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靖遠瞧着一下子就不見了身影的人,微微一歎,來去匆匆,可真是讓他羨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兵裏叩門,得到他允許之後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姬公子,皇甫将軍有請。”
姬靖遠又是一歎,這位的消息永遠那麽靈通。
跟着小兵來到皇甫景皓的辦公房裏,皇甫景皓一揮手,小兵很識趣的退下去了。
姬靖遠看到屋裏的兩人,有些驚訝,“兩位将軍都找我?”
皇甫景皓瞧着他笑笑,“靖遠,跟我們不必客氣。”
“這裏是軍營,自然該遵守規矩的。将軍喊我來可是有事情吩咐?”
蕭冰掃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撇嘴,這男人最會打太極了。
皇甫景皓對姬靖遠的油鹽不進也有些頭疼,不過,雲清痕急匆匆的來,又匆匆而去,似乎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他們想知道。
姬靖遠瞧着兩個都盯着他不由歎口氣,“兩位将軍别這樣看我,我受不住壓力的,如果是想知道雲清痕的事情,你們自己找他去就好了,我是君子,不再背後說人話。”
切,什麽君子,滑不溜秋的。
“靖遠,公主明年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啊,這個我還沒有推算呢,等過年了,我選個日子替公主算一卦!”
“好。”
姬靖遠笑笑,“兩位将軍無事吩咐我就下去忙——”
“你忙什麽啊,如今是士兵們體訓的時候,用不着你教人識字,我們三個坐下來一起聊聊天!”
“将軍,這是軍營,可不是閑聊的地方。如果你們想閑聊,回到公主府我們再把酒言歡如何?”
蕭冰眉角抽動着,這家夥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皇甫景皓看他這副神情心知他不會吐露消息。便點點頭,“那你去忙,晚上我們再聊!”
姬靖遠離開之後,蕭冰沉着臉看向皇甫景皓。“你說清痕有什麽事情需要瞞着我們的?”
“當然是大事,而且還是利弊皆有的事情,不過,肯定對公主來說是無害的,不然,他不會讓姬靖遠隐瞞。”
“既然對公主來說不是壞事,爲何要隐瞞?”
“有些事情。對公主來說也許不是壞事,可是對别人——對我們,就未必了!”
蕭冰更加疑惑了,“爲什麽?”
皇甫景皓歎口氣,“蕭冰啊,你爲什麽兵法學得不錯,這私事上就轉彎慢呢?”
蕭冰窘了窘,誰像他們倆啊。肚子裏的彎彎繞繞那麽多!
“行了,先不管,晚點找雲清痕直接問就是。我已經讓人盯着閑陽公主的人。免得他們處理留言留下什麽尾巴。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上次軍營發生的錯亂事件我覺得還沒有查到底,也許,精兵之中也有人受不了誘惑,浮現了異心。這件事我要親自潛入士兵之中查探,軍營的日常大事這幾日就交給你了。如若有人問我,你就說外出辦事了。”
“好,要不要再調集一些我們自己的暗衛來調查?”
“不用,我的人手還有一些,你的人手留着!多看着點公主府那邊。雖然公主武功已經很高了,不過,想殺她的人可不少。”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皇甫景皓微微一愣,看了蕭冰一眼,輕笑道:“曾幾何時,我們冷冰冰的蕭公子也會關心别人了。呵呵,看來,公主的魅力實在是不小。”
“咳咳——忙你的去!”
皇甫景皓笑着不動身,“這秘密事自然是要在夜裏查探才好,對了,公主身邊不是有一直寵物雪兒麽,它通靈性,你中午回去跟公主說說,讓她晚上把鳥兒借我們用用,打探消息更方便。”
“嗯,的确是!”冰淩鳥會隐身,要偷聽探查什麽的最方便了!
蕭冰看着皇甫景皓心中有些感歎,這個男人終究是比他厲害一些,在他們都還不經意的時候就想了許多事情。
……
再說雲清痕這邊,匆匆回到公主府之後,直接就沖到了曦園,卻沒有看到晨夕人,喊住一個丫鬟:“公主呢?”
“回雲公子,公主還在書房處理公務。”
雲清痕放輕腳步來到書房,透着窗子,他看到了晨夕兢兢業業的在批閱桌上的公文,時而寫寫畫畫,時而皺眉托着下巴沉思,時而露出笑容繼續在紙上寫着……
彎翹密長的睫毛,瑩潤靈動的藍眸透着一股認真,這樣認真處理公務的她,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惑人心神,讓人不知不覺就沉迷在了她聚精會神的氣場下。
在這一刻,雲清痕忽然清醒的意識到,他喜歡的女人是一個公主,一個有能力有作爲的公主,她看着風輕雲淡,可是,她做起事來卻比任何人都要認真。
這樣的皇女将來成爲了涯女國的女皇的話,一定會是一個好國主!
