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檐下,小厮就把食盒遞給了守門的宮女。
佟宇文看着宮女吩咐道:“趁熱服侍公主服下。”扭頭看向五皇子解釋了一句。“讓廚房給惠怡炖的補品。”
五皇子滿意地點點頭,看着宮女提着食盒進了屋。瞥向佟宇文道:“走,去你的書房。”
佟宇文立刻頭前帶路。
來到書房坐下之後,佟宇文命丫鬟上茶。
丫鬟上完茶之後退下并帶上書房的門。
五皇子喝完了一盞茶,這才看着佟宇文突然問道:“本皇子害的你沒了孩子,你可有怨言?”
佟宇文趕緊放下茶盞跪在五皇子的面前。“純屬意外,下官深知五皇子您一向疼愛惠怡,豈會害她。”
五皇子盯着佟宇文意味深長的道:“你該恨本皇子的。”
佟宇文跪在地上不吭聲了。
五皇子眸色深沉的盯着他。
半響過後,佟宇文才緩緩擡頭看向五皇子與之對視。“乍聞是您不小心把惠怡推下了高台,害的她早産,下官心中确實有些怨言。可當看見怪胎的那一刻,下官什麽想法也沒了。”
五皇子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怪胎之事你沒告訴惠怡,本皇子很欣慰,你起身。”
佟宇文站起身卻始終低着頭彎着腰。
五皇子瞥了他一眼道:“你莫要怪惠怡,民間也經常有婦人生下怪胎,沒什麽好稀奇的。”隻不過生下怪胎的婦人下場很凄慘,連同怪胎一起被活活燒死了。
佟宇文沉默。
五皇子正視他突然又問道:“不倫之戀的傳言你可信?”
佟宇文:“……下官懷疑有人故意造謠中傷您。”
五皇子滿意的翹起了嘴角,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交由你去查清。”大踏步走人。
佟宇文轉身面對着五皇子離去的背影,喊了一聲。“是!”又追了上去,親自把五皇子送出了大門外。
折返的途中被下人叫到父母的屋中。
佟母迫不及待的問道:“五皇子還有臉上門!他是不是爲了五公主又訓誡你了?”
佟父沉穩的坐在椅子上沒說話。
佟宇文主動向父母解釋,是他叫下人去通知五皇子上門的。
佟母追問道:“怪胎之事我們可以不追問,可是她跟五皇子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宇兒!你說實話!”
佟宇文默認了。
佟母身形踉跄的倒退兩三步,備受打擊的突然轉過身瞪着佟父埋怨。“當初要不是你跟錯了宰相,丢了官,宇兒何至于委屈自己求娶五公主!如今家中出了這種醜聞,我們卻隻能打碎牙合着血吞下!”
佟父緊繃着臉一言不發。
佟宇文趕緊勸道:“母親,你莫要責怪父親了,當初也是我自願同意的。”當初他中了毒,求娶五公主才拿到了解藥!隻不過沒辦法對父母明說!
佟母目中含淚的抱着佟宇文小聲的哭出聲,不敢大聲,怕院中的下人們聽見。她覺得她的兒子太命苦了!
佟宇文隻好把佟母送回房,服侍她歇下又轉回頭去找佟父。
佟府依舊坐在原位上沒動。
佟宇文看向佟父道:“父親,母親歇下了。您别怪她,她也是心疼孩兒。”
佟父卻突然問道:“景容榮升宰相,你送過禮沒有?”
佟宇文:“……這兩天出了太多事,孩兒一時疏忽忘記了。”
佟父意味深長的道:“你親自去送禮,這個時辰正合适。”其他的大臣應該早就走光了,
佟宇文見佟父神色詭異,心中咯噔一聲,腦中電光一閃忽然脫口而出的問道:“父親,你是太子的人?!”
佟父眸色深邃的搖了搖頭。“爲父之前确實是宰相卓世清的人,但是丢了官職之後不甘心待在家中,暗地裏主動求上了景容。
卓世清謀反的那些證據,大部分全是爲父提供的。
他承諾爲父。
他當上宰相之時,爲父就會官複原職。
你以爲父的名義去送禮,提醒他一下。”從袖口中拿出一份早就寫好的禮單遞了過去。
佟宇文:“……哦,孩兒現在就去辦。”伸手接過禮單轉身離開。
佟宇文根據禮單上的物品,指揮管家從庫房裏拿出來放進了兩隻箱籠中。
核對之後又蓋上蓋子,這才命四名身強力壯的小厮進來,擡起箱籠放入馬車,随即乘坐馬車來到了一座府邸大門口。
下了馬車,神色複雜的擡頭看着昔日的梅府如今成了宰相府,短短幾個月之内換了好幾次匾額。
命小厮上前遞上拜帖,站在大門外等候。
青管家剛剛送走了耍無賴的牛皮糖太子,正準備回屋,下人來找她遞上拜帖。她拿着拜帖來到錦墨居,遞給了正跟着錢嬷嬷學做肚兜的卓楠。
卓楠頭也不擡的問道:“誰的拜帖?如若是恭喜狐狸當上宰相的,去書房找他,别來煩我。”
“是佟府的拜帖。”青管家說完見卓楠沒啥反應,拿着拜帖去了書房遞給了景容。
景容看完随手把拜帖丢到一旁對着青管家吩咐道:“賀禮留下。”
于是……悲催的佟宇文帶着兩箱籠的重禮前來拜訪,賀禮被下人擡了進去,他卻被拒之門外……。
佟宇文氣惱的打道回府告訴了佟父,
佟父卻笑了。
三日之後禦書房。
太子詢問景容從刑部尚書升官成了宰相,他空出來的位置該由何人來代替。
景容舉薦了原刑部尚書佟父,理由是前任宰相卓世清謀反的證據,大部分都是他暗中提供的。
太子斜睨了景容一眼,沉默一會問道:“此人可信?”
景容笑而不語。
于是第二日,佟父官複原職,滿朝文武嘩然!
五皇子立刻懷疑佟父是太子的人,暗中把佟宇文叫到酒樓質問。
佟宇文毫不猶豫的承認,并承諾他隻效忠五皇子。
五皇子半信半疑,離開酒樓回府之後命人傳信五公主,讓她幫忙密切監視佟府的動向。
五公主回信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