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爺這麽一提醒,秋氏立馬把卓楠的事情放到一邊,反倒責怪景老爺不早點提醒!催促着他趕緊前往大堂。
大堂内。
别人都是站着往前擠,想要看清大婚的禮儀過程跟新郎官的風采。
卓楠卻坐在後面桌子旁的椅子上,悠閑自在的喝茶,身旁僅站着青殇一人。
随着禮儀嬷嬷高叫一聲送入洞房,人群中響起了一片歡呼聲跟喝彩聲。
可就在這時,一群随身攜帶着佩刀的官兵突然闖進了喜堂内。
本來圍着新郎官跟新娘子的衆人一下子四散到角落裏,給官差們讓出大道,冷眼旁觀,心中紛紛揣測官差爲什麽會上門!
唯獨卓楠坐着紋絲未動,本來擋住的視線突然之間豁然開朗。看着官差止步之後,新郎官景琰主動上前詢問:“不知各位上門有何貴幹?”
就在此時,秋氏向丫鬟小茴使了個眼色。
丫鬟小茴立刻把新娘子帶走前往新房。
新娘子走後,所有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在官差跟景琰的身上來回徘徊。
領頭的官差冷眼看着景琰,生硬的問道:“你叫景琰?”
景琰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領頭的官差大手一揮喝道:“把他帶走!”他的身後立刻沖出來兩名官差,一左一右抓住了猝不及防的景琰就要把他帶走!
景琰處于震驚中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大堂響徹秋氏的聲音。“慢着!”
景琰這才回過神想要掙紮,拿住他的兩名官差加大了力度令他掙脫不掉。
領頭的官差見此,看着他冷冷的警告道:“别再反抗,不然扭斷了你的胳膊可别說是我們亂動私刑!”
景琰不再反抗:“……爲什麽抓我?!”
秋氏這時正好走近,一臉兇悍的同樣質問道:“爲什麽抓我兒子?!”
領頭的官差看着秋氏母子,神色冷漠的道:“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等會?景琰心裏一咯噔,突然想起了什麽,頓時臉色慘白如紙!
秋氏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沖着領頭的官差叫嚣道:“你可知執掌刑部的景容乃是我的大兒子!你抓的可是他弟弟!”
領頭官差強硬的回答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且我們前來抓人,奉的正是刑部尚書之命。”
“什麽?!”秋氏跟景琰同時驚呼出聲!
賓客們見到這出戲,認爲景容代表的是太子,景琰背後的是五皇子。兩派鬥争越演越烈,已經延伸到家族内部鬥争。
一旁的青殇見此一幕,低下頭湊到卓楠的耳邊輕聲道:“您讓奴婢利用主子的名義讓官府的人上門抓人,奴婢已經辦妥。回府之後,萬一主子怪罪下來……您可得頂着。”
卓楠未看青殇一眼,一臉興趣盎然的繼續看戲。
秋氏看着這些官差,再看被抓的景琰,氣的怒火中燒,不顧形象的當中質問道:“你胡說!我兒豈會下令讓你們随意闖入我府中随意抓人!”
領頭的官差向秋氏低下了頭。“老夫人息怒,吾等升鬥小民哪裏敢随意抓人?有人舉報令公子殺害了丫鬟翠雪,吾等才上門抓人取證。”
景琰:“……”完了,完了……。
秋氏不敢置信的還未看景琰一眼,沖着官差怒吼道:“放肆!翠雪那個死丫頭沒看好她的主子,自行出府尋找至今未歸,即便失蹤也與我兒無關!今天不拿出證據來就想把人帶走,休怪我不客氣!”
眼角餘光卻瞥向景琰,見他面色蒼白神情有些不對勁,心中咯噔一聲,難道翠雪她……?
就在這時,院中傳來腳步聲以及一些人的驚呼聲。
衆人回過頭一看,隻見又來了一隊官差卻擡着一塊木闆,木闆上放着一具腐爛泡腫的女屍。
衆人立刻從大堂内跑到院中圍觀。
膽小的女眷們根本不敢直視,有的隻是看了兩眼就直接吐了!
領頭的官差也從大堂内走了出來,其中一名官差跑到他的面前低頭回禀道:“頭,根據犯人書文的口供,女屍果然就在西院的水井中,與嫌疑人景琰居住的墨韻居隻有一院之隔。”
景琰:書文竟然出賣了他?!
怪不得他起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書文,原來已經被官府的人抓了!
到底是誰舉報了他?到底是誰?!
秋氏偷看了女屍一眼立刻移開視線,有些傻了眼!
翠雪還真的死了!
就在兒子景琰隔壁院中的水井中?!
據官差所言,還是被抓的小厮書文親口招供的?
天啊!頓時感覺一陣頭暈眼花,有些站立不穩!
“姐姐?!”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乍響衆人的耳邊。
景茹蘭身後的丫鬟翠霜沖了出來,直接跪在屍體的旁邊嚎啕大哭!
她不敢相信眼前腐爛泡腫的女屍會是失蹤了快半個月的翠雪!
可女屍身上的衣物以及手腕上戴着的熟悉飾物,無一不在告訴她,眼前的女屍就是她的姐姐!
一些官員見此情景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一開始他們還以爲是太子想借景容的手,除掉景琰這個幫襯五皇子的爪牙,順便考驗一下景容的忠誠。
沒想到竟然是景琰殺了府中的丫鬟,官差才上門抓人!
看到這裏已經沒必要再看下去了,紛紛走人。
領頭的官差大手一揮高聲喝道:“走!”立刻上來兩名官差把一旁礙事的翠霜拖到旁邊,好讓擡屍體的官差率先離開。
秋氏見此情景立刻急了,一下子沖到所有官差的前頭攔住了去路。“誰也别想把我兒子帶走!他沒有殺人!他是冤枉的!”
所有的官差瞬間抽出随身的佩刀對準了秋氏。
領頭的官差一擡手,所有的官差又把佩刀收了回去。看着攔路的秋氏冷冷的道:“老夫人!請您讓開道,别打擾我們辦差,否則小的隻能對您不敬了!”示意秋氏在不讓開,他就要親自上前把她拽開,别怪他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