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少說兩句,都是兄弟。”胖子看情況不對,圓場道。
但兩人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就算是表面和氣,心裏已經翻了臉,斷了那根情感的枷鎖。
劉佳林冷哼着甩門而出,嘴裏蹦出夏荷寝室室友藍顔水有約的得瑟話,氣得胖子咬牙切齒鎖上了門。
張祖從胖子抽屜裏搶來一根煙點上,雲煙缭繞。
有時真的很想回到少年時代,那時候我們都沒有面具,打架口角,傷口都能在下一次玩耍中恢複之前的情感。
心理學上說是人類成長心智變化的過程,張祖認同,但卻很難受。
有點後悔去揭開老三的面具。
這會兒寝室寂靜,胖子裝着啥也沒發生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老二邱寶華回來沒有招呼,坐在座位上發呆。
張祖也沒在意,專心完成論文收尾。
伸了個懶腰,手被東西頂着,轉頭一看,老二邱寶華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我去,老二你想幹嘛?”
“找你說說事,我們出去說吧。”邱寶華沙啞的聲音很不對勁,就連玩遊戲的胖子也問了句:“啥情況,這不能說,合着老二你把我當外人是吧?”
“沒有,這是我跟張祖的事情。”
走廊的盡頭是一塊長長的陽台,兩人并排着,張祖等他說話,而他的神情越來越沉重。
“張祖,我要貸款。”
老二忽然停住了步子道。
“怎麽回事,這個時候貸款?創業麽?”張祖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時間不多了,就說你能貸款多少錢給我吧?”
“不是,老二你這話莫名其妙,什麽叫我能貸款你多少,我們之間能用貸款兩個字,到底怎麽回事?”
“别裝了好不好,你做校園貸代理的事我們三個都知道。”老二邱寶華不耐煩道。
可在張祖這,嘴邊的話都被驚得吞了回去。
随後又笑了,笑得很勉強,原來自己的那層面具也被兄弟們摸着了,隻是不說罷了。
平靜地看着老二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小芸休克了,她現在就躺在醫院裏!”邱寶華搖頭退後着吼着。
消息如晴天霹靂,張祖呆呆地看着他。
“什麽情況,她怎麽休克的?不是小感冒麽?怎麽這麽嚴重?”
“不知道,不知道,總之現在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醫生說要住院觀察,我身上的錢已經用完了,她父母一直聯系不上,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不可能向家裏要錢,所以找你來貸款。”
張祖搖搖頭,按住了他。
“老二,貸不了,也不能去貸,我們哥幾個先湊一點,不夠我們再發起班級募捐,總會挺過去的。”
“可現在醫院急着催住院費。”
“沒事,我先轉兩千給你,後續我跟班長反應一下,看看能不能發起募捐。”
“謝了。”老二邱寶華輕笑一聲,給了張祖一個擁抱後急匆匆趕回醫院。
張祖把老二事情一說,胖子憤怒地跳了起來,怒罵張祖還要麻煩全班人,他一人先奉上一萬元。
最終張祖在ATM機面前看着胖子的眼神都變了了。
個十百千萬百萬。
胖子的這張銀行卡上的存款餘額簡直刷新了張祖的對他的看法。
你别說,突然發現胖子雲山氣質高大了許多。
直接拖着胖子去了食堂宰大戶。
學校食堂有一點不好,排隊慢,想插隊又沒素質還要自己動手。外面的飯館隻要往那一坐,小二親自過來詢問,端上菜肴,客人基本不用麻煩。
但能夠宰一向小氣的老四,張祖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排着隊伍,張祖在打菜窗口看了圈,發現了自己喜歡的水蒸蛋。
“姐,給我打一份水蒸蛋。”張祖指了指,看着打菜的姐姐道。
咳,咳。
“好的,”她咳嗽着手兒抖着,張祖不經意看了向淡黃色的水蒸蛋上鋪了一層淡淡紅色水珠。不由奇怪道:“姐,這蛋上面的是醬油麽?”
“咳咳咳,不知道,應該是。”她挖了一勺子打在張祖飯盒。
可後者的心沉了下去,剛才他親眼看着從那姐姐鼻孔中噴出的小水珠落在了水蒸蛋上。
氣得張祖直接搶過胖子的飯盒一起丢進了垃圾桶。
不顧背後的怒罵聲和衆人的鄙夷目光拉着胖子去了茉莉飯館。
“這麽說,你覺得剛才那水蒸蛋上的紅色小水珠是那打菜姐姐的鼻血,還是你想宰我頓大的尋的理由?”胖子咬着雞翅好奇道。
“得了,你一說這個我就反胃。”
“還有啊,老四你隐藏得夠深啊,隐藏大BOOS,你哪來這麽多錢的,你四年是不是幹了比我還黑的事情?”張祖同樣好奇道。
胖子吐出兩根骨頭,吃得滿嘴是油,笑着道:“我不是說過我爹是誰了麽?你偏偏不信。”
“扯,繼續扯,雲大BOOS可從來沒有你這麽一号兒子。”
“愛信不信,這錢等老二回來我親自轉給他,你先别說,我給他個驚喜。”
“行啊,胖子,不對,胖爺!我決定就跟你混了。”張祖挑眉道。
“行,我好像衣服還沒洗。”
“啧,你上綱上線了,我是說做幫你數錢的活。”
“啧,老大你這臉皮,不愧是混黑的。”
兩人鬧着收場,提到老三,話題又變得沉重。
胖子在回寝室的路上不停的嘀咕着”多事之秋,宅寝避禍。”想做老三和張祖之間的潤滑劑。
撕開臉皮的老三似乎要證明自己的理論是正确的,竟然發了一張和藍顔水的合照在寝室四人群中,底下還配了條消息。
優美的華爾茲:“兄弟們,今晚七天酒店,晚上不用給我留門。”
刷新了張祖的三觀。
正準備安慰胖子,但看雲山一臉毫無波動不受影響。
“看我幹嘛,某些程度上是老三的本事,一個願挨一個願打,老大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衛道士看不慣想拔刀。”胖子調戲道。
張祖嘟着嘴搖搖頭,操不了這份心。
他隻是感到湊巧,今夜他也約了女友夏荷到七天酒店。
昨天沒完成的事情今晚接着完成。
QQ新聯系人不停閃動,波斯貓的悲傷一直在加他。
他沒理會,直到看到留言信息上寫的。
“小學弟,我就要死了。”
北業小區的夜晚一直都很令都昌大學刁絲們的向往,但沒幾個有膽子真的進去尋風流。粉紅色的發廊夾雜着激昂的音樂,空氣中彌漫着燒烤味。
王淑貞蠢得連門都不關,一推門鼻孔裏接受了一股臭味。
各種垃圾瓶子散落,一道瘦弱的身子躺在床上擺弄着手機,看着來人驚喜地跳了起來。
“小學弟,你來了!”
衣服都沒穿追了出去,拉住了張祖。
“跑什麽?”
張祖看到她上身隻穿了件薄薄的背心,下身一條黑色的絲襪,性感的身材在他眼中卻激不起任何**。
甩開她的手道:“王淑珍,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二凱子麽?”
“咱兩清了。”說着要走,身後那人卻忽然倒在地上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