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如鐵槍一般堅硬,身軀貼着藍顔水,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美人捂着他的手,整張臉因爲窒息而變得蒼白。
嘴裏斷斷續續喊着“救命!”
情急之中,林芳從床頭底下取出一瓶防狼噴霧,對着張祖面部一噴,一股火辣辣的疼令他松開手,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慘叫。
趁此機會,莫小雯拿着床邊挂着的吉他狠狠拍在張祖的腦袋。
整個人頓時暈了過去。
有的人說邪不勝正,也有的人說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可世間哪裏來得這麽多罪惡。
又有的人說,夢也能構成一個世界,他們說是區别于又聯系于現實世界。
張祖不知道誰說得對?但現在的他很恐懼。
他又回到了那間熟悉的寝室,胖子正坐在玩遊戲,老三正笑着跟一個女生視頻聊天,至于老二,他竟然抱着一個女人在被窩裏一動一動。
“胖子!”
“老二,老三!”他喊了一聲,周圍出現了一道道波浪,聲音像進入了泥沙,無法穿透那層透明的玻璃。
或許是心理感應,胖子停下鼠标,打開旁邊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包薯片丢了過來。
他接住了,笑着撕開包裝,濃郁的血腥味道撲鼻,他定眼一看,包裝袋裏面裝着一隻耳朵,那隻血色的耳朵上有一顆吊墜,他記得,是孫阿姨的!
他惶恐地擡頭看着胖子,那張憨厚的臉變得紫青,一口惡魔的嘴角裏含着一塊碎肉。
“老大,爲什麽要殺我!?”胖子怒吼道。
“是啊,老大,你爲什麽要殺我?!”正在與妹子視頻聊天的劉佳林轉過頭陰測測道。
“呵呵,如果你早點貸款給我小芸根本就不會死!”
老二的被窩拉開,老二邱寶華抱着冰冷的小芸冷冷盯着他。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說!”
“不要!”
“不要!”
“張學長,醒醒!
張祖猛地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眸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色。
頭頂着軟綿綿身體,看到圍坐在他旁邊的三個女生,他又重重倒了下去,看着天花闆淚流不止。
老二不知所蹤,老三老四因爲變異被他親自所殺,女友不知被誰擄走,他自以爲自己足夠堅強,但現在才知道大錯特錯。
“學長,真的很抱歉,我們也不是故意要冒充夏荷給你發信息,我們正式向你道歉,你是一個好男人,我爲夏荷感到高興。”莫小雯勸慰道。
張祖抹去眼角的淚水,起身冷冷看着三個女生道:“你們倒是說得輕松,這路上要是我被攻擊到了怎麽辦?不要爲你們的自私找理由。”
聞言小雯和林芳都低下頭咬着嘴唇,心中已經後悔之前沒有阻止藍顔水這個主謀。
而這個主謀摸着脖子毫不愧疚地看着張祖道:“是誰心機?是誰之前強闖我們閨房,看光了我?!你以爲你是誰?說聲抱歉就跑了?今個兒你就是死在半路也是活該,在我這你就是混賬!”
張祖轉頭看着她,那絕世地臉上橫眉冷豎,沒有半點被他地眼神吓倒。
過了三秒,他慘然一笑。
果然,老三興許說得不錯,自己真的有點自以爲是了,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還不能去反駁人家,因爲自己确确實實就是個混賬。
想通了,那胸口地怨氣清了,他沒再說什麽,推開門走了出去。
“學長,你要去哪裏?”小雯看着門外地那具女屍害怕地看着他。
“找夏荷。”
“你知道夏荷在哪麽?不如在我們寝室等她回來。”
“呸!我不歡迎,小雯你邀請他幹什麽,讓他走,我們不需要男生也能好好活着,政府方面肯定有人會來救我們的。”藍顔水冷聲道,自剛才這個臭男人把她頂在門口,一副要殺了她地顔色後心中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了。
粗魯而沒有教養地男人,在她這裏已經下了死刑。
他沒有回話,跑着下了樓。
這次很順利,沒有遇見暴力型患者,也可能是感染地人數并不是太多,相對來說周邊地安全系數還是很高。
就在他放松走到門口時,聽到通道一聲凄厲地慘叫。
退後兩步回首一看,是廁所方向。
一樓女生廁所,一個黃衣服地蘑菇頭女生被宿管阿姨狠狠咬住了小腿,她不停地呼喊着室友地名字。
兩個女生聞聲出來,但看到這一幕後隻能尖叫。
“快讓開!”
張祖推開瑟瑟發呆的兩個女生,提着滅火器砸了下去。
見那女生腿上的傷口,他搖搖頭跟那兩個女生道:“你們回去寝室不要出來。”
“啊,啊啊,可是。”其中一個女生支支吾吾說着,難以掩飾心中的害怕。
直到那兩女生關好門,張祖再看那個蘑菇頭女生眼中的恐懼和淚水,人還活着,沒有變化,就不動手了,隻希望老三老四是個例。
門口,一道綠色的影子靜靜地看着他。
綠袍人看着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伸出了手。
“就沖剛才你出手救人,我會盡力保住你性命。”
張祖遲疑地看着他,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說什麽胡話。
“不要奇怪了,我是小陵子口中接應你的人,雖然你換了地方,但是我能夠感應道你身上的味道。”
張祖這才放下警惕握了握他的手。
昌都大學,水月小居水潭中央亭子,平靜的水面上倒影着兩道人影。
“我知道你想問很多問題,比如說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李空陵是誰?我又是誰?你的小女友被誰抓了?”
“我一個一個告訴你,但有的問題隻能等你慢慢來理解。”
“第一,世界無時不刻在發生着變化,你還記得三年前東陽市的新聞麽?”
“知道,那是天國曆史上最大的災難,東陽市底下埋藏着數十年前敵人的核彈庫,不小心爆炸,整個東陽上百萬民衆消失,是整個人類史上最慘重的災難。”
“嗯,所以你現在隻要知道現在的昌都面臨與東陽同樣的危機,至于爲什麽我想你也猜到七八分。”綠袍人深沉的聲音悠悠到張祖汗毛刺骨。
“是那些變異的暴力型患者麽?”
“我們更喜歡把他們叫做感染體。”
“第二,我叫張默和李空陵都是天國特組人員,爲了阻止這場災難的來到這裏,你将會加入到我們。”
張祖越聽越懸乎,不由插話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們是傳說中的龍組麽?我一介小民,爲什麽要選擇我?”
綠袍人笑了笑,抓着他手臂,撈起他的袖子,将他手臂上的紗布撕開,露出一條紅色的傷疤。
綠袍人鬼畜地将張祖地手臂貼在鼻子上猛嗅一口後感慨道:
“你可是那些鬼東西的解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