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當領導要學會包裝自己
(收藏一直掉,每天掉一點,這個星期在分類vip小說推薦,漲了十來點收藏,激動的淚水嘩嘩地流,可憐的非常官道,可憐的金澤滔!今日無月票,沒人可感謝了:)
屈小曲還站門口有些畏葸不前,金澤滔總不能動手拉着她進門,隻好說:“你當進老師辦公室就行。..---->”
屈小曲低着頭說:“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告訴金老師一下,我的征文在中國稅務報上發表了,還彙了稿費,有一百多呢。”
說到征文發表了,屈小曲卻擡起頭來,兩眼閃閃發亮,神情極爲自豪。
金澤滔開心笑說:“那還真是件大喜事,得恭喜一下,來,進辦公室,我還正有事要找你。”
七月流火,象征着希望和未來,但對于絕大多數即将參加高考的成千上萬的高三學生來說,七月,更多的是黑暗和絕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擠過去的,前途成坦途,擠不過去的,前途變險途。
特别對于農村學生來說,上榜的,算是躍了龍門,光宗耀祖,光大門楣,但終是寥寥無幾。
落榜的,有點門路的做生意學手藝,也能自食其力,家境貧寒的,種田搬磚頭杠石塊,不用幾年,就被生活折磨得成了芸芸衆生的最低層。
黑色七月,參加過那三日高考的想必都會畢生牢記,這場爲了自己的前途命運,揮汗如雨地進行着的沒有金戈鐵馬的無形戰争,經過歲月沉澱,足以變成人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談起她的征文,屈小曲也變得神采飛揚起來,不知不覺進了金澤滔的辦公室。
金澤滔接過報紙仔細看了一遍,倒是沒怎麽删減,基本是原本刊發,說:“挺不錯,過幾天就高考了,有沒有考慮過填報什麽志願?”
屈小曲眼睛一亮:“文科有沒有财稅專業的,我也想跟金老師一樣,做個财稅幹部。”
金澤滔表揚說:“很有志氣,大部分财政專業招的都是文科生。”
最近一個多月,因爲臨近高考,再加上參加少年稅校課程的大多爲高三畢業生,金澤滔也就停了在東源中學的授課。
不過在開課期間,隻要有可能,金澤滔總會在講課中間穿插一些高考題目信息,既不引人注目,也能借着同學們喜歡聽自己講課中間潛移默化,算是小小地作弊,希望能改變一些農村學子的命運軌迹。
金澤滔在閑談中又不時地以提醒的方式,讓屈小曲在一些薄弱環節加以鞏固。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希望能幫助屈小曲圓了她的财稅夢。
屈小曲頻頻點頭,把金老師的話牢牢記在心裏,乖孩子總是不讓大人操心,想必屈小曲在家裏也是個讓父母放心的孩子。
送走屈小曲,金澤滔想到河邊走走的念頭早就打消了,離晚飯還有些時間,就回了趟财稅所,說起來,财稅所才是自己的根據地,自己的精力和時間卻大多放在産業辦的工作上,這算不算是不務正業,想想當初指着胡文勝局長罵他不務正業,卻恍若昨日。
也不知道胡文勝局長得知自己提拔爲東源鎮副鎮長,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喜?那是絕對不會的,悲?自己也沒到神憎鬼厭的地步。
估計也就郁悶下就過了,曲向東敲打後,自己和胡文勝關系似乎又回到原點,雖稱不上親密,但有事也有商有量的,相互都還尊重。
不過升任副科後,自己在财稅局内部的排名估計要讓他頭疼一陣。現在自己身兼三職,也是一時的權宜,隻要灘塗養殖産業化工作正常化,也就是自己考慮進退的時候了。
有得就有失,原本自己就沒想過要長期占據産業辦的想法,在心裏提前給自己提個醒,也免得自己到時手腳無措。政治就是妥協和退讓,這要看代價是不是合适,羅才原主動向組織提出給自己加壓,也未必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冷靜下來後,他想了很多,仿若旁觀者一樣,有種洞若觀火的恍悟,換作半年前,哪怕自己有這樣的疑慮,也不敢深思,或許這就是成熟的代價,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除了情誼,還有一種叫政治的東西會時常左右着我們的情感和情緒。
想到這裏,他擡頭遙望深空,長長地吐了口氣,卻仿佛要把所有的郁悶和憤懑都排除出去,旁邊有一道倩影也在仰望天空,疑惑地扭頭問:“所長,你在看星星?”
金澤滔不用看也知道是尹小香,沒好氣地說:“白日看星空,你的想象力越來越豐富了。”
金澤滔前面走,尹小香後面追,還挺好學的:“可書上說,太陽也是星星。”
金澤滔更是沒好氣了:“書上也說,人也是動物,人什麽時候把自己當動物過?”
