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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不關心這樓裏新關押的是誰,沒事,他就專門蹲食堂看大師傅燒大菜,所謂大菜,也就是大鍋菜,這幾天下來,他感覺夥食的口味還真不錯,特别這紅燒肉做得很地道。
可惜他一個禮拜也就吃過一回,整個看守所就一個大師傅做菜,師傅姓朱,朱大柴,白白胖胖的一個自學成才的廚子,燒火大嬸都喊他朱大腸,他也樂呵呵地不生氣。
金澤滔幹脆跟朱大柴學起了做菜,也不吃正常夥食了,跟着老朱和燒火大嬸吃小竈,這兩人還以爲他是辦案組搞後勤的同志,結果調杳組找到他時,發現他都快肥一圈了。
告别朱大柴時,他神秘地告訴他,挺地道的手藝,落這裏服侍一群違法違紀分子,可惜了,有機會,讓他換個環境。
朱大柴還挺高興,紀委領導終于發現我這匹千裏馬了,想到有可能到縣委大院裏做飯,樂得轉起了圈,但随即又有些不解,我在這裏做飯,除了服侍犯罪分子,還有一大群紀委幹部,難道他們也是?
金澤滔不管朱大柴的糾結,調查組西州大學外調人員找到中風老教授時,他正在家休養,聽說浜海紀委找上門來,還挺開心,高度評價了浜海人民的熱情好客,還連連表揚東源産業辦的同志急人所急,助人爲樂口
調查人員吭吭吃吃地說明來意後,老教授臨時配置的拐棍萎點沒當頭砸下,鐵青着臉,在家人的擔憂目光中,掏出e大疊的醫藥費賬單,扔在調查人員的臉上,憤憤地說:“我正要讓我家孩子把這兩萬元錢送還東源,你們來了正好,還不用我家孩子專程跑這一趟。”
調查人員在老教授一家鄙夷目光中倉惶逃竄,還沒趕回浜海,省紀委電話直接打到了浜海縣紀委韓雲山辦公室,責令他盡快結案,越海的臉都丢到中紀委了。
韓雲山感覺很委曲,這些天他承受的壓力太大,每天都有電話打進來質問金澤滔這件事的處置,不是上級領導就是大學教授,他一個都不能得罪,還得陪着小心陪着笑臉解釋。
金澤滔案子基本已有結論,隻等西大外調組回來,就可以結案,并且縣紀委已經明确,經杳确屬無實據的,紀委将派人送金澤滔回東源,爲他正名。
但事情似乎并沒有到此結束,星源建築工程公司的法人代表,一個老實得連說話都哆嗦的農民企業家,親自上紀委舉報,舉報工程承包的一些違法亂紀行爲。
按這個農民企業家的說法,星源公司實在是無路可走,才向政府舉報,被盤剝得太厲害了,企業無利潤也罷,有些工程承包款甚至連正常質量都無法保證。
長長的一張名單,詳細記錄着觸目驚心的一系列權錢交易黑幕,韓雲山看到這張名單時,隻覺得心頭都在絞痛,王如喬一言不發,隻是重重地連續錘着桌子,咬牙切齒地說:“查,查個水落石出。
名列首位的姓盧,盧勇,浜海建築安裝公司總經理,星源公司做的很多工程都是從盧勇手裏轉包的,東源二期工程也是盧勇轉包給星源公司的。
按那哆哆嗦嗦的星源公司法人代表的舉報,如果不考慮偷工減料,完成轉包工程,不幹黑心活,最多隻能賺些工資,公司根本沒有利潤可言,利潤大頭都讓盧勇給吃了。
那個住金澤滔隔壁房間,頭晚攪得他睡不着覺的就是盧勇,盧勇在裏面沒有象他名字一樣勇敢多久,第二天淩晨就開始陸續交代,自己事情交代完了,開始絞盡腦汁揭發他人立功。
金澤滔被舉報的真相就是他揭發的,說是揭發,其實也是他爲報複金澤滔才舉報的,隻是幕後有高參指點,盧勇不但做工程,隻要能賺錢,什麽都做。
聽說東源、西橋等鄉鎮繡服業賺錢多,他就跑東源找他同村的堂叔盧榮歸商量,最後他在東源注冊了一家繡服貿易公司,叫東騰公司,卻找了岔口村村長李小娃做法人代表,自己奔京城跑訂單,隻是幾趟下來,高價收購的繡服剔除了費用,并沒讓他賺到什麽錢。
不過他腦子靈活,看規矩經營,想在繡服業上發财有點困難,就指使着李小娃低價收購僞劣産品,隻是最後自己差點沒被京城的工商部門給移送法辦了,算是偷雞不着蝕了把米。
由此,他就恨上了據說在東源一手遮天,連堂叔盧榮歸都在他手中吃過虧的金澤滔。閑談中,盧榮歸有意無意地說起了産業辦最近開支巨大,西大教授有大筆的勞務費在産業辦開支,有些不合規矩啊,連他這個鎮長都無權幹涉。
