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左一右躺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兩隻手慢慢地握在一起,張晚晴想躺得舒服一點,隻覺得枕頭有點硌人,伸手摸去,正是那本用英文記載的愛人ri記。
ri記本攤開着,上面還有新鮮的墨汁,大約是今天剛添上些什麽,張晚晴有些慌亂地想藏起,卻又覺得有點yu蓋彌彰,金澤滔伸手執過她的裸臂,看着她激情過後的桃紅粉面,忍不住又附了上來。
張晚晴眼睛不敢看他,抱着他的頸項,喃喃說:“我隻是想把你記下來。”..
金澤滔沒說話,愛人ri記,我把你的每ri都寫入記憶中,銘刻在心靈裏。
他默默地撫摸着她,隻想把她的好溶進自己的血肉裏,張晚晴也漸漸地情動,兩手緊緊地抓着金澤滔的後背,姣好的**如蛇一樣地糾纏着,翻滾着,嘴唇無意識地在金澤滔身上遊走,象在追尋着什麽。
張晚晴還是首次這麽主動索求,剛過尖峰的兩人,似乎跟剛才一樣,瞬間就又回到,金澤滔再也忍受不住,一聲低吼,翻身上馬。
這一回好合,卻是纏綿了大半夜,直到兩人到最後,實在連指尖都懶得動彈,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金澤滔就趕到縣局,召集有關科所,部署昨晚的黨組會議jing神,高海明副局長沒來上班,聽老鮑主任說,高局長昨晚回去就高燒不止,正在醫院打吊針退熱。..
因爲金澤滔還分管着東源和城關二所這兩個收入大所,打擊跨轄區代扣代繳稅款。他責無旁貸牽頭會議。
又因爲涉及财經紀律和幹部作風建設。他還邀請紀檢組長童子欣參加。
會議由金澤滔主持。童子欣最後總結講話,離會議時間還有一些時間,金澤滔打量起童子欣,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卻發覺她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金澤滔打趣說:“童書記,真是幾天不見,當刮目相看,越來越漂亮了。”
童子欣今天穿的是粉紅短毛衣。脫了外套,女人味十足,她斜看了金澤滔一眼:“我看你真要找個女朋友了,都當領導,要是犯生活作風問題,就得不償失了。”
金澤滔嘿嘿笑說:“正在物sè中,謝謝領導關心。”
童子欣湊近了臉,說:“要不,姐給你物sè個?”
金澤滔看着童子欣的姣好面孔,竟有些失神。一直沒怎麽注意,卻是頭一次發現。童子欣臉竟如白玉般潔淨,毫無瑕疵,連個sè斑都沒有,但随即搖了搖頭,連忙說:“行啊。”
童子欣也連忙正襟危坐,一直當這男人是弟弟,平時雖然也開些玩笑,總不以爲然,但這湊近一看,金澤滔的眼睛裏偶爾流露出的侵略xing,竟有些成熟男人的味道,讓她有些慌亂。
上一次聚餐時,曹劍纓這小妖婦還跟她嘀咕,金澤滔該姓童,跟童子欣是一家人,童子雞,而且還是名符其實的童子雞。
她也紅過臉,不過僅僅當是玩笑。
金澤滔不敢再去看童子欣,參加會議的幹部也陸續到達。
金澤滔沒有作長篇大論,直接布置了任務,要求各所都下到企業嚴查外來發票和稅票,特别是對外加工業務的工業企業,要嚴格把關。
凡發現有接受轄區外财稅部門的委托代征代繳業務的,一律予以制止,并扣留發票稅票,嚴格按新征管法處理。同時布置辦公室和稅政科做好調查摸底,形成局面材料。
童子欣最後強調了财經紀律和幹部作風紀律,要把這項工作當作年終歲末前的最後一件大事來抓。
因爲時間緊急,金澤滔也沒留大家吃飯,就打發大家回去馬上落實工作任務,并言明,待任務年度結束後,一定好好請同志們喝一杯。
會議結束後,金澤滔就趕赴二所專門部署,從初步發現情況看,二所管區成了外來發票稅票的重災區。
金澤滔專門讓征收組将幾個重點骨幹企業的報表抽出來比對,從銷售收入到成本,比對同期數和上月數,卻都明顯出現下降趨勢。
稽查組立即出動,有針對xing地開展檢查,他坐陣所長室,專門聽取情況反饋,一個上午,陸續從被查企業傳來消息,确實存在轄區外代扣稅款現象,并查獲了相關涉案發票及稅票。
周雲水成了全所最忙碌的人,她一邊彙總檢查情況,一邊及時跟所長反饋,還要随時落實所長的指示。
