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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受計劃經濟影響,浜海酒廠一直以面向群衆,面向普通百姓爲主,生産出來的白酒因爲工藝簡陋,價格低廉,帶有苦澀味,但曠ri經久,這股苦澀味卻反而成就了老燒酒的聲名。
這個老酒窖幾乎閑置了近半個世紀,最近幾年,酒廠也努力想開發洞藏酒,但因爲曆經磨難,酒廠傳統窖藏工藝幾近失傳。利用新工藝生産出的洞藏酒,卻總沒了原來那股味,隻有極少數保存下來,口感更佳。..
金澤滔看過酒窖,又閑談了幾句,最後離開時,王慕河每人送了一件洞藏酒,金澤滔也沒有推辭笑納,最後裝車時,王慕河另外送了金澤滔兩件jing裝洞藏酒,據說是四十年陳的。
回财稅所的路上,金澤滔交代了周雲水一句,所有的禮品裝洞藏酒,财稅所按價給錢,另外奉送的兩件jing品酒,金澤滔自己掏錢。
金澤滔放下周雲水兩人,就急匆匆準備回家,卻不料被柳鑫攔截在财稅大門,柳鑫下了車,滿面笑容,笑容和藹可親,平易近人,金澤滔就本能地按住了口袋。
凡柳鑫露出這種彌勒佛一樣笑容時,就是他算計金澤滔,讓他大出血的時候。
金澤滔腦子千轉百回,也有些迷糊了,現在沒什麽事情值得柳大局長專程來算計自己。..
柳鑫敲了敲車窗,金澤滔隻好無奈地搖下窗玻璃,柳鑫趴在車窗上,笑眯眯說:“晚上不會再有少兒不宜的晚飯了吧?”
金澤滔狠狠地說:“要你管!”
柳鑫神秘地說:“要不。我帶你吃頓少兒不宜的飯吧?”
金澤滔連忙敬謝不敏:“謝謝柳局長。難得你老今晚大發善心。可惜,我還是有飯吃了,不勞你老cāo心!”
柳鑫神sè不易,大約是不太習慣長時間微笑,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看起來更象是獰笑。
金澤滔閉上眼睛,近距離觀賞這樣的笑容,輕則影響心情。重則影響心理,他正要赴一個美麗而**的約會,自然,要保持良好的jing神狀态和健康的情緒。
柳鑫眼睛不大,眼神卻極是尖銳,很快就發現了放在後排座位的,那兩件jing裝四十年陳洞藏老燒,小眼睛就燃燒,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他酒量無法與金澤滔相比。但對酒的嗜好卻絲毫不亞于金澤滔。
他幾乎是怒吼着喊:“見面分一半!”
也不管金澤滔同意不同意,伸手就去抓那件洞藏老燒。金澤滔直拍額頭,隻有千ri捉賊,沒有千ri防賊的。
你讓柳鑫這老賊盯牢了,那就是防不勝防,若是你堅持不給,他會煩死你,這都是有前車之鑒的血的教訓啊。
金澤滔隻好見面分一半,看着兩件十二瓶裝的洞藏老燒平空少了一半,金澤滔隻覺得心在滴血。
柳鑫笑得更歡:“王慕河這小子,每次都說四十年陳的洞藏酒早沒了,就是不待見咱公安,還是财神爺有面子!”
金澤滔忽然心中一動,說:“我聽王慕河說,王愛平是他堂弟,可很奇怪,有人卻言辭鑿鑿說王愛平沒有王慕河這個堂兄弟,我總感覺這其中有些古怪,你查查看。”
說到查案,柳鑫收了笑容,嚴肅起來:“果真如此,還真有點古怪,嗯,調查一下,看看王慕河有沒有問題。”
金澤滔說:“還有,将這幾個案子并案調查,我感覺,每件案子背後都有一個影子,而這個影子,我怎麽感覺都有點似曾相識?”
柳鑫一拍車窗台,說:“不錯,你的感覺和我的想法有點不謀而合,不行,我得趕回去部署一下。”
柳鑫急匆匆地走了,連那件四十年洞藏老燒都忘了,金澤滔得意一笑,一說到查案,那就是他的命穴,通常情況下,這是轉移柳大局長注意力最有力的武器。
金澤滔生怕他回過神來,連忙發動好馬達,隻待柳鑫移開jing車就逃之夭夭。
豈料,經過無數次血和淚的鬥争,現在柳鑫的階級鬥争和階級覺悟刻骨銘心,一回到車上,感覺總有點不對勁,突然,一拍方向盤,卻揿得喇叭哇哇直叫。
媽的,差點又上他的惡當了,我的四十年洞藏!我的晚飯!柳鑫氣沖沖地又下了車,嘭嘭地敲打着金澤滔的車玻璃,金澤滔裝楞充傻:“怎麽了?又想到什麽線索?”
他還得繼續把柳鑫往查案這條邪路上引,不然,晚上的約會鐵定給這個大麻子攪和掉。
柳鑫氣笑了:“裝,你使勁裝!線索你個妹,還我的酒,還我的晚飯!”
金澤滔差點沒氣瘋掉:“你沒來之前,我擁有兩件四十年洞藏,我正想高高興興去赴飯局,這些都好像沒你什麽事,何來欠你的酒和飯呢?”
