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實在是缺乏知名度,希塑諸君能幫忙宣傳一下,金澤滔在浜海官場人脈強大,在起點就傻眼了,沒啥熟人啊!希望喜歡官文的人能看到本書,是褒是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更多的人看到本書!鞠躬緻謝!)
舅舅也是讓生活逼得有些氣短,若是往日,早就拔腳走了,管你做得成做不成舅甥,說起脾氣,比東源鎮劉凱旋還要令人窒息。////---->
最終他也是點點頭,但随即有些躍躍欲試了,金澤滔讓他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跟他回東源先看看,看了行,就在盧水港安營紮寨。
隻是金澤滔還未吃好飯,鎮裏就來了傳呼,因爲村裏還沒牽上電話,過會兒還要到鎮上回個電話。
慶賀宴在華燈初上的時候結束,舅舅急匆匆地先走了,隻是在劉止惠離開時,父親這個不通人情的書呆子,也難得地将他送到院外的橋頭,握着老劉的手戀戀不舍,劉止惠不住地表态,有空就來聆聽金老師的教誨,父親才依依惜别。
母親在旁邊有些吃味,笑眯眯說:“公司工作這麽忙,劉總哪有時間聽你羅嗦,有空也要多注意休息,幹萬不能到處亂跑。”
劉止惠感激地落荒而逃,在父親殷殷目光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金澤滔這才得空去鎮上打了個電話,卻原來是明天縣裏召開副科以上幹部大會,請他參加,現在他也是副鎮長了,有這政治待遇。
羅立茂隻說是縣裏有重要人事任命,具體不得而知。
金澤滔挂罷羅立茂的電話,連忙打了個電話給曲向東,直覺這重要人事任命,應該和曲部長有莫大關系。
曲向東家的座機打了兩次都是忙音,又等了會兒,才打了進去曲向東的聲音雖然有點疲憊,但聽得出很愉快,金澤滔猶豫地問了聲:“曲部長,明晨六
“嗯,程雲慶升任北山縣縣長,我接任他的位置,老包縣長正式調到永州人大了,也算是遂了他的意,明天會議新縣長也一起宣布。”曲向東沒有說新縣長是誰估計也是永州空降下來的。
金澤滔連忙恭賀:“恭喜領導晉升副書記,祝願領導一路坦途,前程如登台,步步高,事業如花開日日紅家庭如飲蜜,甜蜜蜜!”
曲向東忍不住笑了這賀詞倒也别緻從正常工作調動,引申到事業和家庭,也算金澤滔有心。自己接任副書記,談不上高升,但也算向前邁了一大步。
金澤滔誕着臉說:“領導,我覺得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小的這就快馬加鞭趕來和領導共度佳蘋。”
曲向東笑罵:“還真會胡扯,跟佳節又能扯上什麽關系,要來就來路上注意安全。”
換作别人,曲向東早就闆起臉來訓斥得你狗血噴頭這是組織決定的正常工作調動,位高意味着責任重大,這事就這麽可樂嗎?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看你這同志認識有問題,心态就不端正。
金澤滔嘿嘿笑着說:“領導高升日子,那都是喜慶嘉節。”說罷就蓋了話筒。
曲向東拿着“嘟嘟”盲音,搖了搖頭,在浜海縣上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先挂了他的電話。
金澤滔興匆匆地回了家打聲招呼就直奔縣城,趕到曲向東家時,也才僅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從西橋到縣城的路已經修通,夜晚車少人稀,費時不多。
老姨開了門,見是金澤滔,也是有些吃驚:“向東說你要過來,沒料想這麽快,不會是飛過來的吧。”
金澤滔随手遞給她一個蛇皮袋,裏面前是曲向東喜歡吃的棉魚等海産品。
老姨樂滋滋地接過,有些沉,差點沒閃着腰,金澤滔倒忘了老姨都上了年紀,連聲抱歉,幫忙一起搬進了裏屋,老姨在後面連聲誇贊:“你這孩子太有心了。”
金澤滔倒沒事先準備,這還是他帶回家沒來得及進鍋的海鮮,就先拿來貢獻給領導了。
金澤滔擦了擦汗,天氣開始漸所地悶熱起來,就這沒幾步路,也開始出汗了。
老姨有些心疼地遞過毛巾:“哎唷,都出汗了,這天氣還真折磨人,先擦擦。”
老姨是比方人,南方的夏天還真有點不習慣。
金澤滔說:“老姨,撿幾條棉魚和白蝦下鍋,今晚,我要和曲部長把盞言歡!”
