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滔還沒成家,就已經成了兩個孩子的幹爸爸了,其中一個還在娘肚裏,曹劍纓的兒子還在讀小學,外表文靜,xing格内斂,既不象英雄軍人的後代,也不象曹劍纓的跳脫xing格。
金澤滔沒有送錢送物,而是别出心裁地手抄了一本《孝經》送他作見面禮,作爲包家唯一的男xing,他希望孩子能孝敬長輩,做包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料理完老包縣長的喪事,已是十二月中旬,這段時間,他一有空就紮進第二财稅所的征收組,快到财政年末了,縣局幾個班子都分頭包幹幾個大所的收入任務。..
金澤滔還分管着東源和城關二所兩個收入大所,東源财稅所已經捷報頻傳,還未到月末,已經超額完成了縣局下達的任務指标,比去年同期超150%,工商稅收收入達2500萬,咬緊牙關,年終歲末,财政預算收入可達2800萬元,除城關所外,已經相當接近西橋所。
城關二所目标是保同期,并實現略有增長,這已經是大大超出縣局預計,國有二輕企業全年上次财政利潤也僅爲6萬元,計劃虧損補貼達到750萬元,原來爲稅收收入大頭的企業所得稅銳減,收入壓力全部集中在工商稅收。
城關二所的崗位責任制考核制度充分調動了幹部組織收入的積極xing,除了統計收入收入人員外,全所幹部職工,分組别,分片區。全部下到企業幫助促産增收。收入進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每ri攀升。在彌補前三個季度收入缺口基礎上,也全面超越了去年同期水平。..
金澤滔如期啓程前往西州,參加省局召開的稅收宣傳表彰會議。這次來西州他讓邱海山開車,自己在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段時間,确實挺cāo勞,白天忙于工作,晚上還要辛苦耕耘,盡管辛苦。但苦中有樂,其樂無窮,ri子也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這段時間他也跟張晚晴提過兩人的關系,但張晚晴不知是出于什麽考慮,仍是沒有答應公開關系。
金澤滔想想現在張晚晴還任着産業辦副主任,自己爲主任,如果公開戀愛關系,兩人就不合适在同一個單位任正副職務,張晚晴雖然沒有明說。但她不願意離開産業辦,也使得金澤滔十分頭疼。現在還沒仔細考慮過張晚晴今後發展方向,先緩緩也好。
金澤滔已有幾個月沒有拜會蘇教授,雖然平時都有電話書信來往,但還是十分想念,一到西州,就直奔蘇教授的新居所,剛分配的一套新建的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大套間,居市中心鬧市區,離省廳也近,步行十來分鍾也就到了。
蘇教授最近正忙于全省财政體制測算,準備開年調整省縣财稅分配體制,省财政廳剛調整了分工,蘇廳長現在分管預算、辦公室、人事及财稅科研所,也算是财政廳名符其實的二把手。
财政工作越到上面分工越細,單單支出管理這一塊,按區域劃分省本級預算,地市預算和縣市預算,越海實施的是省管縣政策,财政體制直接和縣市挂鈎。
按支出單位xing質,又可以分爲教科文衛,工交商貿等等,預算處作爲全省支出的總管家,舉足輕重,作爲分管預算的副廳長,直接參與省委省zhèngfu決策,是省領導的錢袋子和重要決策助手,和省委省zhèngfu主要領導經常有密切接觸,可謂位高權重,炙手可熱。
金澤滔到蘇教授家時,已經是賓客滿堂,高朋滿座,幸好現在家裏夠大,因爲正好是周末,很多工作都帶回家裏了,宋雅容也不煩人多,家裏也多了個保姆。
宋雅容開門一見是金澤滔,分外驚喜,也不顧客廳裏這麽多客人看着,竟然激動地擁抱起金澤滔。
金澤滔也有些激動,一年多時間密切交往,心裏也早将老師和師母看作長輩家人,平時也多有電話書信問候,輕擁着師母,恭敬說:“挺想老師和師母的,身體都還好嗎?”
宋雅容笑說:“除了你老師工作忙點,其他都挺好的,你也很久沒來西州,當了領導就跟你老師一樣,沒ri沒夜地忙。”
金澤滔有些愧疚:“說忙,也就是瞎忙,雜務多,突發的事情多,特别是農村工作,完全沒有規律。”
金澤滔這次帶來的土特産比較多,象是把這段沒來的時間都補償回來,甚至大米都帶來兩大袋,說是有機肥種出的晚稻營養價值高。
不管營養高不高的,六七個小時車程送兩袋大米,單是這份心意就挺讓宋雅容動容的,兩百多斤,從樓下背到樓上,也不是件易事,她沒注意剛才開門的時候邱海山剛下樓。
金澤滔搬東西的時候,有人搶着出來幫忙,金澤滔定晴一看,帶眼鏡,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不是師兄章進輝嗎?其他人則都傻愣愣地看着。
蘇廳長家的規矩不是不能提禮物進門嗎?怎麽這個鄉鎮幹部一樣的年輕人,卻能搬家似地往蘇廳長家送禮啊?難道這是蘇廳長家的什麽遠房農村親戚?
