且,商貿系統大多是你的老下屬,老同事,你要知道,劉書記的用人制度改革,是要推倒重來,我怎麽跟這些局長主任說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清算你葛市長的舊屬。”
葛敏松口氣松軟下來:“怎麽會呢,誰要說這混賬話,我葛敏松第一個不同意,商貿幹部我來做工作,都是多年的老同事,大家總會賣我個老面子。”
聽到這裏,會客室幾人都變了顔色,杜子漢性格沖動,臉漲得通紅,就差跳起來罵,你有屁個老面子,蓬頭垢面象癟三,梳洗幹淨象無賴,迎風臭三裏,頂風三裏臭,你一個鼠輩臉無三兩肉,還真以爲自己在商貿系統有什麽崇高威望,我呸!
劉志宏也在做金澤滔的工作:“金市長,我看就這樣吧,葛市長的工業二輕系統人事剛調整過,不符合這次試點要求,這裏,我表個态,幹部調整,我們将嚴格本着能者上,庸者下的原則,堅決爲你們商貿系統選拔一批又紅又專的領導幹部,同時,我們将充分尊重你的意見,黨管幹部的原則還是要堅持,群衆意願我們會參考,但不是唯一的依據。”
之前冷落了金市長差不多三個月的杜子漢等商貿戰線的領導們,此刻,卻恨不得打開裏面那道門,進去加油鼓勁,金市長,萬萬要頂住壓力,不能讓葛敏松的陰謀得逞。
金澤滔悶悶道:“劉書記,你這話不對,改革用人制度,就是推倒按新規則重來,跟幹部是不是剛調整好象沒什麽關系吧,葛市長,你也分管了商貿系統多年,不管怎麽說,還有一分香火情在,不看我的面子,那也要看跟你多年鞍前馬後的情分,改革試點不能全放在商貿系統吧。”
聽到這話,杜子漢等人心裏都暖洋洋的,自己怎麽就瞎了眼迷了心,葛敏松嫁女,自己屁颠屁颠地爲他搖旗呐喊,還送煙送酒,比自己嫁女都要操勞,當時怎麽就昏了頭,還感恩戴德地以爲自己撿了什麽大便宜。
此時,外面的門打開了,盧海飛提着熱水瓶給大家添水,杜子漢屁股就象按了彈簧似地跳了起來,奪過盧海飛的水瓶大聲說:“哎呀,盧主任,這種小事怎麽勞你親自動手,你忙,你忙,這裏我們自己來。”
此時,大家正支棱起耳朵傾聽着裏面辦公室的聲音,再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決定着自己命運的談話更扣人心弦的,都對杜子漢的大嗓門瞪起眼睛。
杜子漢尴尬地嘿嘿一笑,提起熱水瓶坐了下來,盧海飛掩嘴輕輕一笑,推門走了出去,又是一聲輕歎:“卿本好人,那忽從賊,奈何?奈何!”
說罷,卻差點沒笑出聲來。
此時,裏面靜悄悄沒有一絲雜音,誰人也沒有說話,良久,才聽得葛敏松大義凜然說:“金市長,話不能這麽說,情分是情分,原則是原則,不能因爲商貿幹部跟了我多年,就降低标準,從寬要求自己,相反正因爲如此,我才更要求劉書記将改革試點定在商貿系統搞,真金不怕火煉!”
這話可真夠無恥的,不要說沖動的杜子漢,連穩重如老林局長都騰地站了起來,大家的面色都難看得很。
葛敏松說罷,裏面隻傳來幾聲低語聲,過了十來分鍾,裏面的門砰地打開,卻見葛敏松怒氣沖沖地推門出來,看到外面坐了一屋子的杜子漢等人,臉色更是陰沉,哼了一聲,甩手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金澤滔陪着劉志宏出來,面色也不太好看,杜子漢等人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招呼:“劉書記好,金市長好!”
此時喊起金市長,聲音格外的響亮。
劉志宏在走廊上告辭離開時,回頭看了眼會客室,偷偷地笑了:“好多的蔣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