說起來,金澤滔還沒資格跟堂堂組織部長,即将升任黨群副書記的曲向東把盞言歡,不過聽在曲向東的耳裏,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在浜海縣城,即使在即将高升副書記的前夜,曲向東仍是門前冷落,倒不是沒人想上門慶賀送禮,隻是敬畏于曲部長的規矩,不敢随意走動,即使親近如趙東進、莫宏銘、宋春、胡文勝等人,也僅是電話裏祝賀了一番。
曲向東規矩雖嚴,但嚴格說起來,隻要遵守他的規矩,卻從來沒有對登門拜訪者不假辭色,他習慣獨處,但身在體制内,也需要在可接受範圍内的禮尚往來,比如金澤滔,雖然有私人的感情因素,但他每次上門從未空過手,有時拎些海産品,有時送些蔬菜粗糧,有時甚至給你挖棵老桔樹栽你家門口。
這些他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喜歡這種率性而爲的随意,就如鄰裏走動,不需要太講究,情到就可,曲向東也經常回贈一些東西,如酒啊書啊之類的,金澤滔也從不假意推辭。
這樣的來往很輕松,也很讓人舒心,曲向東習慣獨處,但并非習慣孤獨,年輕時他也喜歡呼朋喚友,隻是踏入仕途後,身邊的人也逐漸疏遠,有時候挺羨慕金澤滔的,他到哪裏都不寂寞,總有友朋圍繞,這大約同性格脾氣有關。
曲向東站在書房門口,說:“老姨,等會兒把櫃裏那瓶老茅台給開了。”
金澤滔喜笑顔開,連忙說:“領導英明,好日子就要喝好酒!”
他垂涎那瓶老茅台有些日子了,這酒若放後世,都可以作古董,市場上也是有價無市,不過這些他都不關心,酒就是用來喝的,藏着掖着那都是犯罪。
曲向東搖搖頭,轉身進了書房,金澤滔亦步亦趨跟了進去,曲向東泡好了茶,金澤滔聞了聞,獻寶一樣從包裏摸出一包未開封茶葉,正是省财政廳預算處地市組組長沈偉躍送他的虎泉六月茶。
當時廳裏蘇才厚副廳長正在推行崗位騁任制,經過金澤滔從中說項,沈偉躍也順利被聘任爲組長,令很多并不看好沈偉躍的人大出意外,在此之前,有傳聞說,沈偉躍可是預算處最有可能率先落聘的組長,但事實正好相反,預算所有組長都被其他處室騁任,唯有他仍穩如泰山。
曲向東身爲西州人,自然知道這是六月虎泉茶,笑了:“倒是好茶,市面不多見。”
金澤嘀邊換茶換水,邊說:“領導說是好茶,那就是好茶。”
曲向東難得地沒有正襟危坐,而是很沒風度地四肢拉直,半坐半躺在沙發上,說:“怎麽樣,灘塗養殖塘出租情況怎麽樣?”
金澤滔眨眨眼:“已經搞過兩次招租會,從者如雲,第一批六百畝海塘早就沒了,不敢再搞招租會了,一來擔心有人擡高價格,損傷養殖戶利益,二來也是爲後續開發的海塘留些後勁,現在産業辦還有少量額度,要想承租,還得走後門。”
曲向東哈哈大笑,說:“可不能搞歪門邪道。”
金澤滔也笑了:“現在産業辦專門沒有舉報電話,隻要有投訴舉報,一定清查,另外,我們實行公示制度,凡承租戶及承租價都張榜公布,接受人民群衆監督,大家都說好呢。再說,領導也知道,我剛當了副鎮長,盯的人不少,大家都虎視眈眈呢,恨不得我們作奸犯科,您說,我敢嗎?産業辦敢嗎?”
曲向東又大笑起來:“不錯,後續制度跟得上,單靠敬畏心理是刹不住人的貪婪和**,舉報電話和公示制度都很好。”
曲向東忽然坐直了身體,收起了笑容,說:“咦,你好好跟我說說這個公示制度。”
曲向東雖然沒有說明他對這個公示制感興趣的緣由,但金澤滔卻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搞組織工作的,這嗅覺也太靈敏了,公示制在幹部任用中使用,還是好幾年以後的事,十年後,會寫進黨政領導幹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中,并在全國推廣。
金澤滔從包裏掏出一份資料,說:“公示制度我們已推行使用一段時間,前期在繡服質級評價等級及财稅所個體稅收定額管理中,都已經廣泛使用,群衆反響很好,既有利于管理,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行爲。”
材料是金澤滔準備向财稅及縣委縣政府内部信息刊物投稿的,會拉車也會吆喝,會幹事也要會來事,學會包裝推銷自己也是工作的一個重要内容。
曲向東看得很仔細,看完後,神情凝重:“很好,這份材犄給我,先在縣委辦和縣府辦内部刊物上使用,你再整理下,再凝煉些,高度站高些,我跟俞笑梅聯系下,看能不能合适在省報見稿。”
話還沒說完,老姨在外面喊吃夜宵了,兩人精神都有點亢奮,老姨也沒當自己外人,三人對坐,海鮮佐茅台,小酌半杯,其樂融融,在書房裏,兩人都沒有說起明天的事,金澤滔問了一句,不知這新縣長是哪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