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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辦公室,電話就響了,接起電話,是柳鑫神秘兮兮,還略帶些猥瑣的聲音:“吃好飯了,少兒不宜啊,這大中午的你找哪兒吃的少兒不宜的飯呢?”
柳鑫中午這頓飯吃的挺沒滋味的,一直惦記着這事,按照金澤滔的xing格,沒有特殊情況,絕不會将自己拒之門外,難道這小子的小公雞開啼了?
想想又不對,大中午的你也幹不了少兒不易的事啊,這不都是晚上才幹的事嗎?柳大局長這方面還是比較傳統的,他以爲,自己這樣幹的,别人也一定得這樣幹。..
金澤滔樂了:“勞你柳局長牽挂,這是個人**,恕不公開。”
柳鑫揪着頭發,吼了起來:“在強大的公安專政力量面前,沒有任何的個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政策你都懂,就看你态度了。”
金澤滔還是笑吟吟說:“無可奉告!紅鞋子案件還未有寸進,馬湘如兒子綁架案還未了結,就連兩蒙面暴徒都還未查明身份,你咋就那麽多jing力關心别人的私事呢?”
柳鑫當然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無聊到要探究他人**,他一直有個念想,想将金澤滔變成自己的家人。
這家夥太有才,太有前途,他用腳後跟都可以想象得到,再過幾年,這家夥站的高度就不一定是自己能比肩的。..
可搜羅遍柳家五服内的年輕女xing,都是些歪瓜裂棗的貨sè,實在是柳家的遺傳基因不怎麽樣。唯一拿得出手的還是自己的親閨女。隻可惜還在念小學。倒是真的少兒不宜。
再說,即便柳葉長大chéngrén了,柳鑫卻還不樂意,或許父親的心目中,未來女兒的丈夫一定是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颔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的威風凜凜的鐵漢子。
隻是柳鑫局長卻不知道,張飛長的也是這副尊容。柳鑫還不死心,就将主意打到妻子朱小敏的身上,柳葉就是遺傳自朱小敏,才算是擺脫了柳家血脈的苦難。
朱小敏家四親六眷中還真有不少的美女胚子,隻可惜老的老小的小,年齡最合适的還隻在念高三,明年就畢業,是朱小敏的小表妹。
柳鑫狠了心,不管了。就她吧,小點就小點。總會長大的,書念不好沒事,隻要嫁對郎,上對轎,還怕沒有份好工作?
他強抑住内心的煩躁,和藹地問:“這樣,兄弟就問你一句,你得給個明白話,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這句話卻是将金澤滔問住了,是啊,自己都已經和張晚晴有了負距離超親密接觸,但似乎兩人都從未提起過,正式确立戀愛關系。(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
張晚晴也未在單位内公開,金澤滔也壓根沒想在他人面前提起,他忽然有些彷徨,有些恐懼,這種對未來,對未來家庭女主人的不确定感,讓他患得患失起來。
金澤滔還在發呆的時候,柳鑫卻哈哈大笑:“不用說了,兄弟我明白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吧嗒就挂了電話,金澤滔忍不住罵了一句,你明白個屁!
金澤滔還在郁悶的時候,柳鑫興高采烈地和朱小敏給張羅起晚上相親的事情。
按照昨天的工作安排,下午他将率企業财務科和綜合科的同志下企業,搞調查,重點是二輕國營企業。
更主要的是他還擔着城頭二所所長的職務,爲二輕國營企業送政策,送服務,也是爲了有效促進企業發展,尋找企業新的增長點,他現在是堂堂分管财政副局長,不能把工作着眼點僅僅落在企業稅收上。
金澤滔第一次以副局長身份下企業調研,縣局和财稅所都很重視,除兩科室負責人外,老鮑主任和财稅所綜合辦周雲水和梁杉一起出動,一行人分乘兩輛車。
企業也很重視,企業主要負責人都親自出面招待,金澤滔既爲散财童子,又是征稅者,這個雙重身份容不得企業不重視。
财政部門對國有集體企業的扶持,既有政策也有資金,但也是僧多粥少,金澤滔上企業調研,一不開座談會,二不聽彙報,就兩件事,看報表,看數據,下車間,看産品。
到最後,企業和企業财務科長都讓金澤滔給問得張口結舌,說起企業财務和财政支持政策,更是十分中肯,企業和财稅幹部都深受啓發,幾個企業走下來,讓随行的同事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倒不是金澤滔有意炫耀,他也是從一個側面敲打幹部,支持企業,不能光會看文件,也會看數據,不能光會給政策,也能解釋政策,向上面要政策。
最後一站浜海酒廠,每家企業,金澤滔費時都不多,看了下手表,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他決定把酒廠作爲最後一站,就結束今天的工作,他還要回家吃飯。這似乎成了他現在最重要的使命。
王慕河廠長親自到廠門口迎接,車裏就兩财稅所綜合辦幹部,金澤滔在車裏跟周雲水玩笑:“你瞧,你的偶像親自來迎接你來了,不尖叫一下?”
