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放一行人回到了海市,衆人的生活又回歸正軌……除了樊勝美之外。
晚上,齊放收到了樊勝美的一條信息:“齊總,我想和你談一下咱們之間的債務問題,我在錦秀賓館302房間等你。”
齊放的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立刻開車往錦秀賓館而去,在路上時,他收到了安迪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兒?”
“親愛的,想我了?”
“呵,當然不是,隻是回到家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嘻皮笑臉的樣子,有點不習慣而已。”
“親愛的,這就是思念。呵呵,我現在正去找樊大姐,她找我談一下債務問題。”
“債務問題?她怎麽不在這裏跟你談?”
“樊大姐這麽好面子的人,怎麽好意思當着大家的面談這種丢人事情。”
“商談債務問題,這有什麽好丢人的,我們還能幫她出出主意。”
“她就是怕你們幫她出主意,現在你們越是同情她,她就越覺的難堪。”
“也是,以樊小妹的性格,會這麽想也不意外。呃,以樊小妹家的情況怕是很難還上這筆錢,如果可以的話,你盡量……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還是你自己處理吧。”
“明白,我會盡量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就開着電話,讓你旁聽一下我們的商談過程。”
“不用,這是你們的隐私,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就這樣吧,我到了,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就回去找你。”
“拜拜。”
挂斷電話,齊放停好車後來到302房間,進屋後就看到樊勝美從浴室中走出來,身上隻裹着一條浴巾。
他不僅挑了挑眉頭,道:“樊大姐,你這是幹什麽?”
隻見樊勝美把浴巾解開,一絲不挂地向齊放走來,臉上帶着幾分凄楚之色,道:“齊總,三百萬在你眼裏也許隻是一筆小錢,但是對我們這種普通家庭來說卻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數字,大到我們根本無力償還。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了。”
齊放好整以暇地坐下來,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才道:“所以你就準備欠債肉償,陪我睡一覺讓我把這筆債免了。”
樊勝美一臉無助地道:“可是除了這個辦法,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償還這筆錢,要不然我就隻能去賣了……”
“賣?你賣給誰?”
齊放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遮羞布:“樊大姐,你都三十多歲了,别看你現在還有幾分姿色,但你的姿色還能保持多久。有錢人就算要找小三人家也找個藝校的在校生,比你年輕比年漂亮比你身材好還比你有氣質,說不定人家還比你活好,你說你有什麽資本。你就算想賣也隻能去坐台,出一次台能賺多少錢,幾百塊?上千塊?就算你天天出台,也得用個十年八年才能賺到這筆錢吧。十年八年,呵,十年八年你都是大媽了,你覺的現在的有錢人都缺母愛嗎?”
齊放的話像是刀子一樣,每一刀都紮在樊勝美的心窩裏,把她的自尊一層一層的剝下來,剝得鮮血淋漓。
樊勝美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醜,赤條條地站在舞台上被人嘲笑,隻覺得無地自容,淚珠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樊勝美心中再次閃過這個念頭,立刻打開了自己的包包,從裏面取出一瓶藥往自己的嘴裏倒去。
齊放一個箭步沖過去,在她的背上一拍。
“咳咳咳……”
樊勝美一陣咳嗽,吐出了幾個白色的藥片。
齊放拿起藥瓶看了一眼,譏笑道:“安眠藥,厲害了我的姐,都會自殺了。你死了不要緊,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怎麽辦,你爸現在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媽又得照顧你爸又得帶孩子,容易嗎?還有,你覺的你死了以後你哥會贍養你爸媽嗎,他們怎麽辦?”
“可是我能怎麽辦,我還能怎麽辦?嗚嗚嗚……”樊勝美大吼了兩聲,無力地蹲在地上哭泣起來。
“行了,别哭了,我想想辦法。”
齊放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你也别上班了,就你那死工資,能攢多少錢。我看你在服裝搭配方面還挺有眼光,我在金融街那邊有一個小門面,你去那兒開個服裝店,每個月多多少少也能賺個幾萬塊錢,這些錢除了還債之外,還可以拿出一部分當成你自己和家裏的開銷。至于租金……算了,算了,就當包養費了!”
