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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飛燕簡短地把小春花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王院長連連驚歎:“沒想到啊,沒想到,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大仁大義的孩子,這要放在古時候,那都是要立牌坊建長生祠祭奉的,不行,我要進去親自把關。”
金澤滔一把拉住他,指着他都有些痙攣的手臂說:“你看看現在還能動得了刀嗎?還是先休息一下,補充點能量 。”
王院長看了看手表:“這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哎喲,你們還沒吃飯吧,不嫌棄的話,到我們醫院餐廳将就一頓吧。”
王院長這麽一說,金澤滔也感覺饑腸辘辘,一看時間都大晌午了,連忙招呼周圍的人一起跟着王院長到食堂就餐,看着還眼巴巴地盯着急救室大門的沈家三老,沉聲吩咐王力群說:“讓人打三份飯給這三位老人吧。”
正想移步時,想了想,忽然問擔架上的繼父說:“小春花今年多大了?”
繼父對金澤滔十分敬畏,說話都不敢擡眼,說:“虛歲十六,足歲十五不到。”
金澤滔低頭太息:“可憐的孩子,這哪是十六歲孩子的坎坷經曆,分明是六十年的艱難歲月。”
此時,王力群從後面追了上來,低聲說:“金市長,剛才杜市長來電話詢問起陳喜貴的事情。我回答他說。陳喜貴酒後駕車。撞了個孩子,正巧被金市長撞見,具體不太清楚。他讓你回去後跟他解釋。”
金澤滔點點頭,說:“小春花的事迹,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你負責跟進,永州及南門的媒體你總體協調一下,做這類民生新聞。浜海電視台的金燕副台長很有jingyàn,在越海省級媒體也有良好的關系,建議你找她整體策劃一下。死了拉倒,陪了錢回家睡覺,陳喜貴,你未免想得太美了,不讓你痛入心脾,這孩子的後續醫療費用你怎麽心甘情願掏得出來。”
剛才王院長也說了,孩子即使挺過這兩天危險期,但受傷太過嚴重。等身體稍微恢複一些,還要動刀做手術。再加上後續的護理和醫藥費用,這費用怕是個天文數字。
金澤滔說到最後時,目光如刀,臉如沉霜,王力群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還正如邱海山說的,有金市長盯上,陳喜貴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吃過飯,何院長勸說金澤滔他們先離去,這兩天,孩子不可能蘇醒,而且,孩子要在重症監護室度過一段時間,外人也不能進去,有什麽事,醫院會及時告知的。
離開醫院,離開急救室門外過道那壓抑得令人透不過氣的氛圍,大家并沒有感到輕松,相反,卻都詭異地都一言不發,車廂裏彌漫着沉悶的,令人窒息的氣息,大家閃爍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金澤滔。
如果之前一路狂奔時,大家看他的目光有敬佩,有感動,有欣賞,那麽現在目光中卻多了份敬畏,這份敬畏不是來自他的平民情懷,也不是他的急公好義,更不是他讓人感同身受的哀傷和悲恸。
胡飛燕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發問:“金市長,剛才你火急火燎的從學校出去找小春花,難道那時候你就預感到小女孩要出事?”
胡飛燕問得還算隐晦,如果此時柳鑫之流在車上,他一定會揪着他追問:“是不是冥冥中有什麽提示,或者小女孩跟你有什麽心靈感應,見鬼,你到底是不是真見鬼了?什麽?直覺?你騙鬼去吧!”
金澤滔感覺到車上詭異的安靜,原來是因爲這個,金澤滔不覺啞然失笑,說:“你們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校門口的時候,女孩就差不多要累趴在地上了,我當時還以爲她病了,後來有同學說是輸血,你們想想,一個成年人抽上三百毫升都要休息幾天,一個小孩能撐得到家?我沒想過她會遭遇車禍,隻是擔心她會半路昏倒,那才危險。”
金澤滔的解釋合情合理,大家這才松了口氣,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嘛。
回辦公室屁股還沒坐暖,杜建學就親自打電話過來:“澤滔,陳喜貴到底怎麽回事?不就是個交通事故嗎?人給關着還不許他家人探望,他犯了多大的罪?市委那邊去公安局詢問,還一問三不知,問急了,就推說是市政府領導的指示,市政府也不知情啊,我該怎麽解釋?”
杜建學市長一連串的責問語氣頗爲不善,金澤滔笑道:“杜市長,你不問,我還正要到你辦公室好好說說這個事情。”
金澤滔才放下電話,卻聽得盧海飛在門外大聲說:“杜市長請進!”