盧勇就記在心裏,他也打聽到金澤滔在浜海縣紀委關系密切,長期與行政部門打交道,他很熟悉黨委政府的這套運行程序,他多方打聽,西大教授在東源也活動了這麽長時間,打聽到姓名也很容易,如此,他泡制了一份子虛烏有的東源産業辦以付勞務費爲由大肆貪污的舉報信,上面還言詞鑿鑿地開了一份詳細的名單和金額。
乍看之下,這份名單還真有分可信,但産業辦的财務憑證上莓筆勞務費後面前有領款人簽名,首先排除了金澤滔借機貪污的嫌疑。
最後縣紀委調查組也隻能把争論的焦點集中在該不該發這筆勞務費上,這也引發了省報開展的科技是第一生産力解放思想大讨論,引起了全國媒體和院校的熱議,這無論是紀委調查組還是金澤滔本人,都是沒有想到的。
現在金澤滔舉報案的最後一筆二萬元錢不但有出處,還牽扯出他曾經危急中從海上送老教授入院治療,這事曾經驚動縣委主要領導,曲向東還去永州醫院探望過,金澤滔不但無過,而且有功,這讓縣紀委和韓雲山極爲被動。
但幸好,星源公司的舉報讓紀委稍微挽回些主動權,金澤滔被調查組副組長羅石山直接帶出了看押地,金澤滔看着熬出黑眼圈的羅石頭,笑嘻嘻說:“小心身體啊,看樣子近階段你是沒得空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羅石山看着他微微男起的小腹,搖了搖頭:“你倒好,在這裏面前能過得心寬體胖,真是服了你。
金澤滔也苦惱:“是啊,還發憨怎麽減了這身膘,唉,勞碌的命啊,一安耽下來,就要發胖。”
羅石山差點又沒動手,但現在總歸還沒正式宣布結論,有點不合時宜,兩人一路說笑看來到韓雲山書記辦公室,副書記方得興和紀委常委許西也在,金澤滔和韓雲山和方得興分别握手緻意,卻獨獨對許西視而不見。
許西嘴巴有些發苦,早就知道自己牽這個頭,兩頭不讨好,真是往死裏得罪了金澤滔,真要找人從中說和說和,他現在再也經不起折騰。
寒暄了一會,韓雲山忽然收斂笑容,認真而嚴肅地說:“金澤滔司志,現在受組織委托,正式向你宣布,經紀委調查,永州地區紀委批轉的金澤滔習志舉報案件,查無實據,實屬子虛烏有,屬誣告,縣紀委已經對此立案調查,将本着實事求是的原則嚴杳此案,還金澤滔同志一個清白。”
橫門溝二期工程,兩鎮班子都傾向于由黨委會議決定承包企業,這種利益紛牟背後的貓膩金澤滔本來并不想觸動。
但在他被舉報調查後,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将目光對準了星源公司,作爲最大标段的承包商,若是用利益驅動程真金,或許會在東源攪動出一些沉渣爛泥,這權且算是對自己在東源被舉報調查的一個小小的回報口
金澤滔沒想到,他這一拳打得又準又狠,不但報了一箭之仇,還爲自巳的舉報案找到了方向和線索。
金澤滔剛剛坐着的身體嘣地立了起來,大聲說:“感榭組織信任,感榭領導關心!”
韓雲山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金澤滔并沒有趁機對組織提要求,還是個識大體碩大局的好幹部。
金澤滔當然不會昏了頭在這個時候跟組織談委曲,提條件,韓雲山一句話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這是組織對你的考驗,黨員領導幹部,不應該随時接受組織的考驗嗎?你感覺委曲?我還委曲呢。
按照原定計劃,許西還要負責将金澤滔送回東源鎮,并在一定範圍内給予澄清事實口羅石山在通知東源鎮時,卻有意無意将澄清範圍界定在全體幹部。
當許西等人來到東源鎮禮堂,看着底下黑壓壓的人頭,也隻有宣布會議開始,主席台就三人,羅才原、許西和金澤滔,許西先是回顧了金澤滔一年來的工作業績,先一頓好誇,接着就把這次調查情況作了簡單通報。
最後說:“司志們,金澤滔習志經受得住組織的檢查和考驗,事實證明,金澤滔司志是個爲人民服務的好幹部,是個爲百姓擁護,爲幹部擁戴的好領導,我們可以自豪地認爲,我們東源,有這樣的一名好黨員,好幹部,好領導,必将會對東源經濟和社會各項事業的發展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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