周雲水撇着嘴說:“什麽什麽啊,我現在不崇拜他了,我改偶像了行不?”
金澤滔傻眼:“朝令夕改啊,你才多少時間就又變卦了?”
周雲水理直氣壯:“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嗎?”
金澤滔隻好哀歎:“我爲王廠長默哀,他的崇拜者少了一人,我更爲你現在的偶像默哀,他即将失去一個崇拜者。”
周雲水笑得眼睛都細成一條縫,說:“這個你大可放心,我是他的永久牌崇拜者。”
金澤滔邊開車門下車,邊說:“我幹什麽要放心,你崇拜誰,又幹我什麽事?”
梁杉在旁捂嘴笑:“所長,她現在改崇拜你了。”毫不猶豫地當了内賊叛徒。
金澤滔連忙快步離開:“别,千萬别!”
周雲水擰着梁杉的腰間軟肉,仍自笑眯眯地低聲哼哼:“小妮子你這是思chun了吧,哼,沒我這個主任點頭,你休想yin謀得逞。”
梁杉紅着臉下了車,卻是一言不發地跟在金澤滔的後面,周雲水在後面氣急敗壞地跟了上來,居然敢不聽我招呼?
金澤滔沒理後面兩女的吵鬧,哈哈笑着跟王慕河握手:“不敢當王廠長這麽隆重歡迎啊!”
王慕河笑容可掬:“金局長大駕光臨,敝廠蓬荜生輝啊!我們正期盼金局長此番下來能傳經送寶!”
金澤滔連連搖手,謙虛說:“哪裏哪裏,我還要向王廠長學習,治廠能人,企業功臣。”
王慕河笑得更爲謙遜:“這詞要用在金局長身上,才更爲妥帖,現在汽配廠生機盎然,盛況更勝從前,今年底的全縣四級幹部大會,金局長定會有一席之地。”
周雲水兩人遠遠地落在後面,聽他們兩人象是演戲念台詞一樣唱着雙簧戲,雖然互相謙虛,卻都是各不相讓,周雲水又撇嘴了:“忒虛僞了,虧我以前把他當偶像。還是所長應答得體,你瞧,多自然,多灑脫,不象某人,明明象哭,卻偏扮笑!”
梁杉竊笑:“這明明是一對狐狸jing,都狡猾得很,周姐,我看你才chun心動了,看不得别人壓所長一頭。”
周雲水騰地臉紅了,眼神有些慌亂,連忙喝斥道:“你這妮子找打呢,姐都是有孩子的媽了,能亂動chun心嗎?”
梁杉緊趕幾步跟了上去,邊走邊說:“動了chun心,亂了方寸,周姐,隻要不逾規,沒人會笑話你的。”
周雲水愣了一下,這小妮子還真不能小觑,以前以爲她剛出校門,啥都不懂,其實這小妮子心裏都明白着呢。
金澤滔和王慕河互相介紹着随行的人,随後衆人進會議室,财稅部門和酒廠對面而坐,金澤滔先開腔:“王廠長,說是下企業調研,其實也沒有具體目的,我們就随便看,随便說,你看行嗎?”
王慕河說:“你是客,我是主,悉聽尊便,我們積極配合。”
金澤滔翻着手裏的報表資料,擡頭笑說:“悉聽尊便,這話不科學,我要讓人将這酒廠全給搬走,你還敢聽尊便嗎?不跟我拼命才怪,我看還是客随主便吧。”
大家都笑了,周雲水就不感覺這話有什麽好笑,這便來便去也太虛僞了,王慕河也從善如流:“那好,反正酒廠基本情況資料上都有,我們也知道金局長喜歡看車間,那就到車間看看吧。”
金澤滔欣然受邀,他一直喝的都是浜海酒廠出的浜海糟燒,浜海人習慣稱老燒,對老燒他和大多數浜海人一樣,都情有獨鍾,市面上的普通老燒都爲米香型的白酒,以大米爲原料,這也是大多數江南白酒的特點。
但老燒又兼有窖藏濃香型的特點,清亮透明,入口甜綿,純正協調,微有苦味。
浜海酒廠依山而立,曆史可追溯到百年前,原爲私家制酒廠,建國後收歸國有,浜海酒廠最珍貴的不是配方,也不是生産工藝,而是它擁有江南最大的酒窖。
整個山體幾乎挖空,酒窖就建在半山半土中,冬暖夏涼,不幹不濕,這裏原來是個天然溶洞,經後世多次挖掘,才形成現在的規模,這是個天然的酒窖。
站在酒窖的入口處,金澤滔有些震撼,這既是大自然的傑作,也是人類的傑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