尹小香恍然大悟:“也對啊,還是所長有學問。”
旁邊有人說:“應該稱鎮長了。”
尹小香看是胡祖平,本來還挺好的心情,看到這陰陽怪氣,喜歡裝神秘的副所長,就不悅了:“我又不是鎮幹部,稱什麽鎮長,而且前面還得加個副字,有什麽好聽的,所長多好聽,沒見識。”
胡祖平本來還想據理力争,聽尹小香口無遮攔地說稱呼鎮長還要加個副字,這不能說錯,但也不能說對,現在誰稱呼前還加個副字,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金澤滔擺了擺手,說:“尹小香說的沒錯,你們就當我這個副鎮長是副業,所長才是我的主業。”
尹小香樂得差點沒把一口白牙全露出來,胡祖平卻大張着嘴巴,驚愕地合不攏嘴,所長也太強大了吧,副鎮長居然當副業,副鎮長和财稅局副局長一樣大的,我看到副局長都差點沒把腰彎閃了。
金澤滔讓兩人坐下,說:“好久都沒過問财稅所的工作了,都有什麽大事,小事就不用說了,你們倆自己商量着辦。”
尹小香私下裏不太待見胡祖平,生活上相處磕磕碰碰,工作上卻一絲不苟,有事也和胡祖平商量,從來不大大咧咧。就因爲這點,兩人相處還算和睦。
說起工作,兩人都認真坐直身子,胡祖平說:“也正好有件事要彙報一下,我所實行征收、管理、稽查在人員崗位職責的初步分離後,各項工作開展都很順利,一時間有不适應的,經過一段時間磨合,現在也順暢多了,從财稅工作實踐來看,征管查三分離确實是大勢,是财稅工作和财稅幹部未來的發展方向。”
尹小香也談了自己的看法,和胡祖平大同小異,金澤滔說:“你們有這個認識,很好,但也要看到,我們東源鎮,工商活動主要集中在鎮區,三分離工作能順利開展,如果地域廣大,企業分散,受交通通訊條件制約,征管查三分離并不可行,至少現階段,條件還不成熟。”
兩人都仔細思考了一會,表示同意,胡祖平說:“我所實行三分離後,按照所長交代,我們分别以簡訊、信息、調研論文的形式,将我所的一些具體做法,存在問題和成效,整理成文字,向上級局報送,反響非常激烈。”
金澤滔點點頭說:“這些你們都在電話裏和我說過,财稅工作,就是細膩功夫,工作做在基層,做在基礎,基礎打紮實了,三分離也好,兩主動三服務也好,這都是載體,說庸俗點,就是塗脂抹粉的功夫,但作爲基層财稅幹部,特别是基層領導,就要學會吆喝,學會包裝自己,宣傳自己,不然,你工作做到點了,養在深山,人家也不知道哇。”
兩人不斷點頭,深以爲然,兩人在東源财稅所工作也已多年,東源财政收入一直在全縣處于墊底位置,收入低,在縣局的政治排位就相當可悲,基本上屬可有可無的地位。
現在東源财稅所各項工作在全縣都處于前列,到縣局開會東源财稅所位置越來越靠前,以前達所長時代,連彙報工作都挨最後一個,如果時間緊張,那就自動忽略,當然,關鍵也是因爲東源财稅所實在拿不出什麽值得稱道的東西。
不說這些,單是日常工作,以前所裏有四個所長,二十來号正式幹部,開展工作還有點捉襟見肘,幾十年如一日,忙忙碌碌一年下來,獎金福利不見增,流血流汗不見少,全縣财稅幹部大會上,東源财稅所還拿不出上得台面的成績可供吹噓的。
東源财稅所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目前在編正式幹部十六人,這還算上出工不出力的林文铮,所領導三人,算上三天打漁二天曬網的金澤滔,但工作量和工作壓力卻驟然下降,現在東源稅源充沛了,集貿市場稅收基本上放任自流,當然,爲端正社會納稅意識,固定設攤還是會象征性征稅,但也在納稅人承受範圍。
特别實行征管查三分離後,企業上門申報和繳納的自覺性大大增強,财稅所的工作重心也逐漸轉移到管理和服務上來,東源财稅各項工作也在年初确定的大局健康運行。
尹小香見胡祖平說了一大通廢話還沒說到正題上,急了:“也就一件事,地區财稅局準備組織各縣市局到我們所召開征管查現場會。”
金澤滔笑了:“這是好事嘛,地區局能來東源所開現場會,也說明我們的工作得到了上級的肯定,加強和縣局辦公室的聯系,準備工作做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