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這才恍然大悟,湊近青殇小聲的問道:“你說到了正月初八那一天,夫人會去參加茹梅小姐的大婚嗎?”
青殇甜甜一笑道:“那得看那天夫人的心情好不好。”
忍冬:“……”疑惑盡除,心滿意足的轉身去收拾碗筷。
大門外。
丫鬟看着景茹梅勸道:“小姐,我們回吧。”
景茹梅盯着緊閉的大門,一走三回頭,直到坐上馬車不死心的又掀開車簾,往外探頭再次看向緊閉的大門,卻還是沒有等到卓楠回心轉意見她,失落至極的放下車簾命車夫驅趕馬車回府。
兩刻鍾之後景茹梅回到景府。
景茹蘭得知立刻前去打探消息,得知她被拒之門外根本沒見到卓楠,二話不說甩手走人又去慕秋院見秋氏挑撥離間。
“娘,三姐真沒用,被大嫂拒之門外了!之前大嫂許諾幫她出嫁妝泡湯了!”如今府中入不敷出,她得想辦法爲她自己打算!
秋氏臉色一沉,怒罵道:“我就知道你大嫂不是個東西!信口雌黃,謊話連篇,随便許諾!”她恨不得打上對方府上去,可是卻隻能想想。
因爲她去了恐怕又跟上次一樣,連大門都進不了,她丢不起這個人!
如果卓楠不肯爲茹梅出嫁妝,那等到茹梅出嫁的那一天,她隻能扣下一半的聘禮,剩下一半給她做嫁妝!越想越恨的牙癢癢!
景茹蘭附和的也跟着罵道:“大嫂太壞了!出爾反爾!娘,這下怎麽辦?難道您真要貼私房做嫁妝送三姐出嫁?”
秋氏一拍桌子怒道:“她想得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錢财全帶到夫家,我們喝西北風啊!”
景茹蘭:“……”不會輪到她出嫁,娘親也這般對待她吧?
秋氏沒聽見景茹蘭應聲,扭頭見她臉色難看,這才記起她剛才說了什麽話,趕忙哄着她安慰道:“你是娘的小心肝,等你出嫁的時候,娘肯定讓你風光出嫁,嫁妝絕對豐厚!”
如今琰兒毀了容,前途盡毀,再也指望不上。
大兒子要跟她斷絕關系,也甭指望。
她的後半輩子,如今隻能靠眼前這個小女兒了!
之前不希望她高嫁,現在她卻改變主意了。不然早晚坐吃山空,到大街上讨飯去!
景茹蘭被哄的眉開眼笑,趁機追問道:“娘,那你是怎麽打算的?”
秋氏毫無顧忌的就把準備霸占一半聘禮,剩下一半聘禮充作嫁妝送景茹梅出嫁的事情說了。
景茹蘭聽完,眼珠子一轉道:“娘,您既然打算留下一半聘禮,依我之見還不如全部留下!”
秋氏:“……這……不太好吧。”畢竟茹梅也是她親生的女兒,出嫁沒有添妝,霸占一半聘禮的行徑已經有些難看了,全吞了,好像……過分了。
景茹蘭歎了口氣道:“娘,你這麽爲三姐着想,她卻恨你,唉!”
“什麽?!她恨我?!她反了天了!”秋氏憤怒萬分的拍着桌子,砰砰作響!怒目而斥的瞪着景茹蘭,一臉質疑的問道:“你這死丫頭是不是騙我?你姐那老鼠膽敢騙我?!”
景茹蘭一臉委屈道:“明擺着的事實你還不信,你還要怪我!
之前你不同意她跟那什麽窮酸的侍衛,結果呢?
她躲到大嫂家不回來。
要不是爹爹他……我估計她連我們這個家都不要了!
大嫂說願意爲她出嫁妝,你又同意了。
辦完喪事你又反悔把她關在房中逼她嫁給那個什麽富商,她心裏能一點怨恨也沒有?”
秋氏:“……”嚣張的氣焰随着景茹蘭的話漸漸熄滅,闆着臉道:“……後來我不是又同意她嫁給那什麽二皇子的侍衛了嗎?婚期都定了!她怎麽能怨恨我!”
景茹蘭:那是因爲富商走私鹽被抓,潑天财富一夜散盡甚至還負債累累!那是爲趁機送上聘禮也不算差,你這才同意的。換成她,早恨死這種反複無常、出爾反爾的娘親了!
心中打着小算盤,再次挑撥離間的反問道:“娘,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若是祖母這般對待您,您恨不恨她?”
秋氏立馬露出猙獰的面容。
她的母妃爲了讨好父皇的關心,經常故意弄傷她引來父皇親自探望!!!
景茹蘭看着秋氏怨恨的表情立馬趁機問道:“娘,您爲什麽從不提起祖父、祖母?帶我們回去看看他們老人家呢?”
秋氏立刻收起怨恨的表情,瞪了景茹蘭一眼。“他們都死了,你娘我以前并不是趙國人,逃難逃過來的。”
景茹蘭:就算祖父母死了,也不可能親戚都死光了吧?
每次提起這話題,娘親的反應好激烈,算了,還是正事要緊。
拐回原話題道:“娘,您看三姐已經怨恨你了,你再扣下一半的聘禮,她更加怨恨你。要我說還不如全扣下,反正怎樣她都恨你。”
秋氏:“……”
景茹蘭見她沉默,試探性的喊了兩聲。“娘?娘?”
秋氏擡起頭眸光深沉的盯着她。“……你先回院,我考慮考慮。”
景茹蘭一聽秋氏果真動搖了,乖巧的行了禮轉身離開。
皇宮禦書房内。
太子端坐在太師椅子上,睥睨着下方衆官員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如今邊關告急,國庫卻空虛。關鍵時刻需諸位大臣鼎力相助,慷慨解囊,解燃眉之急。”
衆大臣:“……”說得好聽,就隻有一句話,讓他們捐銀子給軍隊好打仗抵禦外敵!
每次打仗都來這一套!
國庫什麽時候不空虛?!
太子見衆大臣裝死,向一旁的大太監文公公使了個眼色。
文公公轉身走到角落裏,抱起放在地上有半人來高的花瓶放到了龍案的下方衆大臣的面前,随即退回原位站定。
太子看着衆大臣道:“此乃父皇最愛的青花雲龍紋瓶,這次哪位大臣捐獻銀兩最多,此瓶就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