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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看了周連正一眼:“她丈夫?難道他們一直都沒辦離婚手續?”
周連正歎息:“我知道她舉報王聯群後其實就後悔了,盡管痛恨王聯群,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更主要的,她現在把妹妹馬意如失蹤都歸結爲因果報應,她認爲自己是不祥之人,不該再牽累我,我攔不住他。”
金澤滔冷笑:“王聯群就是一個斯文敗類,人民公敵,雖百死不能贖其罪,你知道這一生有多少個女孩生活在心理陰影中,有多少女孩身體受到傷害,甚至終生不育,她們長大後該怎樣面對自己的丈夫?他不但毀了這些女孩的清白,更是毀了這些女孩的未來和幸福。” 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正在這時,柳鑫哈哈大笑着進來:“金廠長在發什麽高論啊?”
柳鑫後面跟着王如喬等一幹縣委縣政府領導,曲向東也在其中,金澤滔仍然憤懑不已,說:“剛才正說到王聯群這人,這樣的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多少女孩被剝奪了正常戀愛甚至生兒育女的快樂,學校監督管理機制存在嚴重缺陷。””“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金澤滔說得有點激動,讓口水嗆着了,咳嗽不止,柳鑫連忙安慰:“受了不輕的傷,就不能随便激動,不過你說的很對,王聯群确實該殺,這麽多的祖國花朵交他手中,這不是把羊交給狼放牧嗎?”
自浜海小學王聯群案發後,縣委縣政府就一直受到社會民衆的垢病,連到永州開會都有不少人打趣說。浜海小學裏圈養了一隻狼。這事讓縣委領導一段時間都快集體擡不起頭來。金澤滔和柳鑫的議論自然也能引起他們共鳴。
金澤滔接着沉痛地說:“王聯群犯罪事實延續了四五年,居然就無人察覺,無人舉報,真是奇哉怪哉,還有浜海小學那個校長,我們公安幹警上門抓捕王聯群,她居然還振振有詞爲他辯護,說什麽優秀教師。深得學生和教師喜愛,還是人民好黨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鑫低着頭不語,唉,爲那個老太太校長默哀吧,誰讓她把金澤滔當殺人犯,還讓老師和學生往他身上扔過菜葉和石頭呢。
金澤滔倒沒有無聊到在縣委書記面前,告那老太太校長的黑狀,實在是有感而發,當然也不排除他落井下石的嫌疑。反正都說到這裏了,也不差這一嘴。
果然。王如喬勃然大怒,讓身後的郭勇把浜海小學校長給記錄了下來,金澤滔見書記重視了此事,也沒再提王聯群的事,都是将死之人,多論不祥。
案情縣委領導也都知悉,就問了金澤滔傷情,金澤滔隻能苦着臉做戲,艱難地側着身子讓領導仔細觀看創口,其實就是一長绺包紮着傷口的白紗布,領導也看得很仔細,品頭論足,個個都仿佛成了醫護專家,不住地叮囑着金澤滔注意這注意那的。
金澤滔一律謙遜而又感激地表示感謝,一定會銘記在心,在生活中注意,護理上在意。
王如喬看過傷口後又說起了汽配廠的事,開玩笑地說:“汽配廠快成龍潭虎穴,不管這案子的結果如何,但确實案子是在你就任廠長後發生的,前路迢迢,或許荊棘塞途,甚至是懸崖峭壁,你不會知難而退吧?”
柳鑫并沒有将汽配廠分流工人襲擊在前的事向縣委領導彙報。
金澤滔毫不猶豫地說:“我現在隻聞鼓響而未聞金鳴,當勇往直前,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如期完成目标任務,實現浜海汽配複興,決不辜負領導期望!”