杜建學打量着會客室,卻又不急于說事了:“放下電話的時候,才忽然想到,你的辦公室就在我隔壁,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你蹤影,都差點遺忘了你還是我們的副市長。”
金澤滔邊給杜建學端茶,邊誠懇說:“這都是慣性思維使然,就好象陳喜貴的事情,我們将他看押起來,乍一聽,都以爲我跟他有多大的冤仇似的,其實我們也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
杜建學愕然:“按你這麽說,你是爲了保護他才把他抓起來,并且連政委羅立新去電話,都給頂着不放,我打電話詢問,柳立海才吞吞吐吐告訴我,是你的吩咐,難道南門市有什麽人要對他不利,還要勞動你金市長親自出面安排?”
杜建學說到後來,是語帶嘲諷,以他對金澤滔的認識,金澤滔還沒高尚到要保護一個人品不怎麽樣的商人,而且這人還是陳書記的堂侄,葉寶玲的妹夫,就算陳喜貴跟他沒過節,陳鐵虎和葉寶玲可都曾經和他拍過桌子。
金澤滔大言不慚道:“保護納稅人的合法權益是我們财稅部門的重要職責,就算陳喜貴是個普通人,我們也不能無視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
杜建學惱怒道:“行了,别再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廢話,事故現場有很多目擊證人,陳鐵虎該負什麽責任,該怎麽處理應該都很清晰,不用把事情鬧大吧,這事情要處理不好,對你很不利啊。”
金澤滔這才正色說:“正因爲現場有很多目擊證人,這事情才沒那麽容易平息……”
随後,金澤滔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金澤滔聲色并茂,說到動情處,眼角帶淚,語含哽咽,便連杜建學這麽冷靜的心理學高材生都漸漸地被帶入情緒中。
金澤滔有些激動說:“杜市長,你不知道,當時陳喜貴醉酒駕車,口出狂言,卧穢語不斷,還帶着個身份不名的豔妝女郎,現場群衆的情緒有多激昂,若不是我當機立斷讓邱海山把他控制起來,說不定當場就給撕裂了。”
他最後說:“如果不是後來把他關押起來,随後趕來的小春花的村民還不砸了他的批發部啊,這個事情已經不能用普通的交通事故來衡量,不管是爲了小春花的後續醫療費考慮,還是爲了陳喜貴本人的安全着想,我們都應該慎重對待。”
杜建學沒有再具體過問陳喜貴的事情,隻是囑咐說:“處理陳喜貴要做到有理有節,市委那邊我去解釋,還有,小春花的後續治療也要重視,同時做好正面宣傳,這事你來牽頭,這姑娘不容易啊!要發動全社會的熱心人來關心和幫助小姑娘。”
說到後面,杜建學目光幽幽,閃爍着不明意味。
金澤滔大喜:“領導明燭萬裏,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起事故,争取把壞事變好事,化被動爲主動,湧現出沈春花這樣感人的事迹,也是市政府這兩年兩手抓兩手硬的結果。”
杜建學眨了眨眼,金澤滔的話說到他心坎去了,他當即拍闆:“小姑娘度過危險期後,我希望第一時間去看望,這樣的大義女孩,不能讓她受委曲。”
杜建學又問了新經濟發展戰略綱要的事情,眼看就快到年底,杜建學也着急起來,國道連接口的改造規劃遲遲沒有成型,原來的永州國際大廈停工後,到現在還沒有拿出處置意見。
南門經濟和城市建設已經呈現出明顯的停滞迹象,如果再沒有新經濟刺激措施,南門市就算今年能在永州勉強領先,估計明年開春就要被浜海等縣市拉下。
金澤滔苦笑不已,還真當我是神仙,接到任務才幾天,我就算不眠不休,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拿出完整的方案。
杜建學大概也覺得自己着急了些,放緩了口氣說:“整體方案一時間拿不出來,那就先重點做國道連接口的改造規劃,唉,也是形勢逼人啊。”
杜建學市長确實着急,南門作爲府城,各項工作都處在地委領導的眼皮底下,整個宏觀環境又處在軟着陸前的調控期,急于求成的杜建學隻能寄希望于金澤滔的新經濟發展綱要。
金澤滔說:“國道連接口改造如果僅僅是道路等基礎設施建設,倒沒有那麽麻煩,問題是我們規劃的水果批發和農副産品批發市場要配套建設,還涉及到部分耕地及附近村民的利益,需要做大量的協調工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