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火紅夜色,張祖頭大如麻。
這走水的力度将整座城市邊緣籠罩在惡魔的囚籠,瞬間将城市邊緣中的昌都市民包成了一個長方形的死亡囚籠,而這道囚籠唯一的出路不是火海,而是城市另一邊的高大圍欄。
即便是張祖,也沒有多餘的路子可以選。
“小陵子,你看到了麽?”
紐扣嘟了兩聲後,對方低沉的聲音回道:“正如你所看見的,這座城市的危險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有人逼着我們提前使用核清理。”
“現在我不想聽這些,現在告訴我我要怎麽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張祖怒斥道。
“張祖,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不論是你做校園代理的冷血,還是你現在爲了活命而放棄夏荷,我不明白你有什麽資格離開昌都。”
“放你M的狗屁!李空陵我告訴你,你不要再拿我校園貸的事情說事,也不要把夏荷來刺激我,你覺得我出城是爲了活命麽?”張祖的額頭暴露青筋。
“這我不想知道,現在你也離不開城市,我就問你想不想救救這些人?”
張祖深深吸了口氣,望着街道上亂成一片的人群,搖搖頭道:“你當我是超人麽?”
“呵,你當然是超人,而且是可以力挽狂瀾的超人,你會是時代的英雄。。。。。。”
随着李空陵的進一步描述,張祖瞳孔漸漸放大,随之面露狐疑,對小陵子的話隻信了一分,畢竟這實在是超乎常理的事情。
就在張祖還在思索獨自離去,還是依據李空陵那個不太靠譜的建議時,隔壁的豪華套間中傳出一聲兩道慘叫。
黃月梅難以置信地看着老實忠厚的吳勇一個耳光将她抽下床後,另外幾個保安沖進來将她抓了出去,獨自剩下了笑盈盈地吳勇和不斷尖叫的王語嫣。
正是隔間太好,這點響聲根本沒有多大用處。
沒有英雄救美,隻有禽獸當道。
一番凄厲的慘叫中,王語嫣清冷的臉龐上滑落幾滴淚水,更是讓王勇興奮異常。
“哈哈,古人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誠不欺我這個粗人,王小姐!”吳勇得意的笑聲在王語嫣那得不到任何反應,那雙漆黑的眼神中的白光越來越小。
而就在吳勇進入關鍵時刻,忽然一聲慘叫,整個人暈了過去,就連王語嫣也驚得回過神來看身子下面,隻見得吳勇下面血流不止,整個人慘叫着挨着牆壁倒下去,半截血肉模糊的東西,掉了下來。
王語嫣懵了,傻傻地呆住了。
說來吳先生也是倒黴,觊觎這位美女多年,好不容易天賜良機,恰逢亂世,逍遙一回。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傳說的陰齒(過度緊張會咬合,極其少見)。
可悲。
藍天賓館大門。
整個大廳裏擠滿了躲避火災的人,若不是有着二十隻感染體相助,張祖也難以擠出去。
出了外頭,相對更加寬松的街道上,火勢到這邊的距離也不遠,已經燃燒到兩百米附近。
火災中不停地沖出一些感染體,這些感染體本能地被大火驅趕到這裏,雖然大部分葬生在大火中,但依然有相當量的感染體進入了這片淨土。
再加上夜色相助,這些感染體很容易得手。
短短幾分鍾,大量的市民遭受到感染。
感染變異的時間因傷口大小而變化,傷口越大,變異速度越快,反之則越慢。
正是如此,天國才設置了圍欄檢測傷口,就連一點點針眼的傷口都沒有放過。
有着火紅的天空照耀,張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火海前面的幾隻感染體追着一個抱着小女孩的阿姨。
“唉喲!”那阿姨跑得急,又抱着一個孩子沒看清腳下有個空飲料瓶,一腳踩滑身子跌了出去。
張祖指揮着一個面具男撲在了那阿姨要倒下的地上,避免了孩子直接觸地傷害。
“嗚哇!”四五歲的小女孩受到驚吓哭着。
“妹妹不哭,不哭哈。”阿姨急忙說了聲謝謝後哄着小女孩迅速繼續往前跑。
“媽媽,我要媽媽,你不是帶我去找媽媽的,我要回家!”小女孩斷斷續續哭着。
張祖神色一凝,冷冷地看着那個阿姨的背影,眼神眯着,卻還是沒有去深究。
“小夥子,你們還快跑!?”一個中年大叔從前面跑來,看到還在發呆的張祖他們好心提醒道。
“哀,說什麽呢,人家估計是要跟那些怪物剛一波,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得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氣喘喘地跑着說道。
語氣中不僅沒有勸告張祖,而是以一種諷刺的語氣說着。
但更多的人,都是沉默地向前跑着,張祖和他身後站立的二十個面具男,在他們看來隻是在逃亡路上的過客。
他們亦不會多說什麽勸你不要留下送死的話,也不會出言推薦你留在後面吸引那些怪物的語言,如果你死了,他們不悲不喜,因爲現在的他們,大腦中一片空白。
在這片空白的場景中,血色的火焰将生命的意義燃燒的麻木。
直到幾隻感染體沖了過來,被二十個面具感染體死死的卡在外圍,張祖回過神來。
一隻男性感染體,兩隻年輕女性感染體。
男的鼻子和嘴唇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恐怖的面容。而兩隻女性感染體稍稍好點,一隻脖子上少了塊肉,一隻則是少了一隻耳朵,藍色的皮膚并沒有完全扭曲她們生前秀氣的容顔。
對于這隻感染體,張祖一點興趣都沒有直接讓一個小弟扭斷了它的頭。
然後讓小弟們抓着兩隻性感的感染體進了旁邊的小巷子中。
“吼!”兩隻感染體不停地掙紮着,眼睛中對張祖充滿了渴望,因爲她們鼻子裏嗅得很清楚,這二十多号面具男都是死氣沉沉,唯有那個中間的人類是可愛的食物。
“啧,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次了!”張祖神色凝重地撈起袖子,按照之前通訊中李空陵所說的,将光滑的手臂放在了其中那個隻少了一隻耳朵的感染體嘴邊。”
就這麽一下,張祖後悔了,後悔把自己當超人,原來人少了一塊肉,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