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餘然兒坐在大理石地面上，豎起中指噤聲，示意學姐們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小咖啡學姐驚訝地蹦了起來，想說點什麽，最終捂着嘴巴沒有說出來，并用力地點頭，表示她一定不說出來。

除了認出餘然兒的五位學長學姐們，其他人都不認識餘然兒，不明白小咖啡學姐爲什麽要那麽驚訝，難道小學妹是網絡名人嗎？

待餘然兒試了幾下音色後，脆生生道：“嗯，我準備好了。”

組織者點頭，吩咐接下來的安排，“我數321，然後大家開始清唱《京城東路的日子》的八句歌詞，知道了沒有？”

“三，二，一！”

三十四位同學齊齊開口，清澈的聲音在校門口響起，“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最後的最後，渴望變成天使……該要飛往哪去。”

在校門口，一些路過的同學們紛紛圍了過來，門衛大叔在放哨崗擺出一張小凳子，站在上面眺望人群。

那兒站着一群人，裏頭有一個穿着長袖白襯衫的鄰家少女，拎着一把吉他，戴着口罩和圓框大眼鏡，溫和的眼神仿佛連陽光都融化掉。

當清唱結束時，餘然兒的手指靈巧一劃，悠悠的琴音慢慢響起。

很幹淨的吉他旋律，不同于後期制作的背景音樂那般多變多姿，現場版的歌聲能觸碰心靈的防線，琴音能在耳膜邊震蕩。

“當某天，你若聽見……”

餘然兒和餘芊一齊開口，溫柔而明亮的聲音，猶如一陣春風襲來。

巨石靜靜地在一旁橫亘，遠處花兒搖曳，湖面波瀾起伏，勾動人的思緒。

站立的學長學姐們，都被鎮住了。

比起耳機裏的音樂文件，現場版音樂仿佛有了靈魂魅力，直透心神，怔怔恍然。

“表示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原來隻有三年。表示門衛叔叔食堂阿姨，很有夫妻臉……”

特别是餘然兒唱到音樂高潮部分時，周圍停駐的路人眼神都變了。

周圍的小聲議論聲如同被别人抹了脖子一樣，嘎然而止。

震驚，彷徨，思憶。

“也或許誰會忘記誰的名字，但記得，京城東路的日子……”

聽着餘家姐妹兩的歌聲，衆人不禁追念起來，回憶過去的高中、初中乃至小學生活。

凡是在學校裏的沉睡記憶，都被歌聲喚醒。

走出校門的人聞聲停步，返校之人聞聲而來，都想知道這是一首什麽樣的歌。

人群越聚越多，甚至影響到了交通道路的順暢。

門衛叔叔不再淡定，不得已趕了過來，在外面吼道：“同學，請不要影響交通！”

說着間，門衛叔叔就拉扯一位男同學出去，“這位同學讓一讓，你影響到交通了！”

不用三四秒鍾，門衛叔叔擠了進來，站在第一排接着聽，一臉陶醉，哪有半點趕人的樣子。

被門衛驅趕到幾米外的路人同學們回過神來，才發現門衛坑了他們。

“歌謠的歌謠，藏着童話的影子，孩子的孩子，該要飛往哪去。”

一首歌4分40秒，當這首歌的最後一縷音符悠悠消散後，餘然兒收起吉他，拿出一張紙，和餘芊一起喊道：“江城高中，2018高考加油！”

原本現場一陣寂靜，餘音繞耳，被餘然兒這一嗓子喊後，意境破滅。

站成三排的學長學姐們因此回過神，定了定心神按着步驟走，也跟着喊道：

“江城高中！2018高考加油！”

吼聲如雷，中氣十足，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如此專注和凝練，真正地喊出江城學子們的心聲。

這一幕被錄進攝影機裏，由于表情和歌聲等細節都相當到位，集體上鏡部分一遍過。

而現場已聚集一大幫人，有一些人隐隐間已認出餘然兒的網絡身份。

所幸餘然兒身邊有三十二位學姐充當護花使者，維持現場秩序，不讓外人進來。

“不好意思大家，我們還要拍視頻，請不要圍觀！”

“你們的聲音将會影響到我們的視頻音色質量，額外增加後期制作的工作量，很麻煩的！”

“請理解一下，不要跟過來，更不要圍觀。”

一群圍觀的路人帶着幽怨的小眼神，被一群學長學姐們趕開。

門衛剛才聽了《京城東路的日子》，現在已經變成餘然兒的小粉絲，他知道拍視頻的人不容易，大聲喝道：“不是工作人員就不要影響别人拍視頻！”

門衛的聲音很大，更具有威懾力。

這不，二十幾位粉絲們幽怨地離去。

不過依舊有四五個女生留在一百米外眺望，估計她們是死忠粉，不要到簽名誓死不休那種，也可能是不看餘然兒就會生病那種。

整理完現場的秩序後，小咖啡學姐和三學姐沖過來抱住餘然兒，認出餘然兒的兩位學長則用注目禮打量餘然兒。

當然，學長不能一直看，不然他們被不知情的男同學打趣道，說他倆是蘿莉控怎麽辦。

像蘿莉控這種名号，在網上說說自然是沒什麽關系。

不過在現實中，如果學長被揭穿的話，還是很尴尬的。

接下來拍攝兩人組高考祝福，餘然兒和餘芊首發上陣，在鏡頭前說一句簡短的勵志名句，然後兩人一晃而過，下一組人緊跟而上，重複上組流程，一共十六組鏡頭。

一遍過後，背上琴盒，準備離去。

“這就走了嗎？小學妹讓我再抱一下。”小咖啡學姐不舍，沖過來抱抱餘然兒的臉蛋。

餘然兒沒有拒絕的機會，直接被大胸學姐埋入胸口，柔柔的觸感不斷撞擊臉蛋。

柔柔的，很舒服！

咳咳，身爲一名有節操的人應該掙脫懷抱。

“抱抱，不許走！”

“我想跟你合個影。”

“我想要簽名。”

四位學姐七嘴八舌，像個粘人的小妖精，餘然兒感覺自己全身被抱了幾遍。

餘芊看着她姐求助的眼神，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你的妹妹吧，我也要抱抱。”

“沒錯，我也要你的簽名、合照！”

妹妹懵了，原來自己也有被要求簽名和合照的一天。

“等一下……”妹妹已被迷妹淹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