“謝謝齊總,謝謝齊總,我一定努力工作,盡快還上齊總的錢……”樊勝美急忙站起來,抹了抹眼淚,一邊抽泣着一邊向齊放鞠躬緻謝。
齊放的目光毫不掩飾在樊勝美的胴體上遊視一周,然後道:“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明天我找人把合同弄出來。”
“齊總别走,這麽晚了,着急回去做什麽。”
樊勝美心領神會地走過去,貼在齊放身上,把他的衣扣一個個解開……
次日早上,齊放回到2201,進門後就看到安迪坐在電腦前工作,手邊還放着幾個文件。
“安迪,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
“沒有,我剛剛睡醒,先把今天要用的文件整理一下。樊小妹的事情解決了?”安迪頭也沒擡地道。
“你不會生氣了吧?”齊放坐到桌前,把她手裏的文件合上,道:“我昨天沒回來也是有原因的……好吧,我是來跟你承認錯誤了,我犯錯了,請你原諒,任打任罰,悉随君便。”
“你昨天沒回來,我大概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說吧。”安迪一臉平靜地道,看不出喜怒。
“我說的話你相信嗎?”
“相不相信,我自有判斷。”
“我就知道是這樣,幸好我留了錄音。我從來就沒想過瞞你,本打算昨天晚上就事無俱細地跟你彙報,結果……咳,你先聽錄音。”齊放似是早有所料,麻利地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文件。
手機裏傳來了兩人的對話。
“昨天我一進門,樊大姐就光溜溜的撲上來誘惑我,幸好我意志堅定,抵擋了她的誘惑。”齊放道。
手機裏,兩人的對話繼續。
“你這些話也太刻薄太傷人了,樊小妹沒你說的這麽差吧!”安迪聽到手機裏齊放對樊勝美的嘲諷,不由皺了下眉。
“不刻薄不行,我要是不這麽說,樊大姐真敢跑出去賣。她連欠債肉償這種辦法都想出來了,能沒想過去賣?”齊放道。
“别這麽說,其實樊小妹也挺可憐的……她這是幹什麽?”安迪道。
“自殺,吃安眠藥。放心好了,沒死。說實話,樊大姐這事兒幹的挺不地道,她要是想死,什麽時候不行,非得當着我的面吃安眠藥。她根本就沒想死,要不然直接跳樓不就得了,她就是做個樣子,利用我的同情心和愧疚感,讓我在債務中讓步。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吧,最後隻能讓步了。”齊放滔滔不絕地道,他知道安迪有一心兩用的能力,能同時接收兩種信息。
“嗯,你想的這個辦法不錯,這樣一來,樊小妹既能自力根生,又能還上欠款,挺好的……不過,包養費是怎麽回事?”安迪道。
“哈哈,就是一個說辭,我要真收租金,樊大姐就賺不了多少錢了,照樣還不上債。好了,剩下的就别聽了。”齊放拿回手機,迅速把錄音文件删掉。
“債務問題不是已經圓滿解決了嗎?後面爲什麽還要……”安迪問道。
“你聽我解釋。第一,我本來沒準備占她便宜,可是後來她在我面前玩自殺,我心裏挺煩的。第二,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否則别人會把你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理所當然慢慢會變成習慣。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習慣之後會想要得寸進尺,這種先例就不能開。第三,都是荷爾蒙惹的禍,樊大姐還算頗有姿色,一個光溜溜大美人在我面前亂晃……從生理學角度來說,這種時候男人都很難把持得住。完事之後我就後悔了,這不就來認罪了嗎,請原諒。”齊放了解安迪,她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任何事情都可以跟她講道理,隻在在道理上說服她,事情就能圓滿過去。
安迪想了一下,道:“理智上我可以接受你的解釋,感性上我也願意原諒你這一次,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齊放信誓旦旦地道。
可惜安迪對男人還是不夠了解,男人說的這種話怎麽可能相信,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五六七八……若換成是曲筱绡,絕對連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或許,安迪需要的隻是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