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餓,寶兒吃。”龅牙将剩餘的半截餅幹塞回了小寶的嘴裏,感激地對何安然笑笑。
“謝謝阿姨。”雖然并沒有吃飽,但是小寶兒依然感到很開心。
“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麽?”
“嗯。”
“你叫小寶是麽,那麽小寶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麽?”
“我知道,這是一場貓追老鼠的遊戲,後面有很多貓在追我們這些老鼠。”小包不假思索道。
何安然有些疑惑地看着龅牙。
“是誰告訴你的呢?”
“爸爸,爸爸說前面就是最後的一道關卡,隻要沖出去,我們就能夠赢得遊戲,拿到許多許多的糖果。”
“那麽小寶你一定要加油啊。”何安然沒有點破龅牙對小寶的謊言,因爲這是對于小寶她們來說最好的答案。
她們無需承受我們所經曆的痛苦和災難,因爲每一個父母都一樣,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留給後代。
她再次刮了刮小寶的鼻子,對龅牙笑着道:“您是一個好父親。”
龅牙難爲情地尴尬笑了笑,多少年沒有人真心誇過他了,看着何安然那張熟透的臉,龅牙隐隐點燃了第二春,要不得說龅牙不是什麽好人,前面妻子被殺之前,也是夜店裏的花間老棍,而在此可遇到何安然,這心裏也是翻滾。
不過龅牙也知道現在不是以前的金黃老闆,用錢砸不行,用武力的風光也在平頭哥的一場大火下燒光。
但占占便宜也是不錯的。
龅牙抓住了何安然的玉手握了握。
對方也是沒有感覺道他心中悄然滋長的惡意,欣然握了握。
“好的,加油哦,小寶。”何安然松開了龅牙的手,跟可愛的小寶揮了揮手。
繼續提着那台DV物色新的人選。
龅牙和小寶的隻是人海茫茫中的一員,城市邊緣的熱鬧和遠遠超乎了我們筆上文字的描述。
即便是何安然鏡頭下的情景,也隻是滄海一粟。
一個年輕的夫婦在人群中大聲呼喊着孩子的名字,他們的孩子在人群中走丢了。
數個組團的少年手持着各種武器橫行在人群中,他們興奮地看着世界變化。
而道路兩邊的房屋店家,迎來了史上最強的暴利時期。
沒有市場規範的市場秩序任由原始的市場規律操控着。
市場需求量大,而貨物不足,供求關系以賣方市場爲主導時,物價上漲,通貨膨脹,紙币所代表的價值越來越低。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昌都的紙币已經不具備支付手段。
之所以還有人願意收,很大程度是人們看到了希望,在那扇圍欄之外的世界,是一個毫無污染的安全地帶。
因此下到小攤子,上到高檔酒店,凡是人們所需求的東西都在以一種極度恐怖的狀态牟取暴利。
他們明明是靠近城市邊緣的位置,但偏偏留守在城市的最後一刻。
不知不覺中,何安然已經做了一個下午的采訪,期間又回到酒店充了一次電。
能夠拍的鏡頭實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一些鏡頭足以讓人們去重新思考我們人類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
而在靠近城市邊緣的後邊隊伍中,一夥人沖進了一家商店,哄搶食物。
因爲太激烈,隊伍中的人們又發生了劇烈的沖突,将門口的玻璃雜碎。
玲子看着倒下來的玻璃窗,心頭一瞬間叫苦,發誓真的隻是路過。
本能的捂住頭後準備接下來的疼痛。
“天啊,危險!”附近的人看到後驚聲道。
人們在紛紛歎息時,卻又驚着說不出話。
可在數秒後也沒有任何疼痛後,玲子也慢慢的睜開眼睛。
“啊,謝謝。”玲子看着一個帶着花臉面具的男子背後的玻璃刀片緊張道。
“你沒事吧?”
那花臉面具男卻沒有說話,玲子這才注意道他的身後站着二十來個帶着各色面具的男人,站在這些面具中的一個面相普通的青年瞬間讓人玲子注意到這才是正主。
因爲隻有他沒有戴面具。
“沒事,你走吧。”青年淡淡道。
“啊,他是你的朋友麽?他沒事吧?”玲子看着面具男将背後的玻璃刀片拔出來後,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嗯,沒事。”
張祖認出這人是上午跌入水溝的小姑娘,可小姑娘貌似可沒認出他來。
二十隻感染體如果不做些掩飾,恐怕會造成巨大的恐慌。
不過他現在也感到十分奇怪,正是和感染體相關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還是在看到城市邊緣處聚集着海量人群後想到的。
暫時性很令人費解。
看着這隻奇特的隊伍的背影,特别是張祖那道背影時,玲子這才猛地拍了拍頭。
“糟了,原來是上午的冷傲男。”
暗暗罵自己剛才怎麽就沒有認出,一個人在一天時間内救了她兩次,玲子真的不知說什麽好了。
有一瞬間她還懷疑是不是這個男人跟蹤她。
可她馬上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玲子這二十多年見過的男人不少,各種各樣的都有,冷傲男的類型也不少,可偏偏這款神神秘秘的型号忽然有些讓玲子不知所措。
這勉強算是英雄救美的情節,玲子談不上喜歡,隻是好奇再加上那一點點的感激。
她摸着背包,琢磨着一定要謝謝人家。
一包方便面夠意思了吧?