初冬季節,跑得她直吐舌頭,梁杉成了她得力助手,專門負責形成書面材料。
金澤滔還在爲二所企業焦頭爛額時,中午時分,老鮑打電話來了,地區局來了調查組。
調查組專門調查浜海違反規定預征稅款情況,卻隻字不提争稅源拉收入,省局可能不清楚,但地區局多次接到浜海縣局的反應,自然知道其中是非曲直。
金澤滔帶着梁杉整理好的材料,直奔縣招,在車上,他粗粗看過梁杉整理的文字說明材料,條理清楚,問題突出,很好地體現了自己的意圖,這小姑娘,文字功底和業務水準都挺不錯。
中午,縣局要在縣招接待地區局調查組,縣局班子全員出動陪同。
帶隊的是地區紀檢組長婁正暢,一個看上去很嚴肅端莊的中年男子,他拒絕了原本在金錢湖酒店預訂好的包廂,堅持在縣招就餐,既沒要酒,也不點飲料,直接要求上米飯。
這架勢,唬得胡文勝一幹人飯都吃得有點忐忑不安,十來個人,人手一碗米飯,誰也沒說話,埋頭吃飯,倒是浪費了一桌好菜。
半小時不到,婁正暢就放下飯碗,還和言悅sè地跟大家說:“大家不用急,慢慢吃,我這壞習慣是部隊裏帶出來的,雷厲風行,地方同志可能有點不太習慣。”
在座的有沒有吃飽的都拍拍肚皮說,吃飽了,心裏卻不免腹诽,你都說雷厲風行了,要我說還沒吃飽,那不就成辦事拖拉了?
金澤滔看着滿桌的剩菜,心裏感慨,如果早知道就吃碗米飯,來盆酸菜湯不就得了,需要這麽多菜佐飯嗎?
不管在座心裏是怎麽想的,中飯後,婁正暢依然拒絕了休息的建議,大中午的大家都硬着頭皮集中開會。
婁正暢主持會議,會議一宣布開始,婁正暢的臉就拉得好長,他說:“前段時間,省電視台暴光了浜海局的收過頭稅現象,影響極壞,社會反響極大,省局非常擔心,我們永州的依法治稅工作沒有落到實處,新出台的征管法,我們财稅部門自己都沒能很好地遵照執行,怎麽能要求納稅人執行,所以責成我們地區局,盡快糾正浜海局在依法治稅工作中存在的嚴重問題。”
婁正暢開場白就定了調子,而且開宗明義就點出了,收過頭稅現象是嚴重違反征管法的行爲。
怎麽糾正?大家理解:一是糾正事,二是糾正人。
胡文勝先變了sè,事情已經糾正,人也已經作出了處理,而且都已經報縣紀委,難道還要推倒重來?這不僅損害自身形象,更在一定程度上損害自己威信,出爾反爾的領導是最不得人心的。
而且很難向縣委、縣zhèngfu交代,省電視台盡管暴光了二所的收過頭稅現象,但也正面報道了東源财稅所發揮基層黨組織作用,帶領村民共奔小康緻富路的事迹。
在全省的影響面是正面大于負面,二所收過頭稅的負面影響也被降到最低,這樣的情況下,再重提舊事,就有點不合事宜了。
縣委縣zhèngfu也會極度不滿,你這是幹啥?我們縣裏面都不深究此事了,反倒你們自己找不自在?
胡文勝感覺嘴巴都在發苦,眼睛卻看向童子欣,童子欣作爲浜海縣局紀檢組長,在處理幹部上她有發言權。
事實上,紀檢組長的縱向工作聯系不多,越海實行的是省管縣制度,地區局對縣市局約束力相對薄弱。
她和婁正暢也隻是點頭之交,并不太熟悉,但對于此事,她必須代表浜海局彙報事情始末,并對處理結果作出正面答複。
童子欣雖然身爲女xing領導,但出身紀委,對于婁正暢的咄咄逼人反而最沒有感覺,紀委強勢領導雲集,各種矛盾集中,她都能左右逢源,脫穎而出,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她笑盈盈道:“婁書記,關于浜海的職工集體上訪事件,其實在省電視台暴光之外,還另有隐情,人們看到的既非真相,也非全部。”
童子欣閉口不提收過頭稅現象,卻按照電視台單純記者采訪節目,定xing爲集體上訪事件。
聽到這裏,婁正暢眉頭一皺,說:“什麽真相?”
童子欣說:“這其實涉及到另外一家企業,縣汽配廠,我們局副局長金澤滔同志,目前還兼着該廠的廠長,事實上,省台暴光的酒廠工人集體上訪,其中過半工人是汽配廠的幹部職工,是原該廠副廠長王愛平,爲了阻撓财稅所正常稅務檢查,掩蓋自己的違規違紀行爲,而組織起來的群衆上訪事件。”
集體上訪事件後,省局及地區局都保持了緘默,既沒有詢問,也沒有調查,浜海縣局更沒有将之後的事情真相通報上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