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保底月票!唉,苦命的金澤滔,希望七月能有個體面的開始!)
“我現在做的就是剝洋蔥,一層層地剝了它的皮,先查它的稅,總會有剝到心的shihou。”
柳鑫内心複雜,前幾天金澤滔說過的這句話猶自在耳,當時他隻當是聽笑話,現如今,他敢把金澤滔的話當笑話嗎?
金澤滔拍拍柳鑫的肩頭,說:“就沖你剛才站起來想爲我說話,我就認你這哥們,我說過,你是我信任的人,過去是,現在是,将來應該還是。”“。”
柳鑫默默地回去身來,反手扣住他的手,認真地說:“不是将來應該是,而是将來一定是。”
金澤滔感慨地說:“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你家裏好象還有六瓶四十年陳洞藏酒吧?”
柳鑫得意洋洋地說:“不是六瓶,是一件,十二瓶!”
金澤滔愕然:“你不是輸了六瓶給柳立海了嗎?”
柳鑫笑得牙床肉都露了出來:“柳立海說過了,他沒地方存這麽貴重的酒,暫時存放在我家。”
金澤滔罵道:“也就柳立海這呆頭鵝才會上你的惡當!這六瓶我不管,還有六瓶你說過的要貢獻出來的,還要賠上佐酒的菜!”
這倒是金澤滔冤枉了柳立海,其實某些方面他比柳鑫還要圓通,隻是不善于表達罷了。
柳鑫裝傻:“有嗎?我有nàme傻嗎?哎,餘所長,來來。我幫你一起搬。”
他沖着剛進門的餘秋明喊道。餘秋明手裏就拿着幾張薄薄的檢查草稿。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準備和餘秋明一起搬這幾張紙的。
金澤滔氣急敗壞:“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柳鑫恍若未聞,心裏卻道,我若shime事都不辜負你的信任,我早給你哄得賣老婆孩子了。
餘秋明将幾張檢查草稿交于劉儉局長,劉局長粗粗一看,狠狠地将草稿扔給pángbiān的同盟王慕河。
金澤滔說:“這是我所因調查一家企業發票,到你們酒廠銷售公司取證時發現的,這些白條、内部收款收據以及非本地發票上面還蓋着貴廠銷售公司财務章。應該不是假的吧?”
杜建學等領導看過後,也表示了沒有疑義,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劉儉yi精對下面兩項指證沒信心了,心裏卻在想着怎樣體面地結束這場猶如鬧劇的通報會。
而現在看會議室兩台攝像機,卻象兩隻譏笑的大眼睛,隻是金澤滔卻并不想就這樣草草收場。
沒等劉儉說話,金澤滔對紀委shuji韓雲山說:“韓shuji,想請教一個問題。”
韓雲山是金澤滔jiēchu了解最少的縣委領導,但此刻卻不妨礙他的提問。
金澤滔說:“我們重新回到陳偉民身上。因爲事情并沒有我們想象得nàme簡單,如果從财務處理的專業角度去考察。我有理由相信,我這二萬元錢很kěnéng沒有入賬,也就是說,這二萬元錢進了陳新民的腰包。”
王慕河臉色都變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被無孔不入的金澤滔給揭開了,他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強作鎮定地說:“這是臆測,不是事實,金局長,我知道,你對我們酒廠有成見,我們也願意爲之前不嚴謹的指證而道歉,但這不能成爲繼續擴大打擊的理由,浜海酒廠曆史悠久,包袱沉重,現在企業效益每況愈下,穩定是我們酒廠的當前壓倒一切的中心任務,我懇求縣委縣政府謹慎考慮!”
金澤滔嗤笑道:“王廠長,我覺得你這種說法很幼稚,且不論你這個表弟陳偉民是怎樣當上這個銷售公司副經理的,現在我隻是對他提出了懷疑,哪怕這是懷疑成真,抓了你的表弟就破壞了穩定大局,荒謬!”
事至今日,金澤滔對王慕河沒有shime好客氣的了。
柳鑫面無表情坐在一邊發呆,心裏卻狂喊,我就知道是這樣,得罪他一人,連累一家人,王慕河啊王慕河,難道王聯群和王愛平這對死鬼兄弟的教訓你還沒吸取?
非要鑼對鑼,鼓以鼓地和他對簿公堂,還好死不死地要跟調查組坐一排,那地方是火山知道嗎?
你這是往死裏跟他掐勁啊,你不露尾巴還好,隻要撅起屁股出乖露醜,以金澤滔的眼力勁和狠勁,他能放過你那表弟嗎?你王家不脫層皮才怪。
如果你是我親戚我還可以跟你提個醒,趕緊得,想辦法,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還kěnéng自救一把,可惜你不是呀,你表弟完了,你也得慢慢跟着完。
現在居然打着穩定大局的旗幟,你不說還好,你一說這不是提醒了他嗎?