現在她對自己的先見之明越來越滿意,那一千元買來的十來包方便面在這裏可以賣到一萬。
想着,玲子就急忙拖着箱子追去。
“小陵子,你安排好了沒?”張祖捏着紐扣道。
“安排好了,現在飛機都在執行任務,你得等等。”紐扣中傳來李空陵冷漠的聲音。
“知道了,地點。”
“藍天賓,先住一晚,明天早上在賓館樓頂的停機台等候。”
“嗯。”
橙色的彩雲漸漸被黑夜的星辰代替,紅光酒綠的昌都在這個時候更加混亂。
抵達藍天賓館時,看到一群人在排隊時,讓一個感染體去排隊辦理,自己則是帶着剩餘的小弟坐在大廳休息。
保安本想趕人,但看到那一張張面具後還是放棄了,把這些當作張祖的保安。
就在此時,藍天賓館迎來了這兩天以上遇上的最大貴客。
數個保安推開門,一雙**款款踏進,米奇色的時尚外衣下包裹着東方女性的性感,就連在排隊等候有人退房的貴人們也情不自禁地讓出了位置。
唯有一個面具男沒有任何動作的站在了前面,沒有退出一步。
“你好讓一下!”黃月梅拍了拍面具男道。
見對方沒有任何動作,那幾個保镖竟然直接抱着面具男丢到一邊,讓張祖眉頭一挑,徑直站了起來。
而這行人的強大的氣場讓櫃台的小姐姐都緊張了許多。
“你好,我們開個房間。”那女子旁邊的一個中年女性道。
“不好意思,沒有房間了,隻能等客人退房。”小姑娘如實道。
“叫你們老闆出來,我是玫瑰影視的黃月梅,我是他的朋友。”
“啊,你能等等麽?”小姑娘也不敢托大,拜托另一個女接待看着,去了後面的辦公室。
一個胖胖的男人走了出來,不過對方顯然不讓黃月梅滿意,因爲對方不是藍天賓館的老闆,而是經理。
“您好,黃小姐,老闆他現在不在,酒店事物現在全部由我處理,您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哦,也行,我們需要一個房間,我知道你們的難處,但我們這麽多人隻需要一個房間,可以做到麽?”
“玫瑰影視不會虧待那些伸出援手的人。”
“啊,實在是不好意思,真的沒有沒有房間了。”
“你。”
“黃姐,我來吧。”後面站立的女郎出聲拉住了黃月梅,落下口罩,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顔。
“哇!”
“天啊!!”
“她怎麽在這?!”
“我的天,真的是她!”
“天國清純天後,被無數男人奉爲一代女神,天國千年第一美女的王語嫣。”
十三歲出道,十六歲奪得天國人氣女演員王座,十八歲封後,連續十年評爲廣大青少年最受歡迎的女星。
她在《天朝新娘》飾演的一代妖姬狐美人引領了一個時代的經典。
天國著名文學家張天墨評論其爲天國千年第一美人。
二十三歲,連冠天國各大影視節王座。
後來更是一度在米國發展,一部《窺探》成爲了北美票房女王。
成爲整個天國人的驕傲。
不止大廳裏的人們在驚歎,就連胖子也神色變幻。
“你好,我能開個房間麽?”王語嫣溫潤的聲音中散發着淡淡的清冷。
完美的身材,完美的容貌,即便是胖子也不能脫俗。
“嗯,讓我想想,我好像急得還有一間總統套房一直留着吧?對吧小劉?”經理問了問旁邊的接待,那接待一臉懵。
“好像是吧。”
“那我可以辦理那間房間麽?”
“不好意思,不能。”一直在旁邊聽着的張祖一步插在了王語嫣的前面,漫不經心道。
不等王語嫣反應過來,就看到二十多号面具男将他們的人擠開。
張祖對着經理笑笑道:“我的人排在她們前面,既然有房間,那麽我要了。”
王語嫣捂着胸口,氣炸了,也不知張祖是否有意,剛才胸口一瞬間接觸到了臭男人的身體!
這對于有着娛樂圈裏的清純玉女公主稱号的她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件天崩地裂的恐怖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