章進輝自上次金澤滔帶着引見蘇廳長後,就上了心,有空沒空找時間向蘇廳長彙報工作,他也能投其所好,就當前稅制現狀和稅制改革的思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在蘇廳長看來,有些膚淺,想問題,看問題都沒有金澤滔這麽有針對xing,分析問題也沒有金澤滔那樣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理論和實踐功底都還欠缺火候,但作爲機關工作才二年多的年輕人,他也不能太過苛責。
一來二去,蘇教授也漸漸地有些喜歡上這個年輕人,愛思考,有個xing,這些都是他的優點,最近,在物sè辦公室機要秘書時,将他調整到省财政廳辦公室。
機要秘書不是zhèngfu機構的跟班秘書,平時主要坐班機要室,收發機要文件,機要室位于廳班子辦公樓層,所有進出廳長辦公室的都要經機要室請示登記,其實就是給領導看家的秘書。
機要秘書的工作職責其中有一項,是完成領導交辦的其他任務,就這個其他任務,章進輝卻深得其中三昧,除了正常收發機要文件、坐班值班外,他還主動向蘇廳長要求爲其整理文稿,查漏補阙的任務。
蘇教授經常親自撰寫一些财政理論文章,每次下基層調研有所得,他都要有針對xing地寫篇文章,但畢竟蘇教授工作繁忙,有時候就寫個提綱,或有個輪廓,還需要大量的資料搜集和補充,但章進輝每次都能圓滿完成任務。
幾次下來,蘇教授也漸漸地有所依賴,每逢周末,蘇教授家客人多時,他都會上門幫忙,有時候他主動來,有時候蘇教授打電話讓他來。
今天他還剛來沒多久,正瞧見到金澤滔前來拜訪蘇教授,章進輝和金澤滔素來關系親密,平時也經常聯系,見到金澤滔非常高興。
兩人忙碌時候,蘇才厚架着副黑邊眼鏡出來了,梳着七分頭出來了,原來蘇教授都是一頭大背頭,金澤滔建議左右分路,這樣看起來有jing神,更富活力,蘇教授也從善如流,改了發型後,看起來果然年輕jing神得多。
蘇教授看到金澤滔也很開心,對省廳同志囑咐了幾句就打發走了,讓金澤滔随便參觀下新居,自己先和客廳裏幾位地方黨政領導談話,宋雅容帶着金澤滔轉了一圈,房間是廳辦公室統一裝修的,宋雅容雖有遺憾,但也能将就。
金澤滔邊參觀邊搖頭,說:“師母,你把建築圖紙及裝修設計圖給我,回去我找人,先做張效果圖給你過過目,這裝修,不是我說,太庸俗,不符合老師和師母的審美愛好和審美層次嘛,老師家往來無白丁,這個環境就讓人垢病。”
宋雅容平ri對這房間裝修就頗多微詞,隻是蘇才厚不能因爲個人喜好,就推翻爲廳大多數領導接受的裝修方案,但心裏也是對這個方案不滿的。
宋雅容大喜,這事也隻有金澤滔這樣既貼心,又知xing多識的學生才讓人放心,關鍵是讓金澤滔做這件事,蘇教授也隻能睜一眼,閉一眼。
宋雅容很快就捧着一大堆圖紙出來,金澤滔詳細看了圖紙,他現在也算是小半個建築設計師了,海鮮碼頭幾家酒店都出自他的設計理念,他比較了一下建築和裝修設計圖紙,帶着師母分别講解該怎麽修改調整。
金澤滔也确實比較懂師母和老師的喜好,他幾個房間解說下來,宋雅容是恨不得馬上将設想變現實,金澤滔笑說,不急,回去就做成效果圖讓人送于你先過目,如果可行,他派工程隊前來裝修,也就最多一個月左右,就能改裝好。
宋雅容興高采烈地收好圖紙後,蘇教授也打發了最後一批客人。
還沒等金澤滔說話,宋雅容就急不可耐地拉着蘇教授,解說起金澤滔剛才的設想,蘇教授聽完後一言不發。
金澤滔隻說了一句話:“老師,進你這房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以爲到了一個商人的家,老師,你是文人,談笑皆鴻儒,你喜歡休息天在家辦公室,這家就不是私密場所,它還要和你的身份相映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