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看着青殇忙着泡茶。
藍柒一聽司寇禹冰已回周國,終于松了口氣。
錢嬷嬷跟忍冬去而複返。
忍冬拿出小衣裳坐在角落裏繼續做針線活。
卓楠看了一眼忍冬,移開視線望着錢嬷嬷問道:“你昨日去司徒府情況如何?”昨日光顧着跟景容膩歪,忘了問了。在加上景容在的時候,錢嬷嬷她們根本不敢近身。
錢嬷嬷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複雜。
卓楠挑眉,很有耐心的等着。
錢嬷嬷斟酌了一下這才道:“夫人,老奴代您爲将軍夫人上了三炷香,可是司徒府上下面對将軍夫人過世一點也不傷心。聽說女将軍一直忙着招照顧剛出世的小公子,喪葬事宜全部交由管家一人打理,上門拜祭的人……也非常少。”窺伺了一眼卓楠,見她面色如常半點哀傷也沒有,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心中立馬明白卓晴之死怕是内有玄機!
“嗯。”卓楠輕應了一聲表示知曉了。
葬禮之時不過是敷衍給不知情的人看的,司徒妍妁自然沒必要對着一具空棺材演戲。
錢嬷嬷見卓楠反應如此平淡,立馬更加肯定心中猜想。想起一事提醒道:“夫人,書房的床榻是不是該收了?”姑爺已經回房睡了,預示着分房冷戰結束,書房的睡蹋自然也該拆了。
卓楠看了錢嬷嬷一眼拒絕道:“不用了,既然已經安置了就讓它繼續擺在那裏好了,有時他在書房處理公務累了,還能躺躺休息一會。”
錢嬷嬷:“……是。”夫人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她總覺得哪裏古怪呢?!
提起書房的睡蹋,卓楠陡然想起那是青久睡過的,狐狸潔癖肯定不喜,對着錢嬷嬷吩咐道:“你命人把書房的那張床榻換掉。”
錢嬷嬷:“……”有些懵。剛才還說床榻不用撤,這會怎麽又要換掉?
卓楠随便找了借口解釋道:“那張床榻太窄了,人躺在上邊不舒服。你找人換一張更大更好的,這樣我以後也能随時睡在書房看書。”
錢嬷嬷:“……是。”原來是夫人自己要享受。想着等景容離開書房之後,她再讓人去換掉床榻。
一連三天,景容天天在家陪着卓楠,二人幾乎整日待在書房内,寸步不離。
忍冬特别高興景容跟卓楠能和好如初。
錢嬷嬷也很高興他們夫妻二人經過這次冷戰感情更甚從前,可不知道爲什麽,看着他們形影不離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好幾次她似乎聽見景容的咳嗽聲。
趁卓楠再次晚起一人獨處,提醒的問道:“夫人,姑爺是不是病了?老奴見他這幾天氣色不是很好。”
“他病了?”卓楠仿佛一臉什麽也不知情的模樣反問錢嬷嬷。
錢嬷嬷皺眉似有猶豫道:“老奴偶爾聽見姑爺咳嗽了一兩聲。”
卓楠不以爲意道:“哦,那肯定是你聽錯了。我認識他至今,就沒見過他生過病。”
錢嬷嬷:“……大概是老奴聽錯了。”哪有人不生病的!
卓楠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我餓了,你去廚房看看銀耳羹炖好了沒有。”
“是。”錢嬷嬷轉身退下去了廚房。
一踏進廚房看見孟婆坐在小凳子上正守着一個放在火爐子上燒的紫砂煲,估摸着就是卓楠口中需要的銀耳羹。
廚房裏還有其他下人在忙活,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卻沒人掌勺……。
錢嬷嬷一進來立刻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孟婆坐在小闆凳上擡頭也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問先回答道:“還有一會銀耳粥才炖好。”
錢嬷嬷愣了一下,臉上挂着笑容走近道:“老姐姐,我幫你守着銀耳羹,你去炒菜吧。”整個廚房隻要孟婆在的時候沒人敢掌勺!她的廚藝令所有做過菜的人自慚形穢!
仔細打量着孟婆,長的白白胖胖很是白淨,一雙手也白的出奇!一點也看不出來身懷絕技之人!普通的就像隔壁的王大嬸!
孟婆盯着爐火拒絕道:“不用。”
錢嬷嬷被她直接拒絕,神色有些僵硬。
孟婆突然擡頭看着她道:“夫人用過的吃食隻用經我的手,出了廚房交由你掌管。”
錢嬷嬷一下子明白她話中的深意,怕有人在卓楠的吃食中動手腳,心中的惱意瞬間消散。心中感歎這才是衷心爲主的好奴仆,不像有些下人兩面三刀。
錢嬷嬷等了一會,銀耳羹好了。
看着孟婆居然往食盒中裝了兩碗銀耳羹,有些詫異的問道:“夫人向來隻吃一碗,這另外一碗……是給老爺的?”見孟婆真的點頭,心中的靜湖宛如被人投下一粒小石子,狐疑随同水波紋越擴越大。
她從未見過景容用過任何點心跟湯品,從來隻用一頓三餐跟喝茶。
這會怎麽連銀耳羹都吃上了?!
錢嬷嬷帶着滿腹狐疑回到了錦墨居,踏進了屋内并未見到卓楠,還沒等她出聲詢問一旁正在繡花的忍冬。
藍柒主動告知道:“夫人去了書房。”
錢嬷嬷點頭表示感謝,轉身提着食盒前往書房。
通過了守衛,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門内響起卓楠的聲音。
錢嬷嬷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一眼看見景容坐在書桌後邊好像在處理公文。
卓楠身上蓋着被子靠坐在床頭正在看書。
提着食盒放到卓楠床頭邊上的桌子上,拿出兩碗銀耳羹随即提着空的食盒走了出去,帶上了書房的門。
卓楠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拿起銀耳羹吃了起來。
孟婆炖了很久,銀耳羹都化了,濃稠的粘嘴。
她一邊吃一邊看了景容幾眼,不明白這麽好吃的東西他卻連嘗一口都不願意。
一碗下肚她已經飽了,可是想起景容告訴她的計謀,又拿起另一碗吃了起來。
景容放下手中的公文走了過來,坐在床榻之上蹙眉道:“沒必要委屈自己。”以她的胃口一碗就飽了,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隻會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