柳鑫搶過那件老燒,說:“現在沒你的事了。”氣哼哼地走回自己的車内。
金澤滔終于看到柳鑫移走了他的座駕,正想開溜,柳鑫從車裏伸出腦袋,往自己的副駕駛努了努嘴,說:“上來吧,帶你吃頓飯,你不是老催我請你吃飯嗎,晚上給你個面子。”
金澤滔把頭搖得象貨郎手中的撥浪鼓,說:“我不吃你的飯了,我不催你的飯了,我就求求你别給我面子。”
最終金澤滔還是拗不過柳鑫這個厚臉皮,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在财稅所的大門口,跟公安局長拉拉扯扯,隻好先向張晚晴請假。
柳鑫帶着金澤滔七拐八彎地轉了大半個城區,來到江邊的一個臨江小樓,金澤滔還奇怪:“不跑你老婆的海鮮碼頭,卻跑這角落頭,難道真的是什麽少兒不宜,需要避着朱小敏啊?”
柳鑫勃然作sè,卻忽然又浮起笑臉:“你們來了哇。”
金澤滔回頭一看,正是朱小敏和柳葉,後面還跟着個陌生女孩,似乎就比柳葉大一丁點。
好久沒見到柳葉了,小姑娘似乎又竄高了一節,看到金澤滔,甜甜地跑過來抓金澤滔的胳膊,叫了聲:“滔哥哥好!”
金澤滔連忙退避三舍,還狐疑地看着老柳同志,眼神似乎在征詢:你都瞧見了,我可是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了,是你女兒自己要非禮跟我言,非禮跟我動。
柳葉泫然yu淚,朱小敏也狠狠地瞪着柳鑫,柳鑫隻好忍痛揮揮手,頭側向一邊,眼不見爲淨,小柳葉破涕爲笑,象個小大人似地非要挽着金澤滔的胳膊,還示威地向父親挑眉。
柳鑫隻覺得心在滴血,難道乖巧女兒從此就要獨自起飛了,不再需要爸爸了?
心裏不由得暗暗恨上金澤滔,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長得比我帥,還說的比我好聽,趕緊讓他找個女人,趁早斷了女兒的念想,老柳起着肮髒的心思,卻是從來不檢讨自己的固執。
柳鑫對這裏比較熟悉,金澤滔等人是第一次來,金澤滔偷偷地問:“要是裏面真有少兒不宜的東西,趕緊撤退,我可不想你犯錯誤,再說,小葉子也不适合這樣的場合。”
柳鑫悲痛yu絕:“麻麻的,啥子的少兒不宜,真是少兒不宜,我敢帶我老婆女兒來嗎?我還想多活幾年!”
金澤滔更不明白了:“跟你老婆女兒什麽時候不好吃飯,偏要挑今晚呢?難道今天是你老婆的生ri?或者是你們的結婚紀念ri?”
柳鑫更痛苦了:“我們還沒友愛到,要跟你分享我老婆生ri的地步,更沒有友好到,結婚紀念ri還要邀請你這個大燈泡。”
金澤滔了然:“知道了,那定是小葉子的生ri了。”
柳鑫懶得跟他說話,小葉子的生ri,一直是我這個爸爸的專利,還輪不到你。
金澤滔自言自語:“難道是我的生ri?哎喲,真是太有心了,不對啊,我生ri好象已經過去了?”
柳鑫還第一次看到這麽自作多情的人,腳步一緊,越過衆人,他覺得今晚跟金澤滔走在一起,智商會受到嚴重損傷。
金澤滔也覺得今晚有點颠三倒四,吃頓飯而已,需要那麽多理由嗎?不過想到還一個人在家的張晚晴,心裏一陣火熱,恨不得這頓飯趕快吃好。
柳葉見父親走了,快樂地挽上金澤滔的胳膊,擡着小腦袋問:“滔哥哥,已經很長時間了,什麽時候再帶我看電影?”
金澤滔朝前面的柳麻子努努嘴,小葉子生氣了,叉着腰追前面的爸爸:“爸爸,我要滔哥哥陪我看電話,你是贊同還是反對?”
柳鑫哭喪着臉隻好全權委托她自己作主,心裏暗道:小姑nǎinǎi,我能反對嗎?你的兩隻胳膊肘兒都往外拐了。
這個臨江樓内部裝修還jing緻,五人找了個臨江的房間坐了下來,小葉子咬着金澤滔的耳朵說話,朱小敏咬着另個小姑娘的耳朵說話,唯有柳鑫一個人茫然面對窗外黑漆漆的夜景發呆。
菜上了,柳鑫要了瓶酒,卻選擇xing地把車上剛順過來的那件四十年洞藏給遺忘了。
五人都倒了點酒,連小葉子也有半杯,終于輪到柳鑫說話了:“嗯,今晚就是認識一下,來,先介紹,這位是我家小敏的表妹,叫,叫,叫什麽來着?”
小葉子樂得咯咯笑,朱小敏擰眉生氣,小姑娘臉漲得通紅,金澤滔舉杯說:“不要在意,叫什麽都不重要,幹了這杯酒,大家不就認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