百姓需要的是什麽?他們要的就是一個能夠帶領他們過上安居樂業的國主,需要的是一個明君。
回來的路上,他有過那麽一絲絲的念頭,讓她不要做女皇,可是,這一刻,他情不自禁的爲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了。
他也是涯女國的子民,他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國家出現盛世……
因爲擔心她将來後宮三千,他就退卻了,甚至想搶走百姓渴望出現的明君,他于心何忍?
心中愁腸百結,雲清痕就那麽呆呆的站在窗邊,看着那一直在書桌前處理公務的人,他看了半個時辰,那心愛的人兒卻未曾離開書桌半步,也沒有說坐的腰酸背痛喊人進去給她捶捶背什麽的。
“哎!”
忽然,晨夕放下筆,伸伸懶腰,終于離開了書桌,自己捶捶腰背,“真累人!”活動了一下肩膀之後,她轉身擡眼看向窗邊,吃吃笑了起來:“清痕,你這是做什麽呢?一直盯着我看,發呆了啊?”
雲清痕微微一窘,“公主,你發現我了?”
“當然,一雙眼一直盯着我看,我要是沒有感覺,豈不是太遲鈍了?”
“那公主是故意不吭聲的?”
晨夕白了他一眼,把公文收拾好,解決了一半,下午還有一半,一定要全部處理掉,過兩日就是團圓夜了,她得好好空出時間來陪大夥。
收拾完畢之後走到床邊,把手伸向給雲清痕,“抱我!”
雲清痕一愣,随即笑得如蜜般伸手抱住了她,兩人之間就隔了一個窗,“傻子,抱我出去啊!”
“哦!”
雲清痕一使力,把晨夕直接從窗口抱出來,“公主,累嗎?”
“還好,腦力活,頂得住。時不時的讓自己的腦袋運轉一下也好,免得腦細胞都變遲鈍了。”
“細胞?”
“呵呵,就是說我的大腦。”
雲清痕抱着她歎息一聲,“公主,若是将來我容顔老去,你會不會喜新厭舊?”
晨夕古怪的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還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怪了,沒有發燒啊,怎麽說胡話了?”
雲清痕伸手拉住她的手,認真的問道:“公主,你會不會?”
“你說呢?”
雲清痕沒有聽到肯定的答案,心中就是不安心,固執的看着她,晨夕無奈,“清痕,你這是怎麽了?被誰給刺激了?你昨晚才說若是我敢看上更多的男人,你就把他們給丢到妓館去呢!今日怎麽就婆婆媽媽了?”
額!
糾結了一會,雲清痕幽幽道:“隻怕有朝一日,公主根本就不需要顧忌我們的存在了,我們打不過公主,也年輕不過後來人……”
噗——
晨夕真覺得自家的男人好像有些莫名其妙了,“清痕,說真的,就你們幾個,我已經覺得多了,怎麽可能還要更多的人!再說了,什麽年輕不年輕的,等你們老了,我不也一樣老了嗎?我怎麽會做一個老牛吃嫩草的人呢?”
老牛吃嫩草?雲清痕一時忍俊不禁,撲哧笑了出來,這比喻挺恰當的,“可是,公主,很多君王就是老牛吃嫩草,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那是他們,我又不是——”晨夕蓦地打住了,疑惑的看向雲清痕,他不會是想到有朝一日她成爲了女皇,然後就會跟别的國君一樣,後宮三千什麽的,所以,就未雨綢缪?
雲清痕聽着她突然頓住,心中更是不好受,難道她現在就反悔了?這樣一想,他的心情就更加陰郁起來了。
蓦地,晨夕卻傾身惡趣味的咬了咬他的耳朵,惹得雲清痕渾身一顫,不敢相信的看向晨夕:“公主,你、你——”
“清痕啊,你老是說,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很壞?”
“額——怎麽會!”
晨夕依靠在他身上,舌尖輕輕舔過他的唇,真誘人,呼……晨夕覺得自己真的變壞了!
嗚嗚,天可鑒,這是被美男們給逼的,不是她的真心壞呀!
雲清痕頓時呼吸緊了,這是誘惑,嗯……他很喜歡是不錯,不過,這是大白天,而且,而且他們還在院子裏,要是被人看到了,咳咳,那會很窘的!
可他要拒絕又舍不得啊!
于是,某男把剛剛的那些什麽未來擔憂通通丢到九霄雲外去了,沉浸在新一輪的糾結之中,在要不要撲倒自家壞女人的思想之中掙紮。
“公主——”(未完待續。,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