确實,柳鑫是最懂金澤滔的知音,王慕河這一說,金澤滔也開始意識到自己還有些地方欠缺考慮。
他沒理王慕河,而是繼續說:“韓shuji,财務上應該是這樣處理的,白條應該由财務部門開具,你剛才也看到了,正常的白條都有經手人畫押,還有财務部門的簽章,那就表示可以入賬。”
說到這裏,他又指着此刻正落在韓shuji手裏的煙殼紙,說:“而這張煙殼紙,不是财務部門開具的,退一步講,陳偉民将這二萬元錢送财務室入賬了,那财務室應該會開具收具或者白條,但至今我沒收到,所以,我們可以認定,這筆錢并沒有入賬,一次就二萬元錢,韓shuji,這是shime概念?”
韓shuji臉色也變了,如果不提也就罷了,現在縣地兩級攝像機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拍攝,他能說沒問題嗎?他能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即使沒有這個新聞媒體在,二萬元錢也是一筆巨款了,任何人都不敢輕忽。
而且金澤滔也暗指這隻是其中一筆,深挖下去,誰知道能揪出shime樣的大貪腐,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件大案,沒理由不理會。
韓shuji看着許西,現在縣紀委也隻有許西在現場。
金澤滔不待他說話,轉而對劉儉誠懇地說:“劉局長,征管法執法檢查工作,我們浜海一貫秉承省局堅持原則,嚴肅認真的态度,我們也一貫尊重省局領導。劉局長,剛才你也看到了,酒廠銷售公司存在嚴重的偷漏稅現象,而且還有違法使用其他縣市發票現象,這應該是調查組目前最爲關注的違反征管法現象。”
劉儉看着一臉孺慕的金澤滔,心裏卻鬧騰了,你說一貫秉承,早怎麽不說,你又shimeshihou秉承過?茶杯裏連顆茶葉都沒有,這就是你的一貫尊重?
但對于偷漏稅及其他違反征管法行爲,他能說不關注嗎?攝像機正對着自己眨眼呢!
劉儉隻好咬着牙點頭,卻是惱怒地看向跟自己出這個馊主意的何悅。
當時自己也頭昏了,怎麽就沒想到,何悅是搭着金澤滔的車從永州直接到浜海的,調查組幹部還跟自己提過這事,她跟自己提這個建議,能安shime好心?
金澤滔見劉儉同意了,露出了喜悅的笑容,說:“劉局長,剛才王廠長也提醒的很及時,酒廠情況複雜,他們有集體上訪的前科,我們财稅所檢查組也擔心貿貿然進駐銷售公司,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金澤滔的擔心也很正常,劉儉心想,你們财稅所有麻煩,關我們調查組shime事?
金澤滔很客氣地征詢意見:“劉局長,你看這樣行不?省局調查組在酒廠也進出過多次,既有親和力也有威懾力,隻要省局出面,我想,稅收執法檢查一定能順利推進。”
他這回不是對劉局長說話,而是朝着正親自扛着攝像機的金燕說話。
又想綁架調查組了,你都綁架上瘾了?調查組shimeshihou淪爲你金澤滔看家護院私家兵了,劉儉直想撞牆,卻怎麽也不能說,我們調查組不管你們執法檢查的事情。
金澤滔見劉儉點頭了,連忙對餘秋明說:“餘所長,趕緊組織稽查組幹部集合,跟調查組一起進駐銷售公司。”
說罷,他朝着何悅夾了夾眼,何悅早就躍躍欲試,但因爲沒得金澤滔點頭,也不敢擅自請命。
此時見他示意,何悅連忙站了起來,說:“韓shuji,剛才金局長的懷疑很值得我們重視,銷售公司副經理陳偉民有嚴重依法的嫌疑,我懇請韓shuji,讓我們地區紀委協助調查組,立即控制陳偉民,縣紀委可以派人直接去酒廠等候,地縣兩級紀委可以聯合辦案嘛!”
何悅的建議終于打消了韓雲山shuji的顧慮,有地區紀委出面,不要說銷售公司,就是酒廠也可以直接查案,而且還縣地聯合辦案,到時有責任地區紀委扛了,有成績也落不了浜海的。
調查組所有成員及地區紀委等編外成員,在餘秋明等人的帶領下,一窩蜂似地散去了。
許西也正準備跟着何悅等人出門,金澤滔卻攔住了他,說:“許局長,請教幾個問題。”
許西陰晴不定地看着金澤滔,卻是心裂欲狂,他又赢了,如果說剛才這張髒不拉幾的煙殼紙,是金澤滔反擊調查組的第四彈。
nàme,現在将調查組全體成員綁架上,查處酒廠銷售公司的偷漏稅事件,就是他狠狠反擊的第五彈。
他不敢再去想象自己面對金澤滔,還要如何去以直報怨,他現在隻想遠離他,遠離調查組。
他牽了牽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金局長,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