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才是真正的梅霜,當年死的不過是梅雪。
“聽說你要将三姨娘跟父親合葬?”父親真是厲害啊!故意在卓晴的面前自殺身亡,挑撥她跟司徒衛國之間的感情。
臨死前還有臉向母親要求跟心愛的女人葬在一塊,以爲能繼續在地下做對鬼鴛鴦。
他要是去了閻王殿才發現三姨娘根本沒死,會不會氣的今晚回魂來找她算賬?
李氏停止了瘋狂,忽然冷靜道:“是。”已經逃出了京城,卻爲了一個替身自投羅網,這讓一輩子沒得到愛的她,嫉妒的發狂!
看見卓楠又在笑,微蹙眉頭。“你不願他們合葬?”
卓楠撇了撇嘴道:“關我什麽事,我不過是随口問問罷了。”
李氏:“……”
卓楠無視李氏周身的低氣壓,突然又問道:“怎麽沒在靈堂看到卓晴?父親死了,她不用守孝?”
“她懷了身子,不可進靈堂。我已命她在她自己的院中守孝即可。”李氏說完,眼神有意無意的掃向卓楠的肚子。她比晴丫頭先出嫁,晴丫頭都有了,她怎麽就沒一點動靜?
難道真如傳言所說……她無法生養?
卓楠敏銳的感覺到李氏的眼光掃過她的肚子,頓時不悅的蹙眉突然站起身道:“昨晚沒睡好,現在回院小憩片刻。”
李氏聞言擰眉站起身阻止。“萬一有人前來拜祭,見到靈堂内隻有你二弟像什麽樣子。你忍忍,晚上再睡。我讓五姨娘回院小憩片刻,晚上讓她一個人守靈。”
卓楠:怪不得剛才在靈堂沒有見到五姨娘,原來是讓她先回去小憩片刻,晚上讓她守靈。
忽然轉身看着李氏冷冷的道:“我爲什麽要忍?既然父親跟三姨娘都是被我所害,你什麽時候見過兇手爲受害者守孝的?再說父親謀逆造反,很多被他牽連的大臣紛紛下了大獄,自顧不暇誰會來看他?誰又敢來拜祭他?難道不怕上門拜祭被人扣上同謀之罪?”
李氏:“……”無話可說,靜靜的看着卓楠帶着青柳等人潇灑的離去。
卓楠帶着青殇等人走出了天音居,往左邊一拐邁向東院。
錢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問道:“夫人,您……不回靈堂守孝?”
卓楠腳步一停看着她反問道:“守什麽孝?誰人不知我卓楠乃是孽女?父親活着的時候我都能忤逆不孝,不在乎活人的看法。現在他死了,我給他守孝做給死人看?”
錢嬷嬷:“……”啞口無言。眼睜睜的看着卓楠繼續往前走把她丢在了最後頭。
青柳跟青殇立刻緊随其後。
唯獨忍冬留下來看着錢嬷嬷道:“夫人的性情就是這樣,趕緊走吧。”之前卓楠主動要求穿孝服,她還奇怪呢!現在不守孝,完全意料之中。
錢嬷嬷皺眉歎了口氣道:“我是擔心夫人不守孝的行爲傳出去,會被人唾罵,甚至……招來禍端。”
忍冬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都是下人,就甭替夫人操心了。你看夫人何時吃過虧?即便是不守孝的名聲傳出去,我也甯願相信是天下人倒黴。”
錢嬷嬷:“……說的也是,走吧。”疾步追上了上去。
卓楠再次回到了繪雅軒,剛要踏進去,一陣風襲來夾雜着一股臭味。難聞的令她當場皺眉突然問道:“什麽東西這麽臭?難不成我這院子久不住人,死了隻老鼠?”
錢嬷嬷一聽,立刻聞了聞,卻什麽也沒聞到。看着卓楠道:”夫人,老奴什麽也沒聞到。”難道真的是她老了?鼻子失靈了?
看向忍冬問道:“你聞到沒有?”
忍冬遲疑了一下對着錢嬷嬷搖了搖頭。
卓楠忽然笑容詭異道:“或許是我聞錯了。”大踏步的跨進了繪雅軒的院門。
忍冬走在最後,轉身關上了院門。
院門的斜對面,左側牆角的草叢中突然鑽出來一個邋裏邋遢的乞丐,肩膀上還站着一隻黑貓,正是卓子傲。
卓子傲隻剩下一隻獨眼,直勾勾的望着繪雅軒緊閉的院門。
他離的這麽遠,卓楠竟然聞到了他身上的臭味,那他還怎麽靠近她,殺了她爲三姨娘,也爲自己報仇?!可惡!
看來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轉身走開。
卓子傲前腳剛離開,後腳青壹從天而降落在了地面上。
冷酷無情的瞥了一眼卓子傲離開的方向,轉身施展輕功,縱身一躍沖天而起,飛進了繪雅軒内。
卓楠踏進屋内剛剛坐下,青壹飛落入院中,走了進來向她低頭行禮。“發現了一隻獨眼老鼠。”
錢嬷嬷一聽搶先道:“發現老鼠你還請示什麽啊?趕緊殺了啊!”老鼠偷吃糧食,啃咬衣櫃,撕咬衣裳,是個人人喊打的禍害!
卓楠忽然笑着道:“獨眼老鼠難得一見,放他一條小命,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青壹聞言轉身退下。
錢嬷嬷不明所以的看着卓楠道:“夫人,留着老鼠這種禍害幹什麽呀!它除了糟蹋糧食就是啃噬桌椅闆凳,見到就要打死,哪怕是獨眼的老鼠也是個禍害啊!”
卓楠懶洋洋的道:“日子太無聊了,留着他給我找點樂子。”
錢嬷嬷沉默了。
卓楠走後,李氏獨自一人回到了靈堂。
果真如卓楠所說,沒有一個人上門拜祭,一直隻有下人進進出出。
時間一晃到了午膳的時間,李氏對着跪了一上午的卓文博道:“你去繪雅軒陪你姐姐一塊用午膳,等會再來守孝。”
卓文博高興的站起身,卻又突然摔倒在地上。
因爲跪了一上午,他的腿腳早就麻,最後隻能靠下人背進了繪雅軒。
卓楠正在用午膳,看見下人背着卓文博就進來了。
“姐姐!”卓文博高興的朝着卓楠揮手。
卓楠瞥了他一眼,看向錢嬷嬷吩咐道:“添一雙碗筷。”
錢嬷嬷一聽,立馬興高采烈的去廚房又拿了一雙碗筷過來。
背着卓文博的下人見錢嬷嬷拿來了碗筷擺在了卓楠的對面,這才敢放下背上的卓文博讓他坐下。