王如喬和杜建學都很欣慰,金澤滔果然跟他們想象的一樣,是個愈挫愈勇,再接再厲的合格的領導幹部。
王如喬等人又分别說上幾句,然後紛紛告辭離去,曲向東留在最後,疑惑地看了金澤滔一眼,金澤滔不敢隐瞞:“曲書記,這都是柳鑫造的孽,你也知道,我就一道傷口,醫院裏包紮了下就準備回家,大概柳鑫跟王書記彙報得狠了些,領導說要來看望我,事實上我也沒啥事。”
曲向東有點哭笑不得:“胡鬧,這柳鑫跟縣委彙報說歹徒這一刀再進幾公分就成緻命傷,幸好命大,我還以爲你事後傷口出現了反複。”
其實柳鑫彙報的大緻也沒錯,這地方要再進去确實成緻命傷,隻是大家理解角度有誤差。
第二天,金澤滔還是不能離院,因爲柳鑫又帶來了縣電視台記者來采訪。
記者是個女孩,金澤滔也認識,東源有線台的金燕,居然調到縣電視台了,金澤滔坐床上說:“恭喜你調到縣電視台。”
金燕掩口笑說:“說起來還要感謝金鎮長你呢,還記得盧水港堤壩會戰,我拍了一條新聞,層層上傳,層層都作爲地方新聞頭條使用,最後還引來了省台記者,就這一條,我被借用到縣電視台。”
金澤滔不以爲然地說:“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跟我有什麽關系,相信經過努力,你很快會正式調入縣電視台。”
金燕讓攝像師傅打開攝像機和燈光,正準備正式采訪,這時門外湧進許多人來,金澤滔回頭一看,有些頭疼,第二财稅所的班子和綜合辦三位女将都來了,所裏其他幹部倒很冷靜地都沒來。
在鏡頭面前,有醫院白色病房做背景,他還不能在二所幹部面前展現他的生龍活虎,隻能示意大家先在旁邊休息。
金燕很有耐心,笑眯眯地看着金澤滔和他的同事寒暄,還不時地插上幾句話,不象個記者,倒象個前來探病的鄰家小妹,好說歹說沒什麽事,讓大家安心工作,才送走了這些同事。
金燕邊擺弄話筒,邊說:“金鎮長,你和同事關系處得挺好,大家都很關心你呢。”
金澤滔努力調整好坐姿,以适應話筒高度,有些得意地說:“那是,如果在一個單位任職,都躺到醫院了,還沒人關心,那才是悲哀……”
話還沒說完,門外又湧進一群人,金澤滔回頭一看,汽配廠中層以上領導都來了,病房站不下,都擠搡到門口了,後面不住有人踮起腳跟往裏張望,個子矮的,還跳起來看,讓人感覺不是來探病人,象是來臨終送别的。
不由哀嚎一聲,嘟囔說:“其實,沒人關心也挺好。”
金燕吃吃低笑:“要不,我們再另擇時間采訪?”
金澤滔搖搖頭說:“算了,都來了,不能麻煩你們再跑一趟,我跟他們先聊會兒吧,估計現在廠子人心動蕩,得安撫一下,不然亂套了。”
金燕不急不燥,微笑着退往一邊,騰出空間讓汽配廠的三個副廠長和金澤滔說話,金澤滔壓了下手,頓時病房安靜下來。
他清了清喉嚨說:“現在大家都看到了,我身無大礙,感謝各位同事和工友來探望我,我把它看作是一種期望和等待,汽配廠不會因爲一小撮不法分子的搗蛋,而停止改革步伐。毫無疑問,我将繼續和大家共事,共度時艱,所以,請大家回去後,要安撫好工人的情緒,按照廠部定下來的方略有條不紊地推進下去,過兩天我就回來,請大家放心……”
之後,大家七嘴八舌地問起受傷情況,金澤滔再三說了沒什麽事,隻是領導重視,前來探望,才産生了誤會,大家這才釋然告辭離去。
金澤滔讓留守的邱海山站門口把門,連連對金燕等人說:“讓你們等這麽長時間,實在難爲情。”
金燕拍拍攝像機說:“說不準又是條好新聞,好新聞就是在耐心中産生,剛才你說的挺好,這比什麽采訪都真實,我還得感謝你呢。”
金澤滔想了想,這種随拍後世比較流行,也許真讓金燕琢磨出什麽,剛才自己好象也沒有什麽纰漏,就放心了,
接下來的采訪,也就十來分鍾就結束了,金燕臨走還留了張名片,現在身邊裝盒名片很時髦,逢人便發名片更是社交禮儀。
電視台剛開張還沒一年,外景記者和節目主持人競争都很激烈,特别是新聞采訪,還不能随意接訪,得由台領導統一安排,當然單位點名邀請除外,所以很多記者都随身帶名片,希望能多得到些采訪邀約。
送走他們,金澤滔再也不敢在醫院住着,就這麽二三批人,他病床下床頭櫃裏都裝滿了各類滋補品和鮮花水果。
還沒等他和邱海山走出樓梯,迎頭就撞上秦朗,秦朗後面還畏畏縮縮地跟着個年輕女孩。
柳鑫他們很快查明指使秦朗的人跟這兩蒙面人幕後人是一夥的,隻是這個幕後黑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查起來難度很大,隻是初步斷定是本地人,
兩歹徒口風咬得很緊,隻承認自己受人之托,想教訓一下金澤滔,最多劫點财,并無傷害對方的意思。
秦朗們在看守所隻呆了一晚就出來,其他人因爲分别有傷在身,都先去處理身上傷口就過來看望廠長。
秦朗簡單說了這些基本情況,他身後的年輕女孩向他深深鞠躬:“謝謝金廠長對我哥的寬恕,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